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根与魂】【星月】遇见光,遇见暖(散文)
中等个儿,不胖不瘦,头顶微秃,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目光亲切,笑容温和……这是马明祥院长给我的初印象。
遇见马院长是个偶然。今年春节期间,我忽然间腿疼、腿麻,因此而四处求医。吃了好多药,还进行了推拿,电疗等各种手段治疗,却见效甚微。朋友介绍说,海阳轻工医院聘用一个在地方医院退休的马院长,他推拿、针灸很厉害,在当地很有名。来轻工医院后给朋友单位的人治疗过,效果很好。有病乱求医,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走进了海阳轻工医院。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刚开业不久,医院干净整洁,人流比大医院显得较少。上午八点多,我和邻居孙姐(她也是腰部不适)来到三楼康复科,在一个比较宽敞的两间大的办公室里,我们见到了正在忙碌的马院长。马院长正在给病号推拿。我们说明来意,马院长示意我们等一下,语气亲切自然。
我环顾一下四周,屋子摆设简陋但很整洁,人还真不少。屋子里有两个输液的,好巧不巧的是,其中一个是和我们一个小区的陈姐,她曾在小区超市卖过熟食。她俩都是办理得住院。白天在这个屋里输液。其他人都是门诊病号:有针灸的,有正在烤灯烤着的,有拔着火罐的……我和一个手上下着气针的六十多岁的大姐攀谈起来。她高兴地告诉我,她失眠好多年了,也是慕名而来,已经治疗了四天了。这几天每一天都睡得很好。“太神奇了,马院长真是‘神医’,一觉醒来的感觉真好!”大姐禁不住由衷地赞叹。“我脚发凉已经三十多年了,马院长也是给我扎了三天针,今早上忽然感觉脚部发热了,感觉两只脚就像踩在热炕头上一样,真舒服!”一个腿上下着一排气针,稍微年轻一点的妹妹也高兴地说着自己的感受。周围的几个病号也都不由自主地说着自己治疗好转的感慨。都异口同声地夸马院长是“神医”,是“扁鹊”。
“你们这些老干部,也太夸张了吧,夸得我都找不着北啦!”马院长给那个病号推拿完,累得已满头是汗,他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使劲擦了把汗,微笑着看着众人:“我就是一个退休的六十五岁的老医生,只是发挥点余热,做了我份内的事而已,承蒙各位老干部信任,哪能谈得上‘神医’。还‘扁鹊’呢,我看老‘喜鹊’还差不多,哈哈哈——过奖了,过奖啦!”他诚恳的语气里透着乐观、随和、低调。哈哈哈——我们也似乎忘记了疼痛,被马院长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屋里充满了轻松、欢快的气氛。
来调理身体的大都60岁左右,他亲切地称呼他的病号为“老干部”,幽默风趣中拉近了与病号之间的距离。
马院长详细询问了我的情况,我一一做了回答。本以为也像在其它医院那样开单缴费,然后做CT。没想到,马院长示意我趴在桌子上,然后用两个大拇指从颈椎到脊椎依次往下按,不断地询问这儿疼不疼,那儿疼不疼。经过了“望闻问切”几个步骤,马院长告诉我:“赵老师(谈话得知我是退休老师),据我判断你是颈椎曲度变直,椎管狭窄;3、4、5节腰椎间盘凸出,因此导致的腿痛、腿麻以及失眠。”“问题大吗?能治好吗?”听马院长一说,我迫不及待地询问。“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些都是当老师的职业病。咱不能再拖着不治了,不过去病如抽丝,要慢慢调,可不能说不能一天两天就好了。既然你找到了我,那就是相信咱们的传统医学,咱就坚定治好的信念。咱一起加油!咱先调两个疗程——十四天吧?”马院长朴实、诚恳的话语驱散了多日来弥漫在我心头的乌云。孙姐身体状况和我大同小异。我们毫不迟疑地交了费,开始了为期十四天共两个疗程的治疗。
马院长的治疗方法与众不同。治疗的第一天,马院长不是像别的医生那样急于扭腰正骨。他先给治疗我的“长短腿”以及“高低肩”。他看出了我的疑惑,告诉我这些症状都是因为颈椎病及“腰凸”导致的。虽然目前不太明显,不治疗的话,久而久之就明显了。这是为治疗“腰凸”做铺垫的。接着他又用个“刮板”沿着颈椎,脊柱两侧用力推拿。“这是推拿筋结,筋结开,血脉通,通则不痛。这也是为治疗‘腰凸’做铺垫哦。”他一边用心刮,一边很健谈地介绍到。推拿完后他又用力按我脚上还有手上的几个点。“马院长,怎么治疗颈椎,腰凸的毛病和手脚也有关系?”我忍住疼好奇地问。“是的赵老师,这叫‘点穴’疗法,中医讲究‘治骨不动骨’。”马院长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道。“我怎么感觉腿还是疼、麻呢,马院长?”我还是有顾虑。“治病别着急,咱一步一步地来,要有信心呀赵老师。”马院长温和的话语暂时打消了我的顾虑。第一天接触马院长,感觉他就是一个邻居大哥,很健谈,很接地气,给人很愉快很舒服的感觉。
第二天,我和孙姐早上7.30就到了,一进门,又看见马院长在给住院的病号针灸。“早啊,马院长!不是7.30上班吗,怎么这么早就忙活上了?”我和孙姐不约而同地说。“马院长6.30就来啦,住院病号基本处理好了,每天都是6点多就来啦!”住院的陈姐禁不住赞叹道。“不早早来,门诊病号一上午哪能处理完了。中医讲究阴阳平衡,上午阳气升,针灸、推拿等最好上午做效果最好,老干部们信任我,我必须早早来,就是为了能尽量上午给各位做完。”听陈姐夸奖,马院长急忙解释道。
“水我烧好了,茶叶在柜子里,两位老干部自己动手先泡上茶,喝点水稍微一等。”马院长热情地招呼我们。我禁不住心生感动,多么敬业又温暖的马院长。
上午九点多,来了一对六、七十岁的姐妹。姐姐叫王花,妹妹叫王珍,姐妹俩模样长得很像,体型都较胖。她们是从海阳市中心医院转过来的,姐姐是照顾患脑梗的妹妹的。王珍在中心医院住了接近半个月了,可是身体没有大的起色。她们和马院长是老乡,妹妹和马院长还是初中同学。她们听说马院长返聘到了海阳轻工医院,就慕名而来办理了住院。白天也在这个房间里治疗。“马院长在我们镇医院时,可有名了,百姓提起他都竖大拇指!”姐姐王花很健谈,和我们几个病友闲聊时,对马院长是赞不绝口。说马院长医德高,医术好,心地善良,是个好人。妹妹王珍显得很木讷,一半身子不太会动,脚步抬不起来,走起路来要她姐搀扶着才行。
从见面的那天起,我们一天天地见证了王珍身体的惊喜变化。她每天除了输液外,马院长还要对其进行针灸、蜡疗、推拿等手段的治疗。而且每天都讲笑话故事,讲幽默段子。马院长一边忙活手中的活,一边讲起这些,不急不躁,娓娓道来,总是惹得我们哈哈大笑。我们哪像是来治病的,倒像是来开茶话会的,欢乐融洽地就像一家人。每次讲完,马院长都会笑着问:王珍,你笑了吗?王珍时常会用“嘿嘿——嘿嘿——”的笑声回答,有时会慢悠悠地说,这次不好笑。惹得我们又哈哈大笑起来。背地里,王珍姐姐告诉我们,马院长知道王珍不但有脑血栓,而且有抑郁症,所以经常用讲故事的方法逗她开心,可见马院长的良苦用心。功夫不负有心人,逐渐地,王珍由一开始走路需要人搀扶,到能自己慢慢走。由一开始的“嘿嘿”到后来的“哈哈”笑。每天一系列的治疗结束后,在马院长的指挥下,王珍都要下地锻炼。“一、二、一,一、二、一,甩开胳膊!走起来——好,很好……”马院长一边忙活着,一边给喊着号子,说着鼓励的话语。王珍踩着节拍加快脚步,有时还真的来几个正步走。脸上笑容多了,话也多起来。我们有鼓掌的,有喊加油的,有啧啧称奇的。到接近出院时,王珍基本和正常人相差无几了。我们都禁不住赞叹马院长高超的医术。
奇迹不只发生在王珍身上,我们在马院长的精心治疗下,每个人都一天天地好转起来。我们一个小区的那个陈姐,睡眠好了,内分泌正常了,舌下栓不见了,看起来像变了个人,精神焕发。我的腿疼,腿麻毛病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每晚入睡也不困难了。邻居孙姐也是效果明显,背部轻松舒服不酸疼了,腰腿也不疼、不麻了!她高兴地说,遇见马院长真是我们的幸运!
幸运的何止我们。有一天我们做完治疗刚要走,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进来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大姐抱着一个“哇哇”哭的三、四岁左右的一个小男孩。原来是胳膊被不小心拽了一下,动不了了。我和孙姐怀着好奇心停了下来。只见马院长不慌不忙地左手拉起小孩的手,笑着逗弄着小孩转移他的注意力:“手上怎么有个虫子呀?”右手则捏住孩子的胳膊轻轻按捏——“好了,好了!”他一边说,一边顺手拿起桌子上别人放的喜糖给了孩子,孩子手竟能动了,只见他赶快接住糖竟不哭啦。整个治疗过程简直就是一瞬间!孩子家人千恩万谢地走了,我们也是惊呆了,都觉得马院长刚才就像变戏法似的。“马院长,不用做CT您就知是咋回事?太神了吧?”有人禁不住赞叹道。“一试就知道孩子是土话说的“脱臼”了,还做什么CT,孩子太小,CT能不做就不要做,毕竟有辐射,咱谁家没有个孩子啊。”发自肺腑的话语显示了马院长的医者仁心。
幸运的还有那个无儿无女的五保户老人李宝海。听陈姐说,马院长每天自己出钱让护士给老人去买饭,还经常为他买些日用品,并嘱咐护士对他要多加关照,因为老人一辈子太不容易了。马院长就是这样像太阳一样温暖着每一个病号,视病人如亲人。
马院长医术高明但从不保守。因为慕名而来的病号很多,所以马院长忙不过来时,其他科室不忙的医生就被派过来当助手。马院长手把手地传授他们推拿、针灸方法,让他们领悟口诀、要领。当我们夸他无私时,他谦逊地说,传统医学博大精深,需要一代代地传承啊,再说,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大家都学会了,救的人就多了,病人病痛消除了,该多好啊。马院长朴实的话语传递的不正是一个民族不灭的精魂吗?
闲聊时,马院长曾骄傲地告诉我们,他的父亲曾经是军医,从事的就是针灸、推拿专业。退伍后,在村里医务所工作。那是村里大部分家庭比较困难,父亲医术高超,心地善良,经常免费给村民治疗,很受村民尊敬。从小耳濡目染,感受着传统医学的神奇,所以他从小就立志做一个像父亲那样的人。长大后,他如愿以偿做了医生。他刻苦钻研传统医学,一有机会就出去进修学习。其中曾被派去全国著名的文登骨科医院进修学习过。他抓住机会夜以继日地拼命学习,同宿舍的人笑称他是“拼命三郎”。机会难得,不拼能行吗?他总是笑着回答。功到自然成,到学习期满,他收获满满,满载而归。
两个疗程的治疗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我也是收获满满。有身体上的轻松舒适,更有心灵上的净化蕴藉。
天气逐渐转暖,我心中的暖意也随之弥漫。马明祥院长让我感受到了这世界的温暖。他是一个自带阳光的人,他心中的光,便是温暖的源泉,照亮着每一个平凡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