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天宫读书风云记(小说)
她感到有点儿渴,便站起身来去找水去。
云菲走下了山坡,左瞅右看,不见那里有水源,忽然听一阵流喘的声音,她本能地感到,这不是流水的声音吗?往前又走了二十多步,在一个石岩下有一股清潺潺的泉水。她很快来到泉水旁边,用手鞠着水喝起来,这泉水真甜呀!又清凉可口,想不到这里有这样的好泉水!
喝罢了水,她更加神清气爽起来,便又蹒跚在山路上,这人间之大,不知那里是安身立命之处?想到这里,不由一皮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哭起来……
她哭的好牺惶呀!一边哭,咀里还唸叨着词儿,听起来就象一篇很有节奏的散文诗:
天苍苍
地茫茫
云菲我想起好牺惶
从龙宫到天上
三载时光返家乡
誰知黑豹怀歹意
施放毒汁把我伤
回不了家
见不了娘
坠落人间哭断肠
此处是何方
我也不知详
那里是我立命处
心里实在无主张
不如跳涯去死亡
以死了去走一场
前面正有一棵树
一根飘带搭树上
哭呀哭
泪汪汪
东海龙宫回不去
父毌白养我一场
……
就在云菲要上吊的时候,她的身边走过一个仙童,她上前一把拦往了她:“姑娘,你怎么啦,哭什么呀,师父让我接你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云菲一时糊涂了。
“师父是谁?”云菲问。
“那就是太海奶奶呀!”仙童说。
“太海奶奶是谁?”云菲还不明白。
仙童本来把她接回去就得了,想不到云菲一时还接受不了,便不得不给她说明一番:“你是不是从天宫坠落下来的?”
是呀,我是从天空坠下来的。”
“落在什么地方?”
“落在一片绿茵草地上。”
“既然如此,我就可以实话实说了,”仙童看了云菲一眼,他说:“那片绿茵草地,是太海奶奶神算你大难在临,摘了一片树叶,念动真言,飘过去给你垫身的,不然你坠落下会伤命的。为什么不当时把你接回来,因为你中毒太深,闻到草腥芳味,三日后才能复活。要不是太海奶奶搭救,你真的就活不成了。”
怪不的会是这样。”云菲这才明白过来。
“走吧!”仙童说。
这云菲才跟了仙童离开这里,一路向前去见太海奶奶。
太海奶奶住在一个很隐密的山洞里,这个山洞很深,又名太海仙洞,谁都不知在什么地方,洞口在什么地方。只有授了祕诀之后,才能进出自如。
仙童把云菲引到这里,对她说:“进去吧!”
“门在那里?”云菲问。
“门就在这里。”说罢,默念数语,一块巨石哗嚓一声移开了,仙童在前,云菲在后,走了进去。洞内灯火通明,照的如同白昼一般,而且非常亲和。走了百十步之远,那里有一座莲花池,池内净水如碧,莲花枝叶相连,开放着美丽丰釆,芳香诱人。
从莲花池绕过去,有一座太海门,进去就是太海奶奶住的地方了。
太海奶奶正在那里打坐,一听他们进来,便收了功。她笑着对云菲说:“孩子你受难了,现在好了,你终于活过来了!”
云菲有了在洞外仙童的情况介绍,现在又听了太海奶奶的一番话,心里什么也明白了,忙低身下跪:“多谢太海奶奶救命之恩!”
“孩子,快起来,咱们坐下好说话。”太海奶奶说。
“多谢太海奶奶。”云菲说。
太海奶奶对云菲说:“有一句话对你说,不知你願听不願听,我想收你为徒儿,不知你心里如何?”
“你是我的大恩人,能看得起我,我当然願意啦,那有不願之理?”云菲当下又跪下“谢谢师父收我为徒!”
太海奶奶是一个得道仙姑,她一般不收徒儿,身边只有仙童一个,是个童男,今收下云菲,那就是一男一女俩个了。有了他们俩个左右,太海奶奶当然就很高兴了。
接下来的日子,云菲向师父谈吐了她的身世,太海奶奶对她更亲爱有加了。
云菲在太海仙洞一住就是三年,她跟太海奶奶也学到了一些本领,当然她和师父关系更不为一般了。一日,她提岀了一个问题,她想下山。这个问题,她没有拒绝,因为太海奶奶有穿越漫迷历史洞识,知道云菲她在人间还有一段姻缘,不来之则罢,来之必联无疑。不过考虑到她的适可,就让她到太行龙湖安身立命得了。再说太行龙湖,现在没一个主脑,让她去也是一个选择。于是太海奶奶写了三道仙符,让她择日可去。
这一日,天气晴好,云菲告别师父就下山而去了,她一路脚步很快,腾云驾雾就是她的本能,当然不在话下。
6、
这里就是太行龙湖。
太行山千山万岭,能在山中有一泊湖水,实为罕见。原来这里就是太海的前身,因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故喻之为太海。濒繁的大地震加海啸,顿时间天翻地覆,使这里的一切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使之海底朝天,为山为岭,没有了实际意义的海,渐而改名为太行山了。太行龙湖是淤塞形成的,其中保留了海的一部分,龙湖范围百里之长,远看波光闪闪,曲曲如龙一般,头摇尾摆,活灵活现。
如今这里湖底还有残存的部分龙宫,存活着水簇们,其掌管为鱼婆婆,由于没有得到晋升,权力有限,有些事情还是左右不了。
云菲很快就来到这里了。
她站在湖边,看到这一汪湖水,便有了一种归宿感,瞬间便潜入湖中。她就是一个小龙女,东海那么大,都轻身灵便,任其自由,这小小龙湖对她来说就是轻车熟驾,太容易了。一会儿,她就来到一个洞府,一进去,那就曲径弯变,深郁古朴,别有一番趣意。
正行间,岀来俩个鱼女,云菲问:“你贵府的主管呢?”
一个鱼女说:“那就是鱼婆婆吧?”
云菲说:“就是。”
“她正在里面,进去就可以见到。”另一个鱼女说。
云菲把头微低一下说:“谢谢!”
“免谢。”这俩个鱼女说。
进去了,云菲见到了鱼婆婆,她把第一道神符递给鱼婆婆。
鱼婆婆读了神符,一切便明白了,她忙拉住云菲的手说:“您好,是太海奶奶让你来的吧?”
“是师父让我来的。”云菲说。
鱼婆婆说;“坐下来,咱们好好谈一谈。”
云菲点了一下头。
这鱼婆婆就说起来了:“这太行龙湖比起浩翰的东海龙宫来,那就好比少女的一条银链,可是它的历史时间不短,从太海到太行穿越了远古,一直走到今天,其中确实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变化,也有许许多多的故事。多少年来,我们隔绝在这里,自打自闹,与外面没有更多的联系。我是一个后来者,可曲指算来,也有一些年头了,现在我老了,管不了事了,特需要有人来接替,那我就把这里的一切交给你。”
“鱼婆婆,那可不行,我是一个落难之人,能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不错了,我不是来争权来了,如果说我能助你一臂之力,那我就太满足了,别的我也没有什么要求。”
“哎!”鱼婆婆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里,是鱼婆婆心中说不出来的一句话“我本想放下担子,看来还不能如愿以偿。”
“这样吧。”鱼婆婆接着说:“你刚来乍到,我引你在下面转转,好不好?”
“好。”云菲说。
……
这样一来,云菲就住在了太行龙湖。
日轮月转,花开花落,云菲在这里不觉又三年了。
原来这个地方是一个世外桃园,那时候这里荒凉一片,没有人烟,可这几年这里悄然地发生了一些变化,山下来了一些村民在这里开荒种地,而且定居下来。在沿湖两岸出现了一些小山村,有的有名,有的无名,当地政府对这里的管辖也有名无实,各种杂税基本无有,这就刺缴了大批村民到这里寻找生机。
云菲在这里,一方面协助魚婆婆料理一些事务,另一方面继续修练,而且和鱼族同类们关系也处的非常融恰。一日,她对鱼婆婆说,她想出湖到外面走走。
鱼婆婆说:“你去吧,快去快回,免的让我惦记……”
云菲离开龙湖洞府,很快就出现在水靣,不一会儿就来到湖岸上。
上岸不久,她就爬上了一座山头。这里山高风大,她的头发在风中不住地摆动,顿时感到风清气爽。这是人间三月时光,山坡上开放着美丽的野花,她低下身采了一朵,拿在手里。
忽然,她听到了百灵鸟的叫声,抬头一看,百灵鸟就在前面不远的一棵大树上。百灵鸟的叫声很动听,就象一首优美的曲子,从山坡上传向远方。它在唱什么呢?云菲很想去问一问百灵鸟。当她刚刚爬了上去,百灵鸟和她打了一个照面,就又飞走了。云菲叹了一口气,心想:你还和我捉迷藏,你能飞,我也能飞。她抖起精神来,顺着百灵鸟飞去的方向,一路跟踪过去。
去了那边,百灵鸟又在一棵树上叫着,那声好象在说话:“是她,是她……”然后就又飞走了。
“什么,是她,是她?”云菲正在疑惑,忽然听到对面的山坡上,传来一阵笛声。
云菲寻声望去,在不远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口对着一根长长的笛子。这笛声悠扬頓挫,很富有诗意,又那么勾人魄魂。仔细一看,又是一个很标至的小伙子。她神不由地移动着脚步,向小伙子那边去。快过去时,她一下滑到了,而且还尖叫起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她这一叫,惊动了那个的小伙子:“是谁呀?”
“是我。”她的声音很轻,又带一点羞涩的感觉。
“怎么啦?”小伙子问着走了过去。
“把脚崴了一下。”云菲说。
“疼吗?”小伙子问。
“有点儿。”
来,我给你揉一揉。”
“不用,我一个姑娘家,你……”
“那没关系。”小伙子一本正经地说。
俩个陌生男女年轻人刚一遇面就说了这么多话,接下来就好象无话可说了。云菲天仙般的美丽,使小伙子的心一下子“咯腾”了,这样基本有余数的零距离接触,使他想多看,又不敢正眼儿对视,不由地还是低下了头,手里拣一块小石头,在不停地玩着。过了一会儿,总算想到了这样一句话:“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娘生病了,我上山来採些药,好让她身体健康起来。”云菲说着,脸有一些红,因为她不能说实话,只能是编故事。
“採什么,我可以帮助你。”小伙子说。
“她感冒了,说是……”
“是不是,柴胡、黄芩、防风之类的?”
“对,对,对,娘就是这样说的。”
“这些,我都认识,在这座山上,我都可以帮你找的到。”
话说到这个份上,云菲和小伙子山上山下,寻觅起这些土草药来,假戏真还得真做。
大约用了二个时辰,这些药还真的採到了。
云菲要走了,他把他送下山来。云菲对他说:“多亏你的帮助,这里我谢谢你了!”
“不用谢,这点小事儿。”小伙子说。
他们第一次见靣就这样分手了。虽然有点意思,可互不知姓名,那只有以后了。
云菲走远了,小伙子望着她的背影,一直收不回头来。正如当地有一首民歌中唱的那两句:
松树开花平顶顶
瞧的伢孩没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