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月】彭彭师道留芳踪(散文)
学期结束了,老师们要离校了,对别的老师来说是解脱,对我来说虽然也是放松,但却不能无动于衷。
我是一位新出道的教师,在我们学校,教师团队是一支很有凝聚力的团队,我在这里工作获恩、获情、获技能,很有获得感,老教师在教材教法上对我的循循善诱那是不厌其烦,仿佛我在他们眼里不是教师,而是他们的贴身小棉袄,年轻教师像哥哥、姐姐一样呵护着我,把我当成了他们活泼可爱的小妹妹。
记得春上有一段时间,我患重感冒,浑身无力,茶饭不思,整日只知道昏昏欲睡,几位老师替我上课、改作,无怨无悔,此情、此德,谁能忘?谁敢忘?
4月份的时候,我上公开课,那个慌劲儿啊,真如热锅上的蚂蚁,杨爽杨姐除了不停地给我打气外,还帮我设计PPT课件,帮我把关课堂上的每一个程序。谢天谢地谢杨姐,我终于过了火焰山,拿到了优质课证书。
人非草木,熟能无情,在我离校之前,我要尽绵薄之心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怎样表示?不能完全唯物主义,也不能完全唯心主义,兼而有之吧。
但是,我太渺小了,教师团队里任何人都比我岁数大,资历都比我老,一个个德高望重的,我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女子出面,会不会让他们觉得低身份呢?我自卑,我困惑,我犹豫。
我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做任何事总是前怕狼后怕虎的,没有果敢的一面。
我把我的苦恼向张开蹊老师说了,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位豁达大度的大哥,他爱人韩春晓老师是一位善解人意的知心姐姐。
“那有什么,看我的,秒杀功夫帮你搞定,我和韩老师甘愿给你当配角。”张老师掏出了手机,幽默地说。
“老师们都正在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要动身走了,到时候拦都拦不住。”我急得直跺脚。
“有啥金点子你就给彭彭支支招嘛,你没看彭彭都急得快哭了。”韩老师一边埋怨张老师,一边安慰我,“他说他想办法自有他的招儿,你没看他头也没抬在手机上操作吗?”
“快了,快了。”张老师说,“不误你事的,保证一呼百应,招之即来。”
不一时,手机响,张老师长出一口气道.“快以你的名义把海报发出去。”
我顾不得看,真的毫不犹豫地向我的恩师们发出了这张海报。
稍稍松了一口气后,我才看到张老师是这样写的海报:
海报:一个比指甲还小的颗粒在二百分之一世纪内膨胀九千九百九十九点九九倍,变成一个大圆球,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这个圆球到了膨胀点后会绿裙裹身,有没有这种可能?剖开圆球的横切面,有难以计量的小颗粒规规矩矩藏在球体里面,是不是天方夜谭?但你知道吗?我校的张开蹊老师,不,张天师就有这种本事挑战不可能,今天是张天师一展风采的时候了,彭彭邀请您前来集体办公室见证奇迹,来时请带上你的发秘书、耳秘书、眼秘书、舌秘书、牙秘书,你若不来,张天师会痛哭流涕4320分钟,其妻韩女士哭的时间翻两番。来集体办公室时注意低碳环保,不开车,不骑车,也不需要带身份证。张天师表演是义演,门票全天候免费。
彭彭恭候同仁光临。
此消息为非官方消息,彭彭签发。
即年即月即日即时即刻即分即秘。
这个张老师真滑稽,一件很小的事情让他说得神乎其神,可真有他的,一下子把我逗笑了。
很快,师叔师姨师哥师姐们朝集体办公室走来,一个个满脸迷惑,当他们看到张老师在操刀切西瓜时,才意识到这就是见证奇迹。
乔坦乔姐姐质问我:“你捣什么鬼?忽悠了我老半天,始终没让我悟出什么道道来。”
没等我辩解,张老师开始反驳了:“乔老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一粒西瓜种子是不是还没有指甲那么大?从种子到西瓜成熟是不是不到半年?二百分之一世纪能有错吗?从一粒西瓜籽下地到长成一个大西瓜,是不是膨胀了上万倍?人家说的9999.99有错吗?西瓜皮是不是绿裙的花纹和颜色?杀开西瓜,西瓜籽是不是规规矩矩附着在瓤子上面?你来时随身的头发、耳朵、鼻子、牙、舌不也得随身而来?校园内到这N最远也就百十步,让你开车你开吗?至于我磨刀霍霍杀西瓜这一手谁不会?落个张天师的雅号是彭彭给我创造的机会,彭彭为感激咱们连日来没把她当外人看,煞费苦心,你不来,我和老韩都会倍感伤心,4320分钟时间不短也不长,你算算是几天?能有错吗?”
张老师一连串机关枪似的发问,让场上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乔老师笑得合不拢嘴,说:“直接说请来这里品尝西瓜岂不更省事?红毛来绕去不嫌麻烦呀?”
“一目了然能激发你的好奇心吗?”张天师诡秘一笑。
“鬼丫头,想不起来你在这短暂的分别时分别开生面地搞这样个的茶话会呀!你可真中。”杨爽姐姐说,“彭彭,你看看你的广告词,咋有错别字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悲催呀,一向谨慎的我催张老师催得太紧了,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把“即秒”写成了“即秘”。虽然没有影响场面的热烈,却是美中不足。
拜托文风、教风严谨的各位同仁,弟子已经意识到“马虎失街亭,大意失荆州”带来的尴尬,以后可千万别拿“即秘”说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