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鲁.激情】桃花阿华和老黑(小说)
一大早,桃花习惯性地打开屋门,向寂静的院子扫视一眼,眼前还有几棵与节气抗衡的大白菜,和一池子香菜,在地里静静地向她张望着。桃花家四周是红砖围墙,前面黑色铁大门,西侧红砖垒砌的猪窝、狗窝,依然静默如夜。东墙外老槐树上的喜鹊窝也静默着,也许喜鹊天不亮时出去觅食去了,也许现在还和老黑、大白一样,在窝里熟睡呢。
墙外老槐树东坡的大田地早已收割完,一捆捆苞米秸秆立在地里,组成的大堆,像似隔三差五的蒙古包,在黄色的大地里甚是抢眼好看,让人不免想为孕育出一茬又一茬庄稼的广袤大地,唱首赞歌。
桃花家位于屯东,这里只有三户人家,前邻二大娘,西邻老耿头。屯南屯西十几户,屯北四五户,整个屯子围着几棵槐树和喜鹊窝,零星分布着二十多户人家。后生们进城打工的打工,做生意的做生意,当老板的当老板,每家留守的老人只有一两个。
桃花的男人每年跟船出海打鱼,一天工资平均千元。桃花在家种几亩薄田,养头肥猪,待男人冬天回屯,儿子封闭学校放寒假回来,这头年猪杀了,一家三口人过过团圆生活,也算幸福安逸。
平时,桃花和屯里其他人家似乎没时间往来,娘家在西里屯。闲暇之余骑摩托车往娘家跑,帮娘家干活,照顾父母,生活节奏平稳,院落就交给了这只老黑看护。老黑长着机敏皎洁的眼睛,和桃花一样,内心城府深,不善言辞,对老耿头和二大娘从不大吼大叫,见他们来了,还要摆摆尾巴示意对他们的友好。
此时,桃花急急忙忙去厕所。厕所就在大门西侧,桃花上完厕后,刚刚走出来,一个围着头巾细高个的女人,门神一样站在门外。一大早门外冷不丁站着一个女人,桃花吓得浑身一激灵。
“哎呀,吓我一跳,二大娘咋管多来,连个动静没有?”
“你吓啥?不做贼,不养汉的?”
“看二大娘说的,难听死了。”
“我来给你送两个南瓜面的馒头,刚蒸出来还热乎呢!”桃花接过塑料袋装的馒头。拉一把二大娘,“快进屋待一会!”
“不进了,回去得喂猪呢!再有俩月,孙男嫡女回来吃猪肉了。”
桃花看着二大娘离去的背影:“你家哪天撸稻子,喊我一声。”
桃花回屋热了口饭,准备喂猪,大白在圈里已经给音哼哼上了。老黑也起来伸着懒腰,桃花赶忙拿锅里温热的地瓜来到老黑眼前,放到碗里说,“咱俩吃的一样,地瓜很甜。”桃花又向另一只碗里放进温水,拍拍老黑的头。“今天去我妈家撸稻子,家就交给你了。”
老黑像似能听懂主人的话,嗯嗯两声。
桃花吃完饭,围上格格头巾,准备去棚子里取摩托车,西邻老耿头进院,“侄媳妇啊! 你看看我这手机,打开快手看着看着,咋就关不上了?昨晚响了一宿。”
桃花接过手机,咋点击屏幕也关不上,最后灵机一动:“关机试试,您是触到哪个键子上了。”
关机重启后,的确好用了。老耿头乐颠颠地回他房屋去了,桃花这才推出摩托车,踹响,一溜烟地奔前面大道去了。
那天在娘家回来,已经很晚了,桃花烧了锅水,打稻子头发和身上落满了灰尘,她锁上大门,想舒舒服服地好好洗个澡。
桃花在西屋洗澡没有开灯,而是靠打开东屋灯的灯光,透过厨房射进西屋的微光,来为自己照明,这样的感觉正好,院内即使月下老下凡,也看不到藏在漆黑的西屋洗澡的桃花。
老黑趴在窝里眯缝着眼,看家护院一天了,似乎也很累,听到猪圈大白响亮的呼噜声,它也想美美地睡一觉。
这时外面有人敲大门,“查线路来了,白天怎么不在家?”
桃花这时刚刚洗了一半,水淋淋地从大盆里站起来,赶忙擦身子穿浴衣。大门还在响,桃花应着:“马上来了!”
桃花打开院灯,打开大门锁。电工阿华闻到沐浴露的清香,鼻子嗅了嗅。“这小娘们惦记很久了,几次来,她都躲避我,这次看她还想怎么躲。”
阿华装腔作势地向屋子走,边走边说:“西边住户没电了,总闸在你家房东电线杆子上,你家有高梯子没?”
桃花说:“这么晚了,怎么能作业?”
说着阿华已经进了屋,奔有亮的东屋去了。桃花跟进来,“高梯子在仓房,这么晚了,明天早上再弄吧!”
“既然你说明天早上弄,行!那我抽颗烟歇歇脚。”阿华拿自己不当外人似地坐到炕沿边,点烟抽烟。挑逗地说了几句洗澡了,在等我吗?一些调情的骚嗑,桃花说,你再说没用的,别说我向外赶你了。
阿华扔了烟蒂,突然扑向桃花:“我想要谁,十里八屯小媳妇没有不从的。我惦记你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总躲我干什么?”
阿华的脸已经贴在桃花散发香气的脸上,他想强吻,桃花躲闪着。阿华搂着桃花的细腰:“你家二狗一走就是一年,你年轻轻的装什么纯,以后我就做你的情夫了!”
桃花挣脱,大叫,阿华自知附近这两户老掉牙的老东西,不会来管闲事。他必须就在今晚征服这个惦记很久的女人,只要今晚拿下她,以后这方面她就会依赖他,不信她甘愿守活寡。
桃花的腰被阿华压在炕沿上,隔得生疼,她拒绝阿华亲吻,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阿华就想要她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兽性越加膨胀的阿华,扯掉桃花的浴衣,扯开自己的裤腰带,眼见自己要失身,桃花突然声嘶力竭地喊:“老黑!”
老黑不知为什么会如此迅速,在阿华得意忘形即将得逞的时候,一高扑过来,扑倒阿华。桃花得以翻身,遮上浴衣向外跑。桃花边跑边喊:“耿叔,二大娘!你们快出来呀!”
老耿头就在西墙外听动静,这时急步从大门进来,二大娘很快也来到。阿华脸上带着狗挠的血迹,从东屋走出来,向大门外失魂落魄走去。
阿华媳妇将桃花告到法院,说桃花勾引丈夫,与丈夫通奸时,雄性的狗吃醋,上来咬伤丈夫。丈夫因惊吓,终身失去夫妻房事,要求桃花巨额赔偿,并要求处死黑狗。
官司打了很久很久,桃花以为阿华家有钱有人脉,屯里人也跟着说什么的都有,自己定输不疑。可平时相处淡如水的二大娘和老耿头,关键时刻帮了她大忙,他们没有受贿阿华媳妇给的好处,律师几次到访,都如实为桃花澄清人品问题。这场官司,最后不了了之。
桃花后来带着老黑,回了娘家西里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