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涯】莫斯科红场散记〔散文〕
那天下午,我们抓紧时间来到莫斯科红场游览,实现了我从小想走进莫斯科看看红场的良好宿愿。
对于莫斯科红场这地方,上了一定年龄的人其实也并不陌生。小时候读书时,在语文书上就读到有关介绍莫斯科红场的课文,那红色的高墙,砖石铺就的广场,高墙之内还有著名的克里姆林宫……语文老师反复对我们说:红场五彩斑斓,这是十分神圣的地方,被誉为是世界上最美最典雅的广场之一。
后来长大了,随着观看电视和新闻节目增多,经常在电视节目中看到俄罗斯红场的有关活动新闻,而最多的就是庆贺苏联卫国战争胜利纪念日阅兵式,同时显耀胜利者的姿态和如今俄罗斯的军事力量。
红场大约长有500余米、宽约150余米,总面积约9万多平米。红场的两端有塔楼,塔楼的上面有一口大钟,这就是莫斯科红场的标志性建筑。广场上大多是用青石砖铺设,风格较为古朴典雅。大块的青砖坚固耐磨,埋在土中不易松动。红场在俄语阅读中是“红色的广场”的意思。莫斯科红场和我国北京的天安门广场相比较要小得多,它的前后左右有坚固的带红的建筑互相衬托。红场上,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和俄罗斯人边走边看,边走边聊,他们讲着各种不同的语言,各自选取最佳的景点和角度拍照留念。
据导游介绍,红场建于15世纪末(1493年),沙皇时期曾经在克里姆林宫墙外开挖过一条宽36米,深10余米的护城壕沟,后来又被填平了,并在填沟的土地上面修建了许多商铺,逐渐形成了一个规模宏大的集贸广场,当时有人唤它为猎物市场。市场上的商铺和房屋大多为木头建筑。
集贸市场上,农民们会把农副产品带到集市,鱼贩子、肉贩子、菜贩子们汇聚一起,带来了丰富的农副产品供城里人购买。由于人多太杂,在俄罗斯伊凡三世时,城门外的木房子经常失火,为防止火烧出事,伊凡三世下令拆除了克里姆林宫围墙边的所有木房子,代之而起建立了高大漂亮的石头建筑物。直到17世纪下半叶起,该广场才被称为红场。1917年,苏联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胜利开创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为世界各国无产阶级革命、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的民族解放运动开辟和指引了胜利前进的道路,红场成了俄罗斯国家重大历史事件的舞台,成为节日游行集会、阅兵、群众游行活动场地。
如今的红场对外旅游开放已经红红火火,红场上除了从世界各地来的游人外,约有三分之一的游客是中国人。因为中国富起来了,中国人自豪地走进了俄罗斯游览,令广场上的俄罗斯人看了都交口称赞,并且非常羡慕。
红场的东面是国营百货商场,是世界知名的十大百货商场之一;西面是克里姆林宫和列宁墓;南面是瓦西里教堂;北面是国家历史博物馆和喀山教堂。由于红场和克里姆林宫的历史悠远,人文景观多彩,1990年,克里姆林宫与红场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站在红场的一角观赏,我的眼前立即浮现起红场曾经有过的不平凡岁月。那是1941年10月革命24周年前夕,德国军队在希特勒的指挥下,带领百万军队直逼莫斯科。就在敌军兵临城下的紧急关头,苏联人民和军队决定背水一战。当时的最高统帅斯大林毅然决定:于11月7日在红场举行声势浩大的阅兵式,以鼓励苏联军民迎战和打击法西斯军队的士气。斯大林站在红场检阅台上,发表了震撼人心的五分钟演讲,他说:“红军和红海军战士、指挥员和政治工作人员、男女游击队员同志们!你们进行的战争是解放的战争,正义的战争……彻底粉碎德国侵略者!消灭德国占领者!”广场响起了誓死卫国的铿锵有力的激昂声音。
阅兵式后,全副武装的红军将士手握武器从红场直接开赴前线,开始了以生命捍卫国家主权和尊严的战斗。结果,德国法西斯军队被打得弃阵而逃。莫斯科保会战的胜利打破了德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此后至1945年5月9日不到四年,苏军反以排山倒海之势攻入柏林,德国宣布无条件投降。6月24日,苏联人民在红场又一次举行了声势浩大的胜利阅兵式!所以莫斯科红场,是一座记载反侵略战争胜利的地方,它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决胜之地,是正义战胜邪恶的英勇之地!
1991年12月25日,苏联宣布解体,各加盟共和国宣布独立,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更名为“俄罗斯联邦”。但红场依然没变,依然是俄罗斯国家的主要活动场所。特别是红场的阅兵式是近年来最壮观和有代表性的仪式之一。整齐划一的军队方队,大批列装的新武器,海陆空军的飞机、坦克、导弹等等新式武器都在红场的土地上和天空中闪靓展示。
2015年5月9日,在莫斯科举行世界反法西斯侵略胜利70周年阅兵彩排仪式上,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军仪仗队102名受邀官兵,出现在莫斯科红场上,参加胜利日阅兵。三军仪仗队官兵大显身手,军容整齐,伴着军乐齐步高唱苏联歌曲《喀秋莎》,队员们唱着“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步伐整齐踏过红场的青石路。那一刻,俄罗斯观众沸腾了。欢呼,喝彩,随着节奏拍手,伴着旋律哼唱。不少人举着手机和相机拍摄,有人边听边掉泪,有人还一起加入合唱。红场处于一片欢呼声中,彰显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威武和精英……
在红场一侧的克里莫林宫墙角下有一座坟墓,就是原苏维埃领导人列宁之墓。此墓建成于1930年,是用红色花岗岩石和黑色拉长石等贵重石材砌成,呈阶梯式截锥体状。陵墓入口上方花岗岩石板上刻着列宁的名字。墓上层就是检阅台,两侧为观礼台。凡重大节日或阅兵,俄罗斯重要领导人就会登上观礼台。墓的四周朴实凝重,是庄严神圣的地方。正值是列宁墓开放时间,我们有幸得以排队参观。
前往红场瞻仰列宁遗容的人很多,排队的人来自世界各地,足有几十米长。通过安检后,我经过一个多小时排队,终于来到墓前。进入门厅后,我们沿着左边石梯缓步而下,右转来到悼念厅。光线变得微弱。墓里的水晶棺里面躺着列宁同志的遗体。列宁身着黑色西服,系着领带,安详地静卧在水晶棺内。一束柔和的灯光照着列宁的头和手,那神态,使我想起《列宁在十月》电影中列宁的形象。面对俄国布尔什维克党的创始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缔造者、打碎旧世界建立新世界的伟大践行人物。许多年老的俄罗斯人眼眶里满含着泪水,默默地向这一位值得后人永远纪念与缅怀的伟人鞠躬。可见俄罗斯人对这位领袖的尊敬。
名人墓是莫斯科红场的纪念公墓,位于克里姆林宫东墙前的墙壁。这里是前苏联党政主要领导人入棺后葬在墙前的地方,墓石上刻着墓主的姓名和生卒年月,墓碑上端是其半身塑像。著名作家高尔基、世界第一位航天员加加林英模等也被葬在这里。有好多不同肤色的人站在斯大林墓前,端详着他的塑像。墓石上放着几束鲜花,他们似乎是在思考这里曾经有过的反法西斯战争的难忘阅兵式……
红场旁边还有一块用花岗石雕塑的无名烈士墓园中,绿草环抱的深红色大理石陵墓上,陈设着钢盔和军旗的青铜雕塑。无名烈士墓是1966年12月兴建,位于克里姆林宫北墙旁的亚历山大花园内的。当时为纪念歼灭莫斯科近郊德军25周年,政府特地将一位无名烈士的骨灰从圣彼得堡公路41公里处的公墓运到莫斯科,在掩埋这位烈士骨灰的地方建起了无名烈士墓。墓的左边是还有一堵暗红色的石英岩矮墙,上面写着:“1941 献给为国捐躯者 1945”,这里的地面上还燃烧着一支圣火,边上有三个卫兵持枪守护。长明火前花岗岩石板上还刻着俄罗斯诗人谢尔盖•米哈尔科夫的题词:“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勋永垂不朽”。
红场西南方是一块呈平缓的斜坡,被人们称为“鲁斯特斜坡”。这里曾发生过一个奇妙的飞行故事:说的是1987年5月28日,西德汉堡19岁的飞行员鲁斯特驾驶一架螺旋桨飞机,飞越了800公里的苏联领空后,由于缺少汽油,降落在这个红场斜坡上。十分奇怪的是,当时苏联境内所有雷达都没有发现这架飞机,它降落在红场时也未遭到任何阻拦。因为这次事件,苏联国防部副部长等几位高级官员被免职。鲁斯特是因为飞机燃油不足才降落于此的,还是因为鲁斯特非常喜欢美丽的红场而私自飞抵红场?至今仍然是一个迷。但苏联人从此把这个斜坡的名字送给了鲁斯特,唤它为“鲁斯特斜坡”。
红场很美。由塔楼进入克里姆林宫,看到的第一个建筑就是靠路右边的一个现代的方形建筑,它就是克里姆林宫大礼堂,俄罗斯的双头鹰国徽高高地挂在大厦的正上方。这座现代化的建筑因其风格与克里姆林宫周围古老建筑物不相谐调。这里现在是俄罗斯举行重要会议、节日庆典和颁奖授勋的地方,也是普通民众欣赏俄罗斯经典的芭蕾舞、聆听音乐会和观看时装表演的场所。如今的克里姆林宫分成政府办公区域以及游览区,游览区即教堂广场一侧,政府办公区域不对游客开放,办公区和游览区划有一条白线,有警军24小时值岗。
红场南侧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大教堂,那便是有名的圣瓦西里大教堂。最漂亮的童话般的五彩洋葱头圆顶的圣瓦西里升天大教堂,是俄国沙皇伊凡雷帝庆祝1552年6月攻占喀山城而建,富于创意的形式,色彩与精妙绝伦的结构完美结合。被誉为“一个石头的神话”。这座宏伟的教堂,是世界上十大最美的教堂之一。
行走在十二使徒教堂西侧,就会看到一尊 “炮王”。这是在1586年俄国沙皇费奥多尔.伊万诺维奇命令下,由铸造专家制造出来的。大炮斜昂起粗大的炮管,据介绍:此炮王重达40吨,炮口直经0.92米,整炮全重80吨,可以同时由三个人爬进炮口还觉宽敞。大炮的架子上的浮雕很精美,炮上有沙皇费尔多的像。此大炮是世界上最大的“炮王”,地上还放的四枚炮弹,每枚炮弹重2吨。大炮只是沙皇帝国彰显国力的像征,从来未使用过。
在大礼堂对面路的左边,还有一排黄色建筑就是军械库,建于1702年,原是宫中的一个大武器库,是当时存放和修理兵器的地方。1720年,彼得大帝将其改建成博物馆。内有著名的藏品有:王冠、纯金权杖、权标,伊凡雷帝的象牙宝座,沙皇阿列克谢伊的钻石宝库,以及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婚礼长裙,镶满宝石的马鞍和马刀。还有一本17世纪的“圣经”,银制封皮上镶有3017颗宝石等等。件件价值连城……
在莫斯科红场驻足观望,还会看到莫斯科青年男女结对前来红场举行订婚、结婚仪式,因为红场是他们心目中最最美丽的广场,俄罗斯人把结婚当作人生美好的事情,所以选择最美好的地方,寓意就是最美好的婚姻。在莫斯科和俄罗斯其他地方,凡有条件的家庭,很多婚龄青年都把恋爱、订婚、结婚选在美丽热闹的红场,而且成为一种时尚。特别是广场婚礼最为隆重。
那天下午二点半左右,几辆超级巨大的黑色高档婚车开到了红场一侧停下,车门打开,在亲朋的簇拥和陪伴下,一对对新郎挽着新娘的手缓步走出车门,新娘的白色婚纱礼服在阳光下如绽放的花朵,留下了最美的纪念。新人们都非常客气,不时和游人招手微笑,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庆贺自己的幸福!所以,一些游客也会毫无拘束地争着和新人合影,许多游人被新人的大方和热情所感染得激动不已。
据导游介绍:如今俄罗斯的年轻人生活理念发生了很大变化,凡逢喜事,都愿意到自己崇拜的国家和民族英雄的雕塑像前去走走,然后举行他们一生中最神圣的仪式。他们所崇拜的英雄是不分朝代的,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只要曾为俄罗斯民族独立和国家强大作出过杰出贡献的,都是他们心中的民族英雄,年轻人都原意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捧着鲜花、举着酒杯,尽情地去那里享受温馨,并且举行设计好的隆重仪式。
面对一对对拍摄婚纱照的新人,面对一群群友好的游客和俄罗斯群众,面对不同肤色的游览者坦然地行走在红场,我想:在这里,不管你来自哪个国家,不管世界如何变化,不管游览者的欣赏角度和视觉观点如何?但红场确实是一道很美的风景,要不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怎能把他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红场不仅是俄罗斯众多广场中的姣姣者和标志,更是一部书写俄罗斯历史和文化的大书,值得我们游览者慢慢咀嚼回味。
朋友,如果你去俄罗斯游览,那么请记住,莫斯科红场是不能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