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原创小说-优秀文学
当前位置:江山文学网首页 >> 长篇 >> 人生百态 >> 村官 (二)

  村官 (二)


作者:上弦月 布衣,369.6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939发表时间:2014-11-28 13:57:59


   前些年,有位当代知识界权威人士曾在重要场合大声疾呼:“不能让有权人有钱;不能让有钱人有权!”如果这句话是他针对当时穷富两极分化开出的一剂药方,上层领导及时采纳对症下药,既是不药到病除,“病情”起码也好转大半,剩下的也就是调养了。只可惜,这句话对当政者和有钱人来说简直是太刺耳了,把它当耳旁风,不给说这话的人治罪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世界上除了权和钱之外,还有许多好东西。当人可随意捞取时最好适可而止!因为人的吉凶祸福都有一定的定数。人与物质,都有相生相克之道理。令王德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克星竟是他的亲侄子——王学乾。
   王学乾,是王德瑞他二哥王德仁的儿子。早在十几年之前,王德瑞上台时他就是一个大小伙子了,虽然眯着两只小眼睛但人非常聪明。走街串户、跑里跑外,为其三叔拉选票造舆论没少出力。如果论功行赏,历次换届选举中争得头功的肯定是非他莫数了。
   这几年,眼见着学南、学北叔兄弟二人发了大财,在几年时间里“雪球”越滚越大,与他三叔都成了暴发户,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起初他找机会向三叔暗示,不知道他三叔是不明白还是装痴,每次都是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后来他干脆向他三叔明提了出来:或是让他包点工程;或是让他在村里干点差事;或是村里卖给他几亩地……然而,他三叔总是以各种借口加以推辞。论关系,他比学南、学北只差那么一点点;论付出,他数第一。这些年他鞍前马后的出了这么多力,除了一张党票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得到,而这张党票还是专为其三叔服务。
   每当王学乾想到这里,这心里就直憋气。直到有一天他父亲出事,爷儿俩两肚子气体凑在一块,一起化学反映,这火呼地就才烧起来了……
   王学乾的父亲王德仁,是王德全的亲弟弟、王德瑞的亲哥哥,在弟兄中排行老二。
   王德仁年轻时曾当过几年民办老师,性情温和、为人耿直。虽人生不尽人意,但从来不吃瞅眼食。但没想到,连瞅眼食都让他吃不好的竟是他大权在握的亲弟弟。
   在王德瑞上任的第三年,村里拆除了老大队办公室,新盖起了一座二层的办公小楼,并就地圈上了一个院子。这里,虽不是什么机关要地,但因是全村的行政文化中心,王德瑞想学着正规单位那样,不管白天黑夜在这里设一个看家护院的。他思来想去就觉得他二哥最合适:一来是自己人里里外外能负起责任。二来呢,是人来客去,不定有个什么事不至于让外人摸清去底细。
   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王德瑞出出进进对二哥打个招呼还算客气。随着身价的日益增长、腰杆的逐渐结实,什么二哥三弟就不用客气了,时间再长就不放在眼里了甚至视为奴隶,稍有一点不顺眼的事张口就是一顿训斥,喝点小酒骂骂咧咧也是常事。高兴了给个三百五百,装起痴来仨俩个月不给一分钱也是常事。王德仁早就想辞掉这活,但碍于手足之情始终难以启齿。
   王德仁吃住在传达室。夏季,办公室里有空调,冬天里有暖气;而传达室里连个火炉都没有,唯一的电器就是一个电褥子。冻极了喝一口老烧酒,下酒菜不是咸萝卜就是两元钱一小包的五香花生米。
   王德瑞一天三顿泡在酒店里,回来时,天天都从车上拎下几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饭局上打包回来的鸡、鸭、鱼、肉,顺手就扔给了两只“牧羊犬”。整条的鱼、大块的肉,两条狗吃不了那么多好东西,招引来成群的野猫争相觅食。
   二〇〇八年,一个寒冬的夜里,一声鸣笛惊醒正在打瞌睡的王德仁。睁眼一看是三弟回来了,他慌忙趿拉上那双破布鞋就去开大门。平时,凡小型车辆只敞开一扇门就可以自由出进。而那晚,当他刚刚敞开第一扇门的时候又发现,三弟的车是斜停在大门外面,敞开一扇门就根本进不来。慌的他赶紧去敞第二扇门,他躬下身子去拔下面的插销,刚抬起头来,哐啷一声大门就被撞开了!他身子还没有站直就被大门一下子拨出去七、八米,仰身跌倒在地!
   那天晚上,王德瑞如约进城与人喝酒谈生意,因对方有黑社会背景,有强买强卖的意思。土方价格上有分歧,越谈越不顺利,酒喝到七成的时候,双方就不欢而散了。
   王德瑞歪歪扭扭的开着车路过常州路的时候,看见了“龙州商城”的霓虹灯他就再也不想走了。
   那是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胶州为了活跃个体经济,在老城的南门里边建了一片商用二层小楼,名曰“龙州商城”。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商没有招进来,却兴起了一片“红灯区”:一排排旺铺,门头上挂着“山里妹”“逍遥屋”“俏媳妇”等五花八门让人似懂非懂的招牌,实际上是清一色的窑子。王德瑞在一家叫做“女人花”门前停下车,晃晃悠悠的就进去了。老板娘一见是老熟人赶忙迎上前去打招呼:
   哟,是王老板:里面请!
   王德瑞嗯了一声跟着老板娘走进大厅。与之前一样,大厅的各式沙发上东倒西歪的坐着十几个妙龄女郎,正在嘻嘻哈哈的说笑打闹着,见老板娘领进了客人,大部分都有所收敛,几个性情放荡的立刻上来抱脖子搂腰、调情打俏揽生意。
   “王老板,姑娘们都在这里,您看让哪位陪你?”
   王德瑞板着脸先瞅了瞅身边几个,然后将目光移到了沙发上,围着房间扫了大半圈。问老板娘:“白小姐呢?”
   “噢,您找‘牡丹啊’,真对不起,您进门的时候刚刚随客人进了房间呢。”老板娘嘴里说着,手下意识的朝着紧靠大厅的8号房间指了指。接着说:“这么多好姑娘,您另选一个吧,保证陪好您!”
   “不行,我就要她!你给我叫出来,我给你双倍价钱!”王德瑞的话有些固执口气不容置疑。
   “这……这有点不大合适,还是……”
   “怎么?你不叫我叫!”没等老板娘说完,王德瑞几步来到8号房间门前,啪……啪……啪的用手拍着门,嘴里大声叫着:“牡丹、牡丹,开门牡丹,我是你……王哥。”
   如老板娘所言,“白牡丹”的确是刚进房间,听见有人叫的急,慌忙敞门向外看。“噢,是王哥!对不起,我有客人了。”说完嫣然一笑就想把门关上。哪料想,王德瑞稍一使劲就塞了进去。嘴里还在念叨:“我多给钱、我多给钱……”
   “滚!”
   一声滚字,声音虽然低沉,却让王德瑞打了一个寒战。他定了定神随声望去,双人床上坐着一条彪形大汉,显然刚脱了外套,上身只穿了一件衬衫,正向他虎视眈眈的怒瞪着双眼!
   “论地盘,王家台子离‘龙州商城’不到两公里远;讲个头,我王德瑞也有一米八三。我在这一带混了四十多年,很少有人对我这么不客气。”王德瑞这样想着,就想上前理论、理论。
   王德瑞刚向前迈了两步。啪的一声!被哪人一脚踹退到了门边。
   王德瑞于心不甘,反身还想向前。
   “你瞎了狗眼!”对方忽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准备迎战。就是这一站,不用交手就让王德瑞傻了眼:只见对方的腰带上,一把乌黑发亮的六四式插在小巧玲珑牛皮枪套里,外露的部分,灯光下闪着烧蓝。王德瑞只看了一眼,立马就没了底气,身子一软差点倒下。王德瑞再醉那“东西”他也认识,凡带哪“家伙”的,不管白道黑道他都惹不起!
   “给我滚出去!”
   对方又是一句怒吼。
   王德瑞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就溜了出去,东倒西歪的驾着车就回了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二哥的大门开的太慢,好像有点嘲笑他的意思。酒场上的不快和“龙州商城”的倒霉事一齐冲撞着他的脑际,于是就发泄了。他完全忘记了大铁门里边是一个人,并且是他的亲二哥,他也忘记了他开着的崭新的“丰田霸道”刚刚挂上三天牌子。
   此时此刻,王德瑞仍然没有恢复做人的理智,他下得车来看了一下撞坏的车头:保险杠及前脸全撞敝了,刚才还发着雪白带蓝光的两只氙气大灯,已经瞎了一只。他气急败坏的朝躺在地上的王德仁又踢了一脚,骂了一声:“去你妈个B!”然后,扬长而去回到家里,往床上一歪就“死”过去了。
   待王学乾得到消息将他父亲送去医院,王德仁已近奄奄一息。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王德仁才慢慢的睁开眼睛,记忆的闸门也慢慢的打开了。王学乾着急的问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王德仁的老泪哗啦一下就淌了下来,被王学乾问急了,张了半天嘴才说一句话:“人家有权,人家有钱……一母同胞、亲兄乃弟,他待我连他哪两条狗都不如啊!”
   王学乾没等老父亲出院就回村四处“活动”了,因春节前后,党支部面临换届。如果说以前的不快仅是摧生了那么一丝想法,那么现在他已经考虑成熟下定决心开始行动了:他首先从本家族的党员开始,把属于王德瑞的极少数“铁杆”撇开,从“中间地带”一个一个的“攻破”,把他三叔王德瑞心狠手辣、贪赃枉法以及其它别人不知道的一一揭了出来,并亮明他下一步的打算。然后逐渐扩大范围至王姓以外的党员。不过,这一切,他都在秘密的进行。
   其实,王德瑞的本质及其思想意识有问题。自他上任的第二年,人们就逐渐的看破了他是在假公济私。本家族的明知道他不啥的,但大面上还过的去谁愿意出面得罪人。王德瑞几乎全家是党员,加上他财大气粗‘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改朝换代”谈何容易?这就好比一棵大树,下面的根越扎越牢固,上面再罩上几层绿荫,一般的风吹雨打耐奈何不了它。再说了,王德瑞再不好也是自家人,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受外姓人统治;而外姓人呢,因势力单薄甚至是独门独户本来就处弱势群体,别人干好干坏只能看不能说,再说,“少数服从多数”是组织原则。这年头,就算你掌握绝对真理,下级给上级提毛病岂不是是自找麻烦?眼看着他们在违法乱纪,你也只能干着急!
   实际上,王学乾的所作所为,也是组织原则所不允许的!但这些年来,基层都在这么干,象他这样,不使用暴力和经济手段还算是好的。
   王学乾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把该去的人家至少跑了三遍。该说服就说服,该承诺的就承诺,该许愿时就许愿。
   春节之前二十天,办事处的组织部门(乡改办事处了)突然来村里组织召开换届选举会。当投票进行了一半的时候,王德瑞的脸就变成了猪肝样颜色。往年,计标的黑板上几乎是全一色的“王德瑞”,怎么就变成了王学乾了?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对,不对!”眼睛在四下里像是在寻找谁。忽然间,在会议室的最后一排上他发现了王学乾,此刻,王学乾的心里有些激动和不安,但面上却极力在保持平淡。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计票黑板。
   “王学乾”
   “王德瑞”
   “王学乾”
   “王学乾”
   唱票的仍然在一字一顿的念。忽然间,王学乾觉得右前边有一双犀利的目光向他射来,如带刺的锋芒一般。他曾一时想躲开,但又想不能这么干!于是,他头稍微一转,迎着那目光就顶了过去!
   小小的会议里,坐满了全村四十多名党员,叔侄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两对眼睛各自充满了怨恨甚至带有你死我活的恶毒成分,相互狠狠地对视着一言不发!
   唱票结束了,黑板上显示出被选举人各自的票数:王学乾最多得30票排在第一,后面有四人得票均超过半数,其中有两名王姓以外的党员。王德瑞得了15票排在第六名。
   计票人按组织委员的指令画出了五名当选者做为支部成员,按这些年的贯例,再由这五人成员投票选出一名书记。
   相互对视的叔侄俩,显然都听见了组织委员的招呼。王德瑞瞬间像被霜打了的秧子低头躲开了侄儿的目光,刹时就没了锐气。因事情来的突然,连找退路都来不及。忽然冒出一句“走着瞧!”转身两步离开会计室,乓的一声摔门而去!
   五人成员选举很快结束,王学乾以全票当选新一届支部书记。
   上台之后,王学乾又发现一个大秘密:原来,本属村里的两台挖掘机,早已成了王学南和王学北自己的。土地卖没了、钱花光了、集体财产也没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这座各自为居的村子。
  
   夺得了政权,出了怨气。王学乾的两委会在穷困潦倒中度过了近三年苦日子,终于有了出头之日:由办事处牵头,王家台子与开发商合作,要“旧村改造”了。
   很快,以王学乾为首两委会与开发商参照邻村贯例达成协议::村民每四间房子加院子,除置换180平方楼房之外,还能得到院中附房每平方两百六十元折款及拆迁安置费等多项补偿。
   祖祖辈辈没有住过楼房的庄稼人,在开过几次村民动员会之后,在大势所趋的背景之下,其绝大部分村民很快就签了协议,一栋栋近似别墅的好房子三、五下就推倒了,一个街道整洁房屋整齐划一的村庄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夷为平地。唯有靠村庄后面的几座别墅式楼房,却巍然不动的屹立在哪里——它的主人就是王德瑞及他的儿子王学南和王学北。
   还没等王学乾拿出对策,一条爆炸性消息就在村民中传开了:“开发商为了以最低的成本使利益最大化,每开发一个村庄,最少‘奖励’村书记两百万人民币。王家台子处在新城区的优越位置,是诸多开发商竞相争夺的一大口‘肥食’。干好了这一个项目,即可获利近一个亿。王学乾不光是拿了开发商的黑钱,还承揽着开发商三大资材(钢材、木材、水泥)的供应及部分装修活。”
   以上的传言真假与否一般人不可能清楚,但最近几天,有许多村民亲眼所见,王学乾平时开着的破“夏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崭新的、价值一百七十多万元的“路虎揽胜”。“穷汉得了个毛驴子”王学乾一天到黑开着它跑这跑那忙得不亦乐乎。就在这个当口上,三年一届的支部选举又要开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学乾贪赃的事还没弄明白,又爆出了一条消息:“王德瑞的大儿子王学南公开向全村党员、群众许愿,如果他能当选,每家每户,除已签约的分配方案之外,每家每户再加分一个临街的门头房,供村民做生意,及子孙后代养家糊口。”
   当今的农民,被一轮接着一轮的政治欺骗搞得神经已经麻木,特别是在土地被剥夺之后,最为担心的就是日后的吃饭和养殖老问题。“一切向钱看”让他们学会了面对现实和讲求实惠,也就是能见到真金白银。
   王学南许下的诺言,在很大程度上揿动了村民的心。因拆迁后村民四下里各奔东西租房分散居住,王德瑞全家倾巢出动为王学南竞选游说。据事后传言:在这次公开的游说中夹带着贿选,大多数党员平均获得贿赂至少一万元。目前的“先锋队”组织中,其大多数还是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走过来的,他们的无产阶级觉悟去了那里?有谁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三年河东,三年河西。王学南在一个月之后几乎没费多大力气顺利当选了村支部书记。在这期间,新村建设工程已正式启动。王学乾的“路虎”车虽然还开着,但为开发商供材料和为楼房装修的事却不可能了。可以想象:王学南能让一个你死我活的对手在成为手下败将之后还坐享其成?
   二〇一二年的严冬天气格外的冷,具相关部门说这是28年来最严寒的一个冬季。就在冰封之前,王家台子新村的楼房主体已经完工,开发商售房的广告前几天也打了出去。村民从开发商的广告上又发现了问题:凡是靠近马路和大街的地方,全都是开发商的“商品房”,村民的楼房建在小区的里面。王学南“每家一个靠街门头房”的承诺怎么给村民兑现,又成为新问题。如果王学南失了信用,两年之后的王家台子换届选举将再次充满变数。
   土地玩完了;集体经济卖光了;村庄“改造”了。花巨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夺得下任桂寇的“父母官”,以及下任的下一任,再盘剥什么?
  
  
   于二〇一三年春节前
  

共 11088 字 3 页 首页上一页123
转到
【编者按】这是发生在王家台子村的故事,呈现了王家台子村的历史。原本宁静祥和的王家台子村因为一件恶意伤害的枪击事件,使村民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因此村子面临了改革开放。前任书记王德全为了救人舍命,他的三弟王德瑞在选举新任书记的时候,向村民许了免除杂税的承诺,因此当上了村书记。可是他并没有为村民造福,而是假公济私,利用特权谋取暴利。几年后,在艰苦的拼搏下,大部分村民只是得到了温饱,少数村民得到小康,唯有王德瑞和他的两个儿子暴富。从此,他更加猖狂,甚至目中无人,就连他的亲二哥都被他严重伤害,因此,他二哥的儿子王学乾为了报仇出怨气,争夺了他的书记之职。王学乾费尽心思当了三年书记,将村子彻底改头换面。就在福利当前,王德瑞一家用利益和钱财贿赂了众人,为他的儿子王学南争夺到了书记之职。此时,开发商的开发模式出乎村民的意料,他给村民的承诺是否能实现成了未知。如果王学南失了信用,两年之后的王家台子换届选举将再次充满变数。土地玩完了;集体经济卖光了;村庄“改造”了。花巨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夺得下任桂寇的“父母官”,以及下任的下一任,再盘剥什么?种种匪夷所思的事件,种种令人发指的的人和事,造就了王家台子村的命运,给历史留下了一笔不可抹灭的污点。值得欣赏!期待精彩继续,祝作者工作顺利,快乐安康!【编辑:尚林夕】   

大家来说说

用户名:  密码:  
1 楼        文友:尚林夕        2014-11-28 14:01:23
  温馨提示:请注意“像”、“象”的区别使用;
   请注意“的”、“地”、“得”的区别使用;
   请注意数字的规范使用。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共 1 条 1 页 首页1
转到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