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久别的母校
当小车缓缓地离开了故土,美丽的故乡逐渐消失在眼帘,再次疾驰在高速路上。一股无以名状的情绪再次袭上心头,那一幕幕如电影般回放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在一个风和日暖的一天,因为老家有点事,开车回到了阔别三十余载的故乡。当车一点点地靠近故乡时,那种浓厚的思乡情节,再次紧紧地缠绕在心头。远远地看到了巍然屹立在村子路口的仿古门楼,“平政村”三个大字赫然入目。整个门牌看起来巍峨壮观,龙飞凤舞,栩栩如生,两尊狮子威严地守护着村庄的大门,保佑着村子的平安。据说,这个门楼造价20多万元,在方圆百里还算第一个。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伸开双臂欢呼着,高兴得似孩子般跳跃起来,甭提有多开心。平心静气后,定睛仔细地端详起来,拿起相机顺势拍了起来。此情此景,触景生情,脑海里瞬间萦绕起贺敬之的《回延安》的诗篇。“心口呀莫要这么厉害地跳,灰尘呀莫把我眼睛挡住了……手抓黄土我不放,紧紧儿贴在心窝上。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千声万声呼唤你——母亲延安就在这里!”终于回到了阔别三十余载的故乡,那种难言的亲切感真的难以形容。只能用这首诗来表达我对故乡的浓厚情怀。不由得心潮澎湃,思绪翻飞。当看到美丽的故乡日新月异的变化时,感到特别的惊讶,蓦然随口吟出:“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顺着宽阔的柏油马路,凭着记忆来到了母校。远远地就看到了飘扬的五星红旗,像似母亲在向我招手示意,欢迎着游子的归来。只见寂静的校园空无一人,三层的教学楼默默地伫立着,凝视着我的到来。原本熟悉的一切,此刻在我眼里,变得是那么的陌生,仿佛真的一点也不认识。诺大的校园找不到往昔的踪影,正纳闷间,忽然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我急忙上前搭讪起来,闲聊中,才得知昔日的校园,早已因为各乡镇合并校园,所以,当年的“平政中心小学”早已将学生全部移到镇上去了。这里只留下了孤独的教学楼。往日的一切早已荡然无存。翘首远望,忽然发现在教学楼的对面,还有一排旧的窑洞。走到跟前一看,早已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眼前的一切早已斑驳了往日的校园,只是从中寻到了往日旧的痕迹。思绪一点点被打开。看着这一行破烂不堪的陈旧窑洞,蓦然想起这就是当年老师的办公室。童年的记忆慢慢地被打开,耳边再次萦绕起《每当我轻轻走过老师的窗前》:
静静的深夜群星在闪耀
老师的房间彻夜明亮
每当我轻轻走过您的窗前
明亮的灯光照耀我心房
啊……
每当想起您
敬爱的好老师
一阵阵暖流心中激荡
培育新一代辛勤的园丁
今天深夜啊灯光仍在亮
呕心沥血的您在写教材
高大的身影映在您窗前
啊……
每当想起您
敬爱的好老师
……
随着歌曲的萦绕,思绪再次回到了童年时期,热闹的校园,总是充满了无数的欢歌笑语。琅琅的读书声,总是回荡在清晨的校园,像似一首经年不息的歌谣。脑海中老师的画面一点点地清晰起来,尤其是我们敬爱的肖老师,很受同学们的爱戴和尊敬。尤其她手中的教鞭令同学们都很害怕。她像母亲一般教育着我们,给我们无私地传播知识,培育了一个个出色的人才,有的是名校的教授,有的是企业的领导,有的是事业单位的主管,还有的是建筑师,为家乡的建设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她的女儿也继承了她的衣钵,而且是大都市中的一校之长,更为出色,也值得大家骄傲。
时间恍惚,转眼小学毕业已经35年,一直在外地奔波的我,前几年才邂逅了我们的肖老师,后来因为她身体欠佳住院了,在这期间,我曾经和爱人一起去看了几次,记得最后那次她刚出院,我从外地再次回到了西安,再次看望恩师去,看着她瘦弱的身躯,不禁使人很怜悯。临走时,她曾告诉我,她可能不行了,希望我能够在她的葬礼上送她一程,我满口答应,结果因为那段时间工作忙,也没及时给她打电话,大约过了半月多,等我再次给她女儿打电话时,她女儿则说她已去世了,自己一时很愕然,觉得不可能。但事实上她已安然离去了。问及她女儿为何没告诉我,她则说因为事情突然,事中的她也很慌乱,再说不小心又把手机丢了。再说也不知道老师说给我的话,因而对我来说是遗憾终生,没能亲自送老师一程,没能信守承诺,总觉得对不起老师。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老师那熟悉的音容相貌,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帘。也许是自己的经历不同,重情重义,多愁善感,懂得感恩知道善待一切珍惜一切。因而对老师的恩情特别深切。还记得那时因为我的身体不好,每天放学后,都有同学陪伴着我到学校后面的四组去打针,并且老师还会让赵军同学来给我补课,要不然就是把我留下来,给我补课,使我感受不同。因而我的语文基础比较扎实,作文也写得很好。
还记得在没联系上肖老师时,听老家的同学说,老师的女儿也在西安工作,因而我特地从别的同学那里,转折要到了她的号码,当电话拨通的刹那,哽咽着说了几句,就已经泪流满面。也许是多年没见,很激动,再就是感悟到了很多人生的无常,所以,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潸然泪下也在情理之中,何况我们俩从小关系很好,总是在一块玩耍,学习,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自从小学毕业后,就再也没能联系上。所以说很感动。因为各自的工作都很忙碌,自从老师去世后,我们也没见过面。总期盼着再次重逢,但总是没有好的机会,不是她忙,就是我忙,也不知何时能够相聚,就这样期待着……
清楚的记得,窑洞的东面则是很大的操场,下午课间活动期间,同学们犹如一窝蜂似地蜂拥到操场尽情地玩耍。男生们则滚起了铁环,手中的铁环在脚下飞快地飞奔,能高能低,沿着台阶也可以滚上去,掌握自如。依稀记得我同桌姚高平最喜欢翻筋斗,而且沿着村里的池边翻滚不停,赢得了同学们的阵阵掌声。女生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玩着跳格子,或者丢沙包,踢毽子。上课铃一响,一个个如兔子般迅速地飞跑到教室,大口喘息着气息。那开心的一幕,如昨日般清晰地印在脑海之中。
一阵风轻轻地吹拂着我的脸颊,用手擦拭了下眼角,仿佛时光再次把我带进了小时的欢乐时代。一幕幕清晰地展现在眼前。那些孩提时的伙伴,一个个逐渐浮现在我的眼帘,赵雅萍、张红艳、雷艳丽、杨晓燕是我最好的,和他们在一起的欢声笑语,总是时常浮现在我的眼眸,伴随着我度过了一个个春夏秋冬。
记得那时每次下午放学后,我们几个总是在一起玩耍,要不就到我家来玩,因为我妈妈是老师,所以,大家提议来玩老师上课,当然,当老师非我莫属了,她们几个则是听话的好学生。我俨然一副老师的模样,找到妈妈的教鞭,好奇地拿在手上,学着肖老师的样子给他们说着:“同学们好,现在开始上课了,这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也快考试了,下面我先提问下,谁能把第一课给我背诵下来!”说完后就看着大家,看谁第一个举手回答问题。只见张红艳不假思索就举起了手:“老师,我来背诵。”
“好的,如果背诵不流利或者背诵不过,可不要怪我手中的教鞭对不住了。”我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
“我爱北京天安门,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毛主席,指引我们向前进……”张红艳同学果然非同寻常,很流利得一口气背诵完了。
“红艳同学确实很优秀,背诵得滚瓜烂熟,很好!下面我再抽查一下别的同学。”看着下面的几个,忽然一眼就瞄上了赵雅萍。
平日里最属赵雅萍活泼调皮,也很聪明伶俐。也许是故意捣蛋吧,她竟然张开嘴,啼笑皆非地开始背诵起来:“我爱北京天安门,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城里出了个大人物,她的名字叫陈平,领着我们来玩耍……”听着她捣蛋的说笑,我故作发怒的样子说着:“伸出你的双手,教鞭伺候!”只见她俏皮地伸出手来,当我的教鞭刚要接触上她的手掌时,她却突然缩了回去,并且挤眉弄眼地嚷嚷着:“你真打啊!”
“是啊,对待不听话的学生就要狠罚,你们说是不是?”我专注地望着别的同学说着。
“那就少打些,老师。”平日里不爱说话的雷艳丽替她求情着说。
“不行,坚决不行,一定要严肃处理。不光如此,而且破坏课堂纪律,情节严重决不能姑息,看打!”
话声一落,我的教鞭就迅速地落了下去,没想到赵雅萍没来得及反应,竟然真的打上了,痛得她呜呜大哭起来,看到这假戏真做,大家都急忙握着亚平的手问疼不疼,红艳则拉着她的手用气吹着,一时间,我不知所措,竟然傻傻地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我真觉得自己做的过火了,不住地向她道歉着,她竟然毫不理睬,我觉得第一次对不起好朋友,因而在我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记得那是在一个元宵节的夜晚,一轮明月静静地挂在天空,我又来到了好友赵雅萍家,家家大门上都挂着红红的灯笼,整个村里一片通明,无疑给整个寂静的村庄,带来了一番节日的气氛。伙伴们都兴高采烈地打着各式各样的灯笼,穿梭在人群之中。
我们俩打着灯笼,兴高采烈地行走在人群中,打闹着,玩耍着,口里不住地哼着:“月亮走我也走……”尽兴时,不觉把灯笼摇晃起来,结果一不小心,我的灯笼就撞到了她的灯笼上,里面的蜡烛顺势倒了下去,一时间竟然把她的灯笼烧着了。看到这,我二话不说,赶紧就用小手笨拙地扑打着火苗,结果一不小心烫着了手指,看着我疼痛的样子,她撒下手中着火的灯笼,抚摸着我的手,劝我不要哭。我强忍住烫伤,抬起头迈开步子,咬咬牙继续和她尽情地嬉戏在明月中……
想着这一切,仿佛就在眼前。日思夜想的她此刻在哪里,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可好,可否知道我的悄然到来。无尽的思绪,就这样轻轻地飞扬着,漫过了往日的校园,穿越在寂静的天空。缕缕清风轻抚着我的脸庞,像母亲的手抚摸着。极力抬起头,望着晴朗的天空,思绪再次轻扬起来。那斑驳的旧日老师的办公窑洞,那飘扬的五星红旗,昔日那欢乐的乐趣,一去不复返。岁月不催人自老,时间恍惚,转眼我们都已慢慢变老。美好的一切,只能留作永久的回忆。细数流光,慢看云卷云舒,让心远行。我的故乡,我的母校,让我魂牵梦萦的故乡,将伴随着我的脚步再次一起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