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知道得太小了。”
　　 “等一下我略略向你介绍一下吴三桂这个人的大体情况。”
　　 昆明金殿，也叫太和宫金殿，又名铜瓦寺，位于昆明市区东北郊7公里处的鸣凤山麓，坐东向西，是云南著名的道观。主殿系青铜铸造，熠熠生辉，耀眼夺目，故名之“金殿”。现存金殿为清康熙十年(1671年)平西王吴三桂重建。金殿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风雨雨，已存斑驳古朴之态，但比北京颐和园万寿山的金殿保存完整，也比武当山金殿规模大，是我国现存最大最完整的纯铜铸殿。
　　 当我们来到吴三桂曾经用过的大刀前观赏时，我说：“小芬，吴三桂这个人雄才大略，可惜后人对他贬得太多。后人的评价不问当局者当时处于何种情况下作出的决策？只是一味以‘汉奸’论处，在我看来，有失史实。吴三桂一生降清而后反清，有人说他诡诈多变，其实，那是时局逼出来的。联想到吴三桂这样的重量级人物，时刻都身不由己，何况生在当下的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难得你这个后人，那么理解吴三桂，如他在九泉有知，那一定会感谢你的。”
　　 “小芬，其实，你也是很会说话的。历史上那些可圈可点的人物，他们的言行早已结晶为一种文化的遗产，向后世展示了一种个性魅力。不管他们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他们都如一朵浪花，随历史的洪流，滚滚向东而去。按我的理解，人应该是活生生、气昂昂的，凡一切自己愿意的事情就要敢做敢当，甚至无法无天。只要做到不伪己行，不畏其谤，不流其俗，那完全就可以服从自己激情的调遣，做一个真正的自我。”
　　 “杨斯，你喜欢山水、自然、古迹，原来你有许多的人生观点是丛中磨砺而出。难怪我的那几位同学说你尽讲一些哲理的话，说你很有风度。”
　　 “对了，小芬，你说到风度，使我想起了上次你说过的话。你不是要奖励我的气概吗？为何没有行动？”
　　 “世上那有你这样不合时宜，自己要奖励的？”
　　 “难道你想反悔，不发奖励了？”
　　 “你站过来，我对着你的耳朵小声地说。”
　　 我如获至宝，赶快过去凑近她，让她给我宣布一件天下最快乐的、最震撼人心的事。没想到，得到的是一个亲昵而又谩骂的两个字“傻瓜。”然后，她转身就走了，我马上跟上去问：“这是为什么？”
　　 “在我看来，你平时自诩喜欢研究人，今天，我看出了你人生中许多盲点，很傻、很傻。”
　　 我马上似有所悟，可是，反复思考后，还是有些不对劲。我将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事都数一下，都排列一下，看那一种可能最大。最后我说：“小芬，我真有些傻，其实，你的所谓奖励，只是一种承诺。”
　　 “杨斯，你不傻，那是你心灵深处最纯洁的地方。你不仅不傻，你的聪明睿智很值得我学习，你将我奖励的你气概，作为一种承诺来认识，这就是你灵魂中能独占风水的地方，领略到的高度。”
　　 “小芬，谢谢你的夸奖，我乐于接受。我这人的言行，既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却忌讳别人夸我。特别那些名不副实的事，惧怕别人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在部队，我拒绝了所有嘉奖，那些东西不仅太虚，一纸空文，不仅对我没有鼓励和帮助，而且会使我惭愧，我不喜欢那些鲜花簇拥虚伪的掌声和一落千丈的场景。我有我自己的快乐方式，也有我自己以为可算有点小成的得意和骄傲。我能明白我的满足和知足，能知道我要些什么和不能要什么。不理解我的人，以为这是低调，其实，这是我有心的放弃，用心的获得。”
　　 “杨斯，你总是有一些出其不意的想法和观点，使我受益匪浅。你的内心很淡泊的，你不喜欢花拳绣腿，你以自己的自尊换起自己安心的方向。接触你几次后，对你的言行，我作过分析和思考，你不仅将失落埋得很深，竟连将理想也埋藏起来。只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你偶尔的怯弱，你驾驭自己的心，很成功的。”
　　 金殿作为一种艺术建筑古迹，古人将它建在这鸣凤山麓，透漏出沧桑的烙印。这里没有机器的轰鸣，没有汽车的嘶叫，加之，这是冬天里一个好天气，游玩的人真还不少。有的人坐在即将要枯死的草地上，有些似恋人的成双成对仰卧着，望着蓝天，沐浴着柔和的阳光，有的切切私语，仿佛逐走了人们的劳倦，仿佛达成了某些共鸣。
　　 我俩也正好找到一个草坪坐下，可是，刚坐下，杨淑芬就想吃东西了。我们来到景区卖简餐的地方，点了两份大碗的，还点了一钵蔬菜。杨淑芬吃得少，我不仅将碗里的全部吃完，还将钵里的蔬菜也吃完了。杨淑芬微笑的看着我吃，问我是否还加一点？
　　 我为能吃找一个出口，对她说：“小芬，这吃或吃得舒畅，吃多或少，或是否吃得可口，也分时间、空间、以及跟谁在一起吃？至关重要。就拿我自己来说，我跟我父亲、两位哥哥在一起吃饭，从来就没有多吃过，他们总是在吃饭的时候说一些指责我的话和让我烦心的话，我受他们的气都饱了，怎么能吃呢？我跟我的母亲在一起吃饭，就是能吃，我的母亲虽然很严厉，但她从来不在吃饭的时候骂我，而且她知道我喜欢吃些什么。譬如今天，我吃了不少，主要是有你在身边，高兴之后就胃口大开，也就是说，能否吃跟心情有关。你的眼神告诉我，既羡慕我能吃、也鼓励我再吃、又偷偷笑我太能吃，是吗？”
　　 “杨斯，果然被你猜中了，我真是这样想的。我见到你狼呑虎咽，没注意你心里怎么去想，那知道你对吃又发出了这一番感慨。”
　　 吃完后，我俩坐在餐馆门口，看着上上下下的游客，兜兜转转，而我俩很疲倦似的，懒得再走动。而最美好的时光，也是走得最快的，一看时间，快到两点钟了。征求她的意见，我们下山，答应好帮她选择买衣服，不能耽误。无论从那一个方面考量，都余情未了，只好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帮她选择一件漂亮的衣服，也属于我的心愿。
　　 几乎的女孩不讨厌男孩给予她适当的奖赏，当然，越是卓然的心灵，更看重精神的奖励。但是，我们在表达一腔赤诚和抬爱那些原始冲动的同时，要给予身边爱美的人特别的关照，为她的美，锦上添花。对杨淑芬，我将倾力而为，我隐隐的感觉到，继续为她做点什么的时间，可能不多了，离开部队的号角已经敲响。这次买衣服，她不要我出钱，说好的用报销医疗费买。说是用我的钱多了，她心里不安。当我把钱付了之后，她陷入在一种沉思中。说：
　　 “杨斯，我有一种预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从来没有见你这样坚持过，不听我的意见。”
　　 “没有，你不要多疑。我只是在想，帮你付了医疗费，报销一部分后又用于买衣服，有些不妥。再说，我不用什么钱，我的吃、穿、住都是国家的事，我所用的钱，只是平时出门的车费，用不了多少。”
　　 “真如你所说，我就放心了。”
　　 “你回学校，邀请你那几位要好的同学一起来，我请她们吃饭。”
　　 “不，今天免了，我们两个一起吃，隔日再邀请，行吗？再说，星期天，她们都跟男朋友在一起。”
　　 “我想跟你多呆一点时间。晚一点回去行吗？”
　　 我的话一出口，她听到后犹豫了一下，说：“我今天早上出来时跟同学约定了，晚七点回去，一起办一件事情。干脆我先回学校，打好招呼再出来陪你。”
　　 （十）
　　 毕竟是冬天，太阳从西边落下后，我站在杨淑芬的学校门口等她，感觉了一丝丝寒冷。看到学校大门的人流进进出出，一个个跟我差不多同龄的人，无忧无虑、简单活泼的样子，羡慕之情油然而生，从而衬托出自己灰暗的日子。青春岁月，理应像他们那样无拘无束的在求知的校园中度过，何苦选择军营，离开故乡那片热土而漂泊。搞得遍体鳞伤、心灰意冷，灵魂像茫茫原野的北风，呼啸着、哀鸣着、流窜着，悲悲切切的情绪不知何处栖身。
　　 思绪正在胡乱中飞舞，没想到杨淑芬换了一整套流美溢丽的冬服站立在我的跟前，我才回过神来一看，脱透出青春少女的天生丽质的秉性，诱人情心。看到她穿得如此的保温，原本有些寒意的我，也觉得温暖起来，仿佛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如自己穿上一般，心情马上得到改观，停止了去掀那些不如意的岁月，聚精会神地拜会眼前这如花似玉的女孩。平时想不到事，梦不着的景，竟然在此刻聚会般在脑海里产生。
　　 一句最平常的话，“让你久等了。”它如严寒中的暖流，一下子包围我的全身，渗进我心的原野中。将我的“等”推向了诗意，将“等”完成了“乐意”和“应该。”
　　 杨淑芬又再说：“你的脸色不太对劲，是不是有些冷？”我只是用眼神告诉她，轻轻地摇了一下头，表示没事。真想不顾一切去抱着她，可在学校门口，还是被理性战胜了。可热情还是复活了，刚才种下的惆怅已被卸下。仿佛生活不再板结，不再枯萎，生命的旅途不管多么遥远，即使如现在的处境，前面的路消失了，依然不会感到孤独。
　　 不知是什么原因，不管有多大的委屈和失意，我一见到她，总是会将心情调整得很好。而且在机关官兵开会时，我提出星期天，必须外出，不参与那些琐碎的活动和执勤，他们见一个要离开部队的人，也就完全依了我的意思，而且一旦有事，他们没有不批假的情况。安排我的工作也很少，甚至不安排，竟连分给我挖的菜地，领导都叫新入伍的同志帮我完成了，当一位虚情假意的领导对我说起这事时，我不仅没有感谢之意，我还对他说，部队也不能只挖几块菜地去向上级表功，要认真做一些部队建设的事和强军习武的工作。我甚至说，中国的改革，要重点改革部队和平时期的种种陋习。但这些我不能对杨淑芬说，不能将我的愤世嫉俗的心境传染给她。
　　 我们来到一家小餐馆，点了几道杨淑芬喜欢吃的菜，吃完饭后，感觉气温突然的下降，我试探地问：“天冷了，我们找一家宾馆开一间房坐一下，好吗？”
　　 她用一种女孩特有的眼神久久地注视着我，不说一句话。我有些胆怯地说；“不同意的话，我不勉强。”
　　 我们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她指着对面一个宾馆说：“那宾馆可以吗？”
　　 对我来说，哪怕只是一间茅草房，只要能遮风避雨、御寒栖身就足够，没有更高的选择。
　　 一进入宾馆的房间，原来设想要好好的抱她一下，被她有些冷漠的脸止住了我的行为，再不敢轻举妄动。她冷冷说了一句，“我先洗一个澡，你开电视看，等着我。”
　　 没想到的是，她在我的面前，将外衣一下子就脱了下来，内衣包裹着的身体，虽然还没有暴露一点她的体肤，可紧身的内衣，身体的棱角分明、可供想象和可供观瞻的景致一目了然。她往床头柜里拿拖鞋穿的瞬间，我从后面抱住了她，她好像没有理睬我的行动，继续穿她的拖鞋，然后说：“终于有勇气了！”转过身后跟我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轻轻地吻了一下，挣脱我的拥抱，双手蒙一下我的双眼，然后，往洗澡间走去。
　　 我那有心思看电视，仔细想，她蒙一下我的双眼，是不是不允许我偷看她洗澡。可是，我走到洗澡间门口，门竟然没有关死，还留有一小个缝隙，蒸气从缝隙中飘逸而出，热气中散发出她的体香。这缝隙似乎给了我某种暗示，同时也给我某种力量，我马上就脱下衣服，冲进了洗澡间。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洗澡的酣畅中，对我的侵犯，不置一词，用一种我很难猜透的眼神，看着我独立地站在她的跟前。任我观赏了她的胴体，她都不说一句话，只是将身体移动了一下，让我也能平均分享淋浴中的水流。当然，她的目光也谨慎地在我的身上扫描，并将余光落在刚劲挺拔之处停留，仿佛觉得男人就是这么一个样。而此时的我，几乎失去了定力，原始的情操冲击了每一棵神经，故意将心思用在洗澡上，其实，渴望让身体脆弱得不堪一击，砰砰的心跳有增无减，仿佛身临大敌，即席作出对策。就在这时，发现她微微一笑，发出一声叹息，用手里的毛巾往我的眼角擦了一下水珠，说：“我帮你擦洗一下背。”我转身让她帮我洗背，她也只是随意的擦几下，然后说：“我洗好了，先出去吹干头发。”
　　 当我披着浴巾走出洗澡间时，她示意我坐到她侧面的沙发上，我如一个犯错的学生被老师训斥一样，等待着老师的发问。也许是我太尊重她了，在这关键时刻，显现出从未有过的胆怯，生怕一不小心，伤害了她，后悔莫及。
　　 她给我沏了一杯茶，正冒着热气，这热气如我此刻的内心，如我的身体，急需释放。我借喝茶，极力掩盖我的慌乱和狂热。她看一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伸手过去拉着她的手，什么话我也不想说，让她知道我在留她。然后，我走在她的正前面，将她扶起来，很有意识地抱在一起，接着我将她抱了起来，往那张很陌生的床走去。
　　 一个男孩，别看平时五大三粗、好强斗力，可在女孩那里，经不起折腾，也掀不起几个回合，没溅出一点钢刃声，就轻而易举地被女孩击败。好在这种败是男孩梦寐以求的，败得极其沉迷。尤如一只刚吃饱的小猫，软绵绵地躺着，气也似乎喘不过来。初时心里用意和雅兴构筑起来如山岳般坚挺的工事，即刻变成一张黄叶似的，轻轻飘下。
　　 而此时女孩感受的是男孩那种毫不怜惜自己的气韵，慷慨地来回涂抹着那片悠悠接应的拥与围，点击那款款相迎的怀与抱。女孩如一只正在等待母亲投食的小鸟，张开着嘴，蓦地昂起脖子，伸出舌尖，拚命舔吮着，显得那样的妖娆和动态，满足地被一簇挺拔的气流抢夺，点缀在自己身上。最后，只是发出不由自主的呻吟声，仿佛被什么裹卷了，是那么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