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节回忆父亲(散文诗)
●父亲节+雨——老房子
那一年,雨真大,淋着泥墙,我家的烟囱轰然倒塌,米缸是空的,竟然还有吱吱吱的老鼠。
那一年,风好大,屋顶的茅草在飞,爷爷喝了几口连树果酿的白酒,看爷爷听风的样子坐在门槛,竟然打起了呼噜!
雨中的泥娃娃,被大大一个个拎回,让我们围着火炉,一堆枣树的枯叶,野菜糊糊滋滋的作响——香,好香!大大捏着戒尺,捧着一本泛黄的《西游记》,让孩子们其空瘪的肚子,听着大大讲故事,咬着奶奶送来了一支支甜甜的芦根!
昏暗的桅灯,闪烁、闪烁着,墙壁上的纸画“鱼汤馒头”冒着热气,闻到了鱼香?母亲的针线,咬破了手指,旧的棉袄翻新,弟弟妹妹欢天喜地地倚在母亲的身旁!
雨一下好多年呀,让屋檐下的青石台阶留下了深深的凹痕,可大大终究让茅草屋的屋顶变成了红瓦,土墙壁变成了青砖。
如今我们兄妹,各奔前程,有深圳、上海,只是梦回萦绕,月光里看得见,千里外的老房子,大大依然守着火炉,呆滞的目光,这些年不再有奶奶的叨扰、少了爷爷门槛的呼噜声!
只是梦回萦绕,听见了晨色里的翠鸟、啼啭!母亲倚着门楣,凝望着雨中,枣树悄悄地又在开花,热乎乎的馒头,热气腾腾的鱼汤,桌上!大大,一杯小酒,一本泛黄的《西游记》,一个故事,一个瞌睡偶尔抬起头,老房子屋檐上的雨帘,似一个个听得入迷的娃娃,流着长长的鼻涕,滴答,滴答!
注:大大是对父亲的称呼。
●父亲节+老井
那年的风,吹着屋顶上的茅草在飞,晃动着的屋檐下那一串串的红玉米,一粒粒洒下。童心烙印;记住了那一年,那年的风,呼啸的风,让整个北方的黑土地发抖,一张张皱眉忧忧郁的脸!
那年的风,吹着我竹竿上的铃铛,冰冷的黄土,尘沙飞扬,我母亲光着脚丫一步一步的喊着天,喊着地!一路的唢呐,亲人们抬着大骄子,妈妈披着雪白最亮的衣裳?背着我穿着红兜儿的娃娃,黑压压的云,呜咽的风……
那年的风,劲着吹,看见了一茬茬快要倒下的红高粱,看见了我家没有收割的粟米地(自留地),哥哥捧着爸爸最帅的画像,姐姐撒着有扣的白纸,我抖着妈妈的泪花,有人哄着,还要我笑,笑!
那年的风,掀翻了:“冬日里那微弱的残阳与天际边橘红色的云霞交舞”,天空中竟然夹杂着一朵朵飘落的雪花,呼啸的风、呜咽的风,吹响了我的铃铛,有人逼着我还要唱,神之歌!不,不,哥哥姐姐捂着我的小嘴……
我只知道,山坡上又多了一个大大的土馒头,母亲抱着我跪下,让我们跪着,久久不忍离开!
童年,犹记得空中有一只巨鹰——盘旋,村里的一口老井……
注;故事发生在我好友幼年,父亲被逼跳井自杀的情景,当时只有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