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最美光阴不负卿(小说)
她听到这个温和的声音,停止了脚步,抬起头搜索声音传来的方向。哦!看到了,看到了,是老师站在不远处对着他招手。她的眼睛霎时闪亮起来,眉头都展开了笑颜,手相互握在胸口。闭了一下眼睛,心里暗暗念叨:“纸鹤啊纸鹤,这么快就捎到了我的心意……
“肖梅!”他又叫了一声,走到了她的面前。
“肖梅,我一直工作忙,没有来看你。”他说着扶了一下眼镜。
哦!这不是来看我了嘛,这不是就在我眼前嘛!她伸起细纤的手指头含在口里轻轻咬了一下;哦!不是梦,是真的,老师真的就在面前!
“学习怎么样,压力大吗?不要过分的强求自己,累了要休息,自己注意身体!”
“……”她笨拙地望着他。搓了搓手将自己一缕秀发缠在手指头……
静!静!好静!二人走在操场上,刘阳突然说:“我要回去了,你回宿舍去吧!”他说完就走。
他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她一股莫名的感觉,袭击了她女性的柔情,她扑过去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声音极其低微:“老师,我不想让你走,不想……”她的脸贴在他的背上,感觉热热的气息。他的手按在她的手臂上,试着要拿开她的手,却握得紧紧的。他心里呼喊:傻丫头,傻丫头,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老师,老师!
“老师,你是第一个来学校看我的人,我要好好抱着你!”
“不要这样说,丫头,你在我眼睛里永远是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放开我,等你毕业典礼我会来参加!”他“狠”了一下心,搬开她的手,头也没有回大步离开了。
“老师,我等你,等你!”她的声音,克制着要飞出眼眶的泪花。
他好想再拍一拍她的肩头,再看看她如水的眼睛。但他不敢,不能!她已经不是那个可怜兮兮的毛丫头了,是一个诱人的水葱般的大姑娘了,他怕看到那双让人怜悯的心碎,爱惜的心碎的眼睛,怕守不住师生最佳的底线。
回到家里,他特别思念她,可以是师生,可以是学妹。他几乎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如潮思念,在心中泛起涟漪,没有预期的到来,到来的这样突然,这样猛烈!他走进书房,打开尘封已久的钢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上去,他要用琴声,抚慰自己瞬息即临的无奈的思情。他从来没有像这样的心里煎熬过,聆听抑扬顿挫的琴声,想让思绪空漠!还心灵一片宁静!他低首扬眉拨弄琴弦,悠扬地弹奏了一曲《二泉映月》
随之即兴书写了一篇抒情散文:
听着清新淡雅的音乐,和着轻柔淡淡的思绪,拥有平和淡然的心情竟然是这样美丽,美丽的那样无法控制。回望过去,生活就是在这无声无息中淡淡的飘过,悄然回首间,记忆中留下的点滴片段,或模糊或清晰,沉思在不尽的感叹中放逐情怀释然心情。感动在人生经历中的那些美丽的过往……
轻拨心灵的琴弦,远处,有谁在轻轻和奏?爱是感动,爱是相守,爱是牵挂。我知道,有一片天空,始终无法逾越,那是属于你的方向。只是,我答应自己,只要你快乐,只要你幸福,我将决口不提相思泪。把一切托付给远方,把故事深藏在星光深处。那些苦涩的回忆不是忧伤,是我淡然而去的芳华,有暗香淡淡。也许心痛,也许难舍,也许凄婉,但我绝不后悔。恬淡,遥远。像今夜的月亮。我还站在昨天的月光里,用心轻吻一朵月色下的玫瑰。
也许只需淡淡的一笑,就会让所有的浮华烦躁随之了然,心情,在此刻有着无法说出的平和,静静的思绪里,不掺杂一丝烦恼和欢乐。那一刻,在记忆的深处,留恋着的是一种淡淡的情怀,当时光无情飞逝后,也会随之带走种种不舍和无奈。仰望淡蓝的天空,那轻飘慢舞的流云,此时的心情,竟然也如云朵般那样的轻松,随意飘动,随兴所至,慢摇飘过时,俯看人世间的过往……
在这个浅夏,放弃想象的场景,做一个胸襟宽旷的男子,在时光中慢慢变老。在这个季节,放下所有的束缚,做一个轻松的男人,学会坚强克制,只因,在这个转角,我已闻到了芬芳。不再问,谁在谁的风景里铸就了永恒?不再想,谁的双眸触动了谁的眉?青涩的年华,已成过往,宣纸上急缓走笔,至此搁置、隐去。依窗凝月,且听风呓,似懂非明,像极了岁月中捞起的千年秘语。做回一个背手含笑的女子,捻一瓣心香,浅行淡居。
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颗透明的纯净的心灵,把所有的人情和琐事都淡然的明白于心,风轻云淡,云舒云卷,花开花谢,生生死死。一切顺其自然,淡定中也想能拥有着别样的柔美风情及潸然感动。
指间滑动出的文字,在淡淡的倾诉着种种情感的流动,有精彩,有快乐,有忧伤,有感动。牵绊着的,最终都又归于了平淡,感叹着在激情浪漫的生活中,文字中所带来激扬感动,在文字中让美丽妖娆的生命变得更加深邃美丽。
宁静中,静静地倾听尘世的繁杂与喧嚣,用凄冷歌声,诉说着淡淡的情怀。闭上眼睛,用心聆听着“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仿佛歌声中有着自己的影子,从前、现在、未来,喜欢这种心情里那清淡雅致,柔柔绵软的感觉。
记忆中有多少值得留恋和回味的事情,虽已经被岁月尘封,但一经掀开,都会有来自心灵深处的种种感动,细细品味着,昔日的美好时光,流淌成一条长长的心河,飘荡荡着流向远方。曾经的过往,有着年少的轻狂,痴心的妄想,痛苦的也好,忧伤的也罢,都已随着时光悄悄流转。
正因为有了这些经历,才对人生有了更深的感悟和理解。岁月的长河中,人不过只是微小一滴水而已,尽管,可能是得到的很少而失去的很多,但只要拥有了淡然的心境,得失间又何必那么在意呢?疲倦的人生旅途中,静静地品一杯香茶,或一杯咖啡。懒散地听一段音乐,让自己在陶醉的音乐中放纵着自己,也可以随乐曲轻抛出略带青涩的轻狂,稍释的放纵……
留一份宁静淡然给自己,让思绪放飞,生命自然会天高、云淡、风轻。喜欢远离喧嚣人群那淡淡的安静。在孤独的明镜里观览、透视人间的风景。静静回忆,淡淡品味.收获生活的阅历。在平淡宁静里释放美好。幸福的人生,其实,就是在那一份平淡生活的执着与坚守!淡然最美的人生,就是那种蓦然回首时,一个亲切眼神、一笑置之的淡然!
趁阳光真好,趁微风不燥,趁还未老去,开启一场,属于自己的甜蜜兑现。轻松一下,留一个笑脸给自己;休闲一下,留一个空间给自己;宽容一下,留份简单给自己;放纵一下,留份快乐给自己。让流年岁月来见证不老的誓言……
作罢散文,他舒了一口气,伸了伸脖子。心里宁静了吗?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拍的好重。
(三)
李珍回到家里,看到丈夫还在书房弹琴,她马上拉长了脸;“我累了一天,你悠闲的还是弹琴,就知道自己开心。”他听到妻子的唠叨,最后按了一下琴键,甩了一下头站起了身。走出了书房,附和着妻子:“我做饭,你休想去。”他走进了厨房。李珍追了进来,口里唠唠叨叨:“累死了,累死了。”手里拿起水瓢往电饭煲里勺水。
“累了就休息,超市可以转让,我们现在没有负担,我养活了你。”这一句话,让李珍暴跳如雷“咣”的一声,水瓢与水缸发出的相撞声。他猛然回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妻子,咕噜了一句:“又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
妻子手中的水瓢晃动着对着他,声音忽而粗重忽而沙哑:“我没有负担有压力,你知道不知道,和我同岁的女人孩子都上小学了。我都快急死了,你到轻松自由一点都不急。你看看,你看看……”
她扔下手里的水瓢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看我脸上都起雀斑了,身体都变形了,都是那些药吃成了这个样子,你看看,你看看……”她揪起自己的上衣,“肥膘”裸露在外面。
“能不能到北京不孕不育医院我们双方都做个全面检查,说不定还是你的毛病。”他听到妻子的话,脸腾地红到脖子根。男人最怕被别人误认为没有生育能力,何况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年年体检都没有出现一点问题,妻子突然强加自己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罪名”。他不服气了:“我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是你自己的毛病。”
“是我自己的毛病,我是谁,我是你老婆,你陪我去看病总可以吧,就这样没有孩子要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啊!”她对着他的鼻子尖,唾沫溅到他的脸上,他调转头摸了一下脸:“好,好,我陪你去看,我没有说不去,你怎么动不动就搞得空气紧张兮兮的!”
他走出了厨房。老丈人说话了:“刘阳,还是都去检查的好,你们是要孩子的时候了。”
“好,好,我去,爸爸放心。”
他很想推脱,打算过几天再去陪妻子去检查,已经几年没有孩子了,急不急不在这几天。可是后天就是肖梅毕业典礼的日子,他答应了要去,如果不去就是一辈子错过了,因为她一生只有一次大学毕业。何况他亲口许诺要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假如这一次失信了,她一定很伤心的。
刘阳没有实现自己预期的诺言,肖梅心里难过极了,她晚上一个人坐在月光下,瞪着满天的星星。她极力不再想刘阳为什么失信,她暗示自己不再想!可偏偏越是暗示自己不再想,越是专注地去想,傻傻的去想。他不再关心她了,忘了她了,自己是他什么人,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黑夜里一股凄凉与冷漠,折磨着她孤寂的心,无数颗泪珠儿,如同串串珍珠挂在腮边,闪烁着星星点点亮光,起伏着,波动着一个初萌少女的真挚情怀......
毕业后,她留在了省城一边打工一边寻找自己对口专业,她在一家干部家里做家教。晚上,她坐在雇主家的沙发上想看一会电视。她最喜欢新闻频道,她的学生喜欢看韩剧。她看到遥控拿在学生手里,她站起身要离开,学生突然喊住了她:“老师,您看吧,我去写一会作业。”说完将遥控递给她。她拿起遥控对着电视调出了新闻频道。她舒适地靠后了背,准备好好看看新闻,好几天不看了。突然电视出现了雪花,她着急地按遥控,于事无补。家长过来在电视下端拧了一下管用了,清晰的图像出来了,播音员端庄的面容、洪润的嗓音、音流利的口齿,解说了新闻内容:今天,一辆往返A城的大巴在离县一拐弯处与迎面驶来的一辆货车相撞,大巴坠入山崖。车上四十名乘客二十多人受伤,三人死亡,受伤人员被送往省城医院治疗。她看着看着瞪大了眼睛,A城,是自己的家乡,一定有自己的老乡,明天去看看,去看看,人不亲土也亲。
第二天,她到了医院。打听到车祸急救室,向一个护士打听伤者的严重性。护士惋惜地说:“除了三人死亡最受伤严重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性教师,下肢骨折,头脑髅骨严重损伤导致昏迷不醒,有可能永远成植物人,其余的都是不同程度轻伤。”她听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教师最严重,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不会,不会,不会是他,三十多岁的教师多得很,难道有这么巧。肖梅啊肖梅,你就是一个胡思乱想的女孩,怪不得将老师对自己的关心爱心错估为丝丝柔情,一边去吧!你就是一个幻想家。她这样责怪自己,心里还是不踏实地后退着离开医院。
刚刚走下医院门诊台阶,迎面来了两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一边焦急地走路,一边唉声叹气议论。
“唉,刘阳这孩子怎么这样命苦,从小没有父亲,妈妈又身体不好,听到他出了车祸病倒了。没有人照顾他,只有我这个做姨妈的来照顾他了,我也家里虽然没有什么大用处,但是,离开多日还走不开。”
是老女人的声音,她站住了脚步。又听到老男人的声音。“唉,我女婿这样了,没有办法了,幸亏我女儿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胳膊擦伤,打几天点滴就没事了。老姐姐,我们相互照顾刘阳,谁让我们摊上这档子祸事,唉...”
她听得有点头大了,追上去揪着男老人的胳膊,眼睛盯着急迫地问道:“老爷爷,您说的刘阳是不是五东县新华高中教师刘阳?”老人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她揪的险些踉跄跌倒。笨重的粗胖脖子,从白衬衫领口扭过来头来,一副藏在老花镜下凹下去的眼睛鼓鼓的:“你这个女孩,冒冒失失的揪倒我老头子有个差错,一家人都躺医院了,你丫头来伺候,真是的。”
“对不起,对不起老爷爷,对不起!”她连连道歉
“姑娘,你好似认识刘阳?”老女人问道。
“认识,认识,老奶奶,他,他,他……”她声音有点轻颤。不敢再问下去了,好怕得到她预料的结果。
“昨天刘阳遇车祸了,现在都昏迷不醒,我是他姨妈,你这样着急是他什么人?”
天啊!怕什么来什么了,她再也听不进老女人说什么了,脑子里一片混乱。眼睛定格在一个方向。
猛然间,她回过神奔进了医院的长廊。眼睛环视了一下两个老人去的方向,她追随在后面进了重症病房。一眼扫视在一张白色床上一具白色躯体上。不是吗?两只腿两只胳膊石膏“雕塑”,脑袋上缠满了绷带,唯一辨别是一个人的标志;就是露在外面两只闭着的眼睛,一张抿合的嘴。插满管子的躯体带着死亡的气息,只有心电图发出“嘀嘀嘀……”的喘气声。让她恐惧加痛惜,周身一股冷嗖嗖的阴风袭击,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