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诗人是怎样炼成的【6】(小说连载)
冷确实也不冷,但是那个蚊子啊,个个像勇敢的士兵,前赴后继,蜂拥而至。又像是饿极了的妖怪,发现了唐生。嗡嗡嗡,嗡嗡嗡。上下左右一齐,向我发出了总攻。以至于我整个晚上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那一身大大小小的苞,和一道道手抓的印痕,是最直接的证明。
就这样在茫茫的大上海盲流了两天,也苦苦地思索了两天。十几元钱也快没有了。怎么办呢?我必须得尽快想到出路,不然,将会活活地饿死。被蚊子活活地咬死。或者,被茫然的脚步活活地累死。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那个时候有一种饮料,软塑料包装的那种。比现在的矿泉水瓶子略短一些,但没有矿泉水瓶子那么粗。嘴的封死了的。当人们要饮用的时候,剪短瓶嘴,或者用自己锋利的牙齿,将其咬破即可。有橘子口味的,柠檬口味等等。每支售价一毛五。摸摸口袋里仅剩的几元钱,我开始了绝处逢生的大胆地实施。
去那里叫卖呢?略一沉思火车站,因为那里人多,且都是流动人口。好出售。于是我到火车站广场附近的小商店里,和商家谈妥。先买来二十支,开始叫卖。饮料,饮料,谁要饮料。卖完了再到小店去拿,而毛钱一支,每支可以挣到五分钱。虽然累点,虽然挣钱很少,但也解决了吃馒头的问题。
又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刻,住旅馆是不现实的,于是,捡来几张报纸。往候车室地板上一铺。包往头底下一垫,还好。这里有空调,也没有那么多的蚊子,悠哉,快哉。
“起来,起来”,正在做美梦,突然感觉有人在踢我。我急忙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一看是警察,顿时吓出来了许多的精神。
“你是干什么的”,警察凶巴巴的询问,让我不寒而栗。
“我,我”,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起来,随我到治安室里来”,警察用眼睛瞪着我。
起来吧,不去怎么行呢?于是我跟在警察的后面,一同进入警察的办公室。
“说说吧,你怎么回事”?警察的职业病此时表现的淋漓尽致。
于是,我把和出站时那个警察询问的经过又说了一遍,警察表现的半信半疑的。
“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警察的语气里有恐吓,更有训斥。
于是,我把包里的鞋,衣服,没有吃完的食品以及那把水果刀,一一地摆放在桌子上,供警察审查。
别的东西他看也不看,单单对这把水果刀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其实,说是水果刀倒是比水果刀厉害了许多。有七八寸长。说是匕首更为恰切。
他顺手拿起刀子,左看右看。突然;
“你杀了几个人逃出来的”?那语气是相当的凶狠。
“两个,两个”我急忙回答。
“啊”,警察表现出了十分的惊讶。
“来人”,外面的一个警察闻声而到.
“把他拷起来”,这个警察听到指示,从腰际拿出手铐,咔嚓,我成了罪犯。
“尊下去”,先前的那个警察指着墙的一角命令着说道。随即,又拿起电话,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反正,我一句也没有听懂。不一会,呜呜呜,一辆警察,拉响警笛,呼啸而来。就这样我被送进了上海市少年劳动教养所。
操他个妈妈,这里有个情节我必须得表。在八十年代初期,刚刚改革开放不久。打工的大潮还没有形成。全国上下,人们还睁着惺忪的眼睛。人流的潮和现在相比,那是天地之差,所以,普通话的普及还不那么全面。当警察问我在家杀了几个人逃了出来,我以为是一块几个人跑了出来。我连忙回答;两个,两个。人家才把我当成了杀人犯,关押了起来。
到了劳教所,天还没有亮。把我关押在一个极小的房间之内,墙上镶着一个铁环,把我的手铐一头锁在铁环上,一头靠在我的右手上。可恨的是,那个铁环不高不低,站起来显得太低,坐下去又显得太高。我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那个难受啊,至今仍历历在目。
次日,开始升堂审问,好家伙,我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吓得我想拉稀。两腿不住的抖,说话也开始打颤。于是,再也不敢瞎编胡说了,人家问什么,我就答什么,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说了个全。终了,警察递给我纸笔,我把姓甚名谁,以及籍贯,年龄,父母的名字。等等写完。估计警察看我是个小孩,那种神色,和见识肯定不是杀人犯。于是,把我送到了收容所,最后,把我遣送回来原籍。
注,用文档写的,贴到这里,格式变了
待续,第七章节。崭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