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妹
1976年10月,我从太阳湾招工进了茶厂当了工人。星期天,我穿着崭崭新新的劳动布工作服握着竹妹送给我的恋情依依的笛儿穿行在太阳湾笼罩斜辉的竹林里。我吹着<<小放牛>>的曲儿,笛声从柔嫩的竹叶间飘到茶山苹果树前的茅草屋里,她听见了我这闪悠悠如丝不断的笛声,一下子从屋内跳了出来,竹似的身,清潭似的眼,甜甜的酒窝,高高的乳……勾掉了我的魂。
她叫竹妹,她父亲在县城机关工作,上小学时我俩同桌.放学回家,我们就一块儿钻竹林,捉笋虫,摘罗豆子,哼山歌。她用竹条编“咪咪羊”啄我后颈窝,我火了,用手抓住她羊角辫。她象“竹妖”似的一闪躲开,顺手从地上抓起一根竹杆抽打我。我跳得高,竹杆从我脚板下划过。
每逢下雨,小河涨了水,我都要揹她过河。记得上初中的一天,我轻轻抓着她柔嫩的手,她把手一甩,我不小心手背撞上了她的胸脯,她脸儿红红的,飞一般跑了。
自那以后,她再不约我上学了,更不和我钻竹林了。我心里像被笋子虫抓一样痛,自作多情的我第一次有了爱的萌动。我将那天情景久久回味,我把清朝举人石朝安的一首诗偷窃篡改成我的大作,每晚从帎头下拿出来读,那时竹妹刚好12岁。“二六佳人立岸愁,仲娃争当渡人舟。喜将玉手牵花手,轻接凤头盖龙头。三寸金莲浮水面,满面春风满江流。轻轻放入平沙地,黙默无言各自羞。”
过了些年,我下乡到了她那儿当知青,我俩又说话了。在那儿,俩人又渡过了难忘的四个年头.
后来,我当了工人。我主动找到她,她说:“你厂里那么多女工,你应同她们,和我……”说到这儿,她大声地“哇哇”地哭了。
从此,我安了家。那年下岗失业,我在市场卖水果,她开了架桑塔娜来买我的水果,随手给我娃儿2000元,我再三推辞,怎么也不行。
后来打听,她发了,不但安了几台切机,办了3个煤厂,在宝兴还修了两个电站。
她叫我去给她打工,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