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屋
文/清痕

纤弱的背影，从糊满了纸的窗户里模模糊糊透过一个影子；忽明忽暗，没人知道她的名字、没人见她说过话，也许小木楼只有她一人。

“这，这里有人么？”声音不大

门吱呀一声打开，没见人。

望着挂满蜘蛛网的房梁，光线刚好落在一个沾满灰尘的簸箕上，一只小虫艰难地蠕动着；小哥汗毛倒竖，脑门发凉。

刚想拔腿跑，只听见：“进来”，无法抗拒的冷漠中透着轻柔。

“饿了吧？”一个披着长长秀发的女子背对着他，正撬开地上一块木板。

环顾四周，到处是书，大大小小凌乱不堪堆满一屋子。

小哥下意识拿起一本，还没翻开…

“放下，谁让你碰它们了？”小哥一惊，慌忙放下。

“给”小哥接过面饼，没敢直视女子，狼吞虎咽。

“喜欢书？”

“嗯”

也不管小哥同不同意喜不喜欢，在地上拿起两本：“送你。”

小哥如获至宝，拿脏脏的袖子擦了又擦。尽管看不懂里面的小蝌蚪，可他还是笑嘻嘻地拿着。是女子给的都是好的。

她每天与书为伴，一会翻翻这本，一会翻翻那本。饿了揭开小木板就能找到吃的，像变戏法一样，也给小哥一份。

小哥勤快地打扫屋子,除了书，到处纤尘不染；倒有些家的样子。

女子第一次，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飘过一丝笑意。

多久了，女子离开多久了，什么话也没留下。

小哥抱着那两本书睡觉都抱着，合上眼，均匀地呼吸着，慢慢地看清了，长长的秀发，咖啡色的长袍，白皙的脸……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小女娃：“妈妈，这是老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