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清明怀想(散文)
清明前几天,我们兄妹几个在电话里约好了,说一起回趟老家祭奠已故的父母,给父母双亲圆坟烧纸,以表达对父母的缅怀。清明祭祖,这是老祖宗遗留下来的传统习俗,已传承了几千年,如今它已发展成为一个充满缅怀意义的国家法定的重大节日。尽管绝大多数人明知这些行为对于逝者没有任何补益,然而每年的这个时候,这种仪式依然不可或缺。于我而言也是如此,每到此时,我的心里早早的就溢出对已故亲人的思念情绪。
那一天,春光和煦,温润的风似有若无。我们避开了清明雨淋的阴湿天气,来到了父母的墓地。坟墓就坐落在村庄西头的不远处,它是当初由地理师勘察过的一块风水宝地,那里依“山”傍水,草木葱郁。前面是一条从村庄门前流经的弯弯的小河,常年经流不息,后面则是高高隆起的黄土堆坡,如今已铺成宽阔的水泥路。村里过世的老人都喜欢选择在那里,每天可以朝享霞光晨露、晚沐绿水清风。父母在那里不会感到寂寞孤独,因为那里还有我的祖父祖母、伯父伯母、三叔四叔,以及还有他们过去就很相熟的村里逝去的老人作伴。望着一个个坟头掩映在葱绿的麦苗和金灿灿的油菜花之中,心里倒也得到些许的宽慰,因为并未是想像中的秋冬那般枯萎死寂。在这一片麦绿花黄之中,父母的坟已被圆上了一层崭新的鲜土,这显然是由居住在老家的大哥几天前来完成的。我们便在坟边献上所带的鲜花,摆上祭品,然后给父母虔诚的烧纸祈祷,心里默念着与父母对话、叩头。当然还有早年离世的爷爷奶奶、叔伯及婶娘,他们都是我的至亲家人。在那缭绕弥漫的一片烟火中,我望着那一个个静寂无声的坟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尤其是对父母的思念之情更加浓烈,有关父母的往事片断就像潮水一样涌出心头。
曾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常常跟随在母亲的身后一起来到门前的那条弯弯的小河旁,一边看着母亲她忙着浣洗手中的衣服,一边就在她的身旁随意玩耍。那澄澈见底的清清河水,倒映着母亲她那弯腰躬身的纤弱身影,恰是一幅美丽的水彩画。那个画面,至今还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记忆中,无容置疑,它是留在我心中的最美一幅画。随后,父亲挑着水桶也来到了河边的码头挑水,他笑着和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忙着手中的活。母亲微笑着招呼我们并示意看她手指的方向说,你们看,那儿有许多菱角漂浮在河面的菱叶间呢。我和父亲一起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不但看到了菱角,还看见水草下面轻轻游动的小鱼儿,当时的我们都惊喜地沉浸在那欢愉的情境之中……
我的思绪突然被妹妹的话声打断,她指着身旁一片葱茏的麦田,以赞叹的口气对我们说,你们看这麦子长势多喜人啊!一直生活在农村的大哥,不无伤感的苦笑着说道,现在农村的地不比从前了,越来越没人肯种地了,挣不到钱暂且不说,就是劳动力也越来越少,老的一年一年种不动,年轻的都进了城不愿种,现在大部分的地要么荒着,要么低价承包给别人去种。大哥这话显然是对眼前的现状有点无奈,我们自然也很赞同他的说法并附和着他的话茬。他这是站在农民角度的真实感受,这应该也是全国农村的普遍现状,我想这也许是一直提倡城市化所带来的必然结果吧。还好,现在国家不正在大搞乡村振兴,大做农村土地的文章嘛,将来定会有好的政策好的结果的。妹妹自结婚后就离开了农村,看得出她对农村的现状并不了解,自然也不会对农民的窘境有何感叹,接着她倒向我们讲述起她记忆中的几十年前跟随父母一起下田割麦子的情景。当然,我们也一起回忆着当年的曾经过往,以表达对父母往事的追思。
说到割麦子,其实以前每到夏忙麦收时节父母忙碌的那番情景,我当然也是记忆犹新。记得小时候,时值烈日当空,麦浪金黄之际,印象中的母亲则会戴顶草帽,脖子上挂着一条擦汗的毛巾下田割麦。她来到田头,略有所思的注视着整个田块,感觉她是在目测估算着任务的大小,然后便胸有成竹的弯下身子,头也不抬地挥舞着弯月似的镰刀,一趟接着一趟的割。汗水挂满了被热浪熏蒸得通红的脸颊,她直一直身子,擦一擦满脸的汗水,又折了回去开始下一趟的收割。父亲则把金灿灿的麦铺捆成捆、装上车,一趟一趟地运到门前的打谷场……“嘟嘟……嘟嘟……”汽车的喇叭声突然惊醒了我对往事的回想。我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后面的水泥路上有辆黑色的轿车急驰而过。此时已临近正午,大哥在招呼着我们回家吃饭。
回到家里,只见嫂子已忙好了满满一桌菜肴,只等我们上桌。席间,你一言,我一语,话题仍然离不开对父母的回忆和诉说。
一年一清明,一岁一追忆,每到清明时节,我们对已逝父母的祭奠和怀想,其实就是对父母的最好缅怀。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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