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传竒】川西黑虎队(剧本) ——二十集电视剧
只管开口!”
独眼龙:“参议长,你老要为小人做主呀!……”
贾正清:“哦!你又有什么事?”
独眼龙叩头道:“老爷说曾家坝子的那块祖坟墓地,是块风水宝地,……”
善仁:“是呀!是呀!我们能升官发财,就靠那块风水宝地!二弟你荣升为国大代表,县参议长,应当去祭祖呀!”
贾正清:“说的也是”
独眼龙叩头道:“镇长叫小人去把祖坟四周的水田买回来,保护这块官家的风水宝地,不被人挖断龙脉地气,随知不安心师教的余校长从中作梗,多方与镇长为难,镇长才叫小人去找校长谈话,校长不在,他的老婆横蛮无理抓打小人,还要下小人的枪,在拉扯中走火生亡,这不能怪小人呀!”
贾正清:“那么校长呢?”
独眼龙:“这……这……我就不知道……”
贾正清大怒:“什么!你不知道?你杀了余校长他老婆,又留下丈夫做活口,现在又把这个‘纸包火’的案子交给我来办,是什么意思!你这个独眼龙!心肠歹毒!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独眼龙吓得全身发抖,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哭泣道:“参议长!参议长!‘小老么不敢!’‘小老么不敢啦!’”
贾正清大声吼道:“来人!”
几位县保安队的士兵,应声走进厅来。
贾正清:“给我带走!”
几位士兵一齐上前抓住跪在地上的独眼龙,推推拉拉地向客厅外走去。
独眼龙被推出客厅,他还回头高声叫道:“议长!小的命是你给的,随议长处治,小的无话可说。贾善人老爷!镇长!独眼龙先走一步了,还望二老多多保重!”
贾善人流出泪,发抖的声音说:“二弟你看在小兄的面上,放
了独眼龙吧!”
贾正清叹口气道:“放了他很容易,可是专员公所,省府能放得了我吗?”
贾善人哀求道:“二弟,这事发生在乡村间,不易惊动专员公
所……”
贾正清固作心急如焚地说道:“坛口易阻,人口难封!这仁和镇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把受聘于省教育厅的校长家人杀害!逼得现任校长逃命于外,如今还下落不明,致使全镇教育瘫痪,党国的教育事业受损,如此的迷天大罪!谁能包揽得了?是你?还是我?不行!你、我都不行!”气冲冲地向客厅外走去。
仁惠走进门来双膝跪在地上,哀求地哭道:“二叔……”
贾正清更是火冒三丈地吼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在家等着吧!这桩公案少不了你的狗命!”说完匆匆而去。
“二弟!二弟呀!”贾善人擅抖抖的追到门外,贾正清头也不回的走了。
贾善人盯住跪在地上的仁惠,双眼泪如雨下……
七十七
夜,化成县,城关大街上。
街道上一遍昏暗,只有几家店铺中的微弱油灯透射出一丝丝光影。
化妆成渔翁的余校长、化妆成渔童的苦生和小兵,从黑暗中走来,走过灯光下,才依稀能看出他三人的真实面貌。
昏暗处,三人急步前进,突然从对面的大街上闯来两部黄包车。
余校长忙闪身让过。
苦生回头一看,但只见,灯光照着敞篷车上坐的是贾仁惠和朱老三,他愤恨的盯着黄包车,均刻,双手抱起阶沿下的一块石头,飞身向走远的黄包车奔去。
小兵跟着苦生追去。
余校长一把抓住苦生:“放下!”
苦生余怒未休:“一命换一命!”
小兵:“不要放过那两个坏蛋!”
余校长:“快放下吧!”
苦生只好放下石头,跟着余校长走进一家店铺。
余校长买了一些香、烛、纸钱后,离开店铺。
三人,走上大街,消失在黑洞洞的小巷中……
七十八
同晚,化成县的大街上。
两部黄包车鱼贯而来,黄包车穿过大街,停在小街转弯处的
强光下。这时才看清处大门上挂的牌匾:“爽挹西山贾公馆”几个大字。灯光下有两个背着合子枪的卫兵在门前走来走去。
仁惠跳下车来向卫兵走去,被两个卫兵拦住:“站注!站注!干什么的!”
仁惠送上名片,卫兵甲看了看名片,傲慢地说道:“你就是贾镇长?”
仁惠忙把几个大洋塞在卫兵手中。
卫兵乙笑道:“是的,他就是镇长,我和参议长去仁和镇时,在镇长家吃过饭!”
卫兵甲忙道:“请镇长多多包涵!”
仁惠:“不知者不为错!”
卫兵甲、乙同声道:“谢谢镇长,谢谢三爷!”
仁惠:“请两位帮帮忙!”
三人向朱老三走去。
车夫已经离去,只有朱老三守着地上的两个竹编背篓。
仁惠:“这是参议长的东西……”
两卫兵双手抱起背篓:“镇长请!”
四人向大门走去……
七十九
夜,贾公馆。
客厅内,灯火辉煌,古色古香的装饰,虽然能显示出主人的第位和豪华,但客厅内存列的那些物品,不但零乱不整!而且还完全暴露出家中的骄奢淫逸。
贾仁惠等四人,相继走进客厅,两卫兵放下背篓同声道:“镇长,请坐!”
卫兵甲:“镇长稍后,我去请参议长!”转身离去。
卫兵乙忙着沏茶、摆凳子:“镇长,请喝茶!”端起一盖碗茶放在仁惠面前,又端起一盖碗茶放到朱老三面前:“这位大爷,小
的怎么样称呼?”,
朱老三木然不动色地说:“随便吧!人们都叫朱三爷!”
卫兵乙忙施礼道:“小人冒犯虎威!请原谅小人!”
仁惠摆出镇长的官风:“没事!没事!朱三爷人大面大,不会与你们一般见识,今后朱三爷常来府中走动,你们只要小心侍候三爷,朱三爷自然会给你们好处的!”
卫兵乙另眼相看的笑道:“小的会小心侍候三爷,和镇长你老人家的!”
画外:传来,嚓!嚓!嚓!嚓!皮鞋敲击木地板的节奏声。
“参议长到!”卫兵立正以待
仁惠和朱老三都急忙站起身来,躬身侍候着参议长的到来。
均刻,贾正清跨进门来,注目一看,脸上露出不欲之色。
仁惠胆懦地轻声叫道:“二叔……”
正清:“嗯!”不欲地转过身去。
仁惠:“侄儿来看望你老人家!身体安康!”
正清:“哦!你心目中还有党国、县府吗?连我这个县党总书记对你的训示,也当成耳边风!……干了些什么……你说!”
仁惠双膝跪在贾正清面前,叩头道:“二叔,侄儿犯了国法,于理不容,应当诚受国法处治,小侄心中没有二言!只是在临死之前,心中有些忏悔,悔恨当初不听二叔的训导,才有今日的后果?今天我来是先向二叔谢罪、谢恩的,送一点侄儿的蓄资以报得二叔的恩惠,我死后,望二叔多多关照我那年迈的爹爹!二是立刻去县府投案自守!”说完话,连连叩了两个响头,起身就走!
正清大声吼道:“站注!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给我站住!”
仁惠还是装出一副诚挚的样子,跨步向门外走。只等两个卫兵挡住他说:“参议长叫你。”
仁惠停步。
正清向两个卫兵挥挥手。
两个卫兵默默退去。
正清转过身来:“仁………惠……”
仁惠转过身来见到盈盈欲泪的贾正清,尤衷的扑到贾正清的
怀里哭道:“二叔,你救救侄儿吧?”跪倒在地上。
正清搀起仁惠:“二叔不是不痛你!是恨铁不成钢呀!你的生死就在二叔的一念之间!”
仁惠不断地叩头……
正清缓缓地说:“余校长的下落,独眼龙已经完全告诉我了……”
仁惠又叩头道:“二叔,二……叔!”
正清:“二叔心中明白!不要怕……如今只好按照你的意思走下去了,一,你要顶住众乡民的唾骂!二,明日四处张贴通告,请求余校长急速回校复课,镇公所全力保护他的安全!”
仁惠:“哦……呵……呵!感谢二叔的关照!这两背篓烟土,都是实确的云南货。”
正清微笑的点点头:“好!以后多听二叔的话,对你自然有莫大的好处,你回去吧!独眼龙已经在大门外等你多时了。”
仁惠:“学校复课的事?”
正清:“我另有安排!”
八十
夜,贾府大门外。
几个卫兵簇拥在大门前。
独眼龙面带喜色,不断回头望着大门内。
仁惠和朱老三从灯光照射的树影中走来。
独眼龙忙迎上去:“镇长!”
“独眼龙……”仁惠抓住他的手。
独眼龙:“参议长对我们不薄呀!你看这一箱703手枪子弹,还有两支手枪,都是议长他老人家送你的!”
仁惠一下跪在大门前:“二……叔,侄儿永身难忘!”连连叩头。
八十一
日,化成县,城关外。
化装成鱼翁的余校长和小兵、苦生三个人走出城来。
苦生挑着鱼篓,走在前面。
小兵走在最后,三人并没有说话,急步前进。
画外:传一阵黄包车的铜铃声。
小兵转头一望:三部飞跑的黄包车鱼贯而来。
小兵:“独眼龙”拉着余校长就往岔道上走去……
三部黄包车来道岔道口。
仁惠突然吼道:“停下!停下!”
三部车全都停下。
独眼龙:“镇长什么事?”
四处张望的仁惠:“将才见到这里有三个行人,最后的一个小
仔很像是小兵!”
独眼龙跳下车:“是那个龟孙子!老子枪毙了他。”掏出短枪向岔道上跑去。
弯弯曲曲的岔道,被葱绿的秧苗、丛生的杂草,茂密的树林遮蔽。
草丛中余校长三人弯着腰急速前进。
独眼龙跑来望着被人踏动的杂草丛吼道:“站注!你们给老子站注!”
草丛后面提着短枪的余校长,拉着小兵在苦生的引导下飞速前进。
独眼龙望着远处动荡的草丛:“你们再不站注,老子开枪啦!”砰砰!一道火光喷出枪口,两声惊天动地的枪声划破长空!
草丛后,余校长把手枪一挥:“你们快走,到前面等我,我丢翻了独眼龙出口气!”
“好!好!”苦生拉着小兵飞速跑去。
余校长一边描着枪一边后退。
独眼龙向前一边追,一边大声吼道:“站注!”
砰!草丛中喷出耀眼的闪光,子弹带着复仇的叫嚣声射向独眼龙,头上的草帽被子弹打飞,独眼龙倒在地上。
朱老三跑到独眼龙面前:“浓胞!快起来!”
独眼龙站起身来,吓得面如白纸,浑身发抖:“土匪!土匪的枪法很准……啦!”
朱老三:“土匪!土匪在那里?”
独眼龙指着前面跳动的草丛:“在哪里!在哪里!”
朱老三抬头一望,但只见草丛中一个载着帽子的头在动,忙摆动手中的短枪,扣动机板,砰!砰!砰砰!砰!一梭子射向草丛,帽子和草叶被子弹击的满天飞。
枪声过后,草丛后面一遍安静。
朱老三:“走呀!土匪已被打死,快去拾他的手枪吧!”
二人高兴得如风一般跑到乱草后。
朱老三呆了双眼,那里有什么尸体更不要说手枪了,只有一件被余校长丢弃的破衣。
“吗的!走!跟老子回去!”朱老三骂着转身走去。
八十二
夕阳下,江波粼粼,水光如血。
河滩上,江风吹来阵阵震耳欲聋的江涛声。面带忧愁的余校长和小兵、苦生,在涛声中从草丛后面走出来。
苦生肩上挑着鱼筐,急步前进
余校长望着河滩上的树林仰天长叹:“唉!想不到,日本鬼子投降后,一个要从事教育兴国为己任的抗日战士,反被自己人逼得走投无路!……”长叹声中,校长踉踉跄跄,步不从心,身体也摇摇晃晃起来。
小兵:“校长!校长!你怎么啦?”
苦生急转身来搀着余校长:“校长不要过分的悲哀,师娘的仇我们一定要报!好!到了!”
余校长抬头一望,只见前面的大树下,一座新土垒成的坟墓,凄凉地对着滔滔的江水。余校长拼命的向前奔去,可是他力不从心,不但迈不开大步,反而失身跌倒,幸好苦生和小兵搀扶才没有倒下去。
余校长双膝跪在新坟前,扶着石碑,无声的哭了起来。
苦生和小兵燃香烛,烧纸钱。
余校长以泪洗面,闪烁的烛光在泪眼中,叠化
化入:
余校长在灯光下看报纸:“……聚集在徐州百万共军被我军重重包围,消灭就在旦夕!……谎言,完全是谎言!”
余霞跨进房来:“妈!我来做菜!”
余师母:“余霞今天苦了你,那个贾仁惠不是个东西,他一心想着你,早迟要出事的。唉!我们惹不起他呀!”
余霞:“惹不起他,我可以躲避嘛!爸!我想回到重庆!”
余师母:“对!回重庆!我们都回到重庆去!”
余校长:“贾仁惠他为一镇之长,又是个知书识理的人,不会乱来的,况且这仁和镇的百姓,善良可亲,又缺发文化,像苦生这么好的穷孩子,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他们!……”
化出:
余校长口中念着苦生,他抹去一把泪水,但只见石碑上刻着:
余师母老夫人之墓,落款是小兵、苦生哀立。他一字一字地念着泪如雨下,突然哭出声来,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苦生、小兵,你两个就是我惟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