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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月荷


作者:王能伟 进士,6257.6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0718发表时间:2016-04-29 16:27:52


   公公首先发话,说自己收入如何如何好,他和婆婆俩除去卖藕和鱼的五万元之外,还种上五亩地的火藤根到后年开挖卖,又可以卖上几万元。现在真是好过了,只要勤劳了,钱是不愁了,盼就盼个全家人有个好身体。孙子福寿的成绩好,能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然后再顺顺利利考大学,以打破东河村大学生的零记录。
   公公说罢,婆婆又说,我和你爹都老了,赶上这好日子,挣钱还图个什么,还不是为你们有个好日子过,你们日子好过了,挣钱又干什么,还不是为了孙子福寿吗?可以说我们都是为了孙子福寿。婆婆把话说到这儿,就不再说了。
   福贵、月荷都说是,他们一家人挣钱确实是为了我们的儿子福寿呀。
   公公又说,这些年他天天看新闻,看到了许多令他吃惊的事儿,某某省某某市某某县某某镇的孩子在中学,因受不了炎热的酷暑,经不住河水的诱惑,翻学校的围墙去河里洗澡,一死就是几个呢。白花花的尸体,肚子胀得鼓鼓的,怪怕人的。又如某某学校的学生,禁不住网吧的诱惑,沉溺于网络游戏,其爷爷奶奶是隔代人,溺爱孙子,有求必应。可爷奶渐渐发现问题大了的时候就控制,控制的结果,却是孙子拿着水果刀把奶奶给剌死了,真是骇人听闻。还有就是有些孙子向家里要钱买了手机,什么QQ聊天,什么网恋,结果是跟人私奔了,害得父母满天涯地找。
   福贵说,阿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月荷也说,这些新闻她也看到了,既然是新闻,就有它真实的一面。
   婆婆又说,小学的时候,福寿离家近,我们每时每刻都照应着,可明年就要去中学上学呢?我们怎么去照应呢,我和你爹还有荷塘,还有火藤根的地,忙着呢,说罢叹了一口气。
   公公又说,中学生是学生时代最叛逆的时代,往往需要家长和老师共同教育才能起到效果。
   月荷笑着说,阿爹,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呢。
   公公说,他为了孙子的成长,还专门订了套教育杂志呢,每晚坐在火炉旁研究呢。
   福贵说,阿爹真是用心良苦,与时俱进呀。
   婆婆又说话了,说了这么多,你们俩看咋办呢?
   月荷终于知道这次会议的重要议题:谁来照看福寿在中学学习。
   福贵说,要不我们把福寿带到西安读书,阿爹阿娘,你们看行吗?
   公公说,这他也想过,曾请教过福寿的老师,到西安读书固然好,可教材版本不一样,到了中考高中还得回来参加。转过来转过去的,影响福寿的成绩,这样的事儿得不偿失。
   婆婆说,你们俩要留下来一个人,照看福寿,我们在镇中学旁边租个大一点儿屋子,专门给福寿洗衣做饭。
   公公说,我看这事儿这样办好了,福贵在外面能揽活儿,每天能挣几百块,少花的就能把月荷在外面挣的钱补回来,月荷在家照看福寿。说话的口气带些肯定。
   福贵和月荷一怔,脸上有一丝的不愉快,两个长期在一起习惯,猛地分开,有点儿不习惯。但阿爹这样说了,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呀。
   月荷说,福贵不怕我跑了吗?这是说给公公婆婆听的。
   福贵朝阿爹阿娘一脸难为情的样子,赶忙笑着说,跑什么跑,儿子这么大了,我们家的房子也盖了,就差小轿车,下半年我给你整一辆,你舍得跑吗?跑出去也只能找个老头儿了。
   说罢咯咯地笑起来,惹得二老也笑了起来,因为福贵说的实在,也说到点子上了。
   月荷嗔了一眼福贵,说,我开了个玩笑,你还捡个棒槌当根针了。
   月荷说罢又笑起来,说,都老夫老妻了,还有哪门心思?说得福贵心里暖烘烘,要不是阿爹阿娘在场,恨不得马上狠狠地亲月荷几口。
   公公婆婆听了心里也暖烘烘,心里夸道:这才是他们的好儿媳妇啊,真是贤惠的媳妇!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月荷坐在窗前想过了这些事情,又开始用右手抚摸着扁平的小腹,用左手掐算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掐算着什么。
   三
   暑期很快就过去了,在暑期期间,福贵和月荷早已租好了房子,就是现在月荷居住的房子。因为距学校很近,不到五十米,所以租金也就贵了,月荷想换个地方,可福贵说租金是贵点儿,但只要娘子住着舒适就行。月荷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在福贵的脸上温柔地亲了一口。福贵说,明天我就要出门了,你可不许想别人,你可要想我哦。月荷说,我不想你会想谁。一句话倒把福贵给问住了,回答只有憨笑。
   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是月荷理想中的房屋,一间供儿子居住,还有一间供自己居住。为了不让月荷寂寞无聊,福贵还专门买了台四十二英寸的平板液晶电视,没牵闭路,买了个天锅接受,方便省事儿,不用了又可以带回老家。临行前,福贵千叮万嘱,说让月荷辛苦了,儿子的成绩就交给她了。等年终的时候,他要带回很多很多钱,让月荷帮着她数呢。说得月荷热泪滚滚,又要跟福贵一起出去呢。福贵只好哄着她说,我在外面你在家里,每天我们都要打一个电话,相互问候相互牵挂。有句古语怎么说的来着,福贵指了指天上,他想说的是在上的月亮,可吞吐了半天还是忘了,说不出来。他在学校成绩平平,是老师眼中既不突出也不调皮,只显平庸,容易忘掉的那种学生。月荷说,那叫千里共婵娟,就是说你想我的时候,我想你的时候,我们就看看天上的月亮,让月亮把思念带给彼此。福贵深情地看月荷说,你说得真好。
   第二天,月荷到车站送走了郎君。
   又过了几天,开学了,月荷带着儿子福寿去报名,儿子分在七一班,名字还在前面呢,肯定是成绩好的缘故,要不然名字怎么会写在前面呢?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找到七一班班主任的办公室,一进去,李一老师还是那样英姿飒爽,风度翩翩,正在与家长交谈。
   月荷心里一怔,脸上起了一朵红晕,藏在心底的那个男人就在眼前,是如此的真实。李老师无意间窥见了她的隐私,也就是她成为女人的时刻,那时她很害羞,总感觉到她的第一次给了这个发现她秘密的男人,又无数次梦里与这个男人相亲相爱交欢,醒来的时候总感到无地自容。那是少女时代,她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有的只是羞涩,她无力表达自己,只要每节课上能见到李老师她就心满意足了。李一老师那时也刚从学校毕业,比她也只大五六岁,是她们的大哥哥大姐姐。
   年龄上没有太多的差距,李老师也很关爱自己的这位得意门生,经常在生活和学业上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月荷在内心上存在只有感激,根本不敢有非分之想。他们是师生,月荷也读过许多课外书,师生怎么呢?古时到如今,师生恋情多的是,有的还传为佳话,可她毕竟是学生,眼前的任务是搞好学习,其它的能容她多想吗?也许李老师发现了她的第一次,作为老师尽一个老师职责已经处理好了,根本都没想过她,是她自作多情罢了。她也时时告诫自己,但就是走不出那扇门。每节课上,她都要多望李老师几眼,有时还望得出神呢。有一次竟让李老师难为情的,上课她望李老师出了神,李老师问她说,月荷同学,这道题的答案写在我的脸上吗?她一时没缓过神来,开口就来了一句,是写在你的脸上,弄得李老师也脸色绯红。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初三临近毕业的时候,她远在煤窑打工的阿爹,突然出了事故。她哭喊着阿爹,可见到的只是一个方方的铁盒子,没在阿爹的声音,那是阿爹的骨灰。突遭的事故,让她不想再上学了,母亲常年多病,家里全靠阿爹一个人在外挣钱养家糊口,可现在阿爹走了,家里的支柱也就倒了,还有两个弟弟要读书,怎么办呢?她要回家,支撑起阿爹给她留下的这个家。送走了阿爹,她就没有去上学,帮着阿娘种地去了。李老师也来到了她的家里,看到她家里的情况说,月荷,你安心上学,其它的你都不要管,她又跟着李老师来到了学校。其实她心里是每天都想看到李老师,到了学校,她的成绩直线下降,到了中考,也没有考出理想的成绩。她心里惭愧极了,很对不起那一年,李老师拿出一个月的工资为她垫的学费。至今,她心里还遗憾呢,每每想到这,她都找了个背角处,伤心地流泪。
   那个家长走了,月荷心一颤,脸又绯红,不知如何开口。倒是李一老师先看到她,啊,月荷,你还是那样漂亮,这句话说得她脸更红了。李老师现在又是她儿子的老师,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就随口调侃了一句。月荷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因为事先没有思想准备,就像分别多年后邂逅相遇的恋人一样,心情有多激动就有多激动。好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她忙到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接电话。电话是福贵打来的,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主要问儿子的名报了没有?月荷说,正在报。福贵在那边说,一定要给班主任说,抓紧点儿,我们必有感谢,等开学后一个星期,要么请班主任及任课教师出去坐坐,或者送他们每人一个红包。月荷也没听清楚福贵说了些什么,在电话这边一直说是是是。
   挂罢电话,月荷稳了稳情绪,走进办公室说,李老师,你还是那么潇洒呢,也算是一句调侃的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个不愿意听别人说自己好呢?
   李老师说,一样,一样,哦,这是你的儿子呀,这么高了,长得像你,挺帅气的。其实现在学生报名也不需要交多少钱?只交十元钱的作业本费就行了,书本费免了,办公费免了,学生的生活费上面补了,每年还有多。月荷把十元钱交给李一老师,李老师正低头写名字,她又朝李老师望了一眼,李老师还是那么帅气,还是那么年轻,皮肤还是那么白净。不过,这一眼没有像以前上课时那样入神,可以说是匆匆一瞥。就一瞥,又让她心跳不止,脸又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李老师突然问,是住宿还是走读,学校规定方圆一公里以内的学生可以走读。
   月荷向门望了望,掩饰一下自己说,走读,接着像是搭讪般地说,我们住的地方就在学校大门口,李老师没事儿的时候常来玩哟。
   李老师说,一定一定。
   月荷听了这句话,李老师肯定是愿意到她那儿去玩的,正合她心意,心里又一阵莫名其妙地激动。连忙说了一声再见,慌忙地逃出了办公室。
   那一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眼前总飘过李老师的身影,后来睡着的时候,竟做了一个很怪的梦,梦见李一微笑向她走来。这时候,她不再叫李老师了,而是喊亲爱的一,我想死你了,伸开双臂,把李老师紧紧地抱在怀里。把两个丰硕的奶子贴在李老师的嘴上,李老师不是轻轻地吮吸,而是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她喊叫起来。一醒,是福贵的电话来了,问她睡没睡,她连忙变着口气说,睡不着,正想他,说得情意缠绵。挂罢福贵的电话,她感觉下身湿湿的,打开灯一看,原来身上来了,猩红猩红的血,浸着内裤,还洒落在床单上呢。
   她下床,去找卫生巾。
   四
   又过了段时日,在这些日子里,月荷每天除了给儿子福寿洗衣做饭之外就是看电视。她发现,像她一样要来照看儿子读书的人还真不少,她租房子的整套楼几乎都是。这些女人们过得很清闲,有时也聚在一起打打麻将,也有人喊她去打,可她不会,只好推辞说衣服没洗。更多的时候她看到这些女人都在剌绣,这是最近时兴起来的,以前,农家妇女没事的时候,都在做鞋,纳千层底。她问了楼上的一位大姐,这剌绣在哪儿买的?好学吗?那位大姐说,街上在晒街,到处都是,买的时候会给你说明书,你照说明书上说的去做就行了。月荷开始学剌绣了,她不像那些人一样凑在一起绣,她不爱赶热闹,她爱清静,一个人静静地靠在窗子边绣着。
   这段时间她倒忘了李一,不去想,想有什么用,有时她坐在窗子边,也看到李一在教学楼走廊上向教室走去。开始还有点儿激动,心里会荡起一阵阵涟漪,甚至感觉到一种痒一种酥的感觉。可李一并没有看到她,她是一厢情愿。有时她也想,这样看看也就得了,也算是一种享受,看着看着,心里也就平静多了。
   月荷最害怕就是晚上。晚上是漫长的,每天晚上,儿子入睡后,福贵都会打来电话,电话里说得缠绵悱恻。她三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年龄,正需要男人滋润。女人三十一朵花儿,有着徐娘半老的风韵,以前年龄小,不成熟,加上带孩子,对那事儿多的时候是予以应付,可现儿子大了,对那事儿有了各方面的技巧,每次都能如痴如醉。和福贵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福贵也不知哪儿来的劲儿,每次都让她春心荡漾,飘飘如仙,渐渐地她对那事儿像吸了白粉似的。有一次,完事后,她笑着问福贵,明天干活累不累?福贵傻笑着说,我是日,你是月,日吸收了月的精华,干活会累吗?福贵在电话那边说着,她的眼前飘过和福贵干那事儿的镜头,感觉到下身似山脚下的山泉咕嘟咕嘟地流,她用手摸了摸,感觉湿湿的,她用鼻子闻了闻,有点儿像八四消毒液的气味。这时,楼上的床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很有节奏,隐隐约约还听那位大姐的呻吟,她也感到奇怪,那位大姐说她的丈夫在山西煤矿挖煤,难不成她丈夫坐飞机回来了,不可能吧,偶尔回来一次是有可能的,可每天晚上回来那是不可能的。床晃动得厉害,月荷明显地感觉到了,还听到那位大姐的幸福之音,轻点儿,轻点儿。月荷忍不住了,感觉那地方有蠕虫在爬,痒到心里头了,泉水似乎变成了小溪,止不住地往外流,她感觉内裤有点儿湿,她眯起眼睛,两腿磨搓着夹得很紧,不知不觉中她把自己的小手伸进了那湿漉漉的洞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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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以朴实的文笔,讲述了一个留守女人“月荷”与自己的老师——李一,产生婚外情的故事。小说情节并不复杂,以“月荷”为代表,展示了丈夫外出打工,而留在家中的女人,难掩的寂寞。为了排遣这孤寂的日子,她们选择的却是一条不光彩之路。那便是寻找另一个精神寄托点,为自己找一个情人。小说中的“月荷”是个持家而平凡的女人,丈夫福贵,是个能干会敛财的男人。福贵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只好远去他乡打工揽活。留在家中照顾儿子的月荷是寂寞的,正在她不知如何打发寂寥,带儿子报名时偶遇自己的老师李一。相同命运的李一,很快和月荷擦出了火花,最终出轨。小说普通,情节平缓,没有大起大落,作者却叙述的娓娓。通过对月荷与李一这两个人物的描写,旨在揭示留守女人生活中隐喻的苦痛与寂寞。结尾处,月荷的生产,又引发了月荷命运的悲哀。福贵又该怎样面对非亲生的女儿?作者给出的结局,虽平静,深思,又仿佛孕育着新的冲击波。问好作者,推荐赏读!【编辑:竹儿】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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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竹儿        2016-04-29 16:30:46
  问好老师,放出来的有些晚了,请原谅。上午本该放出来的,有事耽搁了。老师的这篇小说语言朴实,却给人警醒。期待老师更多佳作。
以文艺的情怀,书写安静的文字!
2 楼        文友:王能伟        2016-04-29 17:33:09
  谢谢竹儿老师精彩点评,我会更加努力,写出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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