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收获】雪痴(短篇小说)
“怎么啦?今天如此装束,像个新娘子!”我试图用开玩笑方式,缓解一下情绪。
她一言不发,但表情上又像是想告诉我什么,接着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我边劝解边递过热毛巾,为她拭去眼泪,并想问个究竟。
她止住了哭泣,仍没说话。只是双眼无神地看了看我,静默片刻,她从衣兜里掏出来叠成“又”字型的一张纸条递给我,然后起身要走。我先是急急的挽留,可她头也没回地跑了出去,我没拦住她。顿时,我预感到一种不祥,便急急打开纸条,“呀”!一张空白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0”字。
我的头脑发懵了!这个“0”是代表什么呢?是爱情的终结?还是人生的句号?待稍有清醒,突然想到她今天的衣装,“红色”意味着什么?难道她父母真的为她“包办”了?我不敢想下去了,于是急忙追了出去,她已是无影无踪了。
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头晕脑涨,眼前发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事们见状把我搀扶了起来。残存的意识中,我问同事是否看见一穿红的女子到哪儿去了?同事告知,她坐进了一辆黑色小轿车,顺公路照直走了。
我沿公路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雪仍在下。直挺挺的公路,像冻僵的石板,静静地躺在空旷的田野里,迎着寒风,驮着白雪伸向远方。这时路面上,没有车辆,没有行人,只有路两旁落了叶子的几棵小杨树,像丢弃在冬天的弃儿,在寒风卷起的浮雪中,瑟瑟发抖。
追啊!追啊!自知追不上了,便站在公路旁边的一块高坡处,时而望着远处迷茫的山峦,时而望着天路相接的尽头,徘徊了许久,许久……
数日来,脑海里仍是一片茫然,常出现幻影般的回忆。偶尔也悟到:或许自己爱的太傻,爱的荒唐。傻得从没问过她是否真正爱过自己,荒唐的连她家庭情况都没详细问过。更荒唐的是,她曾流露出父母早为她“包办、订婚”的情绪而没引起我的足够重视。走到了这步天地,都不知她去了何方?
是失落,是愚弄,是遗憾,还是太痴心?一年了,明知她不会回来,可每逢周末,无论刮风下雨,尤其冰天雪地,我总要沿着这赤条条的公路,来到徘徊过的地方,望着远处的山峦,望着天路相接的尽头,站上许久,许久。凡是下雪天,更是不放过,她是下雪天走的啊!我像站在雪地里的一个痴汉、傻子,那怕站上一整天,幻想着在一个茫茫得大雪天奇迹会突然出现。
又是一个阴冷的下雪天。公路上行人寥寥,车辆稀疏。然而,迷茫的公路上却由远而近的走来了一位身着红色衣装的女子,并朝工厂方向走来。她边走边舞,步履蹒跚,看上去是那么不自然,像是精神上出了毛病!据传,这位女子,是嫁给了一位土豪大款后,遭到家暴,丈夫将她摔倒在暖气片上,头被碰破,伤到了神经,精神上受到了刺激。经治疗虽有好转,但留下了精神失常的后遗症。半年后,在精神时好时坏的情况下离了婚。可她还记得有个朋友在工厂,记得是下雪天从这条公路上走的。故而,她每天走上公路,尤其下雪天,总是沿着公路走上几里;今日又下雪了,她便沿着这条公路走了20多里,走来了,她要找回她心中爱的人!
我仍然一如既往,在覆盖着一层白雪的公路上走着,想着。忽然,发现迎面走来一位穿红衣服的女子。呀!这不就是她吗?是她,是她!她回来了!找我来啦!于是,我急忙跑了过去。啊,真是她!我张开双臂将她猛地抱住。她感到惊愕,两眼直直地瞪着我,少倾,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泪水,一头栽倒在我的怀里。
我把她接回到工厂宿舍。为她洗了脸,擦拭了身上残留的雪片、泥点,给她倒了杯热水,又为她买了饭。可她只是哭,并不想吃。
我迫不及待的问她为什么落到这步天地?她只是摇头,不说话。偶尔说几句,似前言不搭后语。我猜她精神、语言,都出了问题,必须医治!
我向单位请了假,陪她去省城大医院作了全面检查、会诊。说她的精神受到了惊吓和摔伤的刺激,只要对她好些,常让她精神愉快,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她的记忆是神经受损,脑内仍有肿块未消,压迫神经,故而看上去是个十足的精神病人,要彻底治好,必须作手术。
听罢了医生的告知,我心中已有数了。一定要对她好,一定要治疗!于是我在单位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陪她在医院治疗。我的积蓄花光了,我把老家的房子卖掉,又向亲朋好友借了些,凑够了手术费。还好,经半年的治疗她恢复了记忆。看上去和正常人相差无几了。我心中高兴极了,只要给她治好病,比啥都强。
苍天不负有心人,她的身体痊愈了,疗养了几个月后,我们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从现在开始正式开业啦!
最近本人身体有恙。文友的诸多美文无曾欣赏,无评,见谅!
我是一只孤独的小船,
在寂寞的礁石边靠岸;
爱的揽绳已随潮夕抛出,
你像陪航的海鸥飞抵船舷……
……
这首小诗很棒!
不忘初心,永远铭记。
感谢流星雨分享您的爱情故事,很感人,很让人伤感!问好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