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叟碎语】鹤语之——梦醒时分 ——玉堂
前言:在现代社会中,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随之而来的农村的各种问题却很少有人去关注,这篇文章只是从一个侧面去揭示农村中的不良因素,警醒人们,原本质朴的农村,现在也正面临着诸如伦理、道德沦丧的考验。
正文:
春天越来越短,有时候不注意间,就从冬天的寒瑟,一下过度到夏日的烈日炎炎。
柳如梦正站在初升的太阳下,思考着上面的问题。
当一双手悄悄蒙上她的眼睛的时候,她笑了,很甜美的笑了。她知道肯定是他来了。每一次,他总是在她背后出现,那么温柔、那么体贴的蒙上她的眼睛。这里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因为这个地方是在学校后面,树林和尚未返青的浓密草丛遮掩了他们的行迹,在这里,他们不知道有过几次欢爱,有过多少欢乐。
他是老师,已经在这里教过不少学生了。一批批的学生走出这里,而他的青春年华也一点一点的挥洒在这里。他有着很好的口才,也多才多艺,是村里很受尊敬的一个老师,鉴于此,村里的人们曾经给他介绍过一个本村善良的姑娘,而他也就算是入赘这里了,娶妻生子,就这样熬到现在白发斑斑。他从不提及老家,只是说是父母双亡了的,后来考上师范才得以分配到我们这里,大家也都相信他。
柳如梦是村里李老二的媳妇。李家兄弟五个,在村里颇有势力,农村嘛,谁家男人多,谁家就很强势,李家也是如此,只是李家兄弟都在外打工,留下老二的媳妇和老五家的媳妇在家侍奉父母,辛勤的守候着几家的土地。
男人在外打工很苦,女人在家守候,也很苦。可农村里都差不多,能出去的几乎都出去了,剩下那些老弱病残的在家,组成了一支庞大的留守大军。柳如梦就是其中一个。虽然她可以出去,但是李老二却不允许她出去,只好在家和老五家的媳妇妯娌两个一起留下来看家,不仅要侍奉父母,操心孩子,还得去地里劳作,冬冷夏热,不惧寒暑的操持着家里的事务。
农村里事情有时候少的可怜,没事的时候老太太们会聚在一起唠嗑,陈芝麻烂谷子的瞎聊,借以消磨剩下不多的时光。年轻些的媳妇们则是聚在一起一边纳着鞋底,一边讲些笑话,或是评论现在的孩子难管教,除了有个好点的老师才行,现在的孩子大多都很调皮之类的,很少有人注意到,柳如梦很久没有参加这样的小聚会了。
柳如梦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甜蜜的说:“想我了没有?我可造就想你了。”
他则问道:“想了。老二走了么?”
“呵呵,他不走,我怎么敢来啊。真是的。”柳如梦撅起小嘴巴,有点不满。
“不是啊,昨天我去镇上买教材,好像看到他了呢。”他有点紧张的道。
“呵呵,看你,怕成这样,他是前天走的,回来这么一段时间,除了吸烟喝酒打麻将,晚上折腾我,他可没有你那么温柔,总是那么粗鲁。我喜欢你的温柔你的体贴。依我看,他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啊,你啊,一直都是那么胆小。当初牵我的手的时候的勇气藏哪去了?”柳如梦的小脸涨的通红。
“这个,毕竟咱们是只能偷偷的呀,我家那口子前些日子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说知道咱们好上了,要和我闹呢,幸亏当时孩子回家了,后来我又劝了几次,才算平息,可我总觉得,咱们这样,会不会出事。”他不由的有点后悔当初的举动,才会这样。
本来他和柳如梦也不熟悉,只是因为柳如梦家的那个小孩子李昭时不争气,他才让昭时请家长,这才和柳如梦认识,初次相见,他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妻子,儿子统统抛之脑后,激动之余竟然捉住了柳如梦的那双小手,柳如梦挣扎了一下,可随即就有点半推半就的感觉了,任他捉住自己的双手,许久没有和李老二在一起了,而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团火焰,她则是一堆干柴。也许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那么简单。恰好外面来人,两个人才尴尬的分开,柳如梦走的时候道:“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好好管教,该打打,该骂骂,现在的孩子都是不争气的。”他嗯嗯的应承着,目送她飘然离开,心中荡然升起一股失落感,仿佛被人抽去了魂魄,自己不复存在一般。
接下来的事情,直到最后,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爱上了柳如梦,柳如梦竟然也爱上了他。依着他的聪明,两个人避开了别人的眼光,悄悄的犹如地下工作者一样,缠绵悱恻了几年,瞒过了不少人。他也犹豫过、彷徨过,生怕被李家兄弟发现了,自己会死的很难堪。许是秘密守的太久,也不由的放松了警惕性。这不,李老二刚走几天,他们就又缠绵在一起。
两人很快就忘情的吻在一起。眼睛闭上了,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以至于身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都不曾入耳。就当他颤抖的手要去解开柳如梦衣扣的时刻,一声喝骂,将两个人从天庭震落到地狱。
“他妈的,混蛋,我要杀了你!”李老二的声音在两人身边炸响。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想道。两个人同时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是斗大的沙包一样的拳头,顿时,他被李老二暴风骤雨般的拳头打倒在地。李老二身后的李氏兄弟凑上身来,七手八脚的夹攻。
柳如梦一下子不知所措,她知道李氏兄弟的狠毒,尤其是这种情况下,辱妻之恨需要发泄,自己也难免会受罪。但是她不希望他受到伤害。身子一挺,她要去替他承受那些拳脚。
李老三上去拖住了她,李老二转身就是一巴掌,将柳如梦打的满嘴流血。
“骚货,一会再收拾你。弟兄们,给我狠狠的打这个狗日的,披着老师皮的狼,打死了我负责。”李老二眼睛里迸射的都是怒火。
很快,他就被揍的鼻青脸肿,奄奄一息了。李氏兄弟的父亲李二狗拄着拐杖过来,一拐杖就将他的脑袋敲了个大包,啐了一口,道:“孩子们。别把他打死了,将他给我拽起来,叫他不要脸,拉到学校里去,让所有人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在李氏兄弟的拖拉下,他被拉到学校中心,跪在那里。低沉了头,神志不清的任由李氏父子们团团围着,往身上吐唾沫(农村中最恶毒的一种侮辱方式),而且还不让他擦拭,擦一下就被他们狠揍一通,然后接着骂,接着吐。
随后李氏父子又聚集在他家门口大骂,羞辱的连他的家人都不敢出门。
柳如梦也没有得到什么宽恕,被李老二狠揍了一顿,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能起身。
半个月后,他的一家和他突然在这个村庄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后来有人说他和她老婆离婚了,自己一个人死在了外面。也有人说他遭遇车祸死了。等等,反正那意思就是他没有得善终。
柳如梦每每想起往事,总是站在村口,望着外面,泪流满面,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疯了,在她的眼里,没有丈夫的毒打、折磨,唯有他深深的可在心中。
时间就是那么快的过去了。可是农村还是那个农村,只不过是年轻人越来越呆不住了,纷纷到城里去当候鸟,却不再愿意回到农村。而那些留守在乡村里的老弱病残,缺乏的不仅仅是土里刨不来的金钱,更多的是需要社会和外出人员的安慰。他们因为得不到关爱,得不到更多的金钱,所以才会产生出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