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旅(散文)
红河谷内有太白山独有的奇特景观第四纪冰川遗迹,不用登高山就可看到冰川石海的奇特。公园还可观赏太白八景的“红河丹崖”、“斗姆寄峰”、“平安云海,和关中八景之一的“太白积雪”胜景。
清早,同事们焕然一新,等候着旅游公司大巴的到来,校长说,时间差不多了,让我去校门口看一下。我来到校门口的十字路口,再往北走了五六十米的样子,就到了乾兴路口。很快的,一辆大巴停在了路边,导游小姐笑眯眯的问着地址,我就笑着告诉她:我就是来接你们的。旅游,有导游,这个滋味还从来没尝过,我就像个孩子似的觉得挺新鲜的。一路上,在大家的怂恿下,导游小姐还给我们唱起了歌。导游唱完了以后,就提议大家一人唱一首歌,但因为大家都挺放不开的,再加上领导刚还在车上,导游小姐的提议就半途而废了。因为这次来的,都是一帮年轻人,年龄大的,领导已经领着去法门寺逛了一圈。法门寺平川平地的,安全。像爬山这样的活,年龄大的,是不能让来的。可见,领导的考虑,还是很周全的。
一枝独秀四嘴山,海拨从1300米陡升至2600米,峰高险峻,石崖上古松倒挂,绝壁千仞,鬼斧神工,登临绝顶,可俯瞰关中平原,渭水飘飘,仰观太白积雪之神奇,拨仙绝顶之巍耸。
我们首先爬的就是名副其实的四嘴山了。依山而上,乘索道,穿越红桦、冷杉林带,漫步林荫之中,坐看起云涌,思绪滔滔。越往上走,路越险峻,但结实的索道从山梁上突兀而出。我们在攀缘的同时,也惊叹着人类的伟大。爬山虽然辛苦,那只是一种自我的体验和挑战,但这索道的架成,又是多少人的汗水和智慧的凝结。一边走,一边感叹着人类的伟大,心中便泛起一种自豪,一种敬仰之情来。俯视着深谷,谁又不胆寒之气由脚底而生。我在索道上蹦达了几下,娇态可憨的主任就大声嚷嚷了起来:人都吓死了,你还跳,跳塌了咋办?我说:多少人都过去了,都好好的,就凭我个瘦猴,能跳塌?放心吧,我是给你在探路。望着一路山体依蓝天,层层巍峨,河谷依山体,时时深邃,岩石依山体,块块奇特,林木依山体,片片苍翠,溪水依山体,迂回曲折,高耸如云的山峰与深不见底的峡谷相依,悬崖峭壁与岩石凝目相依。行于山之间,触摸着山体悬崖,一步一步的举步维艰中,却在酣畅淋漓中,有一种登天的快感。渐渐的,随行着的同事们拉开了距离。校长在后面喊着,注意安全,照顾女士,不能掉队的话,心里便有了一股暖意。平时,工作中的一些不快,早已消失殆尽。面对大山,谁还有凡尘杂念,谁还有勃勃欲望?距离虽是拉开了很长,但一波一波的人潮里,总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男士,负责着为数居多的女士,没有放弃,只有前进。对面的四纪冰川,遥远而宁静,好似一轮千古不变的圆月,静静地守候着岁月的变幻,看着世间万种风情。
终于,登上绝顶,极目四望,唯有青山长,我自逍遥,遥对苍穹笑。山顶之上,早来的几拨人或坐或站,悠闲的放松着登山时紧张的心情。几个同事拿来的照相机“咔咔咔”的响个不停,互相开心的拍着。会计把相机递给我,让我给她拍照。我举起相机,对着远处的青松翠柏先来了一张。却不料,把一对情侣拍了下来。那对情侣看着我,似乎我是故意的一般。我忙笑着解释:对不起,把你们拍进去了。那男的灿烂的笑着:没事,留个纪念吧。
我们看的第二个景区是斗姆瀑布。吃过午饭,一帮人的兴致减少了不少,还不都是让爬山给累着了。但兴致减少,只是在腿上,心里的兴致,依然高涨。去斗姆瀑布的路,虽然还是山路,但相对于四嘴山来说,平坦了许多。较弱点的女士,就找了个随处可见的树枝,当作拐杖拄着,一路蹒跚而行。虽然时间刚刚进入了五月,满山的珍奇植物还没发芽,野花还在酝酿之中,但一路有溪流潺潺,时而低语,时而浅唱,时而浑厚,时而高亢。我想,那斗姆瀑布,一定是溪流的源头了。我们,就是寻源而去。会计从背包里拿出香肠,向我们分发着,说是补充能量。一个个接过香肠的同事们,大口大口的嚼着香肠,把满心的欢喜丢向蓝天,丢向青山。
到了,到了,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了。
到了,到了,那一道白练从天而降。
过独木桥,踩顽石,一步一步接近着瀑布。虽不是雄伟壮观,但也气势巍峨。瀑布脚下,一块块石头斑斓着九曲回肠。踩上去,滑滑的,然后便是一声惊呼:拉拉我!要不,就是蹲在一块大石头上,遥遥挥手:嗨,来一张特写!看着别人登上了高处,呀,不错的景致,拍出来,一定不错。于是,三三两两的,你拉我扶的,去抢人家的地盘。
山路弯弯,深情浅浅,导游小姐一路随我们走来。山路长长,清泉细流,导游小姐也没有做太多的介绍,一切都在眼里心里。她只是成了我们的一员,和我们一起融合在这无语的山水之间。在这里,我们都是旅者,都是大自然的儿女,来亲近大自然,来拥抱大自然,感受着大自然的沉着宁静,仁慈和无畏。
一天的征途,一天的疲劳,汽笛响起,我们匆匆挥手。再见了,山,再见了,水,相对无言,分离无语,留给彼此的山高水长,珍藏在心灵的深处,共铸日月。
【柞水溶洞】
国庆假的第二天,同事小张打来电话,说是,学生天天的家长请我去逛。我说没时间。小张说这几天你哪一天有时间,哪一天去。我说,无功不受禄,这请我去逛,不是间接的让我受贿吗?小张说,你说哪儿去了,你给天天无偿补课,关心孩子,就是坐家长个顺车,有什么大不了的,走吧,走吧,我也去,盛情难却啊。天天的父母在外地打工,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照顾。因为教育局有一项政策,就是每名教师必须得帮扶一位留守儿童。经过了解,我就把天天作为我的帮扶对象。也不过就是每天下午把孩子留一段时间,有闲时间的话辅导辅导而已。这么说,国庆假,天天的父母回来了?
经不住小张糖衣炮弹的一再轰炸,我勉勉强强答应了。尽管是勉强答应了,但有一个旅途的故事也在勉强之中开始了。
原来,天天的父母并未回家,带我们出来的,是天天的小叔子小何。小何开着自己的车,拉着天天,小张两口子,小何的女儿和我。事先,小张就告诉我说,要去的地方是柞水。妻子一听:柞水啊,就是我们去年去的那地方,进溶洞,看钟乳石。妻子一说,我茅塞顿开,赶忙打开QQ,看妻子去溶洞时拍下的照片。很远的,估计一天时间回不来。妻子说完,又补充说,不过,只看溶洞的话,或许赶天黑能回来,我们可是逛了几个地方的。我说:都说是看景不如听景,这溶洞,真的是照片上这么好看吗?我只是想打消一下妻子的沾沾自喜。妻子却故弄玄虚,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车在咸阳又接了一名旅者,很年轻,和小何是一个村的,刚结婚不久,小何叫他小伟。我们在咸阳买了点吃的,便上路了。一路上边吃边天南海北的神聊着,时间匆匆向后滑去。途中,却是有一件让人叹为观止的事,虽然我们一直在车上。那就是经过一个个隧道的时刻,车流如注,七拐八弯的路途中,那长长短短的隧道,是怎样穿山而过的呢?其中,最长的终南山隧道,长18.1公里,是目前世界上最长的隧道。小伟说,修隧道的时候,他们还来贴过瓷片呢。隧道没打通的时候,这里的人很穷,但隧道通了之后,这里的人很快就富了起来。小张说:小伟,你可真了不起,这隧道,可有你的一份功劳呢。小伟说:我们公司只是包了活而已,就这隧道,不知多少公司分别都承担着呢。最难的是开凿隧道啊,都死了很多人呢。最后,都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国家就下达了死任务,说这终南山隧道,是一项政治任务,谁在这上边应付拖延,影响工程进度,拿谁是问。感慨之情随着穿越的车辆一起动容,自豪之情随着长长的隧道一起升腾。小家,大家,山里,山外,一条条隧道血脉相连,世代相承。此情此景,虽然没有百花盛开,百鸟齐鸣,但这一定是我看到的最美丽的风景,隧道里的灯光,也是我看到的最美丽的霓虹。
到了柞水溶洞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事先联系好的小伟的朋友,小布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因为生意上的合作,小伟和小布成了要好的朋友。我们的溶洞之行,也因为小伟和小布,而轻松,而愉快。
溶洞风景区包括佛爷洞、风洞、百神洞、天洞、云雾洞等百余个溶洞。这里自然环境灵秀典雅,景点多而集中,既有可与“瑶林仙境”媲美喀斯特溶洞群,又有山清水秀之风姿,是陕西省一处以溶洞和自然景观为主的旅游区。
在小布的引领下,我们进入了风洞。
入口处,是对风洞的介绍:风洞在石瓮子北1公里处的山腰上,相传洞内有一小洞劲风不止,故名。此洞深约15公里,洞道迂回曲折。有可容纳千人以上的大厅5个,有规模大、离奇壮观的特点,主要景点有:壁画厅、黑龙潭、黄龙潭、过风楼、蝙蝠堂、陈杨二道士栖身处等。陈杨二道土栖身处诗曰:“功名利禄抛一边,力仗正义斥贪官。囹圄难囚英雄志,只留骸骨启后贤。”
随着来旅游的人流,我们小心翼翼的走着,头顶上是石头,脚底下还是石头,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千姿百态,好像在为纷沓而至的游人诉说着千年的沧桑,脱变的艰难。
小张一语道破玄机:怎么都是灯照的,我还以为真的是彩色的石头呢,真是看景不如听景啊。
小何说,要不是这么多灯,不吓死你才怪呢。
闪光灯不停地闪着,游人不停地唏嘘赞叹着,这又是大自然的一笔杰作!洞内回音袅袅,滴水点点,嗖嗖凉风袭来,却被游人的一股股热情冲散。孩子的欢闹,老人跟前的前呼后拥,七彩斑斓的灯光下,是一团祥和美好。游人有序地时而低头弓腰,时而舒筋展骨,时而抱着一方钟乳石感应着大自然的灵光,时而做出酷酷的动作留下美好的记忆。
到了一处地方,猛然听到仙乐飘飘,在昏暗中仔细搜索,原来是来到了那个所谓的陈杨二道士的栖身之处了。一座石做的小屋里,是陈杨二道士的塑像,高大威严,在这溶洞之中,更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气。旁边,却是一副长长的玻璃橱窗,里面陈列着陈杨二道士的遗骨,森森之气,叫人胆寒。如果不是这么多游人的话,恐怕谁都会吓个半死。
出得洞来,小布已在外面等候着我们。盛情难却,我们又被小布领到了一家农家乐饭店,品尝着一道道美味佳肴,山里人的特色风味。小伟说,农家乐的对面,就是小布的家。小布说,终南山,是山里和山外的分界线,我们,就是山里人,你们是山外人。
我说:有了终南山隧道,山里和山外就没有区别了,现在,我们是一家人。
小布笑着,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嗯,这个话我爱听。
小何说:天天,你说你老师说得好听不?
天天也笑着,但嘴里被食物占着,只好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这时,小布接了个电话,然后进来说: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吃完就走人,帐我已经结了。
回去的时候,我们没有打扰小布,小伟电话招呼了一声。听小伟打电话的过程,好像小布还要我们去别处逛逛,小伟就说,我们下次来,再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