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爱的抉择(小说)
一直到小杨恰上学年龄,姐妹俩一同去学校,家里只剩天女一个人,她虽然傻,但是男女之间那种爱她却一点不迟钝,只是不懂得要避开人群,非常直接的表达,所以上演了一场场令人啼笑皆非荒唐闹剧。
秋收之后,收回来的玉米堆积在家门口,致远、致远父母开始剥皮,天女也跑出来,学着别人装模作样,紧挨着致远做着,致远把她看成孩子,干不干活没事。天女脑子不清楚,但是动物的本能不差,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致远,一会抱呀、闹呀,志远明白天女想什么,忙着干活,不予理睬,天女竟然哭闹,弄得二老直摇头,叫致远把天女弄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致远无奈,拉天女回到屋里,转身想走,却被天女疯狂抱住,致远感觉到了这个疯女人强烈的求爱要求,只能满足她,才能换来平静。
天女知道致远是自己的男人,守的死死的,容不得别的女人和致远说话、聊天、甚至交往。一天,邻居嫂子和致远一块从田里走回家来,被站在大门口的天女看见,天女就认为邻居嫂子看上了她家致远,恼羞成怒,疯狂跑过来与之扭打起来,那种疯劲,普通女人是反抗不了的,幸亏致远在跟前,生拖硬拽,才拉开。致远很生气,打了天女两巴掌,天女哭着跑走,愣是让致远找遍角角落落,才把天女弄回来。
致远的外甥女来看姥姥,中午来看舅舅,天女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来到她家,以为是来抢她的老公,像个疯子一样把小姑娘赶出门外,气的小姑娘痛哭流涕,从此再也不敢登舅舅家的门边。
天女寸步不离致远,出去打工要把天女锁在家里,田里干活跟在身边,天女只要看见致远就平静。烈日炎炎、满头是汗,她依然傻傻的站在田里,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男人。中午回家,致远满载而装的三轮车从田里出不来,好心的一过路妇女过来帮忙,天女使出疯劲把妇女推开,在后边推着三轮车疯跑,致远使劲道歉,那妇女明白,三乡五里的,天女名号在外。
渐渐地,致远习惯了,她知道天女的这种傻傻的表达,是真爱,这样的女人不会背叛,让人放心。
(五)生命最后时刻的绝唱
2006年,农村有了低保政策,杨致远家受到国家照顾,加上农村开始富裕,致远家的生活有了好转,致远愁苦的脸开始舒展,为了两个孩子,尤其为了小杨恰,依然拼命挣钱。
一天,致远在工地干活昏倒,被工友们送到了医院,被意外检查出癌症晚期,已经开始扩散。
致远知道真情,感到天塌了下来。想想自己一路艰辛走来,命运坎坷不平,如今有所好转,却大限已到。傻妻、傻女、怎么办,聪明的杨恰是这个家的未来,自己走后能不能完成学业。这些问题开始萦绕在脑海,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办?
致远的父母已经过世,兄弟姐妹也没有能力。致远问医生最多还有多少时日,答曰:半年。
致远先到民政部门办了离婚证书,开始为傻妻寻觅对象,她还年轻,必须有安置。年龄太大的不行,傻妻不能自理,她老了怎么办?没有劳动能力的不行,还要生活。傻的不行,不能过日子。致远象父母一样为傻妻张罗对象,最终在贾村选中了一个盖房子时被砸断腿的黑大汉,46岁,腿瘸,能干活,光棍,人老实。随即,把傻妻送了过去,傻妻死死抱住致远不放,就像孩子离不开娘的那种撕心裂肺,致远知道那种爱,那是一种刻苦铭心的真爱。致远洒泪把傻妻塞到黑大汉怀里,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的是傻妻的号啕大哭。
大姑娘杨贝智力低下,13岁,送到一个朋友家当养女,他有个20多岁的儿子,因为个子小,很难找对象,杨贝不太傻,模样还行,朋友喜欢,肯定女儿受不了委屈。
小姑娘杨恰,9岁,还小,他求表姐收养,正好和她孙女年龄差不多,放在一起不寂寞。
致远回家,卖掉了自己的房子,4000元,签好合同,半年后交房。钱交给表姐,杨恰未来的上学费用。
一切完成了,致远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等待离开的那一天。趁生命还在,隔段时间去贾村遥望曾经朝夕相处的傻妻,探望生活在朋友家的大姑娘,嘱咐小女杨恰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才有能力照顾姐姐、妈妈。每每此时,抱住小女儿,泪流满面。
两个月之后的一天,致远再也没有走出小房子,短暂的生命安静的消失了。
五年后,小女儿上了中学,一所全日制寄宿制学校,享受贫困学生最高生活补贴,不断被好心人捐助,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初级中学学习,进入一所重点高级中学继续学习,不久的将来,致远的遗愿就会实现。
故事讲到这里,已经让人唏嘘不已,泪流满面。社会上那些抱着小三小四的男人,不顾及结发之妻的感情,还有什么立足之地,只有地缝可钻。
杨致远,捡到了一个傻妻,却能真心相对,不离不弃,一生坚守。一个极其普通的男人,用他平凡而短暂的一生,谱写了壮丽的一篇。
真爱如雷撼天地,
大爱无痕鬼神泣;
平凡之中见伟大,
执着坚守无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