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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军警】《钢铁是这样炼成的》(小说)


作者:七月天堂 秀才,1385.73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521发表时间:2014-02-17 13:06:25


   于是,空场上一片骚乱——中队长找分队长,分队长找班组长,班组长忙着清点各自人数。还有的队员回到房间,抬出喝得已经昏迷不醒的酒鬼们。整个院子里一片嘈杂。
   大约十分钟,人员清点完毕。庄经理长长出了一口气,一个人都没缺。片刻,仅仅片刻之后,庄经理突然极不信任地打量着眼前这帮面红耳赤两眼发直一身酒气站立不稳的基层干部们,审视良久,他开始怀疑这些人的准确性了。
   “你们,肯定都查准了?”庄经理狗脸色着问。
   “嗯哪!差,差不多!”
   “可能,也,也,没缺——谁!”
   “估计,那啥!”
   “……”
   “……”
   基层干部的回答让他有些懊恼。他妈的,这要在平时……嗨!谁让自己允许人家喝酒来着。“再给我查一遍,都仔细点。”庄经理下达了命令。“谁要给我出了错,我非弄死他。”他自言自语着,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自己的队伍。
   五分钟后,清点结果再次报了上来,跟刚才的结果完全相同——包括家属在内,一个人都没缺。
   庄经理点了点头,看来出事的不是他的人。他轻松了许多,刚才因为酒精加紧张而涨红的脸,此刻回复了原有的模样。他大手一挥,“哗”队伍再次解散。队员们仍旧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该喝酒的喝酒,该玩牌的玩牌。三分队队员也由中队长马晓军领着,陆陆续续地回自己那边招待所去了。
  
   海的涛声小了很多,风也停缓了脚步。一切都突然平静得那么奇怪那么不可思议那么令人心惊胆颤。
   吴音牌抓得一直不顺手,从玩上就没见过这副牌里的大小王长什么样,最好时也就是抓了两个“2”,壮着胆子要了个“底儿”,那底牌上的,就像更年期女人的脾气——永远别别扭扭的。所以,不是“破”就是“娄”。后来,他索性就“坐车了”。郭勇、韩锋却是一路顺风,牌越打越“兴”。张伟也是只赢不输。于是,吴音一边打牌一边嘴里嘟囔着:“这他娘的是高丽人过年了(要了狗命),这手,摸着什么啦这是?等会儿,我上趟厕所。”他放下牌转身出屋,直奔茅房。
   家属房间的窗前,两个已经喝过量的队员相互搂着脖子,对着一个打开并亮着灯的窗户里絮叨着:“嫂子,好使!再喝,也好使!嫂子,真好使……”
   “你们俩进来喝,跑什么?”一个年龄大一点的队员探出头。
   “不,不,我们就在这儿,跟嫂子喝。不跟你喝,你,太能喝了。嫂子,好,好使不?”
   “……”
   招待所大院的门口外,黑乎乎的一片。山顶上,树影丛杂,仿佛埋伏了百万大军般的杀气腾腾!这里,没有大都市的灯火和喧哗,除了阵阵涛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只有萤火虫飞来飞去时,才给这山林中带来些忽明忽暗的光亮,使得这座深陷黄海的小岛,沉稳冷艳得如同出阁前的闺女,端庄静雅得令人不愿意破坏这份难得的意境。真的不愿意破坏它!然而……
   一声尖叫惊醒了全院子的人:“打人啦!打人啦!我们人被打啦!”从大门外连滚带爬地跑进来三个人,是三分队的。紧跟着,又一个跑了进来,只见他手捂着鼻子,满脸是血,进院子后一下瘫倒,口中大叫:“东湾岛的,打咱们!一大帮人,冲进俺们住的地方,见人就打,全用棒子……”
   火药味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所有的屋门都打开了,人们纷纷涌向院子中心,一个个的撸胳膊挽袖子,有的队员披着衣服,穿着拖鞋,拎着酒瓶儿,满院子里找对手。
   “谁打的?谁打咱们?人哪?”
   “他妈找死啊!敢打我们人。”
   “谁呀?哪呢?”
   “……”
   ——人多胆子是真大啊!
   庄经理走进了人群,三分队挨打的队员象见到了亲爹:“经理,我们的人被‘东湾岛’的给打啦(哭)!(稍停顿)他们仗着人多,冲进我们的招待所,见人就打,还拿着棒子。我们跑出来的人不多,快去救人吧!”
   “他妈的欺生。”庄经理眼睛红了。“没带家属的跟我来,带上能拿的家伙事儿。”
   “好嘞!放心吧经理!”后边人群异口同声。于是,人们拎着酒瓶、砖头、木棒等,呼呼啦啦地拥出了大门,好不壮观!
   就在大门口,又见有两名三分队的队员向这边跑,后边七八个岛上烂仔模样的人紧随其后。庄经理手拎酒瓶子,让过自己的队员,照准第一个追上来的人当头就是一瓶。瓶碎人倒,滚下了山坡。追赶的人这才注意到,在这漆黑的夜里,竟然一下子出现了几百人的对方援兵。于是夺路而逃,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黝黑的树丛深处。庄经理不让手下人追赶,因为天黑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他急忙问这两名队员其他人的情况。
   “经理,我们的人大部分都被俘了,绑着都给送派出所了……”
   “哦?!”庄经理沉思了。“送派出所了?”他自言自语着,百思不得其解。良久,他终于发话:“你们都先回去吧!我跟这两名队员先去趟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
   “不行,经理,我们不能让您去。”这是老孙的声音。他站在庄经理的身边,胖胖的身材就像个保镖,但他始终也没敢说“经理,那我陪你去,就咱俩。”他真不敢!
   庄经理拍了拍老孙的肩膀“你们先回去,看住队伍,任何人不许出大院,李经理喝多了,你们几个领导干部要控制住局面,守着手台,等我消息。我得先去看看情况,既然已经经过了派出所,就不能把事情搞得太过火了,但,我的人是不会白流血的。”
   老孙使劲用力挤了几下眼睛,硬是挤出来了一点水汪汪的内容在眼里打了个转儿,却瞬间就干了,硬是没掉不下来。老孙气得暗掐大腿恨自己还是修炼得火候不够啊!
   众人回到招待所大院,相互聚到一起议论纷纷。年轻一点的队员情绪高昂一触即发,酒精依然在他们体内的每个管道里“嗖嗖”地飞速穿行着。于是,院子里摆满了石头、木棒、酒瓶之类的东西。
   院外,又跑回来了三名队员,中队长马晓军也在其中。大家一起围了上去,那两名队员惊恐万状,马晓军脸色惨白。原来,他们三个人是从招待所后窗逃出后,假装其他城市游客的模样,若无其事慢慢往这边走回来的。路上,见到岛上人正在打专线电话,通知全岛人集合围攻我们的住地,切断一切对我们食物和淡水的供给,停止我们返回的船只,并且,见到沈阳口音的人,无论男女,一律,打。
   大院里一片哗然。
   “这不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吗!”
   “可挺不了几天哪!”
   “他妈的,真是海匪的后代,做事太绝了!”
   “……”
   “……”
   “经理已经去派出所了,没大事吧!”一个声音说。
   “派出所,人家派出所跟岛上地痞是一伙的,他们还能向着你外地人说话?再说了,警察不讲理你又不是不知道。”另一个声音说。
   “是啊!咱们的警察就这样,有理没理的,打了架就得拷上蹲着。咱庄经理现在都可能在一个旮旯那儿,蹲着哪!”
   没有人能笑得出来,谁都没那份心思,好像一场厄运即将来临。此刻,院外的山坡上已经聚集满了岛上的村民,并且,很明显的迹象是院子的周围已经被岛上的年轻人给包围了。黑夜中,黑压压乱哄哄的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究竟有多少人,但他们始终没有发起进攻,也许是想围困,也许是因为发现穿制服带盖帽的人很多而受到了震慑,总之,岛上人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攻打。
   这样一来,院子里的人自己就开始乱套了!所有人都没有了刚才的那份勇气,不知道是酒醒了还是明白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再也没有人拎着酒瓶子叫嚣漫骂大喊不服,甚至连走路都开始溜边靠墙根了。有人找了几次李经理,李怀远经理却一直酒醉不起,根本无法控制大院里的混乱状态。
   马晓军始终一言不发,板着脸,面色铁青。
   突然,老孙手里的手台响了:“101(公司呼号),101”。是庄经理的声音,口气里充满了怨恨和怒火。这是发脾气的口气,是人人惧怕的口气!平日里听到这种口气,人人都得小心谨慎,走路靠边,小声做事,夹着尾巴干活。一般这种时候,每个人都尽可能远离他的视野,离得越远越好,否则一不小心掉进他的眼睛里,都有可能发生一场灭顶之灾!最轻也是挨顿臭骂。
   “101”喊声更不耐烦了。老孙拿着手台的手一哆嗦,嘴抖了半天,猛的,如手持针芒一样把手台塞给吴音,扔下一句:“我上厕所。”撒腿就跑。
   郑科长和赵主任也急忙扭头就溜。
   吴音,郭勇,韩锋相互看了一眼,吴音回答着:“我是‘101’,经理请讲话。”
   “吴音吗?你找李经理,务必让他跟我通话,就说我说的,要快。”
   “明白,明白。”吴音转身向李经理房间跑去。
   此刻,李经理平躺在床上,膝盖以下部分扔在床下,脚部分则泡在一个水盆子里。他贤惠的朝鲜族媳妇正在给他搓胸、按脑袋。吴音走进屋子后,急忙把刚才的情况向李经理汇报了一遍,李经理没吱声,缓慢坐起身,摇晃着脑袋——痛苦万分。他媳妇急忙给他擦干脚,帮着穿袜穿鞋。李经理伸手从吴音手中拿过了手台“庄强,庄强,讲话。”声音嘶哑低沉。
   “老李你过来一下,派出所有几个人是你当年武警部队的战友,你来一下吧!”
   “明白了。”
   李经理穿好衣服,用手敲着头走出屋门。“你们任何人不许走出这个大院,有事情用手台报告。”他把手台交给郑科长,带着吴音出了大院。
   院外的岛上村民没有任何举动,吴音和李经理身着制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很快便融进了黑夜,只有萤火虫尾部的光亮时隐时现地上下飞舞。
  
   派出所内,一条长长的走廊向内延伸着,两边是各式各样的小屋,其中一间里坐满了人,非常陌生,身上凝结的血痂证明刚刚才结束了一场殴斗。这些彼此正炫耀着伤口长短深浅的年轻人,就是岛上的一方。不远的另一间屋子里,有十几个人被反铐着在墙边蹲成一排,个个身上带伤,衣着不整,还有头上绷着药布的,完全一副被俘的草寇模样。这伙就是三分队的队员。
   吴音与李经理正在踌躇,一间屋门打开了,走出了庄强和几名警察。
   “李怀远,”对方一个警察一把抓住李经理。
   “你是刘……”李经理使劲地用拳头敲着脑袋,显得非常惭愧。
   “刘明启呀!转业那天你还欠我一碗酒没喝呢!来,来,来。”他急忙回身介绍:“这几位也是我们一个团的,仔细看看还都能认出来不!当初的连、营级干部都在一起混过,快十年啦!”
   “进屋谈,进屋,进屋。”
   几个人连搂带抱地走进了门牌上写着“所长办公室”的屋子。
   吴音没有跟进去,而是走进了关押队员的屋子。
   “吴哥,”
   “吴哥,”
   吴音跟队员们点头示意着,然后转身向门口的两名武警战士,他递上烟并分别给点燃。“同志,我是他们的队长,您二位方便一下,能不能把铐子都给打开,让他们坐着,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跑或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武警战士相互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走进所长办公室,片刻后出来,满足了吴音的要求。
   这间屋子明显是个会议室,中央摆放一张大方桌子,桌子四周围满了椅子,队员们围拢着过来坐了满满一圈。吴音把烟和火扔了过去,大家迫不及待的分着点燃,大口吸着。张平手捂着头,趴在桌子上一直在哼哼,干巴巴的身体不住地抽搭,像个妇女似的。他头上白色纱布看得出是刚刚包扎的,但又已经被渗出的血染红了。
   “别叫唤。”周正大声呵斥着。
   “谁身上没伤,就你一个人疼?”沈宏革也骂。
   张平捂着脑袋,闭上眼睛,咬牙不出声了。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起因是什么?”吴音望着他们,问。
   众人低下了头……
  
   紧急集合解散后,三分队的队员陆陆续续往自己的招待所返回,周正和沈宏革两个人并肩走在最前面,在一个下坡弯路处的小卖店门前,与当地一名男青年相撞后发生了几句口角。本来的一点小事儿,谁知,从小卖店里冲出来五六个烂仔,而周正和沈宏革的身后也立刻聚集了二十几个三分队的。于是,武打片开演了!岛上青年因为人少,手都没等伸出来,就被打进了小卖店。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砸了它!”转眼之间,铁皮结构的小卖店就由立方体变成了个平面儿。岛上青年仓皇逃窜,几个专线电话后,岛上大批增援部队喊杀声震天地向这里涌来。队员们见事不好,急忙撤退,以为猫进招待所往床上一躺,用棉被把脑袋一蒙,狡猾的“猎人”就找不到了!结果,岛上围观的村民们领着“皇军”大部队一直就进了“小李庄”。“屠杀”开始了——棒子伴砖头,“通臂拳”加“旋风脚”……被生擒的队员惨遭捆绑游街后,又被扭送到派出所当了被告。
  
   派出所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电视机和吴音。三分队的队员们已经写完材料由几名武警战士送回了住处,岛上的青年也被经过一番吓唬后放回家里候审去了。他们莫名其妙地由原告不知怎么的好像又成了被告似的,所以,人人自危地暂时还不敢怎么样。
   电视机里已经播放午夜新闻了:几个背头崭亮身体白胖儿的省市领导,摇着小扇,挺着肚子,到低保户家里探望。镜头中,领导们脸上堆出牵强的公众笑容,与老年人在小胡同里就开始一一握手;低矮破旧的平房后面,镜头不时穿帮出成排领导们乘坐的高档轿车。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领头干部还装模作样地哈腰蹲身,用肩膀奋力拱起了一根两头水桶盛着水的扁担,于是,闪光灯四射,画面立刻切换成新闻记者小三的面孔和服了性药的解说词:“……领导还为孤寡老人担了满满一缸的水。老人们流着激动的泪水说:‘还是我们的领导干部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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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世间很多事情是难以预料的。原本是一件在大家看来得心得民的事儿,但也会因为意想不到而造成伤害。“东湾岛”旅游,表面上看是一次开心一刻的旅游活动。其实这支团队,人员复杂,头头脑脑,大大小小的干部比比皆是。各人素质不一样,还有其领导干部的部分家属参加。在外人看来团队很祥和,唱歌跳舞,游玩,体现那种不是亲情胜似亲情的美好。实际上都是面和心不合。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小说中对主要领队人庄经理描写得很多。细腻老成。这个人物年富力强,团队中的人如果谁出现问题他应该负主要责任。他也怕自己的乌纱帽因这次旅游而摘掉。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不希望的事情发生却依然要发生。“东湾岛”旅游突然变成了“东湾岛”的事件。性质发生了质的变化。不管这起打架斗殴事件起因或者说是责任在谁。作为庄经理不应该隐瞒事情真相,欺上瞒下。虽然最后处理了主谋马晓军。但作为保安公司再也没有组织过旅游。小说在刻画每个人物上独有千秋,语言具有地方特色。故事情节也跌宕起伏。在题目的设计上也有其作者小说内容的真正内涵。读者看后便一目了然。欣赏佳作!感谢赐稿!倾情推荐!问好七月!【军警编辑:林雨荷】【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402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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