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我心中的海(散文)
从整体形象到文学素养我都不在他们后面。但是,在最后的关头,我和一个南方女孩同为第二名,只能舍去一个,紧要关头,这个戴着茶色近视镜的白皙女人,用眼睛,瞄了我足足十分钟,不加思索的删掉了我的名字。
思琪没有了大主编的风度与这个女记者据理力争,唇枪舌剑了很久,一锤定音的还是那个结果,我落选了。思琪愤怒而去,将那扇门摔得咣咣响,我落选的原因很简单,没有大学本科文凭。本想留下来在杂志社做,哪怕只是一个清洁工,只要与文字有关,只要能接近文学的地契,我什么都不在乎,吃苦受累苦水里泡大的我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可是,当我在思琪家的第三天,已经在外面联系到一个租房准备搬出去的我。正和思琪商议要搬走的事儿,思琪的意思是他的房间很大,他可以住沙发或者在厨房搭个床。不必花钱出去租房子。我断然回绝,房子已租好了,虽然破旧了些,厕所又在外面,总算有个着落,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思琪见无法拦住我离去的脚步,就炒了几个菜,我们两个人围着桌子喝了白酒。是在午后,秋意正浓,思琪为我没有选上记着懊悔不迭,我淡然一笑,我本尘土,从哪里来也许还要到哪里去,没有什么遗憾的。紧靠着思琪家楼房有一棵参天的大槐树,这棵槐树是开紫色花蕊的,思琪说“留下吧,我很希望你成为这间房子的女主人,”我苦涩的笑笑,因为地位的悬殊我们无法平等的说话。这种泊来的幸福我宁可不要。房间的门洞开,随着一声咣当的砸响,怒气冲冲走进客厅的一个人,让我大张着嘴巴,不知说什么了?
这个女人直奔思琪,“刘思琪听明白了,我从国外回来就是要和你重温旧好,你接受也的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又转过脸恶狠狠地对我说“你就是张小曼吧?文采不错人也漂亮,但是你生不逢时啊,要是在城市里你很有可能要风的风要雨得雨,张小曼做记者不是小孩过家家那么容易的。知道我是谁吗?哈哈哈哈……还是叫思琪和你说吧,我先走了,记住张小曼,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不想在这里再看到你!”
望着她优雅离去的背影,我超乎寻常的平静,原来面试会上那个面色严肃冷冷的高傲女人居然是思琪离异的前妻。还说什么呢?还留恋什么呢?渐行渐远的故事情节,又有谁能把她捧在手心里有耐心去捂热?屈服于前妻新华社记者身份的思琪在选择面前又一回沉默,波峰浪口,我最明智的行动就是离去。
悄悄离开这座城市,没有送别的手。我知道我背转身去,一落斜阳万千空城之下,放不掉的是一个烙疼了我心灵的记忆。刘思琪即使在多少年后,你也许不清楚你走不出我的流年底片。我也终于懂了,为了爱我必须选择放弃。
从一座城市到达另一座城市,我做过服装店的营业员,我给烧烤店练摊;我卖过菜蔬在地方戏班子走龙套,在海岛随一群男人出海捞扇贝,我在赤日炎炎的深海处,吃渔家哥哥下深海碰来的海参,我用枣木扁担为城里的房东挑过煤,那一年,我在一座城市一家罐头厂做小工,煤气中毒差点丢了性命。这一次次的历经,就是一笔人生的财富,在我心里刻下无数伤疤的同时,也丰富了自己的创作空间。在城市的琉璃瓦下,我同样可以敲着泥饭碗唱自己随心所欲的歌谣。不久,我叩开了市作协的大门,在省市闪着炫目霓虹的领奖台上,我特殊的身份引来了无数赞许的目光,因为我的名字前赫然写着打工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