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实力写手】宿命(小说)
一
这是1968年四月中的一个上午,东北的一个叫向阳村的小山村里,爷俩正在盖着自家新房,他们干的是热火朝天。六八年的建房,乡下人仍用老祖宗传下来的黄泥加草来建房。那个时候农村要用砖盖房还没有这个条件,因此,八十年代了,张老汉的建房仍用老祖宗留下这套既省钱,又保暖的技术来盖自家新房了。黄泥加上切碎的稻草垒墙,不过这四面墙体都应很宽,它们要在一尺五六间。五十多岁的张老汉和二十五岁的儿子张小东忙活的正欢时,张老汉告诉儿子先停下他看看在干,张老汉走近垒好的西墙前先用自己的眼在测量,而后又用自己的腿在跟墙高做着比较,张老汉抬头看向儿子说∶“小东,好了,今咱爷俩就干到这,这墙不能再往高垒了。要垒也等这墙风干七八成咱们再往高了垒。”儿子说,“再干一会儿吧,你看还没到响午,爹我干得正起劲,再垒二尺高,要不再高一尺总行吧?我看没什么,不会有事,你看那二面墙都垒的差不多了,就差这西墙了!”
“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连老祖宗留下的规定你都忘了不听了?你今装不知道不懂?这个垒墙垒够一米高多了,就不能再往上垒,它会堆下来的?你是不白费劲儿?那和泥你不累呀,为了瓷实你还得下脚去活泥?听爹话,咱们歇一会儿。”张老汉说完,仰脸儿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看向儿了说,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歇一会儿,咱爷俩儿散散身上汗回家吃午饭正好,下午再来看看,能干什么咱俩就干点什么。”
倔强的儿子,小东哪听父亲的话,他赌气囊塞的又自己干了起来。父亲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在心里说,“哎,儿大不由爹呀!老来得子,他妈又去的早,是我把他惯坏了怎么说他也不听!”张老汉嗨声叹气的想着。想拦儿子,自己却是力不从心,低头又看了一看自己,一声长叹在心里劝自己说,“算了,我都快奔60岁的老头子了。说话人家也听不进去,再垒几揪上去应该是不怕,更不会有什么事,这所新房离村又较远,我看也不碍事,哎,现在年轻人性子都急,他愿多干点儿就多干点儿吧。但是我看住他,不能让他再过分加高也就是了。”
二
父亲看着儿子一人在干活儿,也是心疼,就跟儿子干了起来,他边干活还在规劝着儿子,“你就是不听话。别干了,听话儿子啊,再干两锹,咱们就别干了,你听啊,这个泥垒的墙你瞅着挺瓷实,但这一揪揪堆在上面,它的体重就不像咱们端在手里一样重了,它会更重更沉,整不好垒好的墙它会倒塌下来,听话,别干了,我们回去吃午饭啊。”
“哼!就你怕,你一旁歇着去。树叶落下你都怕砸了你头,你歇着我干。”张老汉万般无奈着又忍气吞声陪着儿子干活。张老汉还是不放心,他东瞅瞅西望望,前后左右他看了个遍,在心里也是自我批评着∶“是啊,我的胆儿怎么这么小啊?现在没有任何人来此,我怕什么,又不会伤人。哼!我说他这小子也听不进去,非得让他得点教训,吃点苦头,他才会知道我的话是对。让这傻小子干吧,等着墙体堆下来,他就老实了,也就懂我说得话是对的。”思罢,张老汉和儿子又继续干了起来。
这爷俩正干得起劲,墙体在点点着长着高度,突然,一声惨叫,整个墙体全部往里面倒下,有的没有倒塌也不过离地面一尺来高。
这一声惨叫,吓得爷俩马上停住了手中的活计,父子俩相对而望,就听儿子小东在问,“爸,你听见什么声音没?”老头儿惊恐的说,“听见了,是人喊叫。啊!不好,儿子我们伤人了,快快快看看去。”说着,爷俩飞快的把手中的铁锹扔了,转身去望倒塌的墙体,他们在仔细寻找
只听张老汉惊恐着点指说∶“不好,快,快,你看这拱起来的地方,是捂着什么?快快快咱俩快点挖出来看看。”
“爹爹我怕。”
“快,不要用铁锹,快用双手挖。这样无论捂里什么,我们也不会再伤着他。你倒是快呀!杵那干什么?快用双手挖呀?”受惊吓的张小东顿伸双手向泥里挖去,这张老汉边挖边骂着儿子。“你……你注意着挖,不要再伤了什么我回忆是人在叫,注意着挖。"
当他们的双手伸下去营救时,他们大吃了一惊,分明是一个人。父亲摸着的是小孩儿的头发,两个小辫儿,儿子摸到的是一双小腿儿。等着父子俩从泥堆里把一个小孩儿拖出来看时,老汉吓得擦了擦小孩儿脸,在抹枺孩子脸上泥水,这小脸完全被泥儿堵住多时,脸儿煞白煞白的。再去触及她的鼻息时,她早已断气多时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在出在进。张老汉顿惊,忙去摸小孩身体,凉凉的和这堆下来的黄泥是一个温度了。张老汉一声惊叫:“儿啊!不孝的儿,你闯祸了。你怎么就……这犟,不听爹的话啊?这这……这可怎么办……一条人命!”
儿子吓得早没了主张,结结巴巴的问,“爹爹,她真死了?”
“人都硬了,你来摸摸!还能有气吗?咱俩抠了多长时间了?早就被这一闷!就给闷死了,何况!这么一点点的孩子,你呀咳!”
“爹,我怕,你说……怎么办,怎么办?”
“你问我?你问我?那次说话你你听?咳!”
“爹,我我杀,我杀了人。爹爹!我不想死……爹我不想坐牢……爹爹。”
“那那!咳,你你你咳!你让我顶你去坐牢?”
“爹爹,你儿媳还有一月就生了?爹爹我不能坐牢,不能……爹爹!我坐牢……谁管你们?难道你不想要这个孙子了吗?”老头儿急的搓着两手东瞅西望,唉声叹气。此时这东西南北都无有人影,他惊慌的对儿子说,“不要吱声,你别再嚷嚷了。快,快把这个墙体清里出一小块来,”
“干什么?爹我不懂。”
“你还不动手?等着人来我们再藏那就没时间了,你不想坐牢也得坐。咱俩快点把这小孩儿搁在墙上,继续在她身上垒成了墙,把她包在墙里,这样就不会被人们发现。”
“爹我明白了,你我都不用坐牢了?”
“死小子,是你?不是我被公安人员带走?我老了,经不起折磨咳!我这一辈子没做过缺德事,今儿为了你!爹爹!就做一回不是人的事吧!”
“爹你看清楚吗?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们心中得有点数,好暗地里报答人家?”张老汉颤抖的声音说,“我看清楚了,是个小女孩儿,正是咱们……借壁的小玲子。”
“啊!是她!王小玲。”
“可怜这孩子了才才六岁呀!你你!你小子你错德不啊?”
“爹爹,我好怕。”
“死小子,这个时候你怕?不听话的逆子。你说这话还有用吗?你还不快抓紧时间按我的方法去办。”
三
春风在肆意的刮着,天上的太阳慢慢地行至到中空,此间的西墙正在一点点长高。只听张老汉对儿子说,“就这样吧,别再往上垒了,再垒,再倒塌下一回,那我们可真就不好收场了!我们还是回家吃饭吧。张小东低低的说∶“爹,这能藏得住吗?”
张老汉闻说起步又转进墙里,这房屋早以垒好二面墙。但二面墙体垒的都不高。张老汉看着新垒好西墙,上下左右看个仔仔细细。又转到处面,同样细瞧了一遍说∶“挺好,严严实实,全藏进去。小孩子那小还没有墙宽,我们藏好了。走回家吃饭去。”
“爹你回家吃饭去吧,我不饿,在这看守。”
“你看守?你不回家行吗?别说别人?就你媳妇这关你怎过?”
“爹!我真怕,你摸摸,我这心都跳成一个了,就要蹦出来了,我真怕,人家找孩子……唤人的声音。爹我真的怕。”
“少啰嗦,你不要变毛变色的,被你媳妇儿看见,这就不好了,你想啊?只有咱俩一条心,女人靠不住,你给我听好了,往后你的嘴给我严点儿,半点也不要透露给她。你听见了没有?”
“是的,我记住了。”
四
淑云早就把饭菜做好,几次站在院门向外张望,张望公公和丈夫回来的方向,但几次张望,几次都失望的返回,她快速的进屋,把桌子放好。把该用的饭菜摆在了桌子上,她二翻脚刚想出去再望望,此时,就听着院中传来了脚步声,她惊喜的喊道,“爹,你俩怎么回来这么晚?说着说着高兴着就跑到了外间厨房,此时她正看见公爹在后,丈夫在前,丈夫两只脚刚刚迈进了门槛,不知为何,公爹一脚就踹向了丈夫的屁股蛋。恶狠狠的骂,“死小子,你气死我了?我说什么你都是不听话啊?这回咋样?受教训了吧?”张老汉气的胡子都撅起了多高,还想伸手去打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张小东却一不躲二不藏,听之任之让父亲责罚。
儿媳淑云远远的在一旁观看,连动也不敢动一步。此时的张老汉,还不解气。一仰头,正看见儿媳妇淑云手中拿着烧火棍,一把他就抢过,高高举起烧火棍狠命照着儿子脊梁就重重的打了下去,只听的一声妈呀,儿子疼的几步就窜进了屋里。
淑云被吓得站在那里,拉也不是,劝也不是,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的公爹在那发泄,责骂着打人,又疯跑进屋一下二下责打着她的丈夫,张小东。打了好一会,张老汉余怒仍没消的说,“你还杵着发愣干什么?还不快快洗手上桌来吃饭,你媳妇儿都把饭摆好了。
“是,爹,你老消消气儿,别生气了,当心把您老……气病了。”
“这时你知道我爹啊?不!你是爹!你是我爹。想当初我说你的时候,你听点儿进去能有今天的祸事啊?”闻听此言,吓得张小东再也不敢应声,就在此时忽听他们的邻居小玲子的奶奶在喊着小玲回家吃午饭,这一声高一声低的由她们家很快就传过这院,张小东一听,浑身一颤,抬眼望向自己父亲,张老汉忙闭眼摇头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心领神会的小东,心儿在慢慢平静下了,这时那个唤人声由小玲家的院门向着街上走传,最后是渐渐远去。远去的身影还在大街上喊着她的孙女王小玲。此时的张小晓东与张老汉相视,谁也不再说什么,这时啊,淑云把饭菜摆好,他们爷俩就在那儿闷着头儿吃。
往日可不是这样情景,吃着吃着,只听得那张老汉又骂起来小东来,只见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继而吼道。“你这个孽障,从现在开始,你要注意些,你不可能不去去见生人儿,往后别人提起此事。你一定……不要……你一定不要变毛变色听见没有?愿意说你就应付几句,不愿意说你就别开口。把话说多了会失言,你懂不懂,更不能把这事说吐露嘴?抖露出来让人起疑你。”
站在厨房里的儿媳淑云听见张老汉这样说,先是在心里吃了一惊,问向了自己,“这爷俩到底为什么?一进门儿就打,打的还那么狠?今又说这番话,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淑云想到此又不敢进去问,只好,殷勤的伺候他们爷俩吃饭。
五
王小玲的不见,起初小玲的奶奶没当一回事,可是她找遍了全村,找遍了左邻右舍,仍不见孙女小玲的影子。此时,小玲的父亲王华,母亲韩秀娥也着急起来。他们夫妻二人奔向了队部,队部里空无一人,他二人哭着喊着直奔到了队长家,队长周福闻见,先是一愣,他再也不吃饭了,惊恐的把饭碗儿撂下问向了小玲父母,“王华你别急,秀娥你也先别哭,把失踪经过快对我说。”
“小玲九十点钟就出门玩,到了晌午也没见她回来吃饭,我们没有在意,又等等,仍不见孩子踪,俺娘急了告诉了我们,咳!队长周大叔,我们全村寻找个遍,也不见我家小玲……周叔,那孩子才六岁……我们又没和谁结过怨……这这咳!”
“你全村都找遍了?不见小玲子的踪影,哎呀,这下可坏了,听人说呀,咱们村儿里有人发现了狼的踪迹……可别让狼给拉走了。”
王华此时更惊慌了,“你别吓我,不能吧,这大白天的,狼它它……竟敢进村来拉人?”
媳媳秀娥闻听哭得更惨,厉声问丈夫,“你还等什么?我们应上山找找,队长你快派人上山找找,我那苦命的玲儿。”
闻听此言的队长周福立派人上山找,寻遍了快半个山腰,既不见狼影也不见小玲身影,连一滴血迹,一丁点碎布片,小孩鞋子也没有。此时有的社员提醒周队长说∶“队长,我们还是报官吧?”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周队长急忙领人下山报了此案。以是点灯时候公安人员进了村。
领队叫李峰,还有二人,一个叫孙海,一个叫王涛。他三人来查此案。王小玲的父母,王华,秀娥哭着对李峰他三人又讲诉了一遍丢孩子原尾,时间和地点。
李峰又继续问,“你有没有,在村里结了仇的人?”
王华哭着说∶“那有,乡里乡亲,爱都爱不够,不信你去问周队长。”
队长周福忙替他说,“不会呀,我们这村里一向团结很,谁家有事这东邻西舍都来帮忙,这不,村里老少爷们得知他家丢了孩子小玲,他们是刚从山间寻找回来,他王家哪里会有仇人,结这大仇?非得把孩子整死?再说这王华夫妇的人缘又好,怎会有仇人呢?”
公安局办案队长李峰想了想,又仔细的询问了一些细节,但是无从查找,没有丁点线索来破此案。
第二天,就在这全村子里翻天覆地的找个遍,又询问许多人,六岁的王小玲,她的被害连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有查到,她就向,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这样寻找了半个月,仍没有王小玲遇害的一丝一毫的线索,更没有被狼拉走这么一说。
姐,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