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鸢尾花开了(小说)
雪鸢,你不能走,林家的车马上就来了,你不能这样丢汪家的脸!
妈,你非得让我说出来吗?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又对景泓做了什么?那些事我不想说,你不要逼我说。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盯着汪妈妈的眼睛。
雪鸢,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汪爸爸走过来,看了汪妈妈一眼。
我再也没有忍住,一边哭一边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告诉了汪爸爸。
作孽啊,佩芝啊佩芝,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强扭的瓜不甜啊!你不是说嫁给林家是雪鸢自愿的吗?好吧,我现在就去林家,跟林世伟说清楚,我厚着这张老脸去跟林家道歉。
爸,对不起……
不,孩子,是汪家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现在还来得及。
汪爸爸走后,我坐在房间里心急如焚,我不知道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但我更清楚的是,林家不会那么轻易罢休,这件事势必会影响到汪家的生意……
天黑之前,汪爸爸回来了,一身的疲惫,但他笑着对我说,孩子,这事解决了,你一定要回育幼院吗?
我点点头。
好吧,那我明天送你,记住,孩子,汪家永远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汪爸爸的一番话,让我不知如何是好?除了工作上的交流,我和他很少对话,一直以为,他是个不太容易亲近的人,原来,他也和别人的父亲一样,是可以亲近的,是慈爱的。那个晚上,我几乎一夜无眠。辗转反侧中,迎来了晨曦。当我洗漱完毕,走下楼时,汪家爸妈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爸,妈,早。
雪鸢,在家吃了早饭再走。汪妈妈接过我手里的包,把我带到了餐桌前。
那顿早餐,是我在汪家的最后一餐,好丰盛。三个人,分别坐在三个位置上,谁都没有说话。
临走时,汪妈妈让司机将两个大大的拉杆箱搬上了车子。她说,雪鸢,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衣服,带走吧。我不再坚持,和汪妈妈告别之后坐上了驶往育幼院的车子。
院长,我把雪鸢给您送回来了。汪爸爸进走育幼院的第一句就说得这般伤感。
院长,我能见见景泓这孩子吗?我是想看看,是怎样优秀的男孩,才会让我家雪鸢这样爱着?
哦,景泓他昨天晚上回基隆了。他知道雪鸢今天出嫁,所以他提早一天走了……唉,景泓这孩子,心思重,他心里苦啊!
院长妈妈,你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明天我去基隆找他。
十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美丽的基隆,距上一次中间正好隔了一周的时间。
这短短的一周里,发生了很多事,有悲伤也有欢喜的。悲伤的是云熙走了,欢喜的是我新生了。
突然很是感慨,这个世界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有重来的机会。就像现在的我,最快乐的莫过于重新踏进了基隆的土地,从台北到基隆,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去找寻我一生的幸福。
人,就是这样,在矛盾中活着,没有得到过再失去就不会体会到绝望的滋味,没有绝望过再得到就不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珍惜。就像现在的我,穿着最朴素的服装,却是心境透明,我找回了那个丢失的自己,并且,我要找回我的泓哥哥。
推开景泓的家门,院子里和屋内都没有他的身影,但我看到屋子的三面墙上贴满了景泓为我画的人像,我看到庭院里那张石桌上的茶还在冒着热气,我看到院子里的鸢尾花又开了。
景泓一定在这附近,他不会走远,或许,他已经猜到了我会来找他;或许,此刻他一定在哪座山的哪棵树下等着我,或许……想到这里,我走出院子,对着远处的山,大声地喊着:泓哥哥,泓哥哥,我是雪鸢……
我沿着狭窄的田间小路向前走,绕过一座小山坡之后,终于在湖边看到了景泓的身影,湖边,开着一大片一大片蓝紫色的鸢尾,他坐在一棵树下,抱着吉他,唱着我们小时候唱过的歌谣。
泓哥哥,我轻声地叫他。他猛地转身,愣愣地看着我。
雪鸢,是你吗?
是我,我来了,我现在叫莫雪鸢……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泪花,雪鸢,七年了,我们分开得太久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在一起,不要再分开,永远在一起……我扑入他的怀里,喃喃地说着。
几天后,我们回到了台北,帮着院长照顾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子,等育幼院里有了足够的保育员之后,景泓带着我回到了基隆。
我和景泓的婚礼很简单但很温馨。结婚的那天,汪家爸妈来了,院长也来了。我回绝了汪家给我的陪嫁,一间很大很豪华的房子,只收下了他们的祝福。我要和景泓住在基隆,这里是他的家,也是我的家,我们的家。
我们在院前院后种了很多鸢尾花,蓝色的白色的紫色的还有黄色的花瓣,从每年的四月一直开到十二月。十二月的台北,是鸢尾花开得最美的季节。
婚后,我才知道,十二月的鸢尾花,只为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盛开,那梦幻的色彩,那清雅的花香,像是在静美的时光里,倾诉着一场唯美的爱情。
十二月的台北,鸢尾花开了,在那场盛开着鸢尾花的爱情电影中,有一个会画画又会唱歌的男孩,名叫“景泓”,他爱上了一个如鸢尾花般美丽的女孩“雪鸢”……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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