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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晓荷•见闻】老师(小说)


作者:土木禾刀 布衣,343.5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563发表时间:2024-03-21 13:32:32


   没有北风,雪落无声。玻璃小窗,投出朦胧的灯光。灯光里,纷纷扬扬的雪花,梨花瓣一样大,翻转着翩跹着缓缓落下。院子里,那棵老榆树的枯枝不堪重负,嘎巴嘎巴折断跌落在雪地上,不多会儿就被积雪覆盖,再也看不见了。
   这样的夜,这样的宁静,本该睡得很轻松;可偏偏不停地做梦,梦见许多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人物和事情。第二日早早醒来,梦中的东西却全都散开,跑得无影无踪。只朦胧记得,又回到了初中的校园。好像是在夏天,又好像是在春天。校园里的泡桐花,紫红紫红地开放;一大片翠绿的,挺拔的白杨。校园里满是少男少女的学生,满是清清朗朗的读书声。只是讲台上不见一个老师,满地折断的粉笔,黑板上满是模模糊糊的字迹。问学生,学生说老师们都去北京开“常委”会了。说完就轰地跑散不见,只留下空空荡荡的教室,只留下“沙啦啦”随风翻动的课本。
   冬夜长长,炉中的炭火已烧得差不多了。我穿衣下炕,打开炉门掏炉灰,炉膛里再加上几块蜂窝煤。妻子睡意朦胧地说:“起这么早干什么?”我说:“前天就说好了,同学聚会,去一品香。”妻子说:“你到挺积极。”我玩笑说:“主要对那几个女同学感兴趣。”妻子就撅起小嘴,绰起笤帚疙瘩掷向我。我哈哈笑着,出门扫雪去了。待扫雪回来,妻子已熬好了红薯玉米粥,切了一盘胡萝卜咸菜,熥了几个馒头。
   刚吃完,同学会会长郭强就把电话打过来,说:“路上打滑不好走,早出门,早行动。老规矩,不能超过十一点钟。”我说:“咱那俩班花还去吗,雪又大路又滑?”会长说:“放心吧,我安排车去接她们。”妻子就白楞我一眼,说:“多吃菜少喝酒,把锅刷完再走。”我就扎上围裙,屁颠屁颠地刷锅洗碗,叠好被窝,又往炉膛里加些煤炭。
   雪后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少有的干净,少有的清静。天空蓝蓝盈盈,阳光暖暖融融。路面的积雪能没过脚踝,车轱辘轧上去“咯吱咯吱”响。柏油路旁,绿绿的麦田再也看不见,一丛丛枯草,被大雪压得脊背弯弯。
   那一品香饭店,就在镇子东北角上。四周是苹果园、梨园、桃园。园子里还挖了一面池塘,水面结冰,残残的荷叶和莲蓬。我路途远,电动三轮又跑得慢;赶到饭店时,大大的圆桌旁十几个同学团团坐着,喝茶,吸烟,闲谈。唐艳君和李少芬也坐在其间,一个长发披肩,一个留着短发;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一个穿着红色呢子大褂。在男人们一律青黑色的衣着间,宛若一朵白莲、一朵红莲。
   我指指唐艳君说:“你胖了。”唐艳君就用乌溜溜的眼珠斜视我,说:“我还不够一百斤。不信你买个电子称,咱现场称重。”我又指指李少芬说:“你皱纹多了。”李少芬说:“你怎么知道,你数过了,比去年多几条啊?”说着就哈哈哈笑,露出十几颗小白牙。一桌子的人,也都哈哈哈笑。会长也凑热闹,说:“课代表,你就过去数一数,查查李少芬脸上有几条皱纹。”
   说笑间,我忽地想起昨夜的梦,就跟老同学们叙说了一遍。会长说:“岁月悠悠,往事不堪回首。咱们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满教室的学生,满办公室的老师。学生学习,正儿八经;老师教书,正儿八经。可现在,人去楼空,一年也招不到多少新生。”唐艳君说:“钟老师当校长那几年,咱们学校算是鼎盛了。每年中考,成绩都挺好。”李少芬说:“有本事的老师都走了,教书没水平,哪里来的学生。”于是满桌的人都嘁嘁嚓嚓,说着母校的前世今生。
   说到这话题,我就不再言语,低头喝茶,想把这沉重的东西越过去。可母校的话题、钟老师的话题,却是大伙都热衷的。滔滔不绝,话如长河。唯独我有些沉默,甚至于有些郁闷。趁着酒菜没有端上来,我抽身去了桃林间的厕所,又在桃林里揣着兜走着。会长郭强也走出来,走到我身边说:“怎么了,闷闷不乐?”我说:“母校衰落,钟老师也走了。”叹口气,抬眼望着冬日的白皑皑的果园,问道:“你在城里住着,见过钟老师么?”会长摇头说:“恐怕,再也见不着了。”我说:“钟老师又高升了,上调了?”会长说:“不是高升,是进了看守所。”我很是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看守所?”会长说:“年前的事,好像是贪污什么的。”说到这里,我俩的话题就戛然止住。只踏着雪,在桃林间咯吱吱地散步。阳光下的雪,恰如没有涂写过的干净的白纸,恰如一段没有污渍的干干净净的时光。
   这时,唐艳君站在屋门口喊:“喝酒啦,开饭啦。来晚了,螃蟹、海参可都吃没了。”嗓音还是那么脆,还是那么甜,就像黄瓜抹了蜂蜜一般。
  
   二
   钟老师弃教从政,大约是二十年前。那年秋天,教我们历史的杨老师,因不堪病痛的折磨,喝安眠药走了。我们几个同学,买了花圈前去吊唁。杨老师的小院中,一面面花圈在北风中瑟瑟抖动。老枣树的叶子凋落下来,落在花圈上,一叶又一叶的枯黄。青布搭成的灵棚,棚里的黑漆八仙桌上,摆着杨老师的黑白遗像。白色的头发,长长的眉毛;瘦削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微笑。我们垂手低头鞠了三个躬,毕恭毕敬。
   回来时,路过体育委员张立群的家。于是停车,到他家中小坐。喝着茉莉花茶,随意说说话话。会长说:“杨老师也是命苦,勤勤恳恳教了一辈子书,退了休也没享什么福。”学习委员李南山说:“那时候最爱上杨老师的课,谁也没打过,谁也没凶过;就跟你讲故事,讲道理,讲学习。”又伸长脖子,卖个关子说:“钟老师的事,你们听说了吗?”大家皆摇头说:“没听说,怎么了,出事了么?”李南山却截断话题,咂着茶水不言语。张立群就把他的茶杯抢过来:“快说,再不说就把你扔到门外去。”粗门大嗓的。李南山这才不紧不慢道:“出好事了,咱钟老师高升了,从政了。”张立群问:“去教育局混了?”李南山说:“在咱镇上当了副书记,大家伙有什么事,就到镇委大院找他去。怎么说也是师生关系,不是亲戚胜似亲戚。”张立群却有些不屑,撇撇嘴说:“咱那年中考前,开誓师大会。钟老师站在主席台上,攥着拳头喊:民无教不明,国无教不兴。你们要努力考出好成绩,我也会在教育战线上一直奋斗下去,耕耘下去。”说着竟有些激动,将茶杯蹲在桌子上嚷嚷:“这才奋斗了多少年?这才耕耘了多少年?”会长说:“人各有志,人各有命。咱钟老师教书行,当书记一定也行。有文化,有能力,也有品行。”李南山也说:“还是当书记好。你当老师也就管一群学生,管一个学校,饭碗里清汤清水,没什么油水捞。”我没说什么,只静静听着。对钟老师弃教从政的事,感到有些意外,感到有些可惜。觉得钟老师离开孩子们,离开学校,到底还是违逆了他的书生志气,未能在更有意义的道路上坚持下去。
   几个老同学七七八八,一阵白话,不觉已近中午。于是张立群就到肉铺里切了二斤猪头肉,一根肥肠,又吵了几个青菜。大家边喝边拉呱,那话题不觉又扯到杨老师身上去,又扯到钟老师身上去。酒后话稠,会长弹一弹烟灰,吐一口青雾说:“咱钟老师刚从大学分下来那年,留着小分头,穿着小皮鞋,白衬衫白得像雪。八个字总结:英姿飒爽,风流倜傥。”张立群本就粗门大嗓,喝了酒又提高了些音量,说:“人家钟老师正儿八经的师范大学毕业,文凭高,方法也高。同样一道题,别的老师越讲越糊涂;人家钟老师一讲你就明白了,你就会了。这就是本事,这就是能力,别不服气。”李南山嘴馋,荤的素的来者不拒。手不离筷,筷不离嘴,嘴不离菜。吃着菜也不耽误说话,他说:“咱钟老师还有一样好处,就是喜欢学生,心疼学生。从前我家里穷,读初二那年,爹又得了肺心病,几十块钱的学费都拿不出来。我就不打算念了,跟钟老师说一声。咱钟老师说,辍学可不行,学费我给你交上,你就好好学习,什么也别想。当时啊……我眼泪都掉下来了。”说着就放下筷子,眼圈有些发红。张立群就有些感慨,说:“好好一个老师,说不教书就不教书了。”
  
   三
   我和会长回到包间,酒菜已端上来一半。也不像唐艳君说的那样,有什么海鲜,就是糖醋里脊、肥肠豆腐、清蒸白鲢。热气腾腾,香气浓浓,给这寒冷的冬天,增加了许多温暖。白酒的白和红酒的红,满盈在玻璃杯中。随着玻璃的碰击声,大家的面色渐红,酒意渐浓。只是会长那条坏消息,让酒席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像一团雪冷不丁掉进人的脖颈里,又一直滑下去,滑到你的胸膛上。
   张立群是个爱激动的,红着脸说:“好好的老师不当,偏偏要去镇上,偏偏要去县上。可惜了一肚子墨水,一肚子文章。”唐艳君说:“钟老师教咱们的时候可好了,可认真了,可正直了,怎么会犯这种错呢。”会长点上一支“将军”烟,慢慢说:“谁都会犯错,谁都会有错。这社会,对谁都是个诱惑。”李南山说:“怎么说也是咱的老师,也是咱的班主任。”张立群说:“那可是以前,现在不是了,是贪污犯。”会长沉默一会儿说:“我个人的意见,吃完饭,咱大伙到看守所看看,和钟老师见一面。”大伙也都沉默了,好一阵子没人说什么。
   张立群说:“要去你们去,我最恨那些贪污的。”李南山说:“还是去一趟好,咱念书的那时候,钟老师拿咱们当自己的孩子一样。过八月十五,自各掏腰包给大家买苹果。那苹果是黄皮的,酸甜口的。”唐艳君也说:“现在想起来,嘴里还有那苹果味呢。”于是大家,似乎又吃到了钟老师买的黄苹果,都点点头,同意去一趟看守所。
   酒宴匆匆而散,大大的圆桌上,盘子里的菜剩了能有一半。那只果木熏鸡,甚至只吃了两条腿,整个身子还是完好的。要搁以前,李南山定会将这剩菜统统打包,大嘟噜小嘟噜拿回家中,一点不剩。只是今天他没了这心思,开着轿子车在前面引路。他住的那小区,离看守所不远,对那里的道路极熟。我骑着三轮车跟在后面,我的后面就是张立群了。他的电动车开得很慢,离我愈来愈远,愈来愈远。可是最后,他还是加大了速度,电动机嗡嗡嗡响着,一口气撵上了我们。
   路上的雪尚未融化,被车轮碾了一遍又一遍,碾得越来越硬,越来越滑。大雪亦未能阻挡人们出门的欲望,马路上,车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信号灯一会儿红,一会儿黄,一会儿绿。高楼林立。林立的高楼,似乎对这场雪,对这世界的变化,一点都不感兴趣。
  
   四
   会长郭强,在我们这帮初中同学里,算是混得比较洋气。在镇上开着一家“祥云”酒店,大厅包间,能容下三四十桌的席面。同学会是他组织起来的,第一次聚会,也是在他的酒店。满满两大桌,男男女女来了十七八个。一桌十二个菜,会长是不要钱的。又有几个混得好的,拉来了成箱的“景芝”、“洋河”。我们那些种地或打工的,也就跟着白吃白喝。
   多年不见,那种亲热自不必言。布菜,满茶,斟酒,点烟。起先动静不大,小声细气都很文明。待喝至酒酣,我们这些男生就现了原形。劝酒说话,吱吱呀呀就像打架。你踢倒了酒瓶,我碰翻了茶碗,叮叮当当一片杂乱。又加上喷云吐雾,弄得包间里来了妖精一般。唐艳君、李少芬几个女生,喝了碗清汤面早早散去。余下的一直喝到下午四点,方一个个走出酒店。有三两个脚步蹒跚,就如踩着云彩一般。
   读初中时,我和会长是同桌,又住在同一间宿舍,情感是自不必说的。我要走,他就一把拉住我,拉到后院的屋中喝茶。那屋里的办公桌和联邦椅,都是实木的,且雕着菊花和牡丹花。那茶叶,他说是正儿八经的铁观音。咱也不懂,反正喝着味还行。我说:“白面里撒酵母——发起来了。”会长说:“还凑合,凑合过。老百姓的钱好挣,你吃饭我收钱,人走帐清。”望望窗外没人,小声说:“就是政府那帮子不好对付,得罪他们吧,你日子不好过;不得罪他们吧,你日子更不好过。”说得我云里雾里的,问道:“你开你的饭店,他们上他们的班,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能有什么麻烦?”会长说:“倒不是找麻烦,就是成天价来你饭店里大吃大喝。吃了喝了也不给钱,白纸上划拉几个字就当是人民币了。”我说:“咱钟老师不是在镇上当书记,你跟他反应反应,让他管教管教,立个规矩。”会长说:“怎么立规矩,他自己也来这里。吃完饭,象征性地往兜里摸一摸。我说,别拿了钟老师,来到这里就是来到自己家里,不用客气。钟老师也就把手抽回来,点一下头就走了。”我说:“不至于吧,他可是咱的钟老师。”会长说:“此一时彼一时,那是教书的时候,年轻的时候。”
   之后,我们俩就一阵沉默。屋子里,只有嘴唇吸吮茶水时的“哧溜哧溜”声。会长到底话多,又说:“现在好了,你想找钟老师也找不着了。”我问:“怎么呢,你把老师得罪了?”会长说:“哪敢啊。是人家钟老师高升了,调到县里当官了;以前是乡科,现在是县局了。”我说:“也是好事,万一有事求他也方便。”会长到底老道,经历的事情多,摇摇头说:“甭想那好事。以前教书的时候,他拿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跟自己的小弟弟小妹妹一样。可现在,咱是人民,人家是为人民服务的,不一样了。”之后,我俩又是一阵沉默,只听见那木壳的仿古座钟,滴滴答答响着。
   时光匆匆,在那钟摆的摇动里,很多事都已是过去,不可再提。
  
   五
   看守所在县城西南角上,高高的围墙,密密的铁丝网。围墙外面挖着宽宽的水沟,沟里生满麻麻的芦苇和蒲草。沟水结冰。芦苇和蒲草上压着厚厚的积雪,使它们的茎杆弯曲倾斜。
   我们的车,在厚重的铁门前停下。会长掏出电话,给他当狱警的表哥打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的表哥才从大门上敞开的小门中走了出来。黑皮鞋,青制服,大盖帽。昂首阔步,颇有风度。我们向他点头微笑,他也向我们点头笑了笑。他表哥说:“人太多了,不能都进去,选几个代表吧。”于是,会长领着我和唐艳君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积雪打扫过,厚厚地堆在墙根。露出的水泥地面上,有着浅浅的积水。除了办公楼前那一排冬青,其他地方也没什么树,也没什么草木,显得光光秃秃。置身其中,有一种莫名的压抑和孤独。跟着会长的表哥走进见面的屋子,那屋子里空空荡荡,除了几把椅子也没什么摆设。墙上的小窗安着铁栏杆,铁栏杆那面摆着一把木椅子。
   我们仨都没有坐下,站在空荡荡、冷冰冰的屋子里等着,等着钟老师出现在铁栅栏那面。可是等了很久,钟老师还是没有出现。只听见那面有“哒哒哒”皮鞋声,一个狱警隔着铁栅栏对我们说:“他不愿意见你们,让你们回去。”我们没有感到意外,只是不愿轻易离开。要不出了大门,和那十几双期待的眼睛如何交待呢。会长对狱警说:“麻烦您再跑一趟,跟钟老师说一声,就说我们是他的学生,他是我们的老师。”那狱警倒也和气,“哒哒哒”地走回去。过一会儿,那“哒哒哒”的声音又走回来,听起来有些清冷,有些孤寂。那狱警说:“他还是不愿意过来,说……对不起你们。”
   这一次,会长没再说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唐艳君毕竟是个女人,不知怎么眼圈就红了,晶莹的泪珠从里面溢了出来。我们默默地走出屋子,走出看守所那厚重的铁大门。大门吱呀呀关上,隔绝了大墙内外的世界。太阳西斜,失去热量的光线照在积雪上,折射出清冷的光芒。会长说:“咱再回学校看看。”坐上车在前面领着,领着我们这些曾经青春烂漫的人,走向那所曾经青春烂漫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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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人生有时是一场讽刺,在行走的光阴大道里,每个人的一生,会走不同的路。有的人一生向前走,坦坦荡荡,有的人走到中途却再也无法迈步,驻足在自己的局限里,而有的人走着走着就走了弯路,把自己的一生交代在了自己的错误里。钟老师就是这样一个人,走到半途就拐了弯路,把自己送进了看守所里。想起钟老师年轻时,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全身心地投入教学事业中,对待学生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可就是这样一位优秀的人民教师却走了歪路,弃教从政。本身从政不是什么歪路,是向更广阔的平台提升,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只是那时钟老师变了,他没有经受住金钱的诱惑,开始腐化自己的信念,自己的人生,走向了一条不归路。文章娓娓道来,给我们讲述了同学聚会上自己曾经的老师从光明走向黑暗的历程。文章不仅表达了师生之间深厚的感情,也表达了对钟老师一生的唏嘘与感慨。小说情感充沛,人物刻画鲜明,佳作力荐共赏。感谢老师赐稿晓荷社团,欢迎继续来稿。【编辑:陌小雨】【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40322000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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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陌小雨        2024-03-21 13:33:32
  拜读老师佳作,问好老师!
山本无忧,因水成泛……
回复1 楼        文友:土木禾刀        2024-03-21 14:20:43
  多谢老师欣赏推荐。
2 楼        文友:何叶        2024-03-22 15:52:04
  恭喜精品!感谢老师支持社团!期待老师更多精彩!
何叶
3 楼        文友:陌小雨        2024-03-22 15:57:39
  恭喜老师斩获精品!小说写得棒棒哒!
山本无忧,因水成泛……
4 楼        文友:萧垦        2024-03-22 16:09:38
  祝贺老师小说加精,非常厉害,问好,点赞!
5 楼        文友:王凤军        2024-03-22 16:17:33
  小说我喜欢看,特别是这种很有实力的小说,有血有肉的小说。精品当之无愧,点赞!期待读到老师更多精彩小说。
6 楼        文友:王凤军        2024-03-22 16:18:09
  再读精品佳作!晓荷有你更精彩!
7 楼        文友:竹伞行客        2024-03-22 16:53:16
  品老师的小说精彩,有力的笔调,深入人性的灵魂,蜕变前后,形成强烈的对比,此社会现象,确实令人无奈的沉思。劲赏之!
8 楼        文友:土木禾刀        2024-03-23 07:44:13
  多谢晓荷的文友欣赏留评。
9 楼        文友:蔚蓝枫叶        2024-03-23 08:48:28
  小说里的钟老师,像我们读初一的班主任刘老师。金钱地位的诱惑把一位原辛勤的园丁腐化了。
回复9 楼        文友:土木禾刀        2024-03-23 08:56:39
  身处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要想洁身自好,是多么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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