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舞】无题(微小说)
没想到在拥挤的市医院门口,透过车门玻璃看到了我们小区八号楼“楼花”。几乎同时楼花也看到了我。还不等我停车路边时,“楼花”就一个扫地裙式的大步,急飘慢逸地来到了我车旁。
“啊——嚏!”话没撩拨嘴唇,“楼花”即仰面一个喷嚏,直把自己后挫了两个半步,可见那喷嚏的突然性和爆发力,当然机会和文明丝毫无关。
“看你们男一群女一伙的,舞一曲歌一曲在延安玩得开心的、快乐的、自在的,就差没把媳妇和孩子忘了个枝干叶净。”“楼花”开门见山直指我QQ空间里上传5.23参加延安凤凰山《文艺讲话》73周年活动的事,特别是那些纪念照或歌唱的动态画面,让“楼花”羡慕得不曾流口水出来似的。
“楼花,近日可好吧!”我没有停顿地问候。
“好不好没人知道,坏不坏没人关怀。好坏都自己担,早点吃完备午餐,一天一天地忧也打转,乐也打转;不像人家富人,生活讲究的是质量,吃饭要求的是营养,咱穷人的生活是尿冲土墙墙,年年老样样。”一惯说话如唱歌、走路像跳舞的“楼花”,今天的话让我呼吸不喘气的没想到,有扛杆一样的坚直。
为解“楼花”一个心情的释然,我只好让“楼花”上车来说话。
原来是“楼花”母亲患年迈综合症高血压、高血脂、心脏病、糖尿病等住进了医院,侍候两个多月了并近日在医生那了解到治疗价值无究的可靠指数。
我听了“楼花”的简单叙述,从心底里也为“楼花”的操劳深表同情:“那也该让家人们轮换你陪床啊!”
“唉!家人有,就一个兄弟,不说也罢而说起来就窝火就来气。”“楼花”兄弟不务正我早有所闻,但在母亲大难之际还没有人性可为,那确实是只差没动个开颅手术。
“来过,来了几次,但不是来伺候、呵护母亲的,而是把戚朋好友们送给母亲能吃的能喝的东西拿起即装,装上便走。你给他个眼色,他以为是拔眉毛的装蒜。根本不管你的向心,你的情愫……”“楼花”哽咽着再没有说下去。
不知觉,一个多时辰过了去。我从衣兜里掏出一千元钱递向“楼花”:“不介意了,只是我一点心情。”
“不不不不,那成什么事了。”说着“楼花”身一转捷手打开车门即下,叭一声车门关了个严。
此时此刻,不由我想起两个月前小区选“楼花”、“单元花”时,一个个参赛者烂漫如画的脸庞。
是啊,人世间的事,事间里的人,如花如云如风如雨瞬息万变,我能识几个毛毛虫字说得清楚?只好把捏钱的手伸出去又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