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教坛修行人(散文·温暖征文)
说实话,我是一个极少崇拜别人的人,总认为谁都是一个肩膀扛着个脑袋,一样的肤色,一样的眼,干嘛要去崇拜别人呢?但自从与张红玉老师成为搭档后,近距离感受着她的沉静、谦逊、任劳任怨,对教育始终充满热情和激情,我开始崇拜起她来。
总记得第一次见着她时的情景,瓜子脸,眼神坚定,嘴角挂着笑意,手上挽着一个大蓝色包。一袭荷色长裙,身材苗条得有些单瘦,体质看上去有些弱,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总难忘她刚接手77班,看到那几个特殊情况的孩子,在课堂上肆无忌惮地喊叫打闹,手足无措地哭了的情景;更无法想象,本就瘦弱单薄的她,两个星期竟瘦了8斤。那时的她,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压力,内心又经过了多少次斗争和纠结?
相处的时间一长,总觉得张老师就像一个教坛修行人。佛法修的是:戒、定、慧。从世间法的角度理解,“戒”,就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做个好人。面对突然出现在生命里个性迥异的七个“被上帝狠狠咬过一口的小苹果”,短暂的慌乱迷茫后,张老师选择了坦然接受,“相遇就是缘”“他们是来成全我的呢”。情绪实在低落了,她也只是笑笑,自我解嘲道“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了他们吧”,然后,继续每天的工作;冲打她屁股的学生笑笑,弯下腰,掏出餐巾纸帮他把鼻涕擦干净,哄他回到自己座位;轻轻敲敲一下那个在课堂上做着不雅动作孩子的小手,冲他摇摇头,悄悄提醒他要做个乖小孩;一道题单独讲了三遍,那孩子还是一脸茫然,她咬咬嘴唇,冲孩子一笑:“没关系,这道题真的是很难,我们再来做一遍好吗?”“哇!你好棒哦!给,奖给进步最快的你!”以往十个字只有三个能辨认得出的孩子,今天写的字,能认出一半了。孩子捧着一颗糖,很开心,亲眼见证孩子一点一滴的进步,张老师更开心;她随身拎着的包,就像一个百宝箱:剪刀、胶水、创可贴、万金油、针线、细绳……但凡可能用得着的,她的包里几乎都备着。以致于,我们老师需要啥时,都习惯冲她大声嚷嚷:“张老师,快打开你的百宝箱!我要……”
我也一直很纳闷,张老师这么瘦弱的身体里咋就能整天精力充沛,好像永远不知疲倦?早早来校,进教室清点人数,给家长打电话,询问孩子未到校原因,提醒学生做好课前准备,处理学生间出现的纠纷,备课、上课、批改作业,细心地做好每一次作业情况登记。制定班级管理条例,画各种评价表格,课间操、眼保健操、大扫除……她把自己忙成了陀螺,就连中午,她也极少回家,或是坐进教室里辅导学生学习,或是在办公室辅导那几个学困生,实在疲倦极了,就眯眯眼。不迟到,不早退,不歧视,不动怒,不放弃,不懈怠……教室、走廊、操场、公共区、办公室,单瘦的身影忙忙碌碌,进进出出。
“定”,就是专一、专心、认真做事。相信吗?“我喜欢当老师。”抬眸一个微笑,一句柔柔的话,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理由,真的就是张老师几十年如一日坚守教坛最真实理由。因为喜欢站在讲台上的感觉,因为喜欢看孩子们眼里的那一汪清澈,因为喜欢看孩子们纯净的笑,喜欢听那脆脆嗲嗲的一句“张老师”,因为陶醉在毕业多年学生不断报喜里……为了鼓励学生,她自己掏腰包,买来了学习用品作奖品;为了让孩子们度过一个快乐的六一,她忙前忙后筹备着庆祝活动;为了尽早了解学生动态,她不辞辛劳一家一家地走访。热爱教育事业,爱生如子,张老师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一个教育人应有的人格魅力和师者风采。
“慧”,就是知道自己面对一切事如何能够清醒地去应对,而不是逃避,同时还需要快速反应做出处理的方法。一言以蔽之,可以理解为怎样如理如法地生活。班主任,一个说大不大,却是麻烦不断的“官儿”,张老师却乐此不疲,处理班级事务,总有一套自己的方式和方法。她总能静静地、游刃有余地处理好一切。学生欠作业了,给课代表增加两个小助手,四人一小组,三个小组又是一个大组,课代表负责检查督促大组长的作业,大组长督促小组长,小组长管理好组员,不到一周,学生个个把作业交得整整齐齐,一个不落;卫生扣分了,她没有批评孩子,只是静静地将每一块公共区分配给每一个孩子,再将写好时间、卫生责任区,负责人的表格张贴出来,一周后,每一个学生都明白了自己的职责;每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教室里就响起了相互督促声:“快!快!换位子!向左推两组,向前推两位。张老师说的,你咋又忘了?快呀。”发歌、课间操整队、眼保健操检查、早自习带读、课前三分钟诵读,图书角管理,班级花草认领……润物细无声,一切的一切,就这样在张老师的爱心、细心、耐心、责任心下,悄然发生着改变。被同事笑称有七个“小矮人”的77班,本学期一连获得了“书香班级”“读书节展演二等奖”“趣味运动会跳绳集体一等奖”,都是张老师的默默付出的结果。
总觉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些诗句都太压抑,不足以表现张老师的人格魅力;“无私敬业”“一丝不苟”“默默无闻”“废寝忘食”“和蔼可亲”“兢兢业业”……我总觉得这些词都太生硬,都不足以概括出张老师对教育的满腔柔情,很想对她说“你单瘦、疲倦的身影,就是明德小学一道最独特的风景”,又觉得一贯低调的她不会接受。对了,“静”!这才是她的个性!
总难忘记那个中午,被一堆琐事缠得有些烦躁不安的我,推开四楼办公室的门,看见红玉老师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修改着什么。那时,整个办公室都是静的,那种静是来自她的磁场。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我就得自己浮躁之气突然就沉淀下来了。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地静,一大早,静静地来校;中午,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静静地批改作业;太阳西沉时,静静地离校。即使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的8个人全到齐了,身遭边叽叽喳喳声一片时,她依然是静的,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做着自己的事儿,静静地处理班上的各种琐事,静静地看着同事们说笑。要是谁有事儿,静静地出手帮着的也是她。份内的事儿,她总是我们之间第一个静静做完的;不是份类的事儿,能搭把手的,静静地她也做了。领导交给的任务,她总是柔柔说声“好”,就静静完成了。身为数学老师的她,还习惯静静地用文字记录着教坛见闻感受,教学收获,师生之谊,多年下来,静静的她写了大量的教育随笔。后来,我们还知道静静的她还是《炎陵风》杂志的编辑……闲暇时,和小姐妹聚聚,唱唱歌,外出旅游,或是专心照顾上高中的儿子,或是沉浸在文字的世界,诗意生活,这也是张老师。
张老师就是这么一个沉静的人,一个教坛的修行者!
感谢草儿老师的文字,问好!
祝贺并问候文友,祝元宵节快乐,阖家幸福,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