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痕(征文散文) ——与温柔小娴同题
来泸沽湖之前,就有搞过导游的朋友说泸沽湖已经沾染上了太重的商业气息,除非自己到没怎么开发的边远地带玩,不然几乎找不到纯粹的摩梭文化了。从踏上这块土地的第一脚开始,我已真切地体味了她话的意思。于我们外地来客来说,对人家的风土人情不太了解,深入边远地带不太现实,而且边远地带必定离湖较远,玩起来也不太方便。
经历了这些之后,心情变得沉重,说不清楚的担忧充斥着整个胸腔,在矛盾的纠葛中不明方向。人人喜欢美景,巴不得短暂的一生能跑遍所有的美丽地方。可是与此同时,感受着本来纯洁无暇、简单质朴的景区原住民,在商业经济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等,发生了自知或不自知的变化,乃至景区本土文化、风俗民情等产生相应的变化,甚至出现传统文化被扭曲、缺乏传承、逐渐走向凋亡的可怕现实,又该作何感想呢?还该赞同不断发掘新的景点么?
就像秦始皇兵马俑的发现及发掘。这在当年可谓是惊动天下的大事。然而事隔多年,展出的兵马俑尽管采取了一系列现代化的保护措施,仍然风化严重,阻止不了它们衰老、离散甚至消失的命运。如若早预知到现在这种局面,杨志发还情愿一镢头刨出个大宝藏来么?
由兵马俑,就想到了开发成旅游景区后的泸沽湖,其成丁礼,“男不娶女不嫁”的“阿夏走婚”,以及母系氏族的权力传承,能随着日月永恒下去么?会不会也变得面目全非?
答案,还在我们为什么,如何为。
之三:温情之光
在丽江古城,算起来断续待了两天多。
记得一个陌生的老婆婆。她是一家纳西早餐店的帮工。那天在她家吃完早餐,一出门就碰到一个僧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拦着我一边念“阿弥陀佛”,一边笑盈盈地说:“女施主好福气,是大富大贵之相。”我一向不信这些,可人家是慈眉善目的出家人,不好生硬地拒绝,故而只是笑着躲闪。僧人继续说些“信则实,不信则虚”、“一切皆是缘分”之类的话,我左右躲闪了半天,也没有走出他“念经”的范围。
无可奈何下不了狠心之际,我突然发现正对我的那个卖早餐的老婆婆朝我笑笑,又撇一下嘴,一脸的焦急,连续地朝我摆右手。我会意,她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搭理这样打着佛家名号行事的人。我终于狠下心来,收起笑容,决绝地转身向巷子深处走去。僧人反而不好跟着了,只好讪讪地向相反的方向走开。
待他走远,我重新返回早餐店,老婆婆微笑着跟我说:“他们都是骗人的,千万别搭理这样的人。”我连连点头说好。只不过在她店里吃了两顿早餐,对卖的鸡豆凉粉感兴趣而已,真想不到她没有因“事不关己”而“高高挂起”,反而给以提醒和劝告,不失为一种难得的温暖。
从泸沽湖回来,原本打算在丽江再玩一天,然后直接赴昆明飞回家。先生大学同班同寝室的“老大”在大理工作,从毕业到现在十三年没有见面了。先生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热情地非要我们去大理玩。盛情难却,我们改了行程。
老大除了中部崛起之外,别的倒没怎么变,尤其是天塌下来也处世不惊、知足常乐的脾性。我们只在大理待了一天,他班都不上,开车跑去接我们,拉着我们去崇圣寺看三塔,中午安排大理黄焖鸡,晚上安排大理酸辣鱼,把“大理双绝”给我们整齐了。不会喝酒的他直说高兴,陪先生喝了一两多散装高粱酒,回去上车那几步路都还要嫂子扶;说话舌头已经打卷了,还为第二天要出差不能送我们,一再说不好意思表示歉意。次日我们离开他们单位招待所时,恰碰到他到办公室拿出差的资料。他赶紧帮忙提行李,生把我们送到火车站才匆匆离去。
回来路上,跟先生说老大这人不错。先生也说,嗯,的确不错,不愧是老大,让人温暖。
【结语】
八月底,离开云南。
尽管我很想故作洒脱地说: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是,我做不到,我知道即便我的手没有在那些地方刻下只言片语,我的脚没有在那些地方印下出格痕迹,我依然留下了自己的气息。而那一处处景物,一个个人物,些许个事件,早已在我的心里刻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
当某一天,环境合适,氛围合适,亦或对象合适,这些痕迹又会清晰起来,像一颗青橄榄果,反复品咂、回味,都舍不得丢弃……
2013年9月13日初稿,9月16日修改
在空间读过一遍,再来读一遍,别有一番韵味。你把美景和思考分别融入文中,让人耳目一新。很赞的游记。
欣赏。话说,我读文章,最头疼的就是游记,总觉得干巴巴的,你的这篇不同。赞一个。抱抱。
云南人来读这样的文章,不尽感觉特别亲切,还增加了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彩云之南,心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