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恒】“爱”老师(散文)
同事张,女士一枚,圆圆的脸蛋,个子不高,招牌般的笑容镶在眼中,温暖了大家的心。因其名字中含“爱”,所以我们都喊她“爱”老师。
“爱”老师教数学,当班主任。我天天跟孩子打交道,作学生王,批改作业、处理纠纷、督促学习……总觉得千丝万缕的事缠得我脱不开身,让人时刻都想“逃离”苦海。看“爱”老师,却不一样。她挺闲的,管理班级十分轻松,学生听话,屡获文明班级,令人佩服万分。我曾偷师学艺,她告诉我小组积分制就是妙招:学生做了好事,有意义的事,加积分;做了错事,损人利己的事,减积分。一月一结,出点小钱,买点奖品,给优胜组一些奖励就好。要是某位学生不听话,她都不需要出手,其他学生早已找到“犯罪分子”,提醒他改错。那位学生也怕惹起众怒,自然遵纪守法。我一试,果真效果不错,班风有了很大进步。从这点看,她是我的老师,既教育了学生,也教育了我这个老师。只是我这个“学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难以坚持,积分制实行了几个月后,就束之高阁,班风又一落千丈。反观“爱”老师的班级,依然风生水起,文明红旗高高挂在门框上边,随风飘扬。
“爱”老师名副其实,十分有爱心。遇到他人有困难的时候,总要伸出援助之手,救人于水火之中。2023年暑期,太阳如火,我的心情也如火,熊熊燃烧,一位朋友欠了我钱,不打算还。我脸皮薄,根本不好意思开口,心里想着算了,这钱就算送了给他,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不再交往就好。偶然的一次聊天中,我与“爱”老师聊到这事,只是正常聊天,排解一下心中的苦闷罢了。
就在事情过去了两个多月后,我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那位朋友主动找到我,给我道了歉,并及时归还了钱。我十分纳闷,脑袋里闪烁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不知道为何?后来才知道,是“爱”老师帮了我。她通过关系联系了对方,对他说了不还钱不道德的事实。也许是那个关系的作用,对方还了钱。我特别开心,感觉白捡了一笔钱,非要请“爱”老师吃东西。“爱”老师摆摆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告诉我小事一桩,不用记在心上。我只好默默感谢。这世间,多少熟人去找人,面对面请求,熟人都只是应付,不一定肯帮忙。我只是跟“爱”老师随口一提,她却主动帮助,这是怎样的热心肠?令人钦佩。
“爱”老师热情好客,总喜欢约上一群人,在家里做饭。我有幸参加过数次。“爱”老师下午刚约好,放学时踩着夕阳,顶着晚霞,顺便逛一下菜市场,挑上几样可口新鲜的蔬菜,外加一些美味的荤菜。到了家里,径直进入厨房,放到水龙头底下,系上围裙,戴上袖套,一顿忙活。要不了半小时,香喷喷的美味佳肴已经出炉,摆满了餐桌。只见柔和的灯光下,缭绕的雾气缠绵,荡漾出家庭的幸福感;扑鼻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胃口大开:绿色的青菜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耐嚼的红烧肉最受人欢迎,脆爽的酸豆角十分下饭……大家坐下来,“爱”老师为大家倒上满满一杯饮料或酒水,自便,从不强求,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所有人都敞开心扉,没有拘束,没有尴尬,自由发挥,说着开心事,聊着烦恼事,谈着工作、家庭、生活。分手时,都说希望再有下一次。
“爱”老师,就连小孩都喜欢她。同事家儿子今年5岁,以前居住在乡下,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如今刚到县城,显得有点怕生,喜欢独来独往,自己一个人呆在角落里,看着蚂蚁,欣赏花朵,拔草“炒菜”……静静地玩耍。每次遇到“爱”老师,却迈开小脚,跑上前去求抱抱。“爱”老师立刻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抱在臂弯中,讲故事给他听,陪他一起玩耍,给他买零食吃。说话时,带上一定的童音,奶声奶气的样子,串在一起的叠词,让人真以为她就是亲妈。好久没见到“爱”老师,同事家儿子跟妈妈讲:“妈妈,我想去张老师家玩,您能带我去吗?”“现在没空,有空时带你去,好不好?”“不行,我想她了。”童言无忌,他们说想就是真想。“爱”老师能让一个孩子主动牵挂,那是多么令人羡慕。
“爱”老师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每年,学校都要组织全体教师体检。人到中年,难免身体器官会告急,出现某些问题:或是前列腺增生,或是乳腺发炎,或是双肾小结石……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不过,一旦体检后,学校操场上必然多了许多锻炼的面孔,大家铆足了劲走路、跑步、打球。“爱”老师自从体检之后,脸上的愁云数天没有消散,报告单写着“乳腺结节”,外加一连串的警示,让“爱”老师担心不已。她没了笑脸,眉毛耷拉下来,脸色阴沉沉的,仿佛严寒的冬天。大家都关心她,问她发生了什么。她说了情况后,准备进一步检查。其实只是个小问题,她就是担心,下班后回到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手机都没有拿起。
教师是要评聘职称的。我们所在学校位于县城,教师多,名额少,“僧多粥少”的局面已存在多年,谁也没有办法改变,只能默默地等,外加无限的努力。“爱”老师也是等待的人之一,因为教学年限的原因,她在校级评选中落聘了,无法上交材料给上一级部门。为此,她的脸又好几天没有见到灿烂的阳光。
幸好,“爱”老师心胸宽广,要不了三五天,她又心高采烈地给学生积分获胜组颁发奖品,组织大家聚餐,买零食给大家分享,逗孩子取乐。看到她乐成花的笑脸,大家才放下悬着的心。
这就是“爱”老师,懂管理,能坚持,乐助人,讨人喜,不做作。“爱”老师,让人爱着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