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烟火】念八戒(散文)
“槐荫叠,金缕碎,旧忆悄把情思绘。”老槐树宛如一位岁月的隐者,默默静立在时光的僻径之隅,残阳的余晖透过枝叶的缝隙,倾洒下一地斑驳陆离的光影,仿若岁月遗落的星屑,每一片光斑皆宛如在浅吟着往昔的故事,于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诉说着那些被时光尘封的温情。我静坐在树下,手指摩挲着粗糙的树皮,那熟悉的触感仿若开启了记忆的秘匣,思绪悠悠飘荡,回溯至那段与爷爷共度的温馨夏日。
往昔的岁月里,老槐树下,爷爷总戴着那副满是岁月斑驳的老花镜,虔诚地翻开一本纸张泛黄、边角蜷曲且弥漫着古朴气息的《西游记》,用他那低沉而富有质感的嗓音,将八戒的故事缓缓道来,宛如在岁月的画布上勾勒一幅细腻而生动的丹青。那本珍贵的书如今早已消失在时光的长河,仿若被岁月的洪流悄然卷走,恰似爷爷也已悠然远逝,只留下满心的眷恋与无尽的思念,在岁月的旷野中徘徊、飘荡,宛如飘萍逐水,寻不到归依之所。
爷爷说,八戒的贪吃,恰似一幅烟火缭绕的浮世绘卷。每至村落,饭菜的馥郁香气于他而言,仿若一条无形却坚韧的宿命之弦,紧紧牵系着他的步履。遥念爷爷口中《西游记》里高老庄的那场盛宴,满桌的珍馐美馔仿若璀璨星辰罗列,佳肴百味在袅袅热气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八戒眼中瞬间燃起的炽热光芒,恰似饿狼扑食般急切而贪婪,那是生命对美好事物最为纯粹、原始的向往与渴慕。他忘情地投身于这场美食的狂欢之中,腮帮的鼓动仿若疾风卷动流云,迅猛而有力,将世俗的繁文缛节皆弃之如敝履,只留下对食物最本真、质朴的钟情与尊崇。在这看似粗鄙的贪吃表象之下,实则深藏着生活的质朴真意:幸福并非缥缈于遥不可及的云端仙境,而恰恰隐匿于当下这一粥一饭、一啄一饮的平凡满足之中。每一口饭菜的咀嚼,都仿若在咂摸生活的五味杂陈,每一次吞咽,皆是平凡日子里微小却笃定的幸福悄然降临,宛如古寺晨钟暮鼓中的声声木鱼响,敲响了生活本真的梵音,传递着岁月宁谧的情长之音,此乃八戒贪吃之情愫,亦是生活至朴之真谛。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回忆的溪流潺潺流淌,带着淡淡的怅惘与酸涩。爷爷的讲述仍在继续,他说八戒的懒,仿若春日暖阳下那只贪睡的老猫,浑身散发着松弛与倦怠的气息,这是人性中极易袒露的弱点。取经之路,漫长而艰辛,宛如一部波澜壮阔、情节跌宕起伏的长篇史诗,横亘在八戒的面前。一路上,他常常拖拖沓沓,每一步都似背负着千钧重担,抱怨声仿若阴霾般笼罩着他的行程,恰似影视剧中那些面对艰难任务而畏缩不前的角色。然而,当危机的惊雷骤然炸响,师父与师兄们命悬一线,生死攸关之际,八戒却能如沉睡的雄狮被猛然唤醒。刹那间,慵懒之态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灼灼燃烧的斗志与决然。他迅速抄起钉耙,嘶吼着冲向敌阵,那一刻,往昔的懒怠如同冰雪遭遇暖阳,瞬间消融殆尽,其英勇之姿丝毫不逊于影视中那些绝地反击的英雄豪杰,仿若一道闪耀的佛光,刹那间划破了黑暗的夜空,照亮了人性深处潜藏的勇气与担当,成为了夜空中最为璀璨夺目的星辰,熠熠生辉,指引着前行的方向。此为八戒懒性之顿悟,是困境中人性的觉醒与升华,宛如灵犀顿通,刹那间超凡入圣,尽显生命灵动之华章。
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往昔的回忆,又似在为八戒的故事轻轻叹息。我沉浸在回忆的漩涡中,仿若看到爷爷轻轻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回溯八戒西行之始,胆小怯懦仿若一道浓重的阴霾,紧紧笼罩着他。妖魔的些许动静,哪怕只是微风拂过树梢的细微声响,便能让他如惊弓之鸟般簌簌颤抖,面色惨白如纸,慌乱与恐惧尽显无遗,恰似恐怖片中主角面对未知恐惧时的本能反应。但岁月宛如一位严苛却又慈悲的导师,在漫长的西行途中,历经无数次磨难的千锤百炼,八戒宛如一块璞玉,在岁月的雕琢下,慢慢磨砺出坚毅的内核。在通天河畔,恶浪滔滔,水怪狰狞咆哮,八戒虽双腿仍在颤抖,仿若风中残叶般飘摇不定,但那紧握着钉耙的双手,却似握住了命运的咽喉,显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与刚强。他不再逃避,而是选择直面恐惧,与师兄们并肩而立,筑起一道守护正义与情义的血肉长城,其蜕变之姿犹如书中那些历经磨难后成长蜕变的主角一般,令人动容,仿若一首激昂的战歌,唱响了生命的不屈与坚韧,奏响了人性升华的激昂旋律,在历史的长河中回荡着经久不息的回声。这是八戒怯懦之蜕变,是磨难中灵魂的重塑与新生,如同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后绽放出绚烂的光彩,演绎着生命坚韧之诗篇。
爷爷还讲过,八戒在高老庄的那段日子,起初他为了能留下,不惜出力干活,那股子憨实劲儿,让高家人对他也有了几分好感。清晨,阳光洒在田野上,八戒扛着锄头,哼哧哼哧地走向田间,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泥土里。他用力挥动锄头,一下又一下地翻着土地,偶尔会停下来,用手抹一把汗,看着自己亲手翻开的泥土,眼中满是期待,期待着播下的种子能快快发芽,那是他对平凡生活的向往。他和高小姐相处时,虽不懂什么文雅的情诗爱意,却会在集市上看到漂亮的发簪时,满心欢喜地买下来送给高小姐,看着高小姐戴上发簪的模样,他挠挠头,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在高小姐被妖怪掳走后,八戒心急如焚,第一次如此坚定地要去救回她。他握紧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决绝,那是他心底的情义在觉醒。
后来八戒踏上取经路,一路的艰辛自不必说。有一次,他们路过一个荒村,干粮所剩无几,八戒饿得肚子咕咕叫,但看到师父面色苍白、疲惫不堪,他强忍着饥饿,把仅有的一点干粮递给师父,说:“师父,您吃,俺老猪还撑得住。”那一刻,他收起了往日的贪吃模样,眼中满是对师父的关切,双手微微颤抖着递出干粮,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坚定的轮廓。还有一回,他们遭遇了强大的妖怪,孙悟空被妖怪的法宝困住,八戒没有退缩,他操起钉耙,对着妖怪大喊:“你这孽畜,敢伤俺大师兄,看俺老猪不收拾你!”尽管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但脚步却没有后退半步,和沙僧一起与妖怪周旋。他的钉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他的愤怒与决心,直到孙悟空脱身。
夕阳渐渐西沉,天边被染成了如诗如画的橙红色,恰似一幅绚丽的油画,描绘着岁月的静好与深沉。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沉浸在回忆的深渊中无法自拔。爷爷曾微笑着说,八戒的情感世界,宛如一片深邃而神秘的宇宙,繁星闪烁,交织着爱与被爱的温柔脉络。他对小龙女的情,恰似幽暗中独自绽放的夜来香,馥郁而芬芳,虽不引人注目,却有着动人心魄的力量。为了这份情,他甘愿忤逆天庭的威严,哪怕天规如刀,冷酷无情地高悬头顶,也无法斩断他心中那如丝如缕的情丝。这份深情,如潺潺溪流,润泽着他的灵魂,使其在爱的滋养下,褪去了懵懂与怯懦,成长为一个有血有肉、重情重义的男子汉,仿若言情剧中那些为了爱情不惜一切的主角,用生命演绎着爱情的伟大与深沉,弹奏出情感真挚的动人音符,在心灵的深处泛起层层涟漪,久久难以平息。而他与师兄们的情谊,则是在血与火的洗礼中铸就的钢铁长城,坚不可摧。从花果山的纵情嬉闹,到火焰山的携手克难,每一次欢笑与泪水,都成为了他们情谊的坚固基石,如同那些经典的兄弟情义题材影视中所展现的那般真挚深厚,仿若一首深情的友谊之歌,传唱着岁月的温暖与珍贵,奏响了情义厚重之乐章。
如今,爷爷已经不在我身边,那离去的背影仿佛带走了我生命中的所有温暖与慰藉。每当我在这棵老槐树下静静独坐,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思念与哀愁。我想念爷爷那和蔼慈祥的面容,想念他那低沉而富有故事的嗓音,想念他轻轻翻动书页的悠然姿态,想念他讲述故事时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本曾经承载着我们无数欢乐时光的《西游记》也消失不见,如同爷爷的离去,只留下一片空白与荒芜,徒留我在这茫茫世间,独自回味那些美好的过往,在回忆的深海中沉溺、挣扎,试图抓住那些曾经的温暖与欢笑,却只能触摸到岁月的沧桑与冰冷。
然而,八戒的故事却如同一束明亮的光,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成为我心中永不褪色的印记。在学习的漫漫长路上,当我被难题困扰,心生懈怠之时,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八戒贪吃时的那份对美好事物的执着追求,我便告诫自己,学习亦如品味佳肴,需全心全意投入,方能收获知识的甘甜。面对生活的重重挑战,我几近退缩之际,八戒从懒惰到奋起的惊人转变便会如洪钟大吕般在我心间敲响,让我明白,困境是成长的磨砺石,唯有勇敢跨越,才能遇见更好的自己。身处复杂的人际关系中,我感到迷茫无措之时,八戒与师兄弟间那深厚的情谊以及他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又会如春风化雨般滋润我的心田,让我懂得珍惜与付出,以真心换真心。
爷爷的离去,让我更加懂得珍惜这些回忆的珍贵与难得。八戒的故事,也成为了我与爷爷之间情感的无形纽带,不断延续着。我深知,爷爷在天堂默默地注视着我,他期望我能像八戒一样,在人生的坎坷旅途中不断磨砺、不断蜕变,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独特光彩,仿若一颗在夜空中奋力闪烁的星辰,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奏响属于自己的生命之音,在岁月的长河中留下深刻而独特的足迹,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在这悠悠岁月的长河中,我将带着爷爷深沉的爱和八戒的传奇故事,宛如一位坚毅的行者,笃定地继续前行。让那些美好的回忆,化作我心中最温暖、最强大的力量,陪伴我走过人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去迎接生活的风风雨雨,去攀登人生的高峰险峰,去跨越命运的沟沟壑壑。就像八戒在他的西行之路上,用脚步丈量出独特而深刻的足迹一般,我也将在自己的人生旅程中,留下坚实而有力的印记,让生命绽放出如星辰般璀璨的光芒,仿若一首优美的生命之歌,奏响着希望与梦想的旋律,直至岁月的尽头,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成为岁月长河中一颗永不熄灭的星辰,照亮自己,也温暖他人。这便是我从八戒的故事中所汲取的智慧与力量,亦是我在岁月长河中沉淀的念八戒,愿以此铭记过往,启迪未来,在人生的修行之路上渐行渐悟,终达圆满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