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味道(杂文)
人还有要味道?奇谈怪论么。
呵呵,请您先甭发火,且容在下道来。
人作为万物之灵,来世间一趟,殊为不易。人作为社会人,成为桃花源遗民抑或鲁滨逊的可能性想来不会太多。可一个人既然人模人样地活在人世间,自然得讲究个质量与档次,活得有个人味。
所谓人味,应该说就是指普通人约定俗成所认可的基本底线,这应该说是毫无疑问的吧。
多向往那么一种其乐融融的人居环境啊!在那里,每个人都能自尊自重,积极进取,光明磊落,举止得体……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人与各种生物之间和谐相处;人与人之间坦诚相待,谦恭有礼,平等,自由……呵呵,不知不觉成了欧文的乌托邦式的空想社会主义者喽。
可看看当今世风,这人味恐怕也将成为一种越来越稀缺、越来越罕见的微量元素啦。
君不见,有多少人你莫看他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却纯然冷血动物,看有人跳楼时赶紧抢镜头、喊加油;见有跳水者或不幸遭遇车祸而生死垂于一线者,却冷眼旁观,视若无睹……有多少人待人接物比变色龙变得还要快?“一张面皮两面用,只看有钱与无钱。”当然也可扩张推之为“一张面皮两面用,只看有权与无权。”利益面前,市侩嘴脸暴露无遗。面对权势抑或金钱,奴颜婢膝,低眉顺眼,讨好奉迎,恨不得立地变幻成一条哈巴哥,为求得主子恩宠而摇尾乞怜。而设若面对的是被挤压在边缘的草根弱势者呢,要么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而瞥之以白眼,要么以目空一切的愚蠢而趾高气扬。请看看那些顿辄唾沫横飞、不忌生冷的以整人训人为职业者、投机钻营者、唯我独尊者等等诸如此类的大人先生们,在他们身上你还能感觉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人味吗?
更莫说那等见利忘义如制售假药以及地沟油等丧尽天良者,那等各色煞费心机碰磁者和讹诈见义勇为者,那等趋炎附势、狐假虎威、专以巧取豪夺削尖脑袋盘剥草根民众无权无势者为荣者……之流,则离兽类不远矣,遑论“人味”呢。
至于那些恃强凌弱、以榨取民众民脂民膏为能事者,那些动辄卷包上纳税人成百万、千万乃至上亿元血汗钱而或潜逃或移民或将巨款存往海外者,那些花天酒地大肆挥霍浪费而不以为耻者……则更是失之毫厘而谬以千里,无法用“人性”这把尺子所能度量的了。
倘若我们每个公民都能不断地反省自己,不断地扪心自问,从文明健康做起,从眼前做起,从小事做起,从不随地吐痰、不乱扔垃圾、不歧视弱者……从诸如此类的零碎做起,人的味道能否渐行渐浓一些呢?唉,但愿这点小小的祈盼不要成为痴人说梦才好。
2011-12-4午夜写于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