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我和女儿的暑假生活2017(随笔)
8月15日星期二晴
历史上的今天是重大日子,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9月2日签订投降书。
我的今天平淡无奇,午睡醒来后,在床头看见一第张纸条:
禁止出门!你们现在房间玩一会!乖!
后来我才知道,女儿不让我们出来,是因为她要在客厅写旅游日记,不想被我们打扰。现将其文章摘录如下:
《48时,河南之旅游》
“铃——”我的闹钟响了,好了,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发!
世界就是如此奇妙,一个哈久的工夫,我上了出租车;又一个哈久的工夫,我已到达候车处。听爸爸说,载我们去河南的是一辆旅游大巴,车牌号为36992。过了一会,一辆深绿色旅游大巴朝我们驶来,车牌号为36992。可……,它飞奔而过,根本不理会我们。后来爸爸给导游打电话,然后,我们就去赶那辆车了!我心想:这导游也太不走心了!
经过“度时如年”之后,我们终于到了一个服务区。其实,我内心深处在想,终于能吃午饭了!我们带了三罐八宝粥,各喝了一杯之后,吃了一碗10元的面皮,好贵!半小时后,我们又坐上了车,坐呀坐,坐呀坐,一直坐,大约在下午4点,我们到了河南的小浪底黄河三峡景区,在4:30分准时登上了轮船。上船后每个人都要穿救生衣,我很喜欢,因为我还没有穿过那玩意儿。轮船上很好玩,一层有椅,二层也有,三层是露天平台,风很大,而且视野也比较开阔,所以我们在三层。我们一路看到孤峰峡、龙凤峡、八里峡、天门、双桥峰等景点。本以为可以好好玩,没想到下雨了,更没想到这雨它还不停了!后果可想而知,我们三人都成了落汤鸡呗。
嗯!我还真有点生气,坐了那么长时间车,就为坐1个多小时船,还淋了雨。
快吃晚饭了,旅行社所说的十菜一汤的大餐到底是什么?可是,我看到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骗人的!菜都只有一点!可就算它再怎么差,我还是吃得狼吞虎咽,甚至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吃完饭后我们去了导游安排好的宾馆,入睡。
又是新的一天!吃完饭后我们又踏上了宝泉秘境之旅(此处省略导游解说词与广告)。到了宝泉秘境之后,我看到了很多人在捞小鱼。可我没有鱼网,但,我有妈妈!就这样,我也有了鱼网!嘻!那些小鱼好机灵,算了,我还是先玩,之后再与你们较量!我和爸爸一直向上走,去山顶看了看飞龙瀑布就下来了。下来后与妈妈会合,向外走去。在向外走时,又看见了飞龙瀑布。呃!原来在山下就看得到……
随后,我在有鱼的地方网鱼,果然,我赢了。我一次网了二条,后来爸爸又网了一条!
我们下去时才中午。才中午,我们也该走了。
再见,河南。
8月18日星期五晴
妻怀孕了,今天我和女儿陪着她一起去医院做产检。
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说到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能检测到胎心,但未检测到,且宫内有积液,不过卵囊回声明显。综合判断,确已怀孕,但有流产征兆,医生建议住院疗养。我们听从了医生建议,住院保胎。办好住院手续后,妻被医生安排在10床。这是双人间,9床暂时无人。
病房安排好后,是一系列的检查。后来女儿说,她看着一群医生和护士拿着针、输液袋从妈妈病床前来来往往,觉得她们好像在迫害妈妈一样。
晚上,我和女儿继续在病房陪妻,9床依然没人。无聊,我拿起妻的手机,打开女儿的班级群,看到她们班主任发出的一条信息。
各位家长:
学校从8月20日开始安排15名学生参加区级太极拳段位赛训练,时间为早上8:00至10:30,下午不训练。参赛学生班上每人三星卡一张,如有获奖每人三星卡一张,校级奖励按学校来定,哪些同学有条件请抓紧时间报名。
我看了一下,群里已有十四个孩子报名了。我把这消息和报名人数告诉女儿时,女儿很高兴。她并不是对太极拳感兴趣,而是对三星卡咸兴趣(三星卡,是学校为了鼓励学生综合发展,设置的星级卡奖励级别中最高星级,也是最难得的)。我知道女儿为什么那么高兴,在四五年级班级学生综合素质评比中,女儿在优异等次的评比中,总会在第后一环节被刷掉。她说如果她有一张三星卡就不会输,可她多是二星卡和一星卡。我又看了一次那个信息,发布时间是星期三。听到这消息,女儿绝望了,她认为人可能已报满了。接下来的的半个小时里,女儿不停念叨着她的三星卡。她也尝试着转移注意力,都失败了。
在她的念叨声中,我给她报了名,她的念叨才稍稍慢慢了一些,仍不放心。
8月22日星期二小雨
妻这几天每天输液保胎,住入9床的病人则相反。
9床这几天共来过两个病人,第一个做无痛不流。上午高高兴兴来,中午做完手术因疼痛哭过一阵,下午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第二个病人今天做引产,什么原因不知道。中午十二点左右孩子生下来了,大人还在产房观察。孩子被抱进来后,医生给孩子做了检查。因不足月,孩子肺部发育不完全,医生建议家属及时治疗。此时的9床和10床之间隔了一道帘子,孩子的姥爷爷、姥姥(我估计是)如何回应医生的我不知道。我只听见孩子一直在哭,应该是饿了,我未听到帘子那边的大人有什么回应。
下午二点左右,孩子的母亲回来了,孩子的哭声没停。这时,医生又进来了,这次医生的问话让我和妻都很震惊。“这个孩子你们打算救不救?要救就抓紧,不然,这娃活不过二十四小时。”帘子那边沉默着,只有孩子的哭声依旧。医生让那一家人好好想一下,然后出去了。
不一会,妻的主治医生进来了,询问了妻一些情况后,准备离开。她走到9床前时,停下来了,说道:“现在做引产的孩子多了,上个月有个病人高血压,也没办法做引产了,孩子才七个月。后来,孩子医院温箱待了一个月,人家高高兴兴地抱回去了,你们……”说到这,她停住了,因为没人回应。只有孩子哭声依旧。
我和妻沉默了,病房的气氛太诡异了。
9床的主治医生再次进来,问她们一家人的思考结果,结果令人震惊:放弃对孩子的治疗。医生很无奈,让她们签订了一份责任书后离开了。
从9床主治医生离开那一刻起,那孩子的哭声在我和妻的耳中变了,尤其是妻。原来一直沉默的妻说话了:“你们还是救一下吧,毕竟一个娃哩!”妻的话音落下后,只听那孩子的母亲说:“能救谁不想救……”然后是一阵抽咽声。她哭了一阵,我和妻听她母亲说:“别哭了,你现在把你管好就行。”接着又是一阵抽咽。
这时已是下午四点半左右,孩子的哭声从进病房到现在就未停歇过,现在越来越弱了。那初时听起来还有点可爱的婴儿啼哭声,如今已变得残忍异常。且在这几个小时里,孩子什么也没吃,我和妻也没有听到那边有任何人照顾他。
妻爱不了,让我带她离开病房。在走廊待了一会,妻去找她的主治医生反映说病房太压抑了。医生给妻换了间病房,从10床换到24床,从双人间到三人间。病房换好后,妻哭了。我们原以为是因为孩子有什么先天疾病,那家人才不要了。妻在给自己主治医生反映情况时,多嘴问了一句:“那孩子有什么病,需要多少钱治疗?”“那小男孩没病,那一家人从住进医院就不打算要孩子,所以才做引产。”这是医生的回答。
8月23日(处暑)星期三阵雨
今天是女儿的生日,妻在住院,我在陪床,女儿在学校练太极。
中午十点半左右女儿练完极来医院看妻,这已是女儿这几日生活中必做的一件事。妻看着女儿,满是愧疚地对女儿说:“今年我无法陪你过生日了,你要什么生日礼物,出院后我给你买。?女儿反应很平静,说道:“不就是今年的生日不没过吗,没什么。我不要什么生日礼物,我只要小绿豆(知道妻怀孕后,一次女儿问妻小宝宝现在长多大了,妻说有绿豆那么大,自此后女儿就一直管妻肚中的胎儿叫小绿豆)乖乖长大。”妻愣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女儿,说道:“我女儿长大了。”
女儿问道:“妈妈,你为什么换病房?”妻把昨天的事告诉女儿,女儿愕然了,她不懂,也不敢相信。
晚上,我买了一个小蛋糕,陪女儿过了一简易生日后,我和女儿的暑假生活也告一段落了。明天我上班,女儿去学校练太极,妻出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