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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指间★散文』第一次远行


作者:顾之痕 进士,6577.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9138发表时间:2010-04-01 21:26:32

『指间★散文』第一次远行 离别的车站
   当火车离开武汉到达咸宁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真的已经离开了这座久居的城市。虽然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年,却仍旧没有太多的喜欢与留念,而今的离开,却为这座并不喜欢的城市凭增了一份愁绪。因为,家还在这座城市,亲人与朋友也还在这座城市。
   想起刚刚在人流中送我上车的父亲,终是因人流量大被拦在了候车厅外。父亲久久地站在门外望着我走远的背影,我知道他肯定望不见我,因为候车厅里挤满了人,挪动都很艰难。直到我上了二楼给父亲打电话,父亲才满口答应着说:“我这就走。”
   蓦地,就开始很怀念,怀念那座曾经厌倦的城市,怀念那个熟悉的车站。曾经,我在那个车站送走了很多的朋友,忍住了泪水,而今,自己的离开,终是努力没让自己流下泪来。
   火车上的旅程并没有想象中的令人兴奋。春运期间的火车人流量太大,以致我坐下之后都没有办法移动,更不要说到达一个城市之后出去透透气买点什么东西。
   窗外的阳光很耀眼,身旁的女孩一直把窗帘拉得紧紧的,我只能透过远处的窗户望望窗外的景色,而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糟。心里不免生出抱怨,第一次坐火车竟是这般景象。
   火车到达广州的时候已经晚点了一个半小时。慌乱地寻找在人群中等待我的小Y和芳芳,可是却发现到处都是人。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找我,看见他们满脸的疲惫心里满是愧疚,想说点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只在广州呆了一个晚上便要展转去别的城市。原本,自己也只是这个城市的过客吧,心里没有太多的情愫,没有喜欢也没有厌倦。第二天在地铁上收到朋友的短信,问我对广州的印象如何,我说除了觉得地铁很方便之外没有别的感觉。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就是相比这里的地铁,我更喜欢武汉的轻轨,因为它行驶在城市的上空,不像地铁这般沉闷。想想自己,觉得好笑。没走的时候,常常跟远方的朋友抱怨这个城市诉说自己的厌倦,可是,现在走了却又要止不住地去缅怀。好像我们常常是习惯了在这样的怀念中告别一段又一段感情,也许,我们就是这样在年龄的增大里变得残忍或者坚强。
   从广州到惠东的这一段旅程我很是喜欢,特别是从长安收费站到长平收费站这一段。沿途的山与村庄都别有一番风味,大片的草地与果园很有欧洲庄园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前一晚芳芳为我考虑得很周到所以一夜都睡得很踏实的缘故,所以第二天的长途车程我没有了开始的疲惫,一路都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路旁的山与村庄。
   可是,未曾去过的目的地终是让这段旅程显得冗长,虽没有烦躁的情绪,却终是觉得累了,达到目的地之后才发觉自己竟睡着了。看着那些陌生的高楼,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已经离开,之前关于旅途的所有想象也已告一段落。
  
   红海湾
   第二天哥哥带我们去了小漠港。路途并不是很远,绕着山行半个小时便可到达。
   沿途的山很多,山上有很多的香蕉树,仔细地看还会发现很多冢,小小的一块石碑上刻着几个字。它们大多都在村落附近,周围总是长满茂密的青草。
   听哥哥说这里的人都不会把已故的人送去火化,而是直接放在家门外直到他腐烂成一堆白骨,再放进坛子里。这一点听着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并且,坟墓就在家门口的习惯也让人觉得特别奇怪,甚至可以说是恐怖。因为这些都跟我出生的地方有着太大的不同,我们那边对入葬仪式特别讲究,而且死者的坟茔会在指定的某座山的某处,它们往往离自己的住所很远。
   这里的山很高,树成排地分布在山上,有的地方很密集,有的地方却只有石头和草。远远地看去,光秃秃的。
   当车驶到石斑鱼苗场附近的时候就是小漠港了,也便是到了红海湾。
   海滩并不算大,却很漂亮。没走多久,便望见一条“小河”延伸到海边,河上有只气垫桥,是通向游玩处的毕经之路,而这座桥的主人便明目张胆地向路人收取过桥费。
   哥哥站在桥边笑着说他前段时间来的时候,这“河”这桥都是没有的,望望这堆着的沙也知道分明是人工凿出来的“河”。因为它与远处的池塘相连,这便由不得你不过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脱鞋趟过去。
   海中有很多的岛屿,坐上快艇绕着小岛转一圈,浪花溅到身上,望着远处辽远的大海,觉得自己好渺小。踏浪,拣贝,爬礁石,一切都是那么鲜活有趣,不知疲倦。坐在高高的礁石上,海风轻拂,远处的山峦被云层绕了一圈又一圈,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飘渺感。
   我一直在想,或许,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忘记了自己一直止不住地想家。而当我从海边回来之后,一切又开始马不停蹄地追赶我。
  
   一个人的孤单
   第一次远行,牵挂与理想在心底里纠缠,觉得自己没有办法习惯这里的生活却不得不逼自己去适应。觉得自己开始怀念曾一度讨厌的城市,也许是出于对那座城市的习惯也或者是因为现在的不适应。
   当音乐安静地在阁楼里荡漾开来的时候,蓦地觉得自己很孤单。开始看不清自己的方向,觉得很迷茫,心里有莫名的空虚感。生出这样的情愫,便会觉得日子过得乏味且充满了不安。于是,每天在焦急地等待里变得敏感且脾气暴躁。
   这里的饮食习惯这里的语言都是那么的陌生,跟多年以前举家搬迁的感觉很不一样。虽然同样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可是,这次的离开,我却不愿意去适应,心里的排斥感愈来愈强烈。时间久了,这种不安与不适应便在心底里纠缠,让我想要逃离,有了逃离的想法便加深了这种排斥感,越是遇见不喜欢的东西越是想要离开。
   就这样,我又辗转来到了深圳。
   到深圳的那天已经是傍晚了,躺在床上持续地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又很快醒来,模糊地望见空空的屋子和墙壁,心里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好像一切都不真实可是却那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不属于这个城市,这间屋子也不属于我。迷迷糊糊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在这种意识不太清楚的时候,心底里只想到了回家。我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眼泪却总是那么轻易地就淌了下来。
   后来,我在大排档里找到一种年糕,很是喜欢。在武汉,这个是叫做糍粑的,武汉的年糕是另外一种东西。不管它叫什么却恋上了这个味道。小亚细亚来玩的时候说一看你老吃这个就知道你想家了。我笑笑,不说话继续吃。我们都会执着于某家饭店或者某家小吃店所特有的某种食物,因为吃的时候会有家的感觉。
   可是没过多久我便发现待在这里更糟,因为在这里见不到亲人,而朋友常常因忙于工作疏于见面。于是,再次地等待让我变得更加焦躁不安,唯一得到安慰的是这里的人大都来自外地,所以能很快适应这里的节奏与生活习惯。可是,却仍旧止不住地想家。
   第一次给家里去电话的时候父亲问我是不是在上班了,我说没有。父亲说你不要太挑剔了。母亲说你还是回来吧。我鼻子一酸说我也想回去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挂了电话,继续辗转于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再次往家里去电话的时候,父亲对我说你还是回来吧。我说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满意的。于是,又开始继续寻觅。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心里开始慌乱不安,再次想到了回家。一个人躲在公话超市的角落里给父亲去电话,像是感觉到自己会哭似的提前买了甜甜的小馒头。电话刚一接通听见父亲的声音眼泪便掉了下来,于是放一个馒头在嘴里含糊着跟父亲讲电话。
   讲了很久,迟迟不愿挂电话。父亲说,你没有事情就挂了吧,我这边下了好大的雨,我刚好骑车到晴川桥上,现在是停下来接的你的电话呢,没事就挂了。电话便就这样断了,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下来,心想为什么父亲不说叫我回去呢,如果这次他说叫我回去,那么我便会马上说好,然后就会去买火车票了。可是,父亲却没有说。
   天越来越暗,望着空空的房间,只剩下失落于彷徨。可是,既然选择了就已经找不到退路了,只能带着不甘与思念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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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离家在外的感觉是如此孤单,在家的时候会感觉自己的城市很不合自己的心意,可是离家以后却会感觉思乡之情越来越浓,“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问好作者,写出了自己孤身在外的所见,所闻,所感。问好作者,希望你可以常常来这里,我们永远的指间微凉欢迎你!【编辑:清醒的爱人】【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00403009】 ”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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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洁儿        2010-04-01 21:50:26
  出门在外不容易,注意身体。祝愿一路平安。
无障碍,您关注了吗?
2 楼        文友:离别之聚        2010-04-01 23:06:45
  孤单在外,独守心伤,需要释然,肢解离愁……
3 楼        文友:清醒的爱人        2010-04-03 07:20:32
  离愁别意,会渐渐在你的心里消失,当你觉得自己可以适应之时,那个地方就是你的新的牵挂。
我可以在这里做我自己,你也可以在这里留下你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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