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西安的雪(散文/外一篇)
◎西安的雪
掀开窗帘,鹅毛大的雪花悠闲地飘着,满天的弥漫,灰蒙蒙的,风仍在吹着,抖动得树枝颤悠悠地响。
西安的冬天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叫醒,疫情的恐慌依然在人们心头萦绕。要是在乡下,不!准确地说在我的故乡溢出的朋友圈已充塞了雪的温暖。打开窗户本想感受雪意,却不料被一阵寒风吹得发出了少有的咳嗽。
久居温室,感受着二十多度的温暖,已不知四季的转换变迁,窗外的雪松看了一眼又一眼,似乎没有多大变化,我岂求在我的视野里找到树的另类,只能徒劳罢了。
天色尚昏,便睡下去,床发着吱吱的叫声,孙子响着细悠悠的嚊声。故乡却在遥的地方等着,梦是回归的通途,灵魂踏着雪朝前白去。
好友们已开始温酒煮茶,畅谈了起来。一帮酸文人自娱自乐吟唱着雪的千古,洁的柔情,雪地里两对鞋印的遐思,菜是简单了些,花生米,凉拌猪头,这大囗大囗的酒却喝出了岁月的情长,小酌的大红袍却感受着达官贵人的灯红酒绿,无疑最美的还是这阳春白雪中下里巴人的化雪人生。
走出温室,洋洋洒洒的雪花零星地飘落着,寒风中的我已没了年少的风彩,身边匆匆而过的提着大包小包的人们,似乎专为购物而生,因为在他们心中明白,雪封的西安势必会有物价的涨落,而我只能是一只乡下的老鼠,在雪地里窜食,那怕你积赞的再多的食物,三元一斤的萝卜,四元一斤的白菜也得吃。
雪总归要停的,但故乡的雪此时正在狂欢着,而我依然思念着我的丘隅乡土人。
白璞于西安大寒之时
◎忽然,我想到了她
忽然,我想到了她,一生都在我的心里,不曾消逝。如梦随行,变幻成不同的花朵,在不同的季节在我眼前开放。真的很好,我非常感谢在我如花的季节遇到了她。
她是车祸离开美好人间的,庆幸她花期已过。我想了她枯萎的花朵里藏着的美,原可以用来制作标本,镶在我记忆的镜框里,但一想到这种残忍的收藏,便厌恶自己内心的不洁。她不属于我,她属于她生活的世界,她属于真心照顾她的人。她不属于量子纠缠的我。
说来我们的相遇属于一个童话,只是缘于她姐姐的原故,让她在花伞下露出了天然的娇妍,是一场不期而遇的雨从此让她消失在南方的雁群中。
本该飞行去找她,却因自卑的内心改变了方向。我常常想——
人生的目的不是照亮别人
而是照亮自己
光堂鲜亮的话谁都会说
真相只有一个
为了麻醉自己
用漂亮的话语欺骗别人
忽然想到今天是她的祭日,便有感而发,虽然我在我的长篇里偷偷祭典过她,但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怀念一个人,用怎样的方法,这并不重要,如果按我的标准划分她是那个漂亮的蝴蝶,而我是藏在有毒的夹竹桃里的一个臭虫。上天注定,命运各有不同罢了。
无所谓花儿开放,
无所谓虚度光月。
岁月本身就是一张任人图画任人撕碎的纸,到最后逃不了被焚烧的结局,而那圈缩的灰烬便是命运的归途。
2024.2.24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