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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我把初吻献给谁(修正版)


作者:欧阳梦儿 秀才,1965.6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7097发表时间:2009-07-25 08:22:43

我把初吻献给谁(修正版)
   今天上午考最后一科―――语文。下午联欢会,明天早上走。八时十分的车。回家头几天与表哥学习几天搞预算,其余时间,做好春节准备,晚上看小说,给你写信,练毛笔耍。你呢?
   收到这封信时,也许我正在家中忙乎,来信请寄XXXXXX皓月收。
   晚安,小姐。
   皓月X日涂邪。
  
   我根本不怀疑最后的胜利非他莫属。他所谓的好消息让我更加不安,我害怕我们的距离更会拉大。我确信他能过关斩将,对自已却没有信心。我可以富贵不移,却不敢断言他也能够。也许人在低谷时最容易胡思乱想自暴自弃。我开始思考皓月不进家门的原因,那就是他并不想跟我发生更多的感情。他说如果有以后,如果是什么意思?是对我的不确定还是对他自已?他不是向来很自信的吗?他坐八时十分的早车,是不想给我留下相送的余地吧?联欢?可见没有谁,他也是快乐依旧!而我,醒着,梦着,站着,坐着,做事,休息,全是一个他他他……
   我为自己的不能自制气结。又写了许多自已都记不住的疯话,草稿也不打,乱糟糟就寄了。似乎只有通过破坏自已的形象,才能减轻心中的疼痛,似乎不说些反话,就不能好好做人。
   明知自己切断了后路,仍是不自禁地期盼。在我放弃希望的一个下午,正陪母亲在医务室吊针,母亲的好友“赤脚医生”李阿姨,那个孙二娘似的人物,硬说要看看我的“男朋友”长得什么样子。她变戏法似的抽出一封信,三下五除二就撕开,取出一张照片审视起来。我的心架子鼓般颤抖,不单是高兴,还怕李阿姨当着母亲的面念出什么平地春雷的话来。还好,李阿姨随手就扔掉了信封,我捡起来一看,原来信中一个字也没有,只有那张照片。说不清是宽心了,还是失落了。那边李阿姨已经放开“高音喇叭”声讨起来:“还说不是谈恋爱,人家全家福都寄来了!就算你没有那个意思,不可否认,那小子是有这个意思的!如果说无缘无故寄张全家福给你,哄鬼都不信!其实我说呀,梦儿你也别挑三捡四了,这小子长得挺精神,看样子家景还不错哦!虽然那个地方是个屙屎都不长蛆的地方……”
   我急忙抢了来看,看第一眼是欣喜:他寄全家福而不是单人照,该是真的另有深意吧?第二眼:天啊,他那么帅,那么意气风发,他的家如此富丽堂皇!他这样做是否是向我宣布,他的家庭是多么温暖幸福,暗示我知难而退?这样一想,疯劲又上来了,开始作贱自己:乱写乱画,反反复复对一些细节纠缠不清,还说了一些想分手的反话。我知道我无知的怨妇形象一定会让他很讨厌。我明知道他是个讲究完美的人,我明知他是个潇洒的个性,不喜欢做作。但我就是象鬼摸了脑壳,明知不可为而偏为。
  
   他没有回我信。
  
   我情绪极度失控,再次犯了个至命的错误―――我寄回去他的全家福,声称“不敢夺人珍爱”。
   他终于回了信,信非常短:“我们的相聚是一场游戏,虽然你我都不承认。但那确实是一场游戏。啃了几天泥,清醒了许多。不能再把这件事拖下去,等到冬临树枯。你还有前途,我毕竟成了真正的农民。误会―――我犯了个“了不起”的错误。也许是我莫名间结束了你的初恋,留下了难忘的苦涩。挚望你不要诅骂,记着我好的一面……你会幸福的。祝你幸福。
   末了,狠狠的骂我一顿,别说其它的。
  
   XX日皓月书。
  
  
   皓月:
   “游戏”只是你爱玩耍,我的生命中没有游戏。假如我不自卑;假若我是工程师之女,也许会帮助你把游戏做得动人一些。
   假如我不是那么锋芒毕露,也许不会成为“训马能手”研究的对象,“征服将军”的牺牲品。
   假如不是我想得太天真,不是话太多,不是太会保护自己,也许这个“游戏”还会有个光辉灿烂的尾巴,尽管是假的,毕竟迷人。假如我真相信你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假如你真的除了“游戏”不再有别的,你就不可能化作蚕,把我的心当桑叶。
   假如不是你班两个巾帼英雄暗中较量,把我作为假想敌,那么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的真正心意,下决心,扬起那只几度搁浅的风帆,重新起航。我也应该有我自己的路,不需要别人指点迷津。待天明,心静,自会启程,何必拖累纠缠别人?
   妙啊,九九级英雄聚会,实乃该到此收场。
   怯懦女子,“主见”不轻酿,一旦打出旗帜,宁可碰得头破血流遍体磷伤。不敢奢望什么前途无量,腾达飞黄。只愿化作乔木,不做那兔丝花,受那别人鄙视之苦,任人可怜之罪。
   讥讽吧,嘲笑吧,泼污吧,请便请便。
   也许我从未读懂过你;也许我本就不属于我自己;也许正是我们俩都太不可思议,才导致今天的结局。请放心,请相信,我只是发痴发傻,没有发狂也不会成为精神病人。
   爱你也错,恨你也错,骂你更错,一切都是错,要想不错,只有高唱生命高唱凯歌。
   X月X日一个不足道的女子的疯言疯语。
  
   一天,两天,三天……他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恨得肝肠寸断,赌气叫他寄回我写过的信,一方面我想试他是不是舍得,另一方面是想看他是否跟我一样看重、保存着那些信。他果然寄回来了,少了几封不说,信封信纸都有些破裂。我对他的每封信保存得可都象新的一样,封口都是用剪的,就怕破掉一点点。看来真是我自作多情了。走到大街上,美女如云,我想,死心吧,你算什么呢,象皓月那么优秀的人,注定要和美女相配的。况且他比我小二十天,因为这二十天,我不可以叫他哥,不可撒娇不可发嗲,都说红颜易老,算了吧,但是,皓月,你再也找不到象我这样深爱你的人,对别的人我也再找不到象爱你一样的感觉。
   第二学期开学,他们忙着毕业,忙着联系单位,忙着实习,忙着毕业答辩……我忙着补考,忙着到文化馆参加健美班培训,尽管那时“健美”还不被大众所接受。我们尽量避免着见面,相对而过,也象不认识。心如刀绞,克制着。我比往常更平静,更沉默,除了主持集体节目,参加不得不参加的比赛,是绝开口。
   也许我眼睛里太浓太浓的忧伤,让皓月感到了不安。他叫他的哥们来宽慰我,他怎么可以这么傻,这么深的伤痕岂是安慰可以化解的?只能让我更加难堪罢了。他的哥们几次“其实……”几个字出口,就被我粗暴的挡了回去,我恼羞别人看出我失恋,我恼火他不来亲自说,我恼恨自已不能做回我自已。
  
   一个意料不到的黄昏,北山小路,又遇上了皓月,我惊喜得忘了一切,因为他在对我深深的微笑。我们一直走一直走,走过以前从未走过的时间。他很遗憾地说:“我爸爸看了我的信,所以……”
   我想起一首叫“印度姑娘的歌”,歌中说如果你爸爸要是不同意呀,那就是你变了心肠。
   所以我只意味深长地只说了句:“乖孩子”,当然是反话。
   因为他现在就在我身旁,所以心情没法不好。我看着夜景感叹着“真美呀!”
   他淡淡地说:“我不觉得美,生活一点也不美。”
   我察觉出他话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我是个不好意思多问的人。
   我有点莫名晕眩,脚步不稳,他也没象电影里似的扶我。这让我很不好意思,害怕他误认为我是故意的伎俩而看轻我。我们在一个路石坐下,他挨得很近,我以为他坐不下,往里移了移。他以为我是介意,也往里移了移,中间空出一条分界线。尽管如此,风还是吹起我的长发,越界而去,拂向他的面颊。我感觉他颤抖了一下。
   我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冷吗?”
   他立即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冷,我热呢,我是不是很坏?”
   我听得一头雾水,怕他嫌我笨,嫌我啰嗦,也以为他又在说笑话,就没吭声。
   不一会,他就说要回去了。我绝望地想,他嫌时间晚了,看来又是我多情,也就站起来。
   一路无话,感觉似乎距离更远了。
   从此我们真正分手。
  
   第六章剪不断理还乱
  
   再见面我们就是以对手身份,在礼堂在奖台。还有一次是合作,参加市里举行的辩论比赛,我是唯一低年级学生,也是唯一女生。论题是“中学生早恋利多还是弊多”,我校是反方―――“中学生早恋利多”,这是个早就成了定论的话题——中学生早恋当然弊多。所以我方相当不利,在书上根本找不到对我们有利的观点。皓月他们有点灰心。我却直觉有空可钻。我找了很多资料,建议说可以避开要害,从引导中学生正确对待,不要乱扣帽子着手。还可以从很多有识之士新婚闹笑话,需要加强性教育,而不是误导压制着手……,说着说着,我情不自禁的蹦跳起来拿资料给他们看。
  
  
   我的自信,带动了他们。有时我看见皓月目不转睛看着我,我就知道自己又失态了。
   皓月说梦儿,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你,你就应该是这样的。有时他会拿把刀在手动脉上比划:“唉,辩论来辩论去,我自已都觉得早恋确实是利多了。”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有点恨他的玩世不恭,因为他让我搞不懂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我们取得了团体第二名,虽然我作为第一助辩内容充分,但跟作为终辩的皓月比起来说,我应变力太差了,况且坐在皓月旁边总让我精力不集中。终辩呈词时,皓月多有风度啊,最后他还临场发挥说:来吧来吧,我们愿意伸出友谊的双手,迎接你们迷途知返。引得对方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皓月一人被选为了市优秀,我很高兴,他呈词时是我递给他的资料,他那么信任我,他主动的理所当然的把手伸给我,看也没看,随手就接过去了。我们共同一模一样的奖品___一只依金钢笔,我小心珍藏着。
  
   这以后,皓月离校,然后进大学,我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日日夜夜回忆着他的点点滴滴,猛然有所醒悟,忙去问爸:“你跟皓月写了些什么?”
   爸说:“那个流氓!该写的我都写了,我哪记得?”
   我气极:“那么你是真写了?你你你太过份了!你有什么资格偷看我的信?!”
   爸说:“我是你爸,我为什么不能看你的信,你早恋还有理了?”
   唉!原来他是指我给我爸看信了。他也说了句反话。他以为我真的聪明到什么都能明白么?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信是我提供给父亲看的,因为我曾愚蠢到想把他写给我的信交给班主任审查,以证明我跟他“只是友谊”关系。他是最不喜欢没主见的人的。他原来是希望我跟他解释什么的吧?
   我找到爱护我的教我们语文的叶老师,问是不是每年都有大学对口招生名额。叶老师却意味深长地说:“皓月这个人不定性的,他送你,我们问他是不是喜欢你,他吊儿郞当地说你们就是思想复杂。我象早恋的人吗?”
   虽然我也想过皓月很有可能是属于想保护我,或者说是基于某种自尊,下意识地说出了那句话。可是听见叶老师这么说我还是很难过。
   “你去了大学也不一定有用,你去,他已毕业,人是不定性的,大学里女孩子很多。再说不一定每年有名额”叶老师继续说。
   我问:“老师你也认为我配不上他?”
   老师说:“我之所以打击你,是怕你陷得太深,你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如果情况不象你想的发展,我不知你能不能面对。”
   我想想也是,不再想大学的事,不再打听关于皓月这个人。谁也不能在我面前提他,谁提跟谁急,我只是害怕,害怕听见这个名字而已。
  
   又“沉睡了”一年,有一天我突然醒了似的,把同学们扔在我身上的树籽扔了回去,没想到他们一下子围住了我,亲切的与我打树籽战。
   刚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傻子。”
   “我看起来真象个傻瓜蛋吗?”我当真了。
   刚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从此我学着跟同学们一起吃“转转会”,从这家吃到那家,感情越来越融恰。
  
   有一次,桃子还以为我要抢他男朋友,其实只是我视如珍宝的钢笔不见了,想从他男朋友“春”那儿探出下落。结果我没能找回跟皓月唯一的共同的联系。我对桃子说,你放心,你喜欢的东西,我不一定欣赏。话只能说到这份上,但也不敢跟这种准夫妇往来了。
   我辞去了所有职务,向老师推荐了刚,说刚非常有能力。也许暗示有时产生的力量不可估量的,刚果然以后处处领先出色,还练就了双手写字的绝技。内向的军因为我的鼓励,爱上了文学,成了校刊成员。
   有许多同学最后没能坚持走完学业这条路,中途或上班或参军。所以两个班合为一个班。在这学期我差点把自已当作礼物送了出去。这还得从黑板报上一篇“秋”的作文说起。“秋”是一篇悲伤的散文,真实直白的记载了一个叫“兵”的男孩喜欢一个新生,然后失恋的故事。同学们都把这当作一个笑话。我很理解他,想宽慰他,就写了张纸条“秋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给他,没想到他非常生气,认为我在讥诮他。我赶紧道歉。一来二往我们成了朋友。有一天,我上铺的邻邦掉下来一个本子很久没人认领,我就看了。居然是兵的表白日记。一半出于好玩,一半出于同情,我就以美梦为笔名,以那个新生―――兰的口气,以诗歌的形式给兵写信。不久以后,兵要求我“显身”,“我”当然不敢,就“消失”了。大概他猜测到是我,对我有了点别的意思。我想想以后回家是个小圈子,说不定还得走媒妁之言这条老路,不如交往试试看。我经常给他提些着装打扮上的建议,他旧貌换新颜,还真是不一样了。后来他又提议我们班自已办一个月刊,由他自已担任总编,特邀兰为佳宾。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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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开篇以破败的学校以及一群痞子一样的起哄男生为焦点,很快抓住了读者的阅读欲望,接下来的情节更是以回忆和现实贯穿在一起,挥洒自如。语言风趣阳光,作者显然是个说故事的老手,欣赏了。故事情节扑簌迷离,结尾荡人心魄。很不错的一个故事。【实习编辑:清平人生】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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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青青环儿        2009-07-25 12:38:12
  欢迎梦儿力作!问好。
2 楼        文友:青青环儿        2009-07-26 15:45:14
  在想吻的时候不敢吻;在敢吻的时候不想吻;在敢吻想吻的时候吻错了对象。有时我想,如果时光倒流,我该把我的初吻献给谁?
   ____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是道很难做的题,即使时光倒流依然是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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