
【文璞】雪后现春意 (散文)
今年2月19日是雨水节,第二天就迎来了降水。20日、21日两天,下了厚厚一场雪。雨是好雨,雪是瑞雪。到处银装素裹,给人们送来了欢乐,给正月增添了祥瑞。
今天是25日,周末,阳光明媚,我骑自行车到外环路健身。雪停才几天,就大多融化。公路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了积雪。路边偶尔还零零星星残留一些积雪,像冬天残留在树上的少量叶子。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正是化雪的日子,却感觉不到冷,风也不那么寒凉。好路好天气,骑车心里好舒服。
路边的冬青丛有了细微的变化。某个小叶片,有点发嫩带绿,在老旧叶子的遮掩下,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似乎它知道自己逐渐将成为这里的主宰。冬青丛的花池地面上,有了刚刚萌出的嫩绿的小草!它们面对厚厚的落叶,毫不气馁,理所当然地拨开树叶,以主人的气势,占领自己的位置,带着扩张的态势。小草太鲜了,绿中带嫩黄,细长的叶子,呈麦叶形状,中间宽而圆润,顶部细尖。可爱的尖尖的草叶,仿佛刺动了人的情愫,不由得怦然心动。有一株小草,从残存的积雪层钻出来,怯生生地看着陌生的环境。公路外坡什么样子?我停下自行车,发现七、八米高的外坡,这一段冬草被野火焚烧,大片黑色的灰烬里,多种多样的小草,斑斑点点,一丛一簇,零零总总,藕断丝连,竞相怒放。“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万绿丛中一点红特别惊艳,这黑色灰烬里点点绿草,醒目耀眼,就是无限春意,昭示着春天的来临,不也动人心魄?
外坡西的麦苗也变绿了!下雪前一天我仔细望过,完全是枯黄的。此刻,绿油油的麦苗,生机盎然,似乎把攒了一冬天的劲儿,一下子释放出来,撒欢生长。我禁不住下坡走过去,弯腰观察。刚滋生的麦叶呈浅绿色,嫩而鲜艳。老麦叶看去更健壮更有力,把顶端那截黄色的干尖,挤的弯曲萎缩,几乎看不到了。一些麦叶,顶着晶莹的雪粒,微微闪光。这里是绿色的天下,是生长的主旋律。
左望黄壁庄水库,近处没有了冰冻,浅蓝色的波纹一层一层的,无尽的层次,缓缓向东边天际流淌。远处烟雾朦胧,隐约可以看到水库冰冻没有融化,冰面上积雪,像一条白色巨大的城墙横亘着,有玉城雪岭的感觉。
忽然想起一句诗“梅雪争春未肯降”,有点不解。梅花是春的使者,容易理解,因为梅花在晚冬时节开放,梅开也就预示着春天到来,所以叫春信。“瑞雪兆丰年”,也好理解。雪是冬天的特征,何以在诗人们的笔下,成了春的使者春的象征?杜甫写道“侵陵雪色还萱草,泄露春光有柳条”,著名女诗人李清照咏叹“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毛主席大气磅礴地写下千古名句“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我想不明白,网上也搜不到明确答案。猜想可能是,春天是人们的殷切期盼,任何一件事物,人们都善意的理解,就比如“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所以把下雪这一冬天的特征,也作春的美好遐想。而这场雪,不是下在冬天,而是立春后的雪,是雨水后的雪,称呼春雪理所应当。怪不得,化雪是春天的速度,雪后的风是带着春暖,雪后的大地到处有春天的痕迹。
雨水刚过,惊蛰不到。已有春意,春天还姗姗来迟。寒风与暖流的争斗,春意与冬风还要竞争。结果不言而喻,很快柳丝依依,而后百花盛开,万紫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