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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心婚礼
嫂子临上车前泪流满面,拥抱着我说:“不管咋说,你都成了人家的人,就好好过去吧!”这句话,能怜惜姑嫂之间的一段友谊,我忍不住鼻酸落泪。既是姑嫂间依依不舍的泪;也是我从一个慈爱,温暖的家庭,走进一个丝毫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家庭生活,和娘家人内心交织的惜别之泪。
初恋,嫂子反对过我和他谈对象。但她真正了解我的个性,懂得我的心善良。她察觉到,即使我全身心为婆家人服务,也会遭受婆家人的虐待。由此,她流下难以割舍的惜别泪!
想到嫂子流泪的原因,感到到沧桑岁月的爹妈,把我养育大不容易,白白送给人家,起初遭受冷遇,在嫂子面前流下难以言表的伤心泪。
我转身走进房间,丈夫跟进门,歪着头说了一句:“没出息!你爹妈走的时候,都没哭!你嫂子走,哭啥呢!”感到他前言不答后语!嘴上没吵,心里对答,哭的是真正意识到我的善意换来的是你在雪上加霜之情!婚姻生活,再不会让我感到说一不二,而是面临别人的说三道四。
实在忍不住伤感的泪,就换了种缓和气氛的志气话题说:“我就这样简单地走进你们的家!我的爹妈,我要去陪,要常常去看望他们。我从他们的身边走了,不知他们要多孤独啊!”
姐姐安慰说:“妹妹!我离爹妈近,会常常去看望他们,你放心!”我有意给婆家人打气说:“姐姐光说不行,您们在家都很忙,就顾不上帮助爹妈!哪个姐姐在婆家自由过!”
婆婆接应说:“我们最忙的时候,你来帮忙,平时都陪伴你的爹妈去!”婆婆的通情达理话让我感到温暖之情,止住伤感泪。
从婆婆的话中,断定丈夫已留在部队工作。同时,断定他一心一意去找我的目的,只是为他的未来工作前途,搭桥。当他留在部队,有了稳定职业,就会嫌我无公职。不由得我思绪万千!其实,从观察点滴的生活开端,确定我的思虑完全正确。
原以为他不习惯部队没女人的生活,见我在单位工作,就编造谎言让我到部队好找工作,俩人近一点,互相照应!然而,从他的一些做法中逐渐暴露他的行迹,察觉到他不会把感情投注任何人,料想我已经没有可靠的夫妻感情。
下午,他把桌子上惟一的电器——双卡录音机提去送人,说是借下的。我和他第一年谈对象,公公说“你们要是结婚,今年地上就收入了二千元钱,还有以前存下的钱!”加上又二年的收入,应该算是家庭经济不错吧!
难道他连几百元钱的录音机都买不起吗!他没转志愿军前,公公提前给我许愿,家里的经济收入不错!结果,新房屋内,什么东西都没买!
家乡结婚,最讲究的是新房屋里的东西不送人,新房屋里的东西送出门,当年的儿女生不成。此讲究,属于约束恋人的方式,起着男方对女方的诚实,是否表达忠诚的爱意作用。
温柔的女孩,刚结婚,不会跟任何人争闹,男人连最起码的尊重常识都没有,岂能让妻子快乐!当然,笔墨中不是跟他算旧帐,更不是我计较得失,而是辨明真理。
我只认为,传言属于迷信!但我想,新房中没有摆的物品,就不要摆,也行!人们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传言?我得观察他对抗讲究做法,属于什么思想性质?他打破风俗讲究,不会错!体验生活中,只是错在他不能把我的忍让当作本利加息的人情债。
婚礼的第三天,要到亲戚家回门,我的娘家,路途比较远,说是让我们到他的大舅舅家回门。讲究越快越好,事先准备好饭菜,吃了就回,来回走得快,一辈子做事不拖拉。
天色阴沉,草湖中的路难走,我们俩骑自行车至少走半小时,进门,舅舅开始杀鸡,包饺子。吃过饭,玩牌。到中午,又去看他的姨娘和小舅舅。返回家,天色擦黑。
姐姐说:“让你们快去快回,怎么现在才来,以后做事,会不会拖拖拉拉的!”我较真地说:“只是让姐姐等的时间长!我做事,不会拖拉!拖拉的人,从小就拖拉惯了!”
我从语言中打破风俗习惯的常规,引得屋内的人都笑了!
三姐和妈妈在一个生产队,给我新婚中惟一留下做伴的人!我结婚,三姐属于第一次站亲戚家,休息一夜,她就回家。
姐姐问:“妹妹!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问:“结婚还有什么讲究?”姐姐说:“有三回九转和各站八天,三回是回完门,第九天,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娘家。八天是先在婆家住八天,在去娘家住够八天,回来就有罢家的思想了!”我说:“姐姐去给爹妈说,我要住够八天,先多陪陪爹妈!回来了,罢家!”
我边说边观察丈夫的脸色突然变阴又变晴,显露出大男子主义的私心态度,已经不希望我住在妈妈家,只为婆家服务。姐姐带着我的话回家。
婆家的客人都走完,借用的东西还完,我去后院的厕所解手,只见公公和婆婆在院子里抬起筛子,筛小麦中的杂质。婆婆抬起筛子,就翻白眼瞪着我!但我很敏感,意识到让我赶快去干活。
我走进房间说:“你妈的表情不大好,是不是看不惯我,有啥意见呢!”他说:“我妈就那个样,对你没什么意见!”但我觉察到那种眼神是冷漠无言中的仇视,想着他是男人,应该帮忙去。
我直截了当地说:“我刚进门,不熟悉家境,你帮他们筛选麦子去!”他说:“我们帮家里做饭!”由于婆家吃饭的人太多,揉面费劲!我毫不犹豫说:“行!你和面,我当助手!”
厨房里有二道门,一个通往前院子,一个通往后院子,通过厨房的锅灶烧着客房的大炕,厨房里特别冷!不论我拿什么灶具,都是冰凉冰凉的!感到他们不会搞冬天的房间设计。我把饭做好,奶奶,公婆,小叔子,小姑子端起碗,都在脸上露出喜色笑意。
对婚姻家庭的初次感受和体验,比我在单位的工作环境差,比单位上伺候人,更辛苦!而且永远没人给我发工资,缺零花钱!由此,提醒未来的女孩,失去什么,都不能失去养活自己的工作。
由于我的婚礼之日,在春节前不久,新婚蜜月在春节当中。
对于别人来讲,新婚蜜月,属于夫妻恩恩爱爱,旅游观景的好时光。对于我来讲,婚礼举行过的第四天,就开始为婆家固定八口吃饭的人做饭。
吃过饭,婆婆打点罐头,饼干和糖包,三件小礼品为一份,让我们开始一家接一家的看,实际让他带着我去认婆家亲戚,走进每一家,都是老人切上盘酸白菜,倒上几杯酒做招待。
当时给我的影响,婆家门没一个富亲戚。结婚前,听说婆家在很不错的生产队。结婚后,才发觉是儿子多的家庭,父母怕儿子难找对象,就说别话,勒紧裤带装面子,实际穷得叮当响。
后来,断定婆家人了解我的慈善特点,当时让他带我走进过日子细微,省吃俭用的几个儿女多的老人家里。由于看过的老人不讲究生活,实属婆家人利用心计手段,让我更加发善心。
婚礼的第八天中午,他骑自行车,跟我回娘家。
爹妈高兴地迎接我。妈妈准备很多礼品,安排我带他去认亲。娘家门的亲戚,都杀只鸡,炒几个菜,烧酒助兴。名义给爹妈做伴,其实拿着爹妈的礼品,度过一个飞速的八天幸福生活。
两家有明显的对比,不是娘家人比婆家人富有,而是娘家人把女婿当作上门的娇客,看得重!婆家人却把我看成利用工具,一开始就让我去看望家境差的老人,让我认为嫁的家境还比较富!但我在礼节上,有大有小,毕恭毕敬地随他看望过几个老人。
很想把我对婆家的看法向爹说一下,希望爹妈动员他,能支持我去单位工作。可是,丈夫寸步不离我的身边。当着他的面说实情,怕他认为我嫌弃婆家的生活寒酸,闹情绪,就没说过婆家的生活与娘家的生活差别太大。
没和爹妈继续聚会,我又返回婆家。连续几天的晚上,婆家队都有请他喝酒的人。他独自去,回家就到深夜二三点钟,而且回家就醉,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吐。房子潮湿,空气十分冷,我每次起身下地,都感到寒气逼人,十分反感他酒醉!可是,刚结婚,我难以开口唠叨几句心中的委屈。
新房是两间的大平房,春秋,地面不洒一滴水,也潮湿;夏天,地更加潮湿,而且墙根下的一尺水泥砖上去都还潮湿半尺。冬天,房间架火炉,也相当冷。其它房间的地都干燥,明显是渗透水的湖坑,他们没垫地基,偏偏让我住!
婚礼之日,床铺一个胡麻草垫,上面铺一条毛毡,二床单人褥子对缝一起,窄得不够铺床的尺寸,薄得透亮,先把客房里的旧褥子铺二个。我从娘家回去,婆婆已经把两个旧褥子拿走了!
公公站在院子里说:“柴桂玲!你铺的毡,是我丫头的毡。李正红找人擀下的,三天后,他要拿走。我给你说,床的东西不送人,要是送给人,就把儿女送给人了!”
心想:公公的说法,咋不像做大人的样子!床没铺的,就不要铺,把人家的毡铺上,人家把毡拿走,说给我,究竟让我跟您斗嘴呢!还是让我跟您的丫头女婿找话茬呢!但我刚过门,觉得为纷争财产争吵,没意思!处于忍耐,没吱声。
我说:“你爹说,床铺的是你妹子的毡,要来取!”他厉声说:“谁的毡,就给谁!”我说:“你爹说,新房屋里的东西不能送人,送了,会送掉儿女!”他说:“即使我爹说错,也得执行!”我说:“即便你是孝子,错了,也不能执行!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看着他冷酷的表情,就像搞军训!但他在我的心目中,霸道思想十分严重!只是好坏不分的孝子!注定我在婆家里吃苦受罪!
公婆借毛毡铺床,又把毛毡与褥子拿走,却编造出当年断送儿女的迷信说法。由于我在此年遭受过失去二次身孕的孩子!断定他们故意借用迷信观念制造悲剧,早在这有伏笔思想做法。
娘家的父母都认为我要去部队!他突然沉着脸色说:“你不要去部队了,先在家里帮助我妈干活,以后在去!”
婚前,他说让我到新疆去,好找工作!婚后,突然改口给他妈帮忙,明显是只为了帮他的父母亲干活,才把我娶进门!真让我无法相信他!想着他的婚前举动和新房里借用别人的简单物品布置,而且床铺的毛毡和褥子都让人拿走,真感到嫁给他是大错!感到他仅仅把我当作为他服务的备战品,蒙受他的大骗局。
部队的驻地究竟是啥样?生活条件怎样?他是否另外包养女人?不让我去部队,就不了解他的思想!他没在我的手里给过任何零花钱!我不支配他的经济权益,当然会质疑他!
如果我说去上班,他怕我的地位超出他,难以实现他耍人的手段,就断定他会让我去部队。于是,我说:“你的婚假时间到了,你就走!我继续去单位上班!”果然,没出我的预料!他在瞬间就换了温和的态度,下低气一样地说:“临时工,太费劲了!还是跟我到部队上去!”
尽管我在此时的判断准确,可是,心里对未来的生活,更加忧愁!即便我有了解部队生活的想法,看透他的心思,也不想跟他去部队。
已经掌握他的心理!他既想得到我,又不想管我的生活,还担心我与别人打交道。假若他仅仅担心别人靠近我,也算他是个守法情痴!怕,就怕到部队,不像他说的工作那么好找!以我的户籍安在城里为主,成为护佑他的眼线工作对象,他只想着他有工作,我没工作,他就能控制我做任何事,阻碍我的自由生活。
我总是不停地思索,观察他的举止变化。一生的回忆中,发觉我的判断能力十分准确。但我当时没走出善良的心境,总是克制推断中的糟事想法,先把每件事再往好处想,只因他驻守边疆,所以,凭他透露的一点心迹理由怕失去我,就把我的血肉之躯无私地奉献给他,用忠贞的灵魂呵护他。
这种婚姻,完全属于我的责任心强,理解他,帮他完成他的义务工作!我丝毫没感到结婚是幸福享受,丝毫没想过结婚,就连夫妻间的夜间生活,仅仅在内心里觉得是他的需要而已。
他只是用欺骗方式,让我一次又一次地愁思!他并不是我童年心中敬慕过说一不二的威武军人!我的身心只是投入尽义务的工作中,没时间考虑被他欺骗中完成的婚姻是否能行!一心想做好份内的工作,没时间想过用乔装打扮使夫妻生活得更完美。
当我遭受过这种婚姻生活的折磨不幸!正如有人认为婚姻是一座坟墓!认定说过此话的人,尝试过婚姻生活的痛苦与悲哀。
娘家队的邻居说:“柴桂玲找了个好女婿子!给你买了个双卡录音机!跟当兵的人,着实能享好福!”
只有我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精神压力之苦,结婚前认为当兵的人本来就穷,没要求他买什么物品,他就没自觉的买样物品。
即使我在别人的引诱话题中,已经满腹委屈,也没说录音机是他借下别人的!若是别人,就会在婆家大吵大闹,当场在众人面前毫不保留地说出实情!但我总是顾及他的面子。
娘家里度过“文革”运动造成的恶劣生活条件,父亲的冤案平反,每月都能享受高工资待遇,让我从生活差的环境里走出来,而且过了二年城市生活,又进入比文革运动中的童年生活还差的婆家。
尽管我在婆家的生活比别人的生活差,但是,我想着父母生育的儿女多!吃的苦多!当时认为我年轻,将来生育的儿女少,生活会丰衣足食。但我做苦工,不怕苦,只在乎人心是否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