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暖】最终回忆(征文·小说)
“哪有您海量啊,现在不好好的。”
男人奸诈地说:“要是不好,待会怎么好好招待你呀!”
女人娇嫩的说:“您就会欺负我!!!”
男人坐到了床上,双脚互相蹬掉了皮鞋,脱去上衣,说:“来吧!让我好好的招待招待你。”
女人脱下外套扔床上,说:“别急嘛!我先去洗手间,马上就来。”
女人踩高跟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忙拉起浴巾挡在自己身前。“啪!”卫生间的灯打开了,门也开了。他透过间隙看见女人的脚走到马桶前,打开盖子,转身脱下短裙内裤坐了上前。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快点的!”
“别急嘛!五分钟就好!”
他越听越觉得气氛,心想:如此两个败类,死也是死有余辜。他从几袋中取出一把只有三寸长的匕首,刀刃锋利无比。他以最快的速度急步上前,左手捂住了女人的嘴,右手持刀放在了她的肩上。
女人瞪大恐惧的双眼看着他,不住地转动眼球看看刀,慢慢地摇头。他笑笑,将刀竖放在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挑了挑眉。女人慌乱地点头,乞求他别杀她。他将刀又重新放回女人的脖子右侧,他知道大动脉就在那里。他慢慢的靠近女人的耳边,细声细语的说:“不怕不怕,不疼不疼!”说的时候,他已经动手了。刀从脖子右侧划过,出现了一条红色的钱,慢慢的血从裂缝中涌出,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衫。他看着女人充满恐惧的双眼,微笑着。女人口中的血从他的指间流露出来,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片刻后,女人便一动不动。他松开了手,拿起卫生纸擦了擦手,将纸扔在了纸篓里。然后他打开门,探出头。
男人正背对着他趴在床上,已经脱光了衣服。他讨厌好色之徒,尤其是这种已经有了妻子的好色之徒。男人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喊道:“好了没?老子我等不及要收拾你了,你快点的!”
他从左边走近男人身边,因为方便动手。他反手握着刀,高高举起,左手拍了拍男人的背。
男人回过身来,看到他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却躺在了床上。他微微一笑,用力将三寸短刃完全插进了他的心脏里。男人嘶哑的声音很低,来不及反映,他拨出刀又向胸口处插了进去。来来回回六刀,男人已没有了声音,血已染红了大片床单。男人看着他,不停地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声音来,只有鲜血从嘴角淌下来,还有那沉重的呼吸。
他收起刀,轻轻地抚了抚衣袖,回到里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又回到房间。他最后再看了男人一眼,将房门从里面锁上,走到窗前打开窗,跳了出去。
而这一夜,他知道2013年5月24日的那个自己正在与外地的客户吃饭到半夜十二点多。他依旧有不在场的证据,依旧没有人能够审判他。
12.
此时的张子轩已经完全被爱冲昏了头脑,他的心里只有杀人,杀了一切想要破坏他家庭的人。但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如今的温文雅拥有的男人不是自己,而是2013年的自己。而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外人,一个旁观者。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不能容忍温文雅跟除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在一起,任何一个都不能。
黎明破晓之前,他就站在自己家的门外,看着里面漆黑的一片。里面有他的爱人,还有曾经的自己。
他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曾经的自己离开家门。他知道,在这一天一大早有一个会议要召开,他是领导者。
半个小时后,门开了,他躲在上层的楼梯口,悄悄的注视着曾经的自己踏出门外,关上门,将钥匙放在门框之上,走近电梯,按了向下的按钮。
等待是焦急的,尤其是在他即将又一次踏进家门、见到爱人之前的这一刻。所有的思念都涌在心口,迫不及待的想要喷发。只是瞬息之间,犹如很久。
待电梯门打开又合上,通往下一层的时候,他轻声的走近家门,伸手摸到那一串暂时时,熟悉的感觉袭来,他笑了笑,打开了门。
客厅里的摆设一如当初,就像是一张怀旧的照片展现在他眼前。不同的是照片里的事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站在眼前的所有事物都是真实的,都是可以触摸的倒的。此刻他叹息回到过去的真实,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走进洗手间,打开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样沧桑。他拿起剃须刀,剃掉了自己的胡须,还原了那个真实的自己。现在他要做自己,要做张子轩。
他来到了卧室,温文雅正在熟睡,朦胧间感觉有人进门,微微的睁开眼看到了他,迷迷糊糊的说:“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说要去开会吗?”
“嗯,是要开会,不过不急于这一时。”
“哦。”她转过头继续睡觉。
张子轩看着眼前的爱人,一行泪流了下来。所有的回忆画面都涌入脑海,前日她在美容店的样子,回到过去之前她在家里哭泣的样子,他与健身教练在床上的样子都浮现在眼前。他知道,眼前的温文雅是无辜的,是像她的名字一样温文尔雅的。可是,现实已经那样残酷的发生了。
这一刻,聚集在心口的思念与气愤喷发了。
他脱了鞋子,脱了衣服,光着身子上了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他抚摸着她的肌肤,光滑而细嫩,手感很好。这样熟悉的肌肤,这样可人的人儿,那么具有吸引力。他手摸到腰间,扯下她的内裤扔到了床下。
温文雅回过头,看着他说:“一大清早的你就想要啊!”
他笑笑,吻住了她的嘴,抱住她的腰身,将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腰上,用力一挺。这一刻,他的内心是折磨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太想念她才这么做,还是自己太愤怒才这么做?他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却陷入这个美轮美奂的身体里无法自拔。而她能做的,就是在她的配合中尽情的享受她对自己的爱。
一滴泪水打在温文雅的肩膀上,温文雅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说:“没什么,只是最近太累了。只要一将你抱在怀里,就会感觉到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美好的事。”
温文雅吻了他,说:“我爱你!”
他说:“我也爱你!”
离开了家,他便开始计算起时间来。他拼命的回忆着自己以前生活的点点滴滴,目的是为了在自己并不在家的情况下回家,与温文雅短暂的在一起。
爱,就是如此卑微。但是张子轩并不知道,如此纠缠不清的爱情,会让他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以至于改变他的初衷。
13.
最终,张子轩还是决定将自己重返过去的这件事情告诉琳儿,他害怕这个秘密压在心里太久会让自己变的神经,只是他自己并不明白,自己已然走进了一个怪圈,根本走不出来。
琳儿听完了他的诉说,除了杀人的那两件事情外所有的事。他说:“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我的身份证,是2014年6月23号重新办理的,也就是一年后,这个你总会相信吧!”
琳儿看着他放在茶几上的身份证,身份证的确是一年后办理的,而且上面那个叫张子轩的男人与他相差无几。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个是身份证造假,但显然没有造假的理由或者说是动机,另一个就是身份证是真的。如此说来,公安部门是不可能出现日期上的错误,那么他所讲的就很可能是真的。
他说:“我回来2013年,就是想要找到那个第三者,阻止他们。可是到现在也没能找到,或许可能再也找不到了,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她,跟她说清楚。”
“你现在去找她还有什么意义吗?根据你的说法应该还有一个你不是吗?你怎么去面对?你让那个你怎么来面对现在的你?”
张子轩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另外一个自己,但是他心里明白:只能有一个人得到温文雅的爱,两个自己是不可能相互存在的。那么问题来了,当他面对另一个自己时,是要拥抱他、还是杀了他?这样一个念头是可怕的,它会扎根在心里生根发芽,不断的壮大。虽然目前为止他并没有想过太多关于这件事情的想法,但这件事情已经慢慢的开始发生了。
张子轩离开了琳儿,再也没有回头找过她。他始终不明白,所有的事情只要过去了就不可能再重来。而他一味的想要和温文雅再续前缘,也只是异想天开,亡羊补牢。他有一个机会,一个永远脱离苦痛的机会,就是与琳儿在一起,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只是这个机会他并没有理会,还自以为是的认为那是个错误。
什么是真正的错误?真正的错误就是长久的沉侵在回忆里,逃离现实,会被回忆的海水溺毙。
张子轩租了一家比较隐秘的宾馆,整日除了看书就是回忆2013年发生的所有事,然后在恰当的时机里去寻找温文雅,做回自己。但是这样子的事情不能太频繁,容易露出破绽,被她发觉。但长久不见面,自己又忍受不住对她的思念。他就这样僵持着,僵持了很久。他并不知道,他已经露出了破绽。
温文雅总是觉得丈夫的举动有些怪异,明明已经离开却又折回。有时候会上床,有时候会为她坐饭,或者陪她逛街,可每每问起,他也只是回之一笑。
张子轩最后一次与温文雅躺在床上,抱着她娇嫩的身体时,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挚爱这具身体,爱的无法自拔。他不能再这样偷偷摸摸的做下去了,因为爱情是自私的,爱情是纯粹的占有欲。
他看着温文雅的脸庞,他决定告诉她事实,告诉她自己从两年后来找她,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爱她,告诉她所有的一切。他要她接受自己,他要她和自己在一起,他不能容忍她与别人在同一张床上,哪怕是另一个自己也不可以。
爱,到了这样的田地,占有欲在疯狂地滋长,已经无法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爱、就是不能爱。
14.
2013年7月13日,晴,阳光浓烈。
张子轩知道曾经的自己在这一日会去公司的聚会,会在很晚才回来。于是,他飞奔至家中。
温文雅看到他的时候,并没有很开心,反而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想法,自从他将一切告诉了自己,她朝萌生了一种害怕的想法,她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明明自己有丈夫,却又有另一个完全同于自己丈夫的人,而且这个人很可能曾经为了自己杀了三个人,这样的人她不敢接受。
她并没有表现出来,故作镇定的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公司的聚会吗?”
张子轩有些不开心,问道:“你心里就只有他吗?我也是你的丈夫。”
“我不知道,你从两年后来,两年里发生过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又能怎么想呢?”
“若不是你两年后出轨,我又怎么可能会回来两年前?!”他一把抱住了温文雅,说:“我回来就是要阻止你跟别人在一起,任何人都不可以!”
温文雅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他抱的那么紧,任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她说:“我有自己的丈夫,你也是我丈夫,可是我只能有一个丈夫,你明不明白?!你来到过去,可是过去是历史,是不能改变的!!!”
“我就是要改变历史!!!我就是要你跟我在一起!!!要是谁找你,我就杀谁!!!”
杀?!他已经临近精神错乱了,他不明白爱是付出,不是一味的索取回报。
“放开她!”
他放开抱着温文雅得手,回头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他并没有很惊讶,这样的相遇是迟早的事情。他对他说:“你终究还是回来了,我知道,我们会见面的。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2013年的张子轩看着他,心中不免感觉有一些神奇,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但看到他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波澜。他说:“没想到真的还有一个我存在于世界上,你不该回来,你更不该杀人?”
“哼!他们本来就该死,若是我不杀死他们,温文雅就会有麻烦,难道你想让自己的妻子被强暴吗?”
张子轩当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他并没有他那样胆大妄为,他说:“你走吧!别回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
“什么?!你报警了?!”
他点了点头。
“你是在找死!”他的心里又掠过一丝杀机,这几天他要已经为自己做好了各种打算,其中不乏一个杀了面前这个过去的自己,而自己则顶替他成为完全的张子轩。
他眼神冰冷,从腰间取出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像另一个自己扑过去。他一刀捅在了他的腹部,只看见鲜血淋漓的布满了他的衣衫,染红了大片。
“不要啊!”温文雅扑上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丈夫,痛哭着。
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人怀抱别的男人,这一刻,他是疯狂的。他一把拉起温文雅,甩到一边,举起刀子,准备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另一个倒在血泊之中的自己说:“你是未来,我是过去,我比你早。你杀了我,你自己也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点,若是他真的杀死了眼前这个曾经的自己,自己真的有可能也会死去,那是他的曾经,也是自己啊。可是,不杀了他,如何才能代替他成为温文雅的丈夫,如何才能一个人得到温文雅的爱?!
“啪!!!”罐子破碎的声音传来,他的右脑一阵刺痛,恍惚间倒在了地上,温文雅手中持着还剩下残片的瓦罐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温文雅会对自己动手,他那么爱她,甚至为了她杀了三个人,为了她回到了2013年,到最后她却只当自己是一个外人。
他忍着疼痛,艰难的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对不起。”温文雅说:“我不能让人伤害我的丈夫,我只有一个丈夫,我不可能接受另外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从未来而来的张子轩,我也不能接受。”
他笑了笑,鲜血从嘴里涌出来,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口来。他仿佛听见有警笛声从远处慢慢得逼近,声音越来越响又越来越弱,直到他什么也听不见。这一刻,他想到了琳儿,想起琳儿对自己说的话,她说:“你现在去找她还有什么意义吗?根据你的说法应该还有一个你不是吗?你怎么去面对?你让那个你怎么来面对现在的你?”她还说:“你别在自欺欺人了,你是不可能替代另一个张子轩的。你就做你自己就好,就做现在的你自己就好。”
但是,他在临死前也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