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郑帅正忙着给老奶奶办出院手续，见扁头两口进来，就说：“老奶奶今天出院，正好你们来了，就不用我去送了。”扁头说：“你小子少打岔，我是来跟你要钱的。”郑帅问：“要什么钱？”扁头说：“少装糊涂！你撞伤我妈，你不该给我们几十万吗？”郑帅说：“我跟你们说过了。我没撞人，交警正在查找肇事者，很快就有结果了。”扁头说：“你别推脱责任。我们认定你就是肇事者。你必须得给我们钱。”郑帅说：“大叔，你甭急，只要找到肇事者，你一定会得到赔偿的。你现在先把老人接回去吧。”扁头两眼一瞪：“你撞伤我妈，叫我接回去伺候？笑话！我看就该送到你家，该你伺候。”香香也说：“是呀，就该肇事者伺候。谁愿意伺候一个光吃不动的老累赘？”郑帅问：“大叔，老人可是你亲妈，难道你真不愿意伺候你妈么？”扁头说：“叫我伺候也行，你必须给我们五十万。”香香接道：“五十万便宜他了，至少得给六十万。”郑帅说：“为救老奶奶，我垫付了三万，你又讹去五万。我哪还有钱？”扁头说：“没钱我就把我妈送到你家。叫你伺候。想躲干净，没门！我早就摸清了你家住址。”面对如此不讲理的人，郑帅是有口难辩。他知道这事就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旦沾上，就揭不掉了。好吧，那我就再伺候老奶奶一段。等找到肇事者，看你们还有何话说！到那时你们再不愿意接老人回家，可就说不过去了。郑帅想到这里，就对扁头说：“你们走吧，我把老奶奶接到我家，我来伺候，行了吧？”
　　
　　 六
　　
　　 郑帅把老奶奶接到家里后，就对老人说：“奶奶，我家很穷，委屈你了。”奶奶说：“郑帅，谢谢你，给你添累赘了。”郑帅说：“奶奶，在我家你吃不上好的，但好赖能让你吃饱，吃得热乎，吃得舒畅。”老奶奶说：“孩子，我来你家来对了，假如让我回我那个家，我那个忤逆儿一阵子就把我折腾死了。”郑帅说：“奶奶，你放心，在我家住，，我保证不会虐待你，不会让你受委屈。你就安安生生地在这里住着吧。”老奶奶问：“孩子，我长期在这里住行不行？”郑帅答：“奶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没人撵你走。”老奶奶又问：“要是我永远不走呢？”郑帅答：“奶奶，你不愿意走，就一直在这里住着，我既不撵你，也不多嫌你。不就是多一付碗筷吗？现在谁家都不缺粮食，还在乎你吃的那一点饭？”老奶奶说：“好，好。那我就永远住下了。郑帅，我有心认你做干孙子，你可愿意？”郑帅说：“奶奶，我愿意。我从小父母双亡，没人疼爱，正想找个亲人呢。”老奶奶霎时激动得热泪盈眶：“郑帅，我的好孙子！”郑帅感到这声音特别亲切，特别温暖，也动情地回道：“奶奶！”祖孙俩随即抱在一起，都流下了幸福的热泪。
　　 郑帅是个老实厚道的小伙子，对老人真的像亲人一样伺候孝敬。老奶奶每天能吃到暄腾腾的白馍，喝到香喷喷，热乎乎的面条汤，比在家里的生活强多了。真是因祸得福，老奶奶感到自己掉福窝里了。郑帅知道老人撞伤时流了那么多血，身体虚弱，需要补养，就把手机卖掉，买回来一篮鸡蛋，半扇排骨，让老奶奶吃。把个老奶奶感动得不知说啥好了。
　　 这天上午，郑帅正要出门，忽见春芳走进来问：“郑帅，这半个多月，我打电话你关机，来你家找你你不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咱们的婚还结不结了？”郑帅说：“春芳，我现在是个穷光蛋，配不上你了。咱们还是算了吧，你去找个好人家吧。”春芳说：“郑帅，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吗？到底因为啥，你快说，急死人了！”在春芳的一再逼问下，郑帅才把以前的事说给了春芳。春芳听后说：“郑帅，你做得对。我敬佩你！我就说嘛，你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你不会失约的。我知道你的为人，我没有看错你。”郑帅说：“不行，你跟着我要受罪的，你还是另找对象吧。”春芳说：“小看人是不是？你人虽穷，心却好，跟着你吃苦受罪，我心甘情愿。我这辈子跟定你了。”郑帅说：“春芳，那就委屈你了，我真于心不忍啊。”春芳说：“甭说废话了，赶紧领着我见见奶奶吧。”
　　 二人来到屋里，郑帅介绍：“奶奶，这就是我的对象，名叫春芳。”谁知春芳一见老人，就扑到她怀里，哭叫着喊道：“奶奶，奶奶！我是你的亲孙女盼盼呀！”老奶奶一看，真的是自己日想夜盼的孙女，忍不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祖孙俩搂在一起，哭成一团。郑帅一愣，才明白她俩是亲祖孙俩，这世上的事真巧啊。好半天，祖孙俩才恢复了常态，春芳说：“奶奶，你受苦了。”老奶奶说：“多亏郑帅及时救了我。盼盼，你的眼光真好，找对人了。”春芳说：“我得赶紧把这个事告诉我妈。她还在埋怨郑帅的不是呢。”
　　 却说扁头和香香在医院没讹到钱，一肚子败兴。回到家后，香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悻悻地说：“真倒霉，一分钱也没要到手，叫老娘白跑一趟。”扁头说：“香香，咱没白跑，虽没要到钱，却把我妈这个老累赘彻底甩掉了，咱往后就没负担了。”停了几天，香香没钱花了，就又想叫扁头找郑帅讹钱。扁头说：“我看那个穷小子已经山穷水尽，恐怕榨不出啥油水了。”香香说：“那就去他家搜，穷家值万贯。我不信搜不出一点值钱物件。”于是，两个人就直奔郑帅家里，来搜刮钱物。郑帅见他们到来，以为他们是想通了，就问：“大叔，你们是来接奶奶回家的吧？”扁头把眼一瞪：“接什么接？我们是来要钱的。”郑帅两手一摊：“钱一分也没有。就这个穷家，你们看看有啥值钱物件，就随便拿吧。”香香命令扁头：“给我挖地三尺，旮里旮旯，彻底搜个遍！”扁头左找右寻，除发现一辆半新不旧电动车外，其他物件都不值钱。香香见厨房放着一篮子鸡蛋，锅里炖着排骨，就说：“嗬，生活不错呀。”随即捞了一碗排骨，又提起鸡蛋，要带回去。郑帅急忙阻拦：“你不能拿，这是给奶奶补身子的。”香香推开郑帅：“你不会再买？老娘总不能空手回去吧？”于是，两个人像日本鬼子扫荡一样，一个推着电动车，一个提着鸡蛋和排骨，匆匆离去。气得郑帅指着他俩的脊梁骂道：“强盗！简直是强盗，土匪！”
　　
　　 七
　　
　　 扁头两口走后，春芳就回来了。当她得知刚才发生的事情后，肺都气炸了！她来到扁头家，一脚把门踢开。香香忙问：“谁呀？这么没礼貌。”春芳说：“我是你姑奶奶！”香香正要发作，扁头忙说：“是我女儿。春芳，有事吗？”春芳说：“找你算账来了。”扁头问：“算什么账？我可没钱给你。”春芳说：“我问你，你是不是讹了人家郑帅五万块钱？”扁头答：“什么叫讹？他是撞伤你奶奶的肇事者，那是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春芳说：“人家又不是肇事者，凭什么讹人家钱？”扁头说：“不管是不是，我得先抓住一头再说。”春芳把手一伸：“拿来，把钱拿来。我去还给人家。”扁头说：“你这丫头，缺心眼儿呀？”春芳说：“我看你才缺心眼。你缺心，缺肺，缺肝，缺德。”香香插嘴道：“怎么跟你爸说话呢？”香香回道：“闭上你的臭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扁头说：“她是你后妈。”春芳说：“她要是伺候我奶奶，我就认她这个后妈。不然，我就不认。”扁头说：“你奶奶现在不是有人伺候么？”春芳说：“人家跟咱一不亲二不故，凭什么让人家伺候？”扁头说：“你甭操这个闲心，反正有人伺候就行。”春芳劝道：“爸，我劝你还是把我奶奶接回来，好好伺候，再把钱还给人家。你知不知道，那是人家结婚办事的钱呀。”扁头说：“闺女，实不相瞒，那五万块钱都叫我花了个光打光，拿不出来了。”春芳说：“你给不给？你不给我就到公安局告你敲诈勒索，抢劫钱财，叫你坐牢。”扁头说：“我的亲闺女吔，你咋这么心狠呢？”春芳说：“爸，你把我奶奶扔到破庙里，不管死活，现在又推给别人养活，你不但不管不问，还把给奶奶吃的鸡蛋和排骨都拿走。是你心狠还是我心狠？爸，这鸡蛋，这排骨，你吃得下去吗？世上有你这样忤逆不孝的人吗？”扁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干张嘴没啥说，好半天才哭丧着脸说：“唉呀我的好闺女，我现在实在拿不出来呀。你就饶了我吧。”春芳说：“爸，我也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做人？想好了告诉我一声。如不回头，我真要到公安局告你！”说罢，提着鸡蛋和排骨，像打了胜仗一样，得意而归。
　　 这天，郑帅和春芳去交警队询问情况，家里突然来了一位陌生人。这人西装革履，十分气派，六十上下，举止稳健，一看就是大款。他走进大门，大声喊道：“屋里有人吗？”老奶奶在屋里应道：“谁呀，进来吧。”大款进屋，见到老人，就说：“姐，我的老姐姐呀，兄弟看你来了。”老人问：“你是谁呀？”大款答：“姐，我是你的亲弟弟财旺啊。”老人又惊又喜：“你真是我弟弟财旺？”财旺说：“是啊。姐，我看你来了。”老人仔细一看，确实像弟弟小时的模样，不由得激动万分，热泪盈眶，顿时哭喊道：“兄弟，我想你们呀！今天可见到亲人了。”霎时，姐弟俩抱头痛哭，互诉思念之情。原来，财旺真是大款，如今是江苏娃娃乐集团的董事长，资产有几个亿。当他得知姐姐的悲惨遭遇时，就说：“姐，你受苦了。”正说着，郑帅和春芳回来了。老奶奶赶紧作了介绍。财旺握住郑帅的手夸赞道：“郑帅，好孩子。舅老爷感谢你！太谢谢你了！”随即又对春芳说：“外孙女，你有眼光，找了这么个好青年，舅老爷祝贺你！啥时喝你们的喜酒啊？”
　　 春芳说：“郑帅说，停个一年半载，等他有了钱再办事。”财旺说：“我知道郑帅都把钱用到救你奶奶身上了。往后不要为钱的事发愁，你们的婚事我全包了。趁我在这里，你俩赶紧去登记，把婚事办了。你们找个高档婚庆公司，再租二十辆奥迪，去县城最好的酒店定酒席，每桌三千块，喝茅台酒，吸中华烟。把婚事办得热热闹闹，排排场场。不要给我省钱。”郑帅说：“舅老爷，使不得。我们结婚，哪能让你出钱啊！”财旺说：“甭打岔，我叫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你们县城有没有卖那种拎包入住的高档住宅？”春芳答：“有，就在太行花园里面。”财旺吩咐：“你们去买两套新房，一套给你奶奶住，一套给你们结婚用。我再送你们一辆小轿车，一张三百万元的银行卡。”郑帅急忙摆手：“舅老爷，万万使不得。我们啥都不要。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图奶奶的钱财呢。”财旺说：“郑帅，你是个好小伙子。好人就应该有好报。你要是不接受，就把财产写到你奶奶名下，日后她想给谁就给谁。这样行吧？”这时老奶奶说：“郑帅，听你舅老爷的话，我是他姐，花他的钱也应该。”财旺接道：“就是。我姐受了一辈子罪，晚年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时光。你们只要把我姐伺候好，我就放心了。”
　　
　　 八
　　
　　 江苏大款千里迢迢来豫北寻亲，赠送姐姐巨额财产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县城，当然也传到了扁头耳朵里。扁头伸开巴掌，朝自己脸上啪啪地打了几个耳光，自己埋怨自己：“真他妈的日怪！人倒了运，喝口凉水也塞牙，买二斤盐也生蛆。本来小算盘打得好好的，自己挖空心思，连唬带赖地把光吃不做的老妈给推出去了。心想这回可算甩掉了包袱，扔掉了累赘。谁知甩掉的不是包袱，扔掉的不是累赘，而是财神爷，摇钱树！他埋怨自己，恼恨自己。怨自己没长前后眼，恨自己打错了小算盘。他又气又急，像一头怒不可遏的狮子，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在屋里转过来转过去，其实，舅舅财旺一直不断来信。他一见是江苏来的信，看也不看就扔进煤火窟窿里了。他知道姥姥家穷，来信准是要钱哩。哼，谁也甭跟我伸手，我还想给别人要钱哩。他没想到，因为党的政策好，姥姥家由穷变富，舅舅成了大款。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后悔，就吩咐香香：“你赶紧去药店看看有卖后悔药的没有，给我买两盒来，治治我这个心病。我他妈的肠子都悔青了！”香香说：“我看你天生就是个穷命鬼，消消气，压压火，认命吧。”扁头说：“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压不下这团火。这些巨额财产本该是我的，如今却到了郑帅那个穷小子手里。我，我他妈的心里难受哇！”香香说：“光难受有啥用？有本事就去把财产要回来。”扁头问：“我凭什么去要？我还有脸去要吗？”香香训骂道：“你真是个猪脑子！就不会转个弯儿，想个法儿？”扁头说：“香香，我现在脑子里都成了糨糊，你给我提示一下。”香香就献计：“我听说那些巨额财产都写在你妈那个老不死的名下，咱就去给她认个错，道个歉，说两句好话，把老家伙接回来。只要人回来，那财产不就跟着回来了吗？”扁头听后，立刻喜形于色，随即一拍大腿：“咦，这个主意好。香香，你真是我的狗头军师。就这么办。走，咱这就去。”
　　 扁头和香香来到郑帅和老奶奶新居的豪宅，先是噗通一下双膝跪地，然后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道：“妈呀，我给你磕头认罪，赔礼道歉来了。”老奶奶一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想，难道他们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还是另有企图？我得试探试探。她就问：“扁头，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呀？”扁头说：“妈，当初我不该把你扔到破庙里，不管你死活。也不该把你推给别人，让人家伺候你，养活你。我忤逆不孝，我狼心狗肺，我不是人，我是猪狗畜生，我连猪狗畜生都不如。我真恨我自己，我罪大恶极，我该千刀万剐。”说着，就抡起巴掌，照脸啪啪地打自己。老奶奶坐在一旁，不吭不响，看其表演。扁头打了一阵，接着说：“妈，我以后一定脱胎换骨，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诚心诚意地孝敬你，伺候你。妈，我今天就是专门来接你回家的。跟我回去吧。”香香也说：“妈，你看你儿子已知错认错了。你就原谅他吧，跟我们回去吧。”老奶奶说：“知错就改，好嘛。那我就跟你们回去吧。”她嘱咐站在一旁的郑帅：“孙子，奶奶我受了一辈子罪，如今住豪宅，戴金银，吃海鲜，坐小车，还真享不了这个福。这个家往后就交给你了，这豪宅，小车，还有那三百万存款，都归你了。奶奶还回去过以前那个穷时光喽。”扁头急忙说：“妈，这些财产都是你的，你得带走哇。”奶奶故作埋怨：“你说的迟了，带不走了。我已经把这些财产赠与郑帅了。”扁头两眼一瞪，露出凶相：“妈，你老糊涂了？为什么把财产给一个不亲不故的外人？”老奶奶说：“因为他救了我的命，又把我接到他家，伺候我，养活我。你把我遗弃了，不管我了。我总得找个依靠吧？我见郑帅老实可靠，忠厚善良，就认他做干孙子。我孙子继承我的财产，不应该吗？”扁头说：“妈，我的亲妈吔，我是你的亲儿子，我才是合法的继承人啊。”香香也说：“是啊，妈，一拃没有四指近。你和扁头是血缘关系，扁头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扁头继承你的财产，才是天经地义，合理合法。就是抡一百杆子，也挨不到与咱不亲不故的郑帅头上啊。”奶奶这时算是看清了他俩的真面目，就对扁头说：“看看，露馅了吧？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你一蹶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啥屎。你们是打着让我回家的幌子，实际是想抢夺我的财产。你这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这些财产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不用你们瞎操心。你们走吧。”这时扁头哭丧着脸哀告道：“妈，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就可怜可怜你的亲儿子，为你亲儿子的幸福想想吧。”老奶奶长叹一声：“唉！扁头哇，不是妈不可怜你，而是你把事做绝了，伤透了妈的心了啊！”香香见没指望了，就拉着扁头说：“走吧，还在这儿死乞白赖地干啥？”扁头一拍膝盖，悔恨交加，痛哭流涕，自我喃喃：“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九
　　
　　 在舅老爷财旺的筹划下，郑帅和春芳喜结良缘，终成眷属。婚礼办得红火热闹，隆重排场。二十辆小轿车崭新锃亮，一色奥迪。锣鼓队，唢呐队一路高奏，耍狮子，跑旱船表演精彩。火鞭炸响，礼炮轰鸣，场面如火如荼，队伍如歌如潮。婚礼现场，老奶奶和财旺坐在正中，新郎新娘双双施礼。两位老人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就在这时，交警赶来当场宣布：撞老奶奶的肇事逃逸司机找到了。县政府也来人宣布：郑帅被评为全县见义勇为道德模范。在场的人们热烈鼓掌，一齐祝贺。郑帅长出了一口气：“交警同志终于还我清白了！”婚礼前，郑帅还专门去请扁头两口，让他们来参加婚礼。扁头没来，他覚得自己没脸来，来了会遭到人们指戳，鄙视。他双手抱头，陷入痛苦的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