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检察官办案札记之“自杀?他杀?”
此时,张大、龚检察官都觉得:找到阿兰成为当务之急。
“不找到她,这个案件是怎么回事儿就很难下个正确的结论,是自杀,是他杀,就看找到她的结果了。”
龚检察官同意张大的说法,便对余局长和刘书记说:“我们要尽快到阿兰的家乡江西萍乡去一趟,明天我就和张大带个同志出发。”
懂法的按摩女
小毛是从警校毕业还没多久就分到局里的,她很想找机会侦查破案,但是,分配的工作却是内勤,平时只有在办公室看家,整理些案件材料,很难有机会接触当事人。这次,张大带她要远行前往江西萍乡,因为阿兰是个女人,必须有一个女同志接触才合法。因此,小毛捡了个漏,因此特别兴奋,早早的就来到了公安局。在刑侦队办公室坐了足有半个钟头,按照约定的时间,张大和龚检察官才提着简单的行李来到局里,三人来到院子里,上了一部加满油的小车,出了门往高速公路入口行驶去。
上了京珠高速公路,车子一路往北飞驰而去,小毛在后排不停地摆弄着手机,张大说:“你上高德地图,查一查路线。”
于是,把要去的位置告诉了小毛,小毛看了半天手机,说:“只能查到乡镇的位子,查不到村子。”
张大:“那也就差不多了,到了乡镇再说吧。”
于是,车子继续往北行驶,左边逆方向车道上车流滚滚,小车和大巴车占了车流的一大半儿,因为是刚刚过完年,许多要南下打工的外来工又要来上班了,因此,南下的大军,随着滚滚车流,汹涌向南。往北行驶的车辆倒是不多,一路上他们超过的大多都是长长的带拖挂的货车。这样走了三四个钟头,车子很快过了广东与湖南交界的“粤北收费站”,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张大说:“快中午了,到服务区方便方便,也喂喂肚子吧。”于是,车子停在了一个小服务区。
三人到休息区餐厅一人要了个快餐。
下午,小毛主动接过方向盘,要求驾驶一段路,以减轻张大和龚检察官的压力,张、龚两人借机眯上眼睛小睡了一会儿。
下午4点多钟,车子驶过湖南衡阳,下了京珠高速公路又沿着国道,继续往东北方向行驶了四五个小时,来到了江西萍乡所辖的一个小镇。找到了镇派出所,张大让小毛去和派出所值班同志取得联系,他则和龚检察官先去找住的地方。
他们在派出所斜对面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晚饭间,张大和龚检察官向老板问好了去村子的路怎么走,三人便抓紧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饭后,张、龚二人按昨天问好的路驱车走了不远,便来到了他们要找的村子。村子的房子比较散落,阿兰的家在村子的西北角离大路不远的一处地方。山坡背后是郁郁葱葱的小山岗,房子前面是一个缓慢的下坡,往前看去,视野开阔,前方的田地水塘一览无遗。
张大说:“这个地方风水不错呀。”
两人停好车子,下车一人先抽了一根烟,然后才向阿兰的家走去。
门口坐着一个女子,正是阿兰。他们仔细打量了一下阿兰,只见刘龙兰长1米6的个子,或许是因为生了孩子,身体略为发胖,却有着江南女子的白皙皮肤,一头浓黑的长发,发稍染成金黄色彩,身上穿着一身紧身的带有地方民族特色的小花袄,外面罩着一件半长的毛线编织的大衣,脚蹬棕色长筒皮靴。说话间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一看就是一个内心充满心机的女人。
小楼前,一块平地上,没有围墙,散养的一群鸡,旁边的鸡舍传出“疙瘩、疙瘩”的声音。两层的小楼,楼下中间是堂屋,东面是厨房,西面有一个楼梯直通二楼。楼梯下放着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具。堂屋正中间摆着一个四方桌,桌子四面各放着一张椅子。阿兰让张、龚两人分东、北两面坐下,她则坐在靠门口的南方位子,叫唤了一声:“给冲点茶来。”
从厨房里面出来一名老年父母,提着一壶开水,另一只手拿着两只玻璃杯子。老年妇女先倒了一点儿开水,给两个杯子涮了涮,然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茶叶,给两个客人各泡了一杯茶。随后又到厨房忙她的去了。
阿兰指着杯子请两位客人喝茶,她则低头织着类似小孩穿的小衣服,一面头也不抬地问道:“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在我家里,请你们不要说什么,如果有必要,下午我会去找你们说的。
张龚两人点点头,喝了一口带有赣西口味的茶,一面评论着茶叶的好坏。张大问阿兰:“你回来几天了?”
阿兰说:“好几天了。”
张大又问:“你家里有什么人?”
阿兰回答:“父母都健在。另外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姐出嫁了,哥哥外出打工了。另外我还有个小男孩儿在村子里的幼儿园。就是这些人,”
张龚两人环视一下房子,看看也比较简陋,并没有多少很值钱的东西,就问:“你住哪里?”
阿兰回答说:“我住楼上,楼上有三间卧室,父母住一间,我和小孩儿住一间,另一间是哥哥的,暂时空着。”
张大又问:“你哥哥没有结婚吗?”
阿兰说:“结了,后来又离了,没有小孩。”张大喔了一声。
“警察同志,你们先回去,下午我去找你们。”阿兰说着悄悄地递给张大一张纸条,上面写有她电话号码。
张大和龚检察官,只好见机行事,出了阿兰家的门,上车发动车子回到了镇上。
到了镇派出所,张大按照阿兰递给他的纸条上的号码,给阿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就住在镇上一个叫“明天再来”的农家小客栈。“来的时候打个电话,我们恭候你的到来。”那头阿兰答应了。
下午,张大和龚检察官午休了一会儿,两人到门口呼吸了一下山区特有的新鲜氧气,然后回到房间,冲了一壶茶,点着一只烟边喝茶边抽烟等着来人。
约摸15点半钟,阿兰踩着电动自行车来到了农家小院。放好车子,阿兰问老板“姓张的广东客人住哪间房”,找到了张大。张大继续抽着他的烟,小毛马上掏出笔和纸,自觉的担任起记录员,四人开始了一番问询谈话。
“我叫刘荣兰,1983年6月出生,家住江西省萍乡市赣西县黑龙乡九龙村。我自幼在家上学,1999年高中毕业,2002年萍乡师范学校毕业,英文专业,毕业后回到乡里待业,本来想:可能国家会分配工作,起码在村办学校做个教师。可是,谁知道安排工作也要讲关系。我们家是平头百姓一个,没有一个亲戚是当官的,安排工作自然轮不到我们。于是,在家待业几个月,等待着合适的机会。
2002年下半年,邓小平第二次南巡讲话的春风吹到了我们偏僻的赣西地区,于是,我跟随着南下的大军加入到打工仔的队伍,去到了珠江三角洲地区,先是在一家制衣厂做车衣女工,后来,因为替人打抱不平和老板结怨,于是,辞职不干,转而跳槽到一家纸箱厂做推销。又是因为觉得老板为人不人性化,不把打工仔当人,再一次辞职。
这时候,同乡的有个小姐妹叫阿香,对我说:“你人长得不赖,又有文化,为什么要做体力活呢?我看你还不如跟我去做桑拿技师,那工作不累收入又高,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我们出来混,不就是图这个吗?对家里也好交代。”想想也是,于是,我就跟她到了东莞的一家夜总会桑拿部,交了钱学做桑拿技师,这种技师并不需要很多专业按摩技术,其实,只要厚着脸皮对着客人浑身乱摸就行了。当然,干这种活需要自爱,如果你要正经干正规的那你就要学会怎样婉言拒绝客人的无理要求,学会手腕圆滑,反正我坚信自己不会乱来,也真的是这样做的,这在这一行里也少有。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常对身边的小姐们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样我在东莞又干了一年。
做桑拿,不可能长期在一个地方干下去,一般都是几年换一个地方,本身是为了防止对一个地方或者一个人产生感情,另一方面,客人往往喜欢新来的技师,所以,我们也会时时转移场地。
“你们一般一个月能收入多少?”
“这个不一定,要看对象,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收费,看怎么做?正正规规的做,一个月有几千块钱,如果你放的开,不理会法律,那每月上万块钱的收入也是正常的。”
“你是什么时候到我们县的?”
“2008年春节,本来我们想回家过年,但是,因为雪灾,北上的火车汽车都被阻塞,回家过年的愿望泡汤,于是,我干脆就近找了个地方,来到了你们县城干起了桑拿。”
“你和章怀祖怎样认识的?”
“也就是那一年的夏天,一天夜班,章怀祖和一帮人来到我们桑拿部,他对这一排技师点到了我,我看他喝的有点多,就给他拿了一杯苦丁茶,对他说‘饮酒伤身体,少喝为佳。’他说‘凡是干大事的人,都会喝酒哟,你看看,自古李白,杜甫,曹操,哪个不是对酒当歌?’我对他说,‘毛泽东就不会,那不也是绝代伟人。’他说‘你好像有文化。’我说我也就是个中专生吧。他说,那在桑拿这些地方,你也算是有文化的人。接着我俩谈论了一些古代诗词,中外名画,他慢慢的好像清醒很多。于是,他问我要了电话号码,说以后常联系。他自称姓陈,我也就这样结识了他。这样大家来往了有几个月,他每星期都来一二次,我看他比较老实,不会像其他客人那样喜欢动手动脚,因此,对他也有点好感。直到有一天,我没有上钟,在技师休息室里看电视,忽然,我看见电视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正是自称姓陈的那位先生,原来他是副县长,我觉得十分惊讶。但是,心里又有些复杂,因为,自从我从师范毕业后因为找工作遇到麻烦,我就对当官儿的特别反感。
过了两天再见到他时,我问他是不是姓章?他十分吃惊,问我怎么知道,我说,你的尊容已经上电视了,我在电视里看到的。他才恍然大悟。他问我你还敢和我来玩吗?我说,我是做正当生意的技师,你是客人,只要我们遵纪守法有什么不敢啊?他说:“好,那我就试一试,看看我们违法你怎么办。”
显然,说这话时,他是喝的有点儿高了,吐字都有点不清楚。这次他说着说着,手开始不老实了,对着我的胸前抚摩起来,我一面拒绝,一面对他说:“不要这样呀!”
他说:“这很正常啊,在你们这里,这不是小菜一碟吗?”
我那会儿不知怎的就无力拒绝。想想,也就是摸一摸嘛?随他去吧。谁知道他摸着摸着就不老实起来,抱着我,嘴也凑了过来,我没有他力气大,被他按在床上。我说:“我还是处女,你想干什么?要想想后果,出事你是要负责的。”
他说:“我知道,我负责,我是个负责人的男人。”
听了这话,作为一个女人,我也希望能有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做朋友。因为,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哪个没有男朋友的。这也许是行规吧。
行完了事儿,他看到了垫在我身后的浴巾上面有几滴红色的血迹。张大了嘴说:“今天还真遇到雏儿了!”
“我说了你以为我说笑吗?”
过了几个月,我发现自己的例假不正常,就到小诊所去看医生,医生说,你可能怀孕了。
再见到章时,我对他说了这事儿,他建议我到大医院去检查看看,于是,我到县人民医院妇产科做了检查,确实是怀孕了。因为已经有两个月了,所以,他又说,照照B超,看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按照他的吩咐,做了个B超,给做B超的医生塞了个红包,于是,医生告诉我怀的像是男孩儿。我把医生的话照实对他说了。他说:“苍天有眼啊,让我章家没有绝后,”
我说:“你敢要吗?”
他说:“有什么不敢?”
我说:“不行,我还没结婚呢,怎么能生小孩?你想要也可以,那跟我办个结婚吧。”这本是句玩笑话,没想到他却认真地问起来。
他问我怎么办?我说可以办个假结婚证。在我们家乡,只要肯花钱,办个假结婚证,再办个酒席,人家又不真的认识你,不就行了吗?!
我说:“到时间,我在家休息一年,生下孩子交给我家人带养,我们还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呀。你说行吗?”
他说:“让我考虑考虑。”
过了有一周左右,他说:“你问问你家人,让他们计划一下,大概要花多少钱?”
我答应了,这样又过了大约一个月,我对他说:“不能再等了,我的肚子就要被人家看出来了。”迫于我的紧逼,又因为他只有一个女孩,确实也想要个男孩儿,不愿绝后。因此,就咬咬牙对我说:“跟你到你家去,我们结婚吧。”
听到他这样一说,我十分高兴,但是,也有点顾虑,毕竟他是有有妇之夫,而且还有一个孩子。但是他却反过来安慰我,说:“不要怕,我这么大的官儿都不怕你还怕啥?”
我听他这样说,也就放心了。是啊,说实在话,我也是个女人,也很想有个人真心来爱我,像他这样的真心爱我。
我家里的人听说我要回家结婚,自然很是高兴,哥哥在县城订好了酒席,父母就等我们回去。
我们回到我家,家里已经把新房,酒席都布置安排好了。我和他第二天就到乡镇,拿着身份证(他的是假的),办妥了结婚手续。因为现在结婚很简单,只要双方同意,有身份证就行了。所以,第二天,我们就办完了事儿,堂而皇之地住在了一起。随后几天,我带他在我家乡周边的山里转了转。他看到家乡有许多小煤窑,就问我:“你们这里产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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