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龙泉行(一)(散文)
龙泉行(一)
久慕龙泉山水风光,在2007与2008之交的冬日,终于与同事们一道成行,做龙泉三日之游。汽车由楠溪江畔出发,溯瓯江而上,疾驶在金丽温高速公路之上。美丽瓯江两岸景致尽收眼底。你看那两岸连峰,风驰电掣一般向我们扑面而来。一江碧水,奔腾飞流向下游而去。时候已然是薄暮,等夕阳送山而去,夜幕便铺天盖地一般奔涌而来。久囿斗室,让自己放逸一下那颗压抑的心,领略大自然风光,移情山水,那是最惬意不过的了。
汽车在夜幕中踅入丽龙高速公路,两旁灯火没有瓯江两岸辉煌,稀疏而橘黄。因为是刚开通不久,路况较好,可是照明没施不是很齐全。我们只得闭起目来,养养精神。几位好说的同事,却要寻机开心,接连不断地讲着生动风趣的故事,说着让人捧腹的笑话。直到大家都沾上瞌睡虫的时候,快嘴、名嘴们也哈气连天起来了。我才打了个盹,汽车一晃,便到了丽龙高速的龙泉市出口了。于是,汽车便扭起秧歌来,醉汉似地一歪一扭地入市去了。
龙泉市不愧为度假胜地,市容市貌佼好,绿化带也不同寻常,过市江水澄澈、空气质量一流。我们就住在龙泉大酒店里,三星级的,宽敞明亮,整洁舒坦。由于沿途车马劳顿,我们吃过饭,就用热水淋浴,解不了困乏,便埋头睡大觉了。几位精力剩余者,做起了夜猫子,逛起了龙泉的大街小巷,也难免馋猫般地要去小吃。
第二天平明,导游设定的电话铃就铃铃铃的响彻了整个宾馆。我们洗涮毕,匆匆吃过早点就踏上开往景点的汽车。八点过几分,汽车起动,开出市区,向群山矗立的凤阳山挺进。由于都是盘山公路,弯过来扭过去,我们足足唱了一个小时的《山路十八弯》。终于到达凤阳山庄——那是历代猎户们不断做大的一个宁静的小山村。
一下车,导游即领我们沿石级登栈道奔向“绝壁奇松”胜景。拾石级,让我们出了一身热汗;过栈道,让我们惊出了一身冷汗,终于在栈道上观赏到了美丽的景观:山势峻峭,奇峰突兀,怪石嶙峋;峡谷深幽、林木葱茏,山泉飞泻;绝巘多生怪柏,峭壁繁生虬松。那主景“绝壁奇松”分外壮观:绝壁陡峭,危石高耸。上顶苍穹,下入深渊。中间横卧一松一柏,状如虬龙。乱云飞渡、红日沉山。此时观此松柏,犹如苍龙腾云驼日。移步换景,松柏又如亲密伉俪、缠绵亲密,再换就是第三者插足了,因为旁边还立着一棵高松。
赏景归来,酒店用餐。嗣后,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攀登江浙第一峰——黄茅尖;一路探寻大峡谷;然后两路兵马会师瓯江源,返回驻地。我决定登黄茅尖,因为这是江浙第一高峰,号称百山之祖,还因为我坚信自己有这个体力。那次去张家界,我们六人便是徒步攀登上去的。
于是,我们连导游十五人,就向凤阳山主峰黄茅尖拾级攀缘而上。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毕竟是一千九百二十九米的高山,哪能那么容易就可以登上去的呢!况且古道陡峭难行,弯曲盘旋。行程路上均有路标,开始的时候均以百米计。上了百米又百米,歇了一气又气。幸好是冬天,山岚劲风时时醒干身首的汗珠。沿途灌木丛林,由高而低,由密而稀。起步时是古木参天,满山森然;逐渐地进入丛林地带,林木逐渐稀少而矮小了。山涧流水淙淙,山泉飞吟。泉水清澈,飞流直下。到了最后,路程是以50米计算的。不见林木,只有荒草——黄茅;不见山泉流水;不见飞鸟啁啾;不闻虫兽嘶啼。只有寒风呼呼,啸过头顶。我们紧走慢行,终于到达顶巅。
嚯!好高的山。站在尖顶眺望四周,只见群山连绵,臣伏于四周;轻云薄雾横山,遮去远方的天空;江浙大地辽阔而悠远。红日高天,长风大地。此时,我们心中顿然生起“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毛泽东“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词句犹在耳畔回响。不知谁却说了句“这山还看那山高”!但愿如是,那定然还会崛起,奋斗不止,攀登不息。山顶上立着一块塔状石碑,碑上刻着“江浙第一高峰”的大字。碑旁围植着一圈凤尾柏,山顶出奇的平坦,可立上千人。江浙大地,唯我独尊,故有凤阳山黄茅尖是“百山之祖”的美称。久立峰巅,直觉寒冷,有道是高处不胜寒嘛。人到了这个境地,已是登峰造极,就会感到孤寂与孤立无援。于是,我们便掉头向东下山。上山容易下山难,应了这句话,我的腿脚的确因为弹蹦过多,肌肉特别疼痛。然而我们得下山,因为山中还有著名的瓯江源与源头的茅草甸在侯着我们。
凤阳山下了一半,群山连绵,横亘蜿蜒,山场突然开阔起来。于是一道道山弯的流水积小成流,聚流而成溪。源头向西延伸,直到山弯尽头。这里是一块美丽的芳草甸,四围群山环拱,注泉入甸。芳草甸经秋入冬,只有衰草连天,可是泥土厚实,是个天然的蓄水池。绕甸低处,乃是一弯小溪。我们溯小溪探寻瓯江源,原来千里瓯江源起芳甸。源头之水虽细,却清冽而甘醇,冰凉刺骨。我们狠狠地灌了几大口,还想用瓶装些回来。可这是天上之水,圣洁之水,怎能用瓶子来装呢?探寻瓯江源,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积小成大,聚沙成塔。山不拒芥末始为山;江不抵微露才成江。做学问如是,做生意如是……
此番游历,观绝壁奇松,登百山之祖,探瓯江之源。领略了大自然美丽的风光,彻悟了为人处世的真谛;陶冶了平生的性情,豁达了人生的心胸,可谓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