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作家】亲娘
“你问他!”是冯柏瑞气呼呼地说。
“儿呀!是单位来人了?好我再添双筷,就让你的同事一起进屋吃饭吧。”
“谢娘!还是娘好,怎么样啊?我说冯段长,冯柏瑞啊,你看看,看看啊,俺娘她能不认我?娘,俺是你的儿子郑……”
“啪!”一巴掌打断了郑建华的狂笑,紧接着是狠狠的一声怒骂:“畜生!畜——生!”
“啪啪……啪!”
又是几个耳光,一个悲惨动了人心的哀吼,“畜生,畜生,畜生,柏瑞你过来,为什么把他领到咱家?啊?领回咱家。你、你、你要是不想养我……你!你就吱一声,我可以走啊,我也不会怪罪你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他、这个畜生给我引来?”
“娘!娘娘!我我……我来找你?娘你你你……你到哪去了啊?可让儿子我好找。娘!”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1”愤怒的王春芳还在打,打她这个不孝的儿子郑建华,她心中悲哀不止,禁不住使她大骂连声。
“畜生!畜生!畜生……啊,谁、谁是……谁是、谁是你娘啊!今天,我就是打死你也不解我的心头之恨!你这个畜生,畜生,孽子!”
只听得“噗通”一声,郑建华跪在了王春芳她的面前,哀哀说道:“娘,娘!你弄错了,是我去买票,让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你上哪里去了?我找不见你。”
“畜生,孽生,畜生啊,你到现在还想骗钱,骗我。分明是你们夫妇嫌弃我老了!把我……把……我丢丢……”
悲哀至极的王春芳想起了那一日,她再也说不下去,旧日里的情景就在她的眼前呈现,她无不感伤的又挥舞着双拳,没头没脑就疯狂朝着郑建华打了起来,她边打边骂,边骂边打:“我打死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儿子!你这些骗鬼的话说给谁听,谁听。你当你娘我是糊涂人不成?谁会信你的鬼话啊,你丧心病狂,你、你、你、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狠心把娘遗弃了大……大大……”她再也说不下,王春芳悲痛欲绝只好用拳头对儿子控诉她的满腔悲愤。
“娘,你老要是恨儿子,你老就可劲打,儿子我……我知道错了,娘我这几月四处在寻找你,寻找不见。”
“畜生,孽子。都这个时候你还想骗我,你当我是糊涂人?不知你们夫妇的坏心肠。”
“娘,我真在四处找你,就是寻你不见,若不是今天我们冯段长他一说,娘我真不知您老就在他家。娘,走,跟我回家吧。”
“孽子!你的孝心不是我,是我的钱。钱!你是不是看我给柏瑞买台自行车你动心了?你有那好心来找我?”
“娘,我真在找,天天在找,娘你老要信我啊,不然我怎么会找到了这里,娘。”
“哼!哼哼!你说的可真好听,这样急心来找我,为什么你要把我丢在大街上不管?”
“啪!”愤怒的王春芳就是一个大嘴巴扇过去,她手指点着儿子郑建华在骂:“畜生,你、你!你连畜生它都不如?哪小羊羔它都知道恋母之恩,吃奶的时候它它还要跪下吃啊,那乌鸦它都明白会反哺,而你……畜生!”
此时,郑建华看见娘知道了他夫妇对娘的心思,一味耍赖下去娘是不会跟自己回去的,今自己要是不把娘接走,损失不止是钱的小事,还有自己的尊严,他想到这,看今天,要能把娘接走一切坏事我只好都推在我媳妇钱芬她的身上,想到此的郑建华,用膝盖当了脚匍匍走到了王春芳她的面前愧愧着说。
“娘,娘!都是我不好,听从了媳妇她的话,娘,看在俺是你的亲儿子面上,也给我留点脸,娘,您老就跟儿子我回家吧,啊娘!你打你骂儿子我都擎着啊娘。咱们回家吧。”
“媳妇?媳妇?给你留点脸面,你还要脸?纵然媳妇她不好不孝顺,儿子!你当儿子是一家之主,对错你分不清?孝道你记不牢?我是你娘,且不说我怀你九月之苦……”
“娘,你老不要说了,儿子我知道错了。”
“别人不知,你也不晓?你几岁没了亲爹?我是怎样把你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现在可好!你现在可好,娶了媳妇你就不要娘了。她怎样说你就怎样去听?全不顾我是……你娘,是你娘。儿媳她不孝顺,我不责怪,因为她的教养有问题。而你哪?孽子!孽子!我可是你亲娘,是你亲娘!你怎忍心弃我而不顾……不顾我的生死……你、你可知我当时的心……”悲痛欲绝的王春芳她再也说不下去,那夜场景历历在目。
“娘,我知错了,我寻思你找不到我家,一定会回咱们的老家招远。”
“你寻思?你寻思我不会死?我会回山东老家?你不要脸,大火骂你不孝儿,可你的娘我可要脸,我又有什么脸儿回去?我满以为以你为荣,我自豪有你这骄傲的儿子!可你又对我怎样?你知道吗?知道吗?为了扑奔你这我卖尽我所有家产,包括房屋土地就想投奔你我唯一的儿子!等……等、等你为我养老送终,可是、可是、你、你又对我怎样?怎样?你、你!你、你……你把我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掉。你你,你这个孽子!孽子!你你!丢我之时你……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眨一下!你给我滚,滚,滚滚滚……我跟你回去,跟你回去?除非是我死,死了!”
“娘,千错万错儿我知错了,娘娘我错了,你跟我回去,我会好好孝敬你啊。娘。”听见娘的控诉,就是铁石心肠的人儿也动了悔过之心,郑建华恨恨在心里说:“臭婆娘,哼!等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现在我得把娘哄回去。”
思到这的郑建华哀哀对娘说:“娘,儿子我知错了,您老看在我是您亲儿子面子上跟我回去吧?娘。你老有家,老住在旁人家也不是个道理。走,跟儿子我回家。”
“道理?你跟我讲道理?你自己明白道理吗?我跟你回去?等把我的钱骗光了你们再把我扔在大街上?”
“娘我不会,您老想多了。”
“你是不会,你的耳朵会,你的心最后也会。小子!孽子!你小的时候娘我没给你讲过《狼来了》的故事?娘要是到那个时候啊,娘我真是要哭都找不着调了。你一点也没有悔过的心,你心里只有金钱。”
只见愤慨的王春芳抬起泪眼看着冯柏瑞,她大声吼道:“柏瑞,你要是我的儿子,立马把他给我打出去,我,不认识。我也没有他这样的儿子,你给我往外打,狠狠打,打出去,打出去。”
早就听不下去的冯柏瑞一听娘的圣旨到,他立刻高兴起来,行着做儿子的权利。
“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娘。你给我滚,滚滚滚。”
情急的郑建华紧紧抱住了娘的双腿哭嚎着说:“娘,娘我知错了,你不要赶儿子走,你不要赶儿子我走,娘。”
“柏瑞你不要跟他纠缠,你去报警好了,就说有人私闯民宅,哼!让警察赶他走,哼!我倒要看看他的脸皮有多厚。郑建华,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天老爷白给你披了一张人皮!你要是不走,小雨快给我拿刀我一刀剁了他,我再给他偿命!”
愤怒的冯柏瑞怎止住这满腔怒火在熊熊烧起,他听着王春芳老人字字含血泪控诉,他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伸手,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个郑建华就从他娘的双膝前拎出,瞪着血红的双眼说:“还不走?你找打不是?”
“呼呼……呼呼!”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也不知是从哪里窜出这多人来,大门外闪出几个人影,他们飞身奔向了院里,这陡然在变的情景,众多个苍鹰擒拿着这条毒蛇,郑建华险些被众人撕扯个粉碎,当郑建华明白了,自己早已身形在外,只听得卢金奎说:“给你脸,哼!你不要脸,你硬要认妈。”
“别,跟他废话,他小子怎么丢的他娘,哥几个我们就怎么把他丢在大街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们不要多事,她真是我娘,你们跟着起什么哄?”
“海涛,别理他,看我们把他丢在哪?”
“哪里人多我们就把他丢在哪里,李连发。”
“好,这个主意不错。”
工会主席蒋小虎一声大笑,“对这样不要脸的人,丢在哪里他都不觉的臊得慌!我们就丢在前面的巷子口吧。”
“快把我放下,放下,我认娘碍着你们什么事?狗拿耗子瞎操心!”
“你骂谁是狗?哥几个,来我们使劲摔他。”
“别别别,这小子沾边赖,我看就扔这……这很好,哈哈哈;脏水井。他两一个味啊。哈哈哈……”
七
受了气的郑建华又被几个工友折腾一番,他满心窝火着往家里走,自行车胎早被工友们放了气,他一边走一边寻看附近有没有修理自行车的师傅们,他推车走了一路没寻见,就这样半小时以后他回到了家,他一推开家门,母老虎就冲着他大吼起来:“你死哪去了?你看看,看看啊,几点了,几点了?你死哪去了,死哪去了?”
受了娘的教训,又受了众工友的编排的郑建华被自己媳妇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的心也沮丧到了极点,他慢慢走到炕前一屁股就坐上去顺势一倒,他就躺在了炕上默默的哭了起来。骂了半天也不见丈夫还嘴的钱芬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她的谩骂又升了级。
“唉唉,你有心没有?我都急成了什么似的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你知道不知道,我想你还是不知道吧,扔妈时你也不上点心,我说你说傻子你还不承认!你把娘扔在大街上时你为什么不上点心?她有钱你还不知道吧?你呀!就傻吧。你也不等把她的钱弄到手时打听清楚你再扔了她也不迟啊。我看你呀,你真笨,哼。”
不管钱芬她说什么,懊恼的郑建华就是不搭理她,钱芬她哪里知道,她得到的消息丈夫比她知道的还早,钱芬她还在骂,她还在埋怨:“我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傻子,自己的妈有没有钱你也不知道,你真是个窝囊废!她的那些钱就白白的就孝敬给了人家。唉,我说,建华,真气死我了,你还不知道吧啊?你娘她真有钱我还不知道?她不跟我说我是外人也就算了,可你是她的亲儿子,你说她,那个老不死的她有多坏。她有多坏。在我这里好吃好喝,她一分钱也不拿出来给我花。可是恭敬她,你说她是不是老不死的?我骂她她屈得慌?可到了人家,又是名牌自行车又是名牌罗马表,可气死我了!她什么都给人家买,唉你说,你娘这脑子里是不是进水还是她真有病啊?”
听到此的郑建华他再也压不住火了:“你才有病,臭婆娘!”
郑建华的话到他的巴掌也到,“啪”一巴掌就扇在了钱芬的粉脸蛋子上,登时五个血红手印即现,紧接着就是一声如狮子吼叫:“你才有病你有病?你你,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丧门星,整天看着俺娘她不顺眼,这下好了啊,好了!现在你想起了俺娘,俺娘啊!”
“啪啪……啪!”郑建华气不过,又是几耳光扇在了钱芳的脸上,紧接着就是几脚踹过去,脚脚都踹在了钱芬的腿上和屁股蛋上连同身上,疼得钱芬不知内情坐在了地上愣愣着自己的丈夫郑建华她也不知哭嚎怒骂了。从来没有挨过打骂的钱芬彻底蒙了,以往多数是钱芬她打骂郑建华,可今是郑建华对她倒反了朝纲。而今郑建华他是手手脚脚都下了狠招,没有留情,震惊的钱芬吓得没有了威风和脾气,她诺诺着哭啼啼看着郑建华不知丈夫今晚是怎么了。
愤怒的郑建华气没有消,仍然暴怒冲着钱芬大吼道:“都是你,是你。娘走了,现在你想起来后悔?”
“我告诉你钱芬,你给我听好了,听好了!我几时短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娘她!俺娘她……才来几天,几天啊!七天不到你、你!你这恶妇!恶妇!硬要我把她……”
郑建华愧愧的心再也说不下去,他坐起躺下,躺下又坐起,最后的翻身趴在炕上惭愧着哀嚎起来。
“我、我……我不是想让我们的日子过……好一些吗?”
“滚……你滚滚滚……恶妇!”
“哪……哪!我也不知道她那么有钱?你也没跟我说过,是我的主意不假!你看她也不老?身子骨也算硬朗,让你把她丢在大街上,她来我家几日,也没出过家门,再想找回我们家也是不容易的……你你……也是同意的……我我……这也不是为你好吗?”
“为我好?为我好!为我好?你现在看着我娘她有钱了?你你!把她当人看?你这个恶妇,我打死你,打死你为俺娘出气!”
听到此的钱芬再也不傻了,知道自己说错了,丈夫当真动怒了。钱芬一把抓住了丈夫郑建华的手哭着说:“你打死我也行,只要你把你娘接回,你娘俩带着咱们的儿子好好过日子,就是现在打死我……我也不叫屈。郑建华,你好狠的心。我我……都是为你为这个家好,”
突然钱芬不哭不怨了,来了精神,她想起了什么,惊喜地对郑建华说:“现在不晚,建华,我知道咱娘她住在哪里,是住在我的同事李小雨的家里。”
“用你说啊?你当我不知道?”是郑建华在吼叫。
“啊!你怎么会知道?”
“对,李小雨的丈夫叫什么?
“冯柏瑞?啊!你们……你们,造纸厂……是一个工段?”
“妈妈,我饿了,爸爸回来了,我们还不吃饭?”突然,一个声音是从窗前传来,紧接着十一、二岁的孩子进来,他正是钱芬、郑建华的儿子叫郑虎,听到儿子喊饿的钱芬怒吼吼的吼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
“爸爸,妈妈今天怎么了?爸爸我的书包都背坏了,人家想要一个新书包,妈妈她不给我买。”
读完小说,我长叹一口气,总算老人得以归属。中华传统十恶不赦,不孝为先,无后为大。小说虽然描写的是民间故事,但也触犯了法律,在道义面前,郑建华 钱芬输得一塌糊涂。全篇描写故事中含有故事,又层层推进,进行一步一步说理,辩解,从儿子郑建华要回娘,到孙子要回奶奶,这一系列的亲情纠葛,到最后法庭见,作者的构思极为巧妙,又顺理成章,好像故事必然是这些经过,然后作者的描写天衣无缝,逼真自然。这应该是作者的天赋,令人佩服。不愧为佳作。写完一部,休息会,东辰君,秋安。
最后再谢文姐精美点评,我会继续努力,把我的爱——文字发扬;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