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当爱已成往事(小说)
华华到了内地之后,他给朵儿打了一个电话,他告诉朵儿他到了。之后华华再也没和朵儿主动联系过,他将手机卡号换了,他没告诉朵儿和女儿新的手机号。朵儿只有通过别人和华华联系。华华在外面呆了将近一个月,从他走的那一天起,朵儿每天都要为华华写下一篇思念日记,回忆华华和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那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朵儿是怎样度过痛苦中的每一天的,明知道华华要抛弃她,朵儿还傻傻的等待华华回心转意的那一天。朵儿把华华的出走当成一次旅游。让华华出去释放一下心情,朵儿放华华走的目的是为了挽回婚姻。为了不伤害女儿,让女儿有一个完整的家,朵儿不惜一切代价拯救家庭。
这一年春节,朵儿和女儿一直在期盼中度过,她们每天都期待着华华回来和她们团聚。当家家户户都在团聚的时候,华华却抛下朵儿和女儿远走他乡。女儿并不清楚华华这次出走的意图,朵儿不敢正视女儿期盼的眼神,朵儿也不想在女儿面前流露她伤痛的心,朵儿怕女儿难受。
华华在外逗留的一个月里,朵儿和华华联系了三次。在华华离开家的第二周,朵儿和华华通了最后一次电话,电话中华华对朵儿说出了这样的话,华华说:“我不想回家了,我想过城市人的生活。”
朵儿问华华家怎么办?华华回答朵儿:“不知道!”
朵儿说:“你想抛弃我吗?”
华华沉默不语。电话这头朵儿哭了,华华终于说出了离家出走的真相。站在一旁的女儿夺过了朵儿手中的电话,女儿对华华说:“爸爸你别闹了,你不能不负责任!”
电话那头华华对女儿说:“你听我解释。”
女儿没理华华挂了电话。之后,朵儿再没给华华打过电话,华华也没往家里再打过电话。
其实,一切都在朵儿的意料之中,在华华还没走之前,朵儿已经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说华华和S关系很密切,他们准备私奔。面对他们的行为,朵儿无可奈何。
一个月之后,华华准备回来了。他事先没往家打电话。当女儿听到叔叔说他的爸爸华华已经踏上了回家的火车,女儿很开心,女儿专门为他爸爸订了一个大蛋糕迎接他,蛋糕上写着:祝爸爸天天开心!
华华回来的那天晚上已是深夜了,朵儿和女儿正准备睡觉。突然,朵儿听到了敲门声,朵儿对女儿说:“是不是你爸爸回来了?”
女儿赶快去开门,是华华回来了,他带着一脸的疲惫拖着行李箱进了家门。华华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脚坐肿了,懂事女的儿赶快给他打了一盆温水让他泡脚,华华泡好了脚背着朵儿去了卧室。自从华华走了以后,朵儿就没进过卧室睡觉。朵儿的女儿才十五岁,她背不动妈妈,朵儿只好白天晚上都呆在客厅的这张小床上。
华华躺在朵儿的身边给朵儿讲了许多老家的事,还有火车上发生的事。只要华华回家,朵儿对华华过往的事一概不追究。
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朵儿的女儿切开了为爸爸华华准备的那个蛋糕,女儿特意把“开心”两个字切给了华华,亲自把蛋糕递到了华华的手中。朵儿看到此情景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只觉得心里酸酸的,眼睛已经很模糊了,看不清华华手中蛋糕上“开心”两个字了……
朵儿和华华他们一家人又回到了往日的温馨。每天全家人又说又笑地坐在一起吃饭看电视。可是好景不长,一个星期以后,S从内地回来了。S回来以后,华华和S又开始联系了,他们已经公开交往了。华华对朵儿的冷暴力也开始了。他每天给朵儿板着一张生气的面孔,说走就走,隔三差五在外面留宿,对朵儿的生活不闻不问。朵儿找机会和华华沟通,朵儿让华华把她的问题解决了,华华总是恶狠狠的对朵儿说:“没办法解决!”
朵儿说:“你这样做合法吗?道德吗?”
华华说:"不合法老子大不了做牢,老子解脱了!”
朵儿真不敢相信华华会对她说出这样恶毒的话。这还是朵儿曾经用生死相许的男人吗?华华变了,他已经变的不可理喻了。朵儿的心就这样一次一次的被华华伤害着。
后来,华华干脆夜不归宿了。他每天晚上把朵儿反锁在家中就骑车走了,不到凌晨四点不回家。
此时,华华开始和朵儿分居了。
朵儿忍受着病痛和屈辱,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独自哭泣。
每次听到华华锁门的时候,朵儿的内心就像针刺一样的疼。朵儿在无助和无奈中煎熬着。朵儿的精神面临着崩溃。
朵儿经历了将近两年的冷暴力折磨之后,华华开始逼朵儿离婚,朵儿渴望解脱这种非人的日子。可是,一考虑到女儿,朵儿就一直犹豫不决。离婚最大的伤害就是女儿。朵儿开始和华华摊牌,朵儿对华华说:“咱们先保持一个名存实忘的婚姻,等女儿高考完了再签离婚协议。”
华华不答应,华华对朵儿说:“你已经拖了我十年了,我不等了。”
朵儿还是坚持不签字,不想因为家庭破裂影响女儿的学习,女儿是朵儿的全部希望。为了女儿朵儿甘愿忍受华华的屈辱。华华开始对朵儿辱骂,还不停的咒诅朵儿,让朵儿去死。朵儿的心都碎了,这个曾经让朵儿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如今他有了外遇竟如此折磨朵儿。
华华开始趾高气扬的在外面搞婚外情,他每天回来就像一个大功臣,给朵儿板着一张脸生气的脸。朵儿倒像是一个罪犯,在华华面前毕恭毕敬。朵儿主动和华华说话,华华要么不理朵儿,要么一句话把朵儿冲向南墙。
就在华华逼着和朵儿离婚的那段时间里,团政委来朵儿家里慰问来了。政委坐在朵儿的身旁拉着朵儿的手对朵儿说,市妇联要举行一个演讲比赛,主题是《婚姻道德与幸福家庭》。政委要朵儿去演讲,朵儿想对政委说她的家庭已经面临着危机,她的婚姻已经不幸福了。朵儿却忍着内心的伤痛没对政委说。朵儿只是说:“让我考虑考虑。”
政委说:“你不用考虑,你必须去,到时候我要有空一定去听你演讲。”
政委走了之后,朵儿的内心很矛盾,家庭面临着解散,怎能谈得上幸福?去!还是不去?最后朵儿还是决定:去!不管华华现在对她如何,华华过去对朵儿的好朵儿不能忘记,朵儿去为华华演讲。
几天之后,妇联主任把演讲稿送过来了,朵儿看了稿件之后对妇联主任说,稿件有点空洞。朵儿说,她自己写稿件。毕竟朵儿与华华从相识到现在已经风风雨雨二十年了,他们的坎坷经历朵儿最清楚。此刻,朵儿在妇联主任面前她再也忍不住了,朵儿哭了,朵儿对妇联主任说出了实情。朵儿说她的家庭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华华正在逼迫她离婚。她在犹豫去不去演讲,妇联主任听了朵儿的诉说,流泪了。她对朵儿说:“还是去,咱们尽力挽回。”
去演讲的那天,是妇联主任和华华一起陪朵儿去的。华华把朵儿抱上了去市里的的士,朵儿坐在车上想:华华没拒绝她去演讲,还陪同她一起去,说不定婚姻还有挽回的可能。
演讲者总共有十个人,演讲前选手们抽签决定谁先上台,朵儿抽到了最后一个签,朵儿是最后一个上台演讲。十个演讲者中只有朵儿是残疾人,舞台上那些演讲者各个演讲的绘声绘色,很富有激情。轮到朵儿了,与其说是演讲,还不如说是讲故事。朵儿为台下的观众讲述了华华对坐在轮椅上的她十年来的艰辛付出。讲到深情处朵儿流泪了。台下的观众被朵儿和华华的故事深深地打动了。他们一次又次为台上的朵儿鼓掌。
那次演讲朵儿拿了三等奖,华华亲自上台为朵儿领了奖。
最后,所有演讲人员在台上合影留念。朵儿上台之后,主持人拿了一朵鲜艳的百合要朵儿亲自献给华华,朵儿拿着百合对华华大声地说了一声:“我爱你!”
朵儿将百合献给了华华。华华双手接过了百合。朵儿的内心有说不出的感受。朵儿并没有因为拿了奖而感到高兴。没有人能想到此刻朵儿的内心正在遭受着巨大的感情折磨。
演讲结束之后。朵儿怀抱鲜花坐在轮椅上,华华推着朵儿正要离开。市妇联主任来到朵儿面前,她握着朵儿的手对朵儿说:“你很坚强!你太不容易了!”
朵儿对市妇联主任说:“真正不容易的是华华,华华为我付出了很多,鲜花和掌声应该献给他。”
中午,市政府为演讲成员准备了午餐。吃过午饭后华华他们回家了。
这天晚上华华照样把朵儿反锁在家中去和S约会。这次演讲对华华没有丝毫的改变,朵儿的心彻底碎了。
三、折磨
华华不断的在精神上折磨朵儿,朵儿在他眼中就像空气一样被他漠视。多少次朵儿想和华华心平气和的沟通,渴望摆脱这种折磨,可总是想不出一种可行的办法。
后来S外出学习,在S去学习的那段时间里,华华不断的去看望S。S回来以后,华华又为S出租门面,还公开将家中的音响和DV搬到S的化妆品店里,华华根本不考虑朵儿的感受,朵儿很无奈!很无奈!
一个周末,女儿在家里,华华深夜回来敲门,朵儿急忙叫女儿去开门,女儿睡得很香,朵儿一遍又一遍的叫女儿起床开门。等女儿睁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去开门的时候,华华已经骑车走了。
第二天早晨,朵儿在院子里坐在轮椅上给华华洗工作衣。早晨的水很冰凉,刺的朵儿的手指都麻木了。华华回来了,他一进院子的大门直冲朵儿发火,他骂朵儿:“你他妈真该死!昨晚干嘛不开门?”
朵儿说女儿去开门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华华一直给朵儿板着一张生气的面孔。朵儿知道她为华华做的再多华华都无动于衷了。朵儿再也无法忍受他的折磨了。与其在痛苦中苦苦挣扎,还不如赶快结束算了。
初春的一个早晨,朵儿带着一瓶还未开封的二甲双胍降糖药,和一瓶矿泉水。朵儿划着轮椅顺着门口的这条泊油路走了下去。大约走了一公里多,朵儿眼前是一片农田,远处的田间地头到处是农工忙碌的身影。朵儿打开了那瓶降糖药,总共有四十八片,朵儿打算一次将四十八片降血糖药全部吃下。朵儿知道一旦吃下它,她的血糖会立刻下降,严重的低血糖会让朵儿昏迷死去,一切会在瞬间结束。正当朵儿把药片倒入手中时,路旁的树林中出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挖野菜的老婆婆。她说:“闺女你怎么走这么远,我推你回去吧。”朵儿对老婆婆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推回去。”
老婆婆继续去挖野菜了,朵儿望着老婆婆佝偻的背影,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此刻,朵儿想起了她的母亲。朵儿可以一死了之,她的母亲怎么办?母亲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没有为母亲尽一点孝心,可她也不能让母亲伤心啊!
朵儿回想当年她为了这个男人让母亲伤透了心。那时母亲极力反对她嫁给这个男人的时候,朵儿以死要挟母亲,母亲向朵儿妥协了。如今,这个男人要抛弃朵儿了,朵儿又想到了死。朵儿心里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朵儿擦干了眼泪划着轮椅往回走。朵儿一路上在想: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自杀,自杀是懦弱的表现,只要不被疾病折磨死,我都会坚强的活着。
偶尔一次,朵儿发现了S深夜发在华华手机上的暖味短信。S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了朵儿的心上。朵儿再也不能忍受他们对她的屈辱了,朵儿决定和华华离婚。虽说离婚这个决定对朵儿来说是很痛苦的事,可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
朵儿经历了长达两年的冷暴力之后,结束了与华华的婚姻。
四、那一段疗伤的日子很难熬
几番挣扎与搏斗。朵儿的心已经很累,很累了。朵儿的内心深处已经划下了深深的伤痕。
划在肌肤上的伤好愈合,划在心灵深处的伤很难愈合,朵儿决心要为自己疗伤。
一段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当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呆得很久以后,爱情已经变成了亲情。在朵儿心中华华已经是她的亲人了。华华如同朵儿的兄弟姐妹,不管华华对朵儿伤的有多深,朵儿都不恨他。
在那段痛苦折磨的日子里,朵儿想尽了办法挽回。朵儿甚至拿出了二十年前华华写给她的一封封老情书读给华华听,朵儿的一切举动都是徒劳。华华那颗死去的心已经不再复活了。
朵儿不止一次对华华说过,就是离婚也应该唱着歌去,可真到了离婚的那一天,朵儿的心很痛,她的心一直在流血流泪,爱的越深痛的越狠!朵儿一直认为她与华华有过传奇般的爱情经历,他们的爱情一定不会动摇。因为朵儿与华华的二十年不仅经历了太多的曲折,还经历过生离死别。每一次的经历过后,华华都对朵儿倍加的呵护和关爱。
那一次记者参访过后发回了采访稿,华华看过稿件之后给记者回复:牵过手的手一生一世,永不言弃!仅仅半年之后,华华就背叛了朵儿。从感情上来说朵儿很难接受。
华华走了之后,朵儿每天都在孤独痛苦中度过,一个人独守着空荡荡的家。孤独的时候就写网络日记,面对电脑诉说心情。朵儿常常在写日记的时候,会伤感的泪流满面。记不清有多少人在朵儿的日记中哭泣过,朵儿每天都能收到好友的留言。他们鼓励朵儿坚强。每一句关切的话语,对朵儿都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心痛的无法忍受的时候,朵儿就想办法给自己疗伤。肌肤上的伤用药可以医治,心灵深处的伤无药可治,朵儿只有不停的找事做来充实自己。她儿开始给小学生辅导功课,上网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