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江山】心有文字,细嗅江山(散文)
江山的梧桐人还有很多,本文勾笔有限,鄙人也就不一一赘述了。除却几位老师,几位朋友给予我的关怀和帮助,有幸成为编辑部的一员,也是我这一年余龄的江山人,得到的一份隽美的殊荣。编辑部的故事,平淡而真实,虽然是虚拟的网络,但还是给我留下了很多印象。
一开始,我都以江山散人自居,倒也落得个清闲。但自从晚霞社长错爱,把我升格为编辑之后,肩上的担子悄然间重了起来。错把西湖比西子,淡转浓抹也相宜,对于一个根本没有编辑经验的我来说,临时成为编辑,除了意外之喜,就剩下忐忑的忧愁了。
在江山之前,寥寥混迹几个不知名的小网站,对编辑一职颇有深悟。话多了偏题,话少了刻薄,写编者按多少是个技术活。从先前几个门户落桥观望,多少有这么几个编辑特点:不写编按,对作者文章评星了结;写了编按,寥寥几笔,不做回复;解析文章,撰写编按,加了推荐,作者满意。对于第一种编辑方式,多半由于工作敷衍,最让作者不快,也最让读者头疼。最后某人说:“无言胜有言。”原来不写编按是为了考虑这深意,真是看破了嘴脸。第二种编辑方式中规中矩,按着本职工作,至少也概括了作者文意,算是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读者。第三种编者最用心,从文体、文章、文头文尾,字字珠玑,条脉清晰。至此,编者按起到了升华主题,画龙点睛的作用。至于推荐与否,离不开好作者的好文章,而编者按也是居功至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成为一名编辑,从加入梧桐投稿第一篇散文伊始,就算是踏入这门深浅的学问中去了。不错,编辑不单单是一门职业,也是一门学问。
写好编者按,对于我这个编辑菜鸟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考验。一没有现实中的培训,二对着电脑频幕,无法知晓作者的年龄和写作背景,只能顺着文意,慢慢浅悟。在我战战兢兢点击键盘,拿过后台的第一篇文稿《夏雨情思》的时候,我的心一直打着退堂鼓。我该怎么写编按?我该怎么总结作者的中心思想?一想到写作的中心思想,我就想起学语文的那段阅读概括,心头稍微有点头绪。写编者按不外乎对作者的文思感悟,文题总结,文章概括,本着公平公正,不偏不倚的态度,加上作者的感性色彩,艺术分析,最后再由我这个不知名的编辑写上评价按语。于是,稍作片刻,思绪腾飞,对着文本就是簌簌而落,一段百字的编者按就完成了。
“作者通过春后初夏,雨后,仲夏这三个时令的间隔来描写湘西南部的夏雨,通过比拟的修辞,至情至性,从笔尖细腻地勾勒出夏雨之美。或细腻,或缠绵,或磅礴大气,就像人生之起起落落。初夏的雨,拖着春的尾声,一阵南风潜入,润物之细而无声,实为初夏之雨……”这是我编写的第一段按语,总共花费了我接近半个小时的精力。因为年轻气盛,精力有余,我索性一连编辑了三篇文章,算是找到了做编辑的感觉。而彩云老师的一篇散文,因为文笔优美,细腻如丝,被选为精品推荐。我编辑的第一篇散文,作者拿了精品,我自然也跟着为她高兴,为她喝彩。
“我做编辑了。”一天傍晚下班,和同事坐在小吃店,拍着手、挤着眼对他骄傲地说。显然,我是有意为之。
“哦?这么厉害!”他意外,看出了我嘴角上沾沾自喜的鬼魅微笑,“什么编辑?”
“网络编辑。”
“切,网编啊。”同事恍然,有些失望,顺便给我破了一盆冷水,“那没什么用。”
“那为什么?”我不解,对他轻佻的语言表示嗔怒。
“不过话说回来,你作为编辑,就担当了一份责任。编好是一回事,编得更好也是一回事。你要做到一点,就是编得最好。”
他的一句话就像一根硬刺,狠狠地戳中了我的软肋。于情于理,我都不是一个优秀的编辑,更不是一个最好的编辑。除了总结题目,概括思想,写完编按,就不再想得要为作者写上一句评论。好的作者写文,需要得到编辑的肯定,同时也需要获得读者的掌声。最不济的情况是,一个优秀的作者遇到了一个糟糕的编辑,那一块璞玉等于被乌鸦衔住,显然是糟蹋了那美丽的华衣,靓丽的色彩。
后来,尛韵纯苏主编特意为我们编辑开了一次隆重会议,把我之前写编按的种种弊病一一否决。在编辑作品的基础上,本身自己的写作水品要过硬。我是一个写作水品只在初级阶段的菜鸟,初担大任,犹如苦己心志,饿己体肤那般。我自我反省,自我深思,看着“梧桐后花园”上面的编辑手则,发出了一声错别已久的感慨——当好编辑,真得用心。
那天起,我不再为自己的某种身份沾沾自喜,毕竟是梧桐给了我这次机会。无论如何,我在其他任何网站,是不会再有编辑作品的机会。就我个人而言,长路漫漫,写好编按,还很遥远。
一年下来,我总共也就编辑了八十多篇作品,算是个不合格的编辑。承蒙社长不弃,让我在这个位置高高挂起许久,着实让我心虚不已。
我的文字姻缘从网络发端,又从江山膨胀,而梧桐林更是放飞了我日渐成形的内心,开始恣意翱翔。编辑之前,我还只是一个小书童,编辑之后,我从白丁走出了童生,又迈进了酸秀才和穷秀才的行列,算是一件心悦沾沾之事。
江山锦绣,风景如画。伫立梧桐林,飞出外面的世界,我仿佛又看到了一片更广阔的天景。江山是一个秉着传统文化和通俗文学为理念的网站,小雅,国风皆在其笔下熠熠生辉,荧荧闪闪。各方社团,各有各的芳华,各有各的江山。而从去年开始,在纯文学的基础上,江山又加了一个大大的“正”的字体,正文学,正如正能量。一身浩然正气,留在肝胆心间,行得正,做得正,才能屹立茫茫江湖。
江山文人,不需要歌功颂德,只待正气留存。一腔热血洒满热土,沸腾的是铮铮的傲然骨气。徐悲鸿说:“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在趋炎媚态的酸腐之风下,个人攀比、拉势、结党,成了日渐成风的弊病。一个人的诋毁叫污蔑,一千个人的污蔑叫舆论。在文学的背后,拉虎皮撑大旗的文痞也不在少数。曾看过某某文人因口无遮拦被人追杀,并被打伤。也看过王朔口无遮拦的《我看四俗》,继而被金庸粉和文人群炮轰的现象。另有一个作家王兆山最为惊天动地,他写了一篇《废墟下的自述》,其“纵做鬼,也幸福”的“乌托邦”式表达,引起了山东作协的一次地震,更有羞于其为伍的作家忿忿离去。最后王兆山一脸无辜样,说出“让大家说去吧”的箴言名句,只能说,人至贱,天下无敌。
鲁迅说:“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拚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别忘了,文人从来不需要他信力,不需要靠某某大旗的拥护。这民族的正文学,在脊背的汗液上缓缓流淌,勾勒出来的是长城的形状。
南宋崖山一役,海战失守,国破家亡。忽必烈的蹄铁踏在江南的船坞上,踏在广东的海岸线上,血刀的腥气遮盖了落日的黄昏,也吞没了崖山的南宋背影。宋末三杰,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站在大海的滚滚涛声下,没有逃离失败与死亡的悲壮。南宋飘零,山河破碎,但有一种信念叫骨气,有一种信仰叫江山。侵略者可以用朴刀屠城,可以销毁典籍,却撕不掉湘江的呜咽,大地的恸哭。生死存亡,陆秀夫背着赵昺殉国,江万载和张世杰被大海淹没,文天祥被捕,慷慨写下豪迈的《过零丁洋》,至今读来,还是热血沸腾,丹心想照。
文人的傲骨,还让我想起了朱自清。朱自清不吃美国的救济粮而饿死,写下了高贵的脊梁。他是中国的贵族,贵族不是金钱的堆砌,更不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它是大贤大德,为国为民的傲骨典范。江山千古,文人千骨,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而是拿起笔书写战斗檄文的战士。
江山的正文学和正能量,正如一束柔美而坚毅的阳光铺洒在每一个江山人的身上,光辉留下,故土瘗埋。一声乌啼,震落了清晨的白霜,却抖不掉汗青上镌刻的千年正气,万年沧桑。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为文者,走进江山也好,飞入作协也罢。一股为名请命的文字,好过附庸风雅的媚态千百倍。我不需要每天盯着苍蝇写战士的檄文,但总是不能忘记那杀死苍蝇的先烈,在疾呼争鸣。
时值七月,乙未夏年。江山正迎来七周岁的小诞辰,而我也不知觉写了三四年的小文,而其中,江山陪我走过了一年半,我也陪它度过了一年的悲喜。如今江山是一个集正文学、纯文学于一体的网站。其高端大气,低调奢华的内容和朴实无华,百家争鸣的价值取向,像一幅幅精细的山川刺绣,把我的名字,你的名字,深深地刺进爱的线条里面而去。
我不是一个文人,却是一个热爱文字的家伙。文字就是一块顽石,正待我默默地拾摭而起。某一天,我惊愕地发现放在手心的顽石,像玉雕一般赫然闪烁出迷人的光泽。时间给予了顽石,蜕变成玉的机会,就像给予了我生命的第二片森林一样。时间正在悄然度过,它结满仇怨,想我时,翘起轻唇,向我亲吻。而时间又是文字相思的渡口,正检验着文学的长流,慢慢逝去。这一天,我把文字握住,渐渐地揉成一撮细沙。那细沙凝成我的心,我的多娇如诗的江山。
今日我用键盘代脚,鼠标为步,走进江山沃土,继往开来。彼时,正值江山七周年,就让自恋而自满的我为此礼赞一曲吧:
物华,锦绣时光
江山的一片沃土
我在发芽,你在结果
天降甘露,是一滴泪的芳愁
地润水泽,是两千年的悲喜
我在找寻一方块字里的迷宫
走进去,走不出来
缓缓细嗅,味道与心的疲惫结成
文字的哀怨
文字的忧郁
文字的沉默
文字的痛叹
书写,只因为与纸片定下了
山盟海誓的温柔
爱的秘密,藏在心头
我怀里抱刺满纹身的婴儿
她会歇斯底里地哭
会肆意无常地笑
我给了他一句问候
她还了我整座春秋
心的七年
放逐掉一路孤独
高高低低的字体,在含着眼泪
舔舐伤口
我用拥抱安慰她
她用一句诗歌祭奠我
美人的心连成江山的玫瑰
天真,凝成风花
心有文字,细嗅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