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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晓荷】夏霞(小说)


作者:大梦想家 白丁,5.2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87发表时间:2024-05-13 14:20:13

湛蓝的天空夺走所有的视线,无人注意的花朵在身旁绽放。阳光温和,树叶也慵懒着,莫名的香气围绕在鼻尖,如此熟悉,又不知道是何时何处,为何眼泪无声无息流出记忆中的那份残缺,好似记得花香与眼泪的来源,于是残缺的“它”指引着我去寻找着一份花香与眼泪。
   不知何时我走在一片枫叶林中,又不知何月,我在小溪旁静静驻守着,一幕一幕的回忆中,有一个地方令我感到陌生,一个规模比较小的喷泉,如果不算上那一份“残缺”,余下的记忆中就没有喷泉的影子,所以我笃定喷泉就是那份“回忆”的开端。风借树叶的手拉着我前往,我好像也曾这样被别人牵着手,被带向某处……风放慢了,脚步好像在对我说“已经到了”。于是我依靠在这座喷泉旁,静静坐着,阳光为我披上了一张毯子,树叶在一旁悉悉索索,一旁的白鸽以祈求的目光,向我索要面包。“对不起,我没有面包。”我自言自语着,好像是孤独惯了,才会想着与白鸽说说话。
   “你好,请问先生,我可以帮你解决你眼前的困境吗?”这一道温柔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循声望去,一位带着温柔笑脸的少女正用关心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由自主回答:“当然……可以。”少女将面包分给我,一起解决眼前的“困境”。气氛安静着,除了白鸽发出的声音,好似其他的声音都被滤掉了。“这里已经太久没有人来了对吧?看样子就你一人。”我的声音将片刻的安宁给撕碎,少女笑着回答:“说实话也有人来,只不过呀,像你这样来到这种地方,除了我认识的几位长辈就没有别人了。”“只是我习惯一个人了,无人真正了解我,也不会有人想了解我。”我回答着。
   “也许呢?”
   “没有可能,绝对没有这样的可能。”
   “笑一笑吧,总是这样,说话都感到很严肃呢。”
   ……
   等到最后一只鸽子飞走,闲聊才到此结束。少女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我则回答:“为了找某样东西。”“那是在找什么?宝藏,朋友,还是心上人?”少女的言语充满着对这问题的好奇,好似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消磨时间的“大事件”。我用充满疑问的语气问道:“有必要这么兴奋吗?”“当然啦!因为有些不能告诉你的原因。”“为什么?”“秘密。”我便没有再问。阳光温暖的轻抚,令我缓缓闭上眼,梦中好似有一道飘缈的身影,令我无比熟悉,但是强烈的阳光令我无法睁眼。我拼命睁开眼,但只看到她上扬的嘴角,当马上看清她的眼睛时,我从梦中睁开了眼。已是午后,一旁的和我聊天的少女不知去往何处,我只能不停叹息着,正当起身准备离开时,不知什么轻轻拍着我的肩,我转身望去,与我目光相对的,是一张无比狰狞的面具,我被吓得做不出反应。面具被摘下,露出少女计谋得逞的笑容。
   “锵锵!我又回来啦!”少女开心着。
   “你差点让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我则是没好气抱怨着。
   “只是为了给你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啦。”
   “这还真有够‘深刻’的。”说完,我便准备启程,而少女也跟上我的脚步,好似想和我一起找到我刚才提到的“宝藏”。我跟着白鸽飞往的方向,去寻找“残缺”的拼图,是踩在枫叶铺就的台阶,令我感到安宁。风轻轻地吹走我身上的一丝炎热,而少女时而让我在前面引路,时儿又说自己要当向导。安宁与喧闹,我头一次认为这个可以共存,就如东晴西雨般,令我惊诧着。少女的活力如钟表上的秒针一样,永不停息地转着,而我如同分针一样,不求快慢,只求一份安宁。走累了,也就在一棵树下默默靠着,正当闭目养神时,树叶如暴雨般从我头上落下,将我淹没,当我挣扎着从这堆树叶中出来时,看到的是少女调皮的笑容,以及她手上捧着的一大堆树叶。少女说:“怕你冷着,所以给你盖上‘被子’。”说完,便继续手上的动作,我连忙起身,可是树叶已向我飞来,我便和少女有样学样,也捧起一大堆树叶向少女抛去,但是,一阵狂风向我吹来,帮助着他取得胜利。
   “你和今天的风串通好的是吧?”
   “你猜呀。”
   喧闹突然变得安宁,躺在地上的两人都盯着天上的白云,似乎是签订了“停战”协议。不知何处而来的疲惫令我不想起身,少女的催促与白鸽的呼唤,都没有将我叫醒,我只有一句“让我躺会儿”作为今日的收尾。
   突然,我的身边响起“危险”的声音,如烟花就在我身边爆开,我被吓得快速起身,看到的是少女手上的银针与气球的碎片,我刚想发火,少女将手指向天空,示意我抬头。我抬头望去,星空正毫无保留展示着它的美,星星点缀着,仿佛如一座座“高山”上一个个的“着落点”,像有万般魔力般吸引每一个热爱星河的人去“攀登”。我的眼睛贪婪着将这一美景,深深刻入于脑海。但少女突然开口道:“睡醒了对吧?那该启程了啦,要不然你想找到的东西就永远找不到咯。”说完,便牵起了我的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走了。我们缓缓走到最高点,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颗古老的巨树,如同一位老者对着天空回忆着自己的一生。
   “我好像来过这。”
   我脑中涌起了一段我来时的回忆:一样夏日午后的太阳,与树荫下拉勾起誓的两人。这一次,我看清了女孩的眼睛,但他的眼睛好像变得模糊,好像在对着我说些什么,但好小声,我听不清,只记清了女孩勾指起誓后的微笑。“喂,你在想什么呢?成呆子了?”少女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思绪也从“过去”回到“今日”,“没有,我只是想起到过去的事情而已。”我回答着少女刚才的问题,随后我便在古树旁坐着,少女也凑上来。
   “怎么样?,找到了吗?”
   “只回想起一些往事。”
   “那接下去哪里找呢?”
   我突然沉默着,“残缺”大半空缺着,但余下的又要在哪里去寻找呢?当回忆补全时,能找到那一小份花香吗?我质疑自己这样有意义吗?“又在想什么呢,呆子?”少女语气有几丝不解,我开口解释:“我只是在想这样是否有意义。”“为何要在乎是否有意义呢?有没有意义是自己说了算,来这世间一趟都为了自己而活,不为自己活一次,这才是毫无意义,就比如现在。”我闻此便不再犹豫。
   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找到的呢?我拼命回想,好似在一片深晴的海域去寻找一朵花朵,但在恍惚中,我好像握住了一片花瓣,好像在说“昼夜交汇之界”。我不知为何是这样的提示,又会在哪里找到呢?突然少女拉起我的手。
   “我陪你走了这么多地方,接下来,也轮到你陪我啦!”我答应下来。她拉着我在城市间穿梭着,很快就走到城市的边缘,接下来她拉着我从一楼向上爬去,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表示:“为什么不能坐电梯啊?”少女说:“忘了,但正好也可以帮你锻炼一下身体。”,我十分无奈,看着少女动力满满的样子,我直想骂人,但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躺在天台上喘气。而少女十分活泼,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但是我没有力气去考虑这一连串的问题,我现在只想休息。太阳缓缓“谢幕”,月亮准备“上台”,昼夜的分界线模糊,少女将我叫起身,开心地说:“马上这最美丽的‘宝藏’就将出现,你起来好生看着。”我坐直身子,随着那黑夜的缓缓到来,将云朵扒开,露出里面的星空,而这一次的主角叫做流星,星空化作了背景板,让流星在这个舞台上表演。如果说,以前的风景是一幅幅的油画,那么眼前就是一场盛大的演出。群星不断交汇,又不断分离,每一颗流星都是主角,也都是过客。千万颗流星就有千万篇故事,而最后的结尾,都化作了一粒粒尘埃,星空归于平静时,还好似等着下一次的“演出”,当最后一颗流星划过时,也就是“谢幕”之时。
   “怎样?怎样?是不是特别好看?”少女用期待的语气向我索求真诚的回答。
   “起码比我昨日看到的星空好看一点。”我用平静试图将我内心的赞美的语气都给淹没。“那就当作你看到的最美丽的风景。”
   “我可以提出反驳吗?”
   “当然不行了。”
   ……
   “我是不是见过你?”我疑问着。
   “也许呢?”少女说完便笑了一下。
   ……
   白昼的到来,将我身上的疲惫吹去,轻风的抚摸,抚去我的脸上的尘埃,而我身边的少女活力依旧。我仿佛已经习惯这位少女的陪伴,于是便问:“你又想拉我去哪里?”少女立马回答:“陪我去扫墓。”我不解地问:“为什么去扫墓呀?”“老样子,你猜呀。”少女依旧用一样调皮的样子回答,但是我好像感到一丝的勉强。这一次,她没再拉着我奔跑着,而是静静地走着,好似在强忍着什么,我担心着问:“怎么啦,你这样的状态?”“没事呀,是不是担心了?没想到又骗了你了。”少女微笑着,试图掩盖自己的失态,我只能装着一副被骗的样子,以迎合她的“谎言”。我们在一家花店前驻留着,我们都明了彼此的目的,于是,我们在花店里面挑选着。
   在这些花中,好像有一品种的花在向我招手,熟悉,但不是我记忆中的那种,但我还是选择这一束外观与香气都平平无奇的花。而少女选择的花,无论从外观或是气味,都比我手上的好上太多太多,我担心着少女会说我不用心。少女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对我说:“你也应该是第一次挑选花朵吧?所以不用担心外观与香气,再说了,我们手上的花的寓意都差不多!”我不知怎样回答,只是愣愣地点头。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少女的话语打破了沉默。
   “你说上天多给了你三天时间,你怎样怎样利用呢?”“我吗?”我想了一会儿回答:“给所有我在乎与在乎我的人一个拥抱,然后,为他们写下告别的心里话。”“挺好的,但是如果在这三天时间内,所有人都不记得你呢?”“那就在一个十分安静的地方,等待着自己的消亡。”
   话毕,便是无尽的沉默,马上就要到墓园时,少女突然对着我说:“请最后再帮我一个忙好吗?”我点头肯定着。少女继续说:“在我们刚开始相见的那座喷泉旁边的一棵小树下,有我埋下的宝藏,等最后扫完墓时也就送给你了,别问为什么,请一定一定记得。”我点头肯定,我不知此时我应该如何回答少女,就好似一道没有任何答案的主观题,只能用下意识的反应作为回答。
   当我们走进墓园时,我没有感到多害怕,反倒是感到一阵不可言说的安宁,如同渴求安宁的活人与渴求热闹的逝者,在此相互交谈着对朋友的规划。少女突然开口:“喂,先生。”我转过身来,她继续说:“请猜一下,这次的目的地在哪儿?”少女的眼中不知闪烁着什么,我感到心里有什么想挣脱束缚,我忍着这种感觉,去寻找此行的目的地,但不知为什么,我好像在这座墓园走过千百遍,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无比熟悉。我鬼使神差向一个方向走去,我好似闻到梦中那莫名的花香,我不由自主将脚步放慢,只想再次确认,这不是梦。我停下了脚步,我想我找到了,随着花香的方向望去,我的心不禁感到一阵刺痛,即将凋零的花朵静静与墓碑依偎,而这死亡的气息与我手上的花,交融成我梦中的气息。我看得入了神,连沙子吹入我的眼睛,我也没察觉,少女的声音将我唤醒,我看向她,才发现她的眼睛已红透,而眼泪早已满面。
   “没想到还是被你找到了呀!”少女欢快的语气,在此刻是如此悲凉。“我还以为你会找不到我的位置呢,还准备最后和你玩一次捉迷藏。”她不断哽咽着,好像再说一句话,眼泪就会崩溃而出。少女突然紧紧抱住我,“请永远永远记住我,一定一定要记住我,请不要将我遗忘……”少女的每一句话都夹杂着数不尽的眼泪。“我会永远记住你的,直至我死去。”当我肯定的回答后,少女松开了她的手,随后,她向后退了两步,用释然的微笑最后对着我说:“那就再见啦!这位先生。”少女的身影逐渐模糊,当我想向前去时,少女摇摇头,像在说时间到了,让我不要向前了,但我固执地向前走去,可是我穿过了她,就如同穿过一道清风。我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少女正歪头冲我微笑着,但我已经看不清她的身影,我只能勉强看清她嘴角的弧度。一阵温柔的清风将暮园的花瓣摘下,编织成她的礼服,而她随着花瓣飞往的方向缓缓离去,落在原地的那一束花与我身上被眼泪所浸湿的衣服,好似成了她来过的证明。
   我将那一束花与我的花放在她的墓旁,“再见了,小姐。”当我想站起身时,刺痛从我心脏蔓延,我捂着我的心脏,不知为何我站不起身,我双腿发软,在不停的呼吸着,一段时间后,才扶着墓碑站起身。“一定要记得哦……”少女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但回头望去,才发现只是自己的幻觉。我觉得她没有离开,但我的心说着实话。我一步一步从墓园走出来,向着我们相遇的喷泉出发。
   “这位先生,请问……”“笑一笑吧……”“呆子,想什么呢?”“你猜呀……”眼前不断闪烁着少女与我相处的回忆,耳旁是少女温柔而又活力四射的声音,甚至我还能感受到她的拥抱。“为何我对你如此在乎?”我心里不断问着,我只知道第四日的清晨会为我呈现答案,但现在要去将少女的宝藏找到。到了城市边缘那一个天台“……最美的风景……”继续走着,当看到那家花店,“你也应该是……”心上的痛苦又加重了几分……山顶那古树旁,“你猜呀。”只这三个字就将我心给刺破,令我无法呼吸。此时我想停下休息一下,但是我感到少女在拉着我向前走,即使我知道眼前空无一物,即使我知道我已经无法再向前,但眼前模糊又与三日交错在一起的回忆,就比得上那璀璨星空。星星的“舞台”替换了朝阳的“挽歌”,少女的侧脸让星星成为她的点缀,而那一字一句依旧,只不过,现在已是相隔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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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阴阳两隔。小说沿着一个失忆病患的视角,慢慢浮现出一些曾经的回忆。那些回忆模糊不清却又深深牵动,在脑海里做着挣扎。而同样是一个病患,在面临即将走向生命尽头时,却意外地爱上了一个失忆中的病患。两个同样是天涯沦落人,上天就像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注定了这个小说的凄凉与悲美。小说从两个不同的视角,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旷古绝今的凄美爱情故事。从小说中,我们看到了人间真爱的至真赤诚,毫无保留爱的无私。非常绝美一篇文章,文章情感充沛,描写细致,催人泪下,将人间的善与爱弘扬得淋漓尽致。佳作力荐共赏,感谢老师赐稿晓荷社团,欢迎继续来稿。 【编辑:陌小雨】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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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陌小雨        2024-05-13 14:21:23
  非常精彩的一篇小说,很感人!拜读老师佳作,问好老师!
山本无忧,因水成泛……
回复1 楼        文友:大梦想家        2024-05-14 13:44:02
  感谢老师辛苦编发,敬茶。抱拳……
2 楼        文友:剪字木兰        2024-05-14 14:01:35
  拜读,欣赏。景物描写、场景描写非常好,再接再厉,加油!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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