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根与魂】【浪花】五女山(散文)
出了县城北门朝阳门,过了浑江大桥,再行3公里,就到了五女山博物馆,五女山景区停车场。五女山的巍峨,雄壮,静谧,幽深,神秘,优美,像五女的传说一样,令人向往。
桓仁县,会有很多人不知道,那就说辽东半岛东北端吧。五女山就在辽宁省本溪市东部,桓仁满族自治县的县城以北。这座见证悠久历史的山巅,紧邻桓龙湖畔,一览桓仁县城。令无数游客留连忘返。
2019年建设一个康养中心,施工现场就在五女山脚下。安全围档外紧挨着五女山路,春天而至,五女山路的两侧,光辉海棠树繁花似锦,芬芳满路。远远看去,如两行挥舞红绸带的迎宾侍者,在欢迎远方的游客。那一辆辆各省牌照的旅游车,应是被两行光辉海棠招唤而来的吧。五女山路的尽头,即是五女山停车场,仰望巍巍山,胸怀敬慕,身临春风拂,悠远在心。公元前37年,一个叫朱蒙(邹牟)的王子,慧眼识珠,看中此地,凭借天险建立了高句丽第一个王都——五女山山城。山城刚诞生时,名叫“纥升骨城”,“纥升”是说仙气缭绕上升,“骨”象征着坚固无比,这个名字显示这座山城犹如仙境且牢不可破。
据考证,桓仁在西汉时期被称作卒本夫余,五女山又被称夫余山。作为历史上中国东北边疆属国政权高句丽的第一都城。2004年,五女山山城以“高句丽王城、王陵及贵族墓葬项目”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沿着蜿蜒山路,体味五女山的包容与博大,山间各种树木参差林立,野菜野草蓬勃盎然。特别是桔梗,荠荠菜花,蒲公英等常见野菜,在这里不仅装扮了春天,更丰富了餐桌。因为五女山脚下的刘家沟村,居集了很多朝鲜族人民。他们除了能歌善舞,还会腌制,拌制各种特色的“高丽咸菜”“高丽拌菜”。这些野菜如同当地的村民一样,纯朴而自然。山路两旁不知名的野花,芬芳馥郁,清香满路。从树叶缝隙穿过的阳光,照在花朵上,有一种毛绒般的柔软和朦胧美。越往山上走,风中的花草香越浓郁,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诗意。路两旁以槐树居多,苍劲粗壮的枝干矗立着,像等候检阅的士兵,蓬勃发散的树冠触及对面,使整个路面林阴遮蔽,清爽幽静。
中途下车后,沿着整块花岗岩石材铺就的台阶攀登,手扶仿木栏杆,拾阶而上,视野里郁郁葱葱的各种原生树木翠绿欲滴。耳畔鸟鸣阵阵,似欢迎光临,眸间流云朵朵,若招手迎接。接近山顶,云海漫漫,仿佛脚踏祥云,身入天宫一样。五女山的云海便是景区著名的景观万丈云海。体会腾云驾雾的仙行,不禁想起那首歌曲《向云端》,黄其姗在浅吟低唱,悠远缠绵,而我们在云中漫步,身心悠然。触手可及的云雾里,五女山的传说徐徐展开:相传古时候,此山便是天尊修行之处,至今山顶平坦,是缘与仙尊坐修之果。仙尊出游后,其茶杯倾斜滴落在地的一滴茶水,就是如今的一眼泉,因为是砌好的茶,所以这眼泉四季不涸不冻。为此,我曾经在2022年用拙笔写过一首诗(见附诗)。
而五女山名字的由来,也充满传奇。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村里有五位美丽的姑娘,结为姐妹,分别是大姐红玉、二姐翠娥、三姐青云、四姐碧琳和五妹紫烟。她们从小一起玩耍,到山上采摘野果,蘑菇,山菜,然后习文练舞,屯兵其上。一次,村庄遭到了外敌的侵袭。为了保卫家园,五位姑娘挺身而出,带领村民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后来五位姑娘退至山上,以峭壁天险优势,抵抗数日,终于击退敌人。只是在敌人最后一次攻击中,五位姑娘身先士卒,在战斗中,不幸牺牲。五女山也因此得名。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五位英雄,在五女山修建了五女祠,后世人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祈求平安吉祥。
五女山主峰海拔1347米,三面峭壁如斧削,一面缓坡柏树林立。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理优势。山上有点将台,有高句丽城墙遗址。站在点将台前,仿佛听见历史的战鼓擂响,自己身披盔甲,正纵马提枪护卫都城。而城墙遗址上斑驳的痕迹里,分明有厚重的史书翻开,正拓印出沧桑的画卷,久远的文字。
999级台阶和十八盘,是游客们自由选择的两种登顶方式。999级台阶适合经常体育锻炼的人,以及年轻力壮,身手轻健的激情人士。一鼓作气攀上高峰,俯瞰四野,一览众山小的豪迈让人心情振奋,激情澎湃。仿佛生活的前方一片光明,人生的意义无比非凡。浑江水曲折回还绕过县城,自然呈现太极图的形状,奇绝景观尽收眼底,使得站在山顶的人虚怀若谷,道法在心。
而不着急登山的游人往往选择从十八盘向上行进。沿着石阶盘桓而行,呼吸间,心身舒爽,不饮自醉,因为景区空气中,每立方厘米负氧离子含量达到5000个以上,指数高到国内罕见,这无法用金钱买到的天然“氧吧”,驱散了登山的疲惫,使游人深深体会曲径通幽的美感。石痕苔藓青,玉露湿草茎。再往前走就到了“一线天”景观,两侧山石高耸,中间一路抵向云端,最窄处仅65厘米,仰望白云若苍生,顿感吾身如蚁尘。大自然的神奇既可养眼润心,又能慧智通神,手扶石壁抚摸历史的厚重,闭目侧耳聆听千载的音声。那种少数民族政权的更迭,随着历史的更迁,岁月的流逝,未失三分势,更添七分真。自然而然地行至朱蒙铜像处,和旁边的石柱一样,游客立即感觉庄重而严肃起来,敬意心中生,足下不留痕。朱蒙始祖坚毅的目光,注视前方,胸中自有远大抱负,心系苍生忧患,建城稳定民心。那段历史的痕迹在城墙,马道,遗址上仍能寻得踪影,依然留有回声。而遗址中出土的文物,皆收藏在五女山博物馆中,下山时可免费参观。
五A级景区的五女山,以博大的胸怀喂养着桓仁县的子民。奇绝景观饱眼福,高氧空气润肺腑,千年历史滋灵魂,厚重人文启智心。这个每天都能眺望到的山峰,巍巍,苍苍。这个每天都在传承的山峦,悠悠,长长。我感叹五女山的幽静壮美,我愧疚手中笔的苍白无力。无法尽描五女山草木萌新的初春,无法尽抒五女山葱郁清新的仲夏,无法勾画出五女山枫红遍野的深秋,无法素描出五女山洁白绵延的寒冬。只能怀抱着千年的传说,记忆着千年的史实,把五女的坚韧勇敢,朱蒙的高瞻远瞩,装进心中,仰望五女山无愧立于天地,大爱千年流传。
附:
《五女山上一尾鱼》
忘了季节和纪元
看一些鸟飞过,一些人来过
只够包裹周身的湿润水波
依然循环着战时的雷声
聆听雪落,每一片都有虚构的过往
看清了无数求索的风,每一抹都陷入尘欲
这么久,只想象一匹白马
行走在时间缝隙中
如石窝上的自己,一尾一尾舀着月光
一半喂养来者,一半洒向城墙
五天仙女,高句丽王……
泡泡里藏着诸多故事的烟火
圈住了轮回
正把一地疾苦轻轻抚摸
*五女山:辽宁桓仁县境内,世界遗产名地,峭壁之上一眼浅泉,四季不涸不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