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亦难
路芷薇和潘群吃了饭后,潘群动手洗碗刷锅,路芷薇就拿出睡衣先去洗澡了。
路芷薇洗了澡后就躺在床上继续想问题,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潘群洗好澡后就来到路芷薇身边,想跟她聊会儿天,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就坐在床边端详着熟睡中的路芷薇。他见路芷薇满头大汗,便拿毛巾给她擦了擦,然后就拿着扇子给她扇着风。
路芷薇看着眼前生气的姐姐,吓得不敢吭声。她正纳闷姐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姐姐便摇着头慢慢向后退,离她越来越远。她见姐姐丢下她就走了,心里很是难过,难道姐姐真的生气了么?她突然大喊着:“姐姐你别走啊,姐姐你不要我丢下我,姐姐你不要我了么?姐姐……”
潘群见路芷薇不安地摇着头,嘴里还自言自语着,知道她是做噩梦了,就轻声喊着她:“芷薇别怕,芷薇你醒醒……”
路芷薇听到潘群的喊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潘群正担忧地看着她,一下坐了起来扑到潘群怀里,伤心地哭道:“潘群,我姐姐不要我了,我姐姐不要我了……”
潘群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害怕,那只是个梦,不是真的。”
路芷薇这才反应过来,嘴里不再念叨,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哭着。哭着哭着就想起自己睡着前在想什么问题了,她想着:“潘群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如果我跟他发生了关系,那么他一定会为我负责的,到时候我再威胁他跟我走。就这么办了,虽然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但也是为他好,他一定不会怪我的。”路芷薇此时感觉自己真聪明,她暗压下心里的窃喜,想着该怎么勾引潘群。
路芷薇还没想好该怎么做,潘群便将她满脸是泪的脸捧在手里,然后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双眼,随后是脸颊,凡是有眼泪的地方他都挨着亲吻着,想要用自己的爱吻擦去她满脸的泪水。
路芷薇闭上眼睛把心一横,便把自己的嘴唇对上了潘群的嘴唇,可是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能就这么对着。
潘群被路芷薇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便情不自禁地将吻加深。潘群也是第一次跟女生接吻,他也不知道怎么才是真正的接吻,他只知道自己很想更深入地去感受她的味道。
路芷薇默默地接受着潘群,她从电视上知道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疼,便一直紧闭着双眼等待那种疼痛的到来。
路芷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卧室的灯一直开着。迷迷糊糊的她准备起来把灯关掉,可是却动不了。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被潘群圈在怀里,双腿也被潘群的腿压着。她侧脸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潘群,想起了晚上发生的一切,脸上露出皎洁的笑容:“潘群,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要对我唯命是从知道么?”
潘群突然睁开双眼注视着路芷薇,随后叹息道:“遭了,上了贼船了。”
路芷薇道:“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我是海盗女王,你以后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容不得你后悔。”
潘群看着路芷薇那较劲儿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傻丫头,你早就是我的女王陛下,从我第一次给你递餐巾纸的时候就是了。我永远都是你的奴隶,这辈子只伺候你一个女人,绝无二心。”
路芷薇窝在潘群的怀里幸福地说:“这还差不多。”她想了想随后又说,“潘群,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想我姐姐了,想姐姐家的小宝贝儿了。”
潘群说:“我就这样走了,会感到愧疚的。”
路芷薇说:“你又不欠谁的,在他们面前你是一个受害者,你没怨恨责怪他们已经很不错了。再说我们现在都这样了,要是我怀孕了你忍心让我过这种三餐温饱都不能保证的日子吗?现在我们不走,什么时候还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啊?”路芷薇见潘群还在犹豫就噘着嘴说,“我不管,反正你必须跟我走。”
潘群将路芷薇搂得更紧了一些,叹气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我跟你走,你到哪儿我都跟着,你叫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第二天一大早路芷薇便起来将东西收拾好了,与此同时潘群也做好了早餐。他们吃了早餐,将碗筷洗好还给了李娜的奶奶,便背上行囊来到了长途客车站。
潘群用车站的公用电话给领导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然后就走进售票厅买了两张半个小时以后从江门开往澄海的长途客车。他们在澄海住了一晚后,便又踏上了开往深圳的长途客车。
他们在深圳打了两年工后,于二零零二年的暑假回家定了亲,二零零三年腊月十八结为夫妻,次年诞下长子,取名定凯,小名凯凯。二零零八年又得次子,取名泽山,小名山儿。
(五)别亦难
二零一四年八月二十六日,路芷薇一大早起来篜了一锅干饭,又炒了四个小菜,便坐下来跟老公和两个儿子一起吃早餐。
山儿疑惑地问:“妈妈,我们早餐不是都吃稀饭吗,怎么今天改吃干饭了?”
路芷薇边给山儿和凯凯每人夹了一块儿鸡蛋边说:“今天爸爸要出门打工了,车上吃饭不方便,爸爸吃干饭比较耐饿些。”
凯凯皱着眉头说:“妈妈,我爸爸才回来两个星期,咋又要走呀?”
路芷薇说:“你舅舅忙不过来,都打电话催了三次了。”
山儿夹了一块儿鸡蛋放进潘群的碗里:“爸爸,你多吃点儿,省得饿。”
凯凯夹了一块儿莲藕放进潘群的碗里:“爸爸,你啥时候回来?”
潘群心里暖暖的,他强忍住想哭的冲动道:“爸爸过年的时候一定回来。你们两个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不能老是惹妈妈生气知道吗?”说着,给两个孩子每人夹了一块儿火腿。
凯凯说:“爸爸,你有空了还给妈妈发视频,我们从电脑上看看你,也顺便跟你说说话。”
山儿也道:“爸爸,到时候我还把老师教我唱的儿歌唱给你听。”
露芷薇看着不停说话的父子三人,暗自擦了把眼泪,然后说:“好了,别只顾说话了,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早餐过后,潘群在路芷薇洗刷锅碗的时候把地板拖了一遍,才将要带走的行李收拾好放在一楼客厅。随后便到路边去等公交车。
路芷薇将潘群从包里拿下来的三瓶八宝粥和一包火腿肠,又偷偷地塞到潘群的背包里,随后便来到了潘群的身边。
“老公,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电话。”路芷薇千篇一律地重复着她说了十多年的话。刚才看着潘群对两个孩子恋恋不舍的样子,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潘群跟她说了好几次不想再出门打工了,可是为了生活,为了养活两个儿子和老父老母,为了供两个孩子读书,每每潘群提出不想出门的时候,她不得不鼓励着潘群再辛苦一年,等日子宽裕了,就回来做自己想做的事业。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十几年后的今天,潘群还是要出门打工。日子依然过得有些清苦,并且还是聚少离多,好在平淡中不失本真的幸福。
潘群眨巴了两下眼睛,挤出了一丝微笑:“嗯,你也要注意身体。你喜欢写东西我不反对,可是你要注意休息,也不要总是熬夜,爱好是生命中的一个景点,我们可以慢慢欣赏和开发,保重身体最重要。”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先照顾好两个孩子和我自己,然后再去咀嚼我的爱好,每天晚上十点前准时休息,这样总行了吧?”路芷薇心虚地打着自己并不能保证的保证。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每天都能在这个时候休息,不把一天该编发的稿子和她自己想写的稿子弄好她是不会休息的。
潘群知道路芷薇的性格,他知道他的交待她不一定真能记住。你要是叫她少花些钱她还真能做到,可是叫她别写字,她还真做不到。他一度认为文人的感情路都不平常,他不想看到路芷薇在文字的路上也迷失生活的方向,他不求路芷薇在生活上给他多大帮助,只希望她能和自己平淡幸福地过日子。所以他跟路芷薇在一起的这十几年里,他都坚决不让她写文字。可是他又知道路芷薇对文字的痴迷,这些年的相处他早已摸清了她的个性,不然他今年照样不会同意路芷薇走文字路。他伸手将路芷薇被风吹乱的头发理顺,叹了声气道:“我知道照顾两个孩子很不容易,特别是他们又都很调皮,真得辛苦你了。记得不要太节约,该花的钱就要花,伙食要好一些,营养要跟上,不要抠抠掐掐舍不得花钱。”
听了潘群的话,路芷薇点了点头,然后自责地说:“都怪我不争气,要是我能好好上班挣钱,或是有勇气做个小生意,你也不用这么辛苦。”
潘群安慰道:“别这样说,你身体不好就要好好休养。再说你在家主要就是为了带孩子,只要你把孩子们带好了就是你最大的成就。”
路芷薇感动地低下头,不想让潘群看到她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她看到潘群脚上的皮鞋有点灰尘,就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想给他擦干净。潘群说:“我去后院用毛巾擦,你在这儿看着公交车来了就拦住。”说完就去了后院。跟凯凯在门口打钢珠的山儿,也跟在潘群的后面去了后院。路芷薇趁机赶紧将眼泪擦干净。
不一会儿,潘群兴奋地出来了,他走到路芷薇身边开心地说:“山儿刚才跟我说他会想我的。”
路芷薇微笑着说:“看把你高兴的,其实他们俩都很想你,只是他们跟你一样不善于表达。”
就在这时公交车来了,潘群进屋拿行李,路芷薇招了招手,公交车便停在了路边。
潘群提着两个包上了公交车,他站在车窗边对着站在路边的路芷薇挥着手。路芷薇在路边站了很久,她目送着公交车的离去,直到公交车变成一个小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凯凯和山儿来到了她的身边,一边一个地依在她身上,母子三人都看着公交车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
一辆电动车拉着一车带秧的花生,从路芷薇的面前经过,路芷薇这才想起还要给公公婆婆拉花生。她连忙拿了一条麻绳放在车厢里,然后交待孩子们在家看门,自己开着电动车快速向地里开去。
将近中午,两亩地的花生就快拉完的时候,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路芷薇急急忙忙将地头的一堆花生全部堆到车上,然后带着公公婆婆冒雨赶回到家里。
吃过中午饭后,大雨变成了毛毛细雨。路芷薇将一把大伞撑开让坐在车上的凯凯拿好,便开着电动车缓缓向北而行。
半个小时后,路芷薇将电脑从包里拿出,插上网线和鼠标,便开始自己未完成的任务。
当她将这两天积累的稿子编发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半了。为了多编发两篇稿子,路芷为拿了三块钱给凯凯,让他去十字街买六个馒头回来当晚餐。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路芷薇终于完成了所有的任务。她把回家的这几天用手机写的一篇两万多字的稿子投稿后,便在关闭空间之前,在空间写下一首小诗:
当你背上行囊,再次踏上浪迹之路,
我在为你祈求一生平安健康、快乐无忧。
你孤身一人斩荆除棘,苦苦奋斗,
你的汗水收获了,我们全家衣食不愁。
岁月历尽,让我看到你的沧桑写满心头,
多想拥你入怀,让你不再奔走。
怎奈何,生活离不开现实的考究,
只能感叹,天凉好个秋。
唯愿你工作顺利,笑口常有,
好好照顾自己,让我们彼此少一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