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恋】因为爱(散文)
这一年,我与开心开启了古文学习,他笑着对我说:“‘世上先有伯乐,再有千里马。’姨妈是我的伯乐……”
看着他开心的笑容,我安静下来。面对他的成长,我除了深情地陪伴,还需要更认真地学习和思考。
三
音乐是生活里必不可少的,我希望看到你能够哼着快乐的曲子,涂抹自己的图画。——楔子
音乐带给开心无限的快乐,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音符。我一直不阻止他听到音乐欢呼,边唱边扭动自己的身体;也许会跑调,也许记不住歌词,甚至将一些歌词,改编成更为上口的字句。
这一年,我经常颠覆自己的认知,一边陪伴儿子成长,一边眼花缭乱于他成长过程中的插曲,然后一次次地改变自己的看法。感性、理智常常碰撞在一起,又变成生命中最朴素最普通的爱。
2016年开心跟随老师参加了省级某才艺比赛,他怯场了。现在的比赛,程序繁杂,人际关系复杂,让人感觉辛苦。初试音响出现问题;决赛他的声音发颤,明显感觉他的底气不及其他组的学生。孩子虽然一直学习声乐,但是在“气”上却没有经过系统地学习。他的声音在台上显得单薄了许多。出人意料的是,他得了铜奖。
看到那么多“小高手”,我深深地懂得,光靠严厉的批评是不行的,因为这个样子他明显不快乐了。今年越来越多的事实,让我明白,自己的眼光不一定是最好的,而我要求他的方向也不一定是适合他的。过去只是强调儿子在学习上做最好的自己,可是孩子的优势在哪里?
儿子一直喜欢钢琴,更喜欢一边弹钢琴一边眉飞色舞,他脸上的喜悦是抑制不住的。我不是一个太“上进”的母亲,并不喜欢逼迫他去“考级”之类的活动。因为我听过妹妹宝贝文文的钢琴,行云流水,让人陶醉。我知道,开心的钢琴,只能说自得其乐。音乐给他更多的是享受,是一种快乐。
我的心中有幅画。等他长大了,可以在某个黄昏,陪着自己的孩子弹琴,想起童年的时光,在琴声里寻到更多的温暖,那该是多么温馨的场景。
音乐在生活里不可少,我希望看到他在休闲的时光里,能够哼着快乐的曲子,露出幸福的微笑。再多的压力,都会因为音乐的调节,让生命开出更多的花朵。
四
没有一对一的老师,只有一对一的家长。——楔子。
面对儿子的教育,我曾一度迷路。比如说因为儿子的成绩迷惑过;把自己的情绪带入儿子的学习中,让他不快乐了。
一至三年级,因为频换老师,他们班里的成绩一直下滑,据说上学期他们班倒数第一。开心的成绩较为稳定,但是在一个差班里,名列前茅只会让他迷了眼睛。优秀的班级,一半以上的孩子都是这个成绩,同样努力的学习环境大家会更加努力的。
年年换班主任,每年都是新手,没有经验,有的甚至不是汉语言文学毕业的。三年级新换的于老师,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很负责任。开心的坏脾气,让我加近了与老师的沟通。
因为有时下午回来得晚,于是我给儿子找了学习的地方。现在辅导班名目众多,真正适合的不太多。八九岁的孩子比较顽皮,下午托付的孩子太多了。从放学到接孩子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光他们的作业就检查不过来,更别说是特意关注哪个孩子了。
我曾走入偏执,因为看到儿子的作业出现问题。班主任于老师每天会把表现好的作业在群里晒出来。女孩儿的不错,男孩的差一些,而每天晒出的好作业总有儿子的一篇。可是那几天,一连三天没有他的。我发现他的作业潦草,还频频出现了错误。我找到辅导老师,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在后来很多日子里,我一次次调整自己,直到懂得,没有一对一的老师,只有一对一的家长。我不可能要求辅导老师专注于自己的孩子,但是我可以要求自己的孩子,在“没有家长在”的前提下尽力做到最好。
我曾走进偏执中。三年级辅导班有位生活阿姨的孩子与开心同级,她很要强,要求她的孩子必须名列前茅。她特别计较自己孩子的成绩,喜欢比较。她关注其他孩子的辅导资料,甚至去翻印别人的,只期待自己的孩子更好些。但是她忽略了孩子们九岁了,开始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尊。他们会观察,会感受,也能体味到生活里的“不舒服”。她的孩子在小饭桌当“小领导”,当其他孩子的成绩不太好时,他会说“这么简单的也错!”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心受挫了,而我在这样的比拼中变得内心不平衡。我对儿子表现了坏脾气,对女阿姨的“特别关心”表现出烦躁。在这样的状况里,我和儿子一面对学习,一面对考试的心情就变得紧张起来。
期中考试,儿子发挥正常,语文英语数学满分,班主任老师特别高兴,让他当班长。可是臭小子很容易就翘起尾巴。接着一连两次小考,儿子考试失利。我找到班主任,于老师和我达成一致:为了调整他的浮躁情绪,就是考好了,也稍许地打击他一下,心态是最重要的,让他懂得脚踏实地。于是,期末考试儿子又恢复了正常。
有时感觉惭愧,我不能要求其他人对儿子一对一的付出,而我在这样的错误中也告诉儿子,不管遇到怎样的环境和老师,要学会适应。做好自己!做最努力的自己。
五
给自己一个目标,一个计划,按步就班地行走。每次学习,都像一次奇妙的“玩”。——楔子
功课紧张了,与开心商量放弃一些功课,可是儿子坚持说可以挤出时间来唱歌,弹琴,画画……后来又给儿子增加了有趣的课程,比如说奥数,文言文,历史,名人故事……
三月份预订了暑假的课程,七月份预订了秋天的课程,所有的进程是有计划的。制订成表格,填写好需要做的事情,然后按时间排好。比如说奥数,语文,写作阅读,外教英语,篮球……生活节奏愈来愈快,课程愈来愈多,从最初的不会到开始懂,再到感兴趣,知识是一点点积累的,脚步一步步前进。
专业老师有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知识,而我拉着他的小手,给他陪伴和督促,伴他努力前进。课程多了容易慌乱,但是只要有小小的目标和小小计划表,一个个打勾,一步步缓缓前进。生活变得有序,按部就班,再混乱的东西,在计划表的规划下,也会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刚开始接触一些知识充满新鲜感,渐渐就开始有挑战力了。这些压力,让小开心着急,发脾气。一周后他很快适应了。如果能够把每一个过程当成游戏,就变得有趣多了。他懂得游戏的目的,看清方向,找好前方的路,开始所有旅程。记得他在日记里写道:“对我来说,每战胜一个难题,都是一次特别有趣的游戏,就像是在森林里探险一样。”
我一直是他最好的陪伴者,经常说的话是:“不要着急,慢慢来,一步步地走。”我开始努力倾听他的课程,重新学习他的知识,与他一起大声诵读,一起计算推理,非常地快乐。有一次开心的日记里写道,“通过这次学习,我学到了……学习到好多技巧和方法,丰富了知识。这是一次奇妙的‘玩’,在‘玩’中成长。”
某个周末,我们赶火车似地学习了一整天,回家特别地累。开心看着我的脸,笑着说:“妈妈,我很喜欢你陪伴我学习的时光。”那些陪伴和劳累一下变得快乐起来,湿润布满眼睛和内心。
六
要懂得什么叫“丑与丑的行为”,什么叫作“真善美”,什么叫作“假丑恶”。——楔子
自从妹妹有了二宝,我发现开心身上好多的毛病。他是独子,总以自我为主,不懂得站在他人角度来体谅别人,不懂得心疼和感恩。他的举动像个长不大的大孩子,让人啼笑皆非。比如说,他看到比自己小八十天的表弟文文在照顾刚出生的小弟弟,不由感慨道:“小弟弟多幸福呀,我也想当小弟弟,有个哥哥来照顾我。”他找我商量:“再生个哥哥吧……”他找文文弟弟商量:“你来做哥哥,我做弟弟好吗?”
放假的时候他去了杭州,见到了一岁的小弟弟。去之前,我嘱咐了他很久,要学会疼弟弟,照顾小弟弟,体谅大人的辛苦。可是真正到了杭州,他和小弟弟却因为玩具而争执起来。他不懂得一岁的小弟弟是喜欢他的,才笑眯眯地爬到他对面,用小手按住他的大手,咧着嘴看着他笑。
开心一脸严肃:“把你的手拿开,压住我的手了……”小弟弟哪听得懂呀,他继续靠近开心,乐呵呵地去抓开心的手。
“姨妈,你管管小弟弟行吧,他不讲理,无法无天……”开心大声喊道。
姨妈笑了,“他这会儿是最不讲理了,你好好讲讲吧!”而文文则不会,他护着弟弟,看着弟弟,有什么让给弟弟。
开心在杭州乱发脾气,和小弟弟抢玩具,成为笑话。作为独生子的自私,处理问题的任性,还有父母不在时的蛮不讲理,这些都是我未曾想到的。没有父母在身边管束,他许多的缺点暴露了。回到济南,我发现他变胖了。原来在生活上也是相当任性:挑食,对喜欢的东西滥吃。他不懂得理智,不懂得自我约束,太放纵自我。
回家后,我们开始调整他的生活习惯。安排好时间表,比如说三餐、学习、运动。早晚增加了跑步。当我拉着他每天围着大明湖跑上一圈时,他跟在我后面,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叫:“妈妈,宝宝好累呀……”
有时跑累了,我们会边走边讨论最近读的书。路过荷池,会聊一会儿有关荷花的诗和故事,然后一起观察花朵。比如说凋零的花瓣,枯了的叶子。还有独立的莲蓬……通过观察大自然,开始剖析季节的沧桑和美丽,又开始联系到个人的行为。我们一点点剥开他的思想。什么叫“丑”,什么叫“美”?“美丑”不光有外表上的,还有内心和行为的表现。一个人的行为表达了内心,又表达了自己在他人眼睛里的“美”或“丑”。什么是“真善美”,什么叫“假丑恶”?什么是自私,什么叫作奉献?我努力想告诉他,真正的爱是给予而不是无限制的接受。要懂得感恩,懂得奉献,懂得包容,懂得体谅,懂得站在他人立场去思考,更要懂得承担,这样的生命才会有意义。
七
想给你开阔的视野,有一天没有爸爸妈妈相陪,也懂得看到蓝天,懂得生命的味道。——楔子
只要有时间,我们就会带开心去旅游,用最经济的消费认识更多的世界,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认识,每一次都是精神上的盛宴。
这种想法最初是因为儿子学习了很多优美的文章,小学课本里的课文都是精选出来的,很多是讲祖国山河,自然风景,还有历史文化故事。这些知识激发了小开心的好奇心。每一次外出,都开阔了他的眼界,让他体会到大自然的美丽,让他去体味生命中的故事,更让他自己去懂得“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这样的行程是快乐的,更是值得的。我喜欢读他写的游记,文字幼稚,思想单纯,但是表达出他的内心世界。我拉着他的小手,或是看他奔跑在我的前方,幸福洋溢在脸上,让人感觉温暖。
这一年,我们参观了台儿庄战役纪念馆和华东烈士陵园。在现代的展览馆里,学习革命先烈的奉献精神,体会什么叫作民族精神。记得小时候的我们,年年排成长队去英雄山扫墓。如今很多学校变成了在网上拜祭先烈。这样的参观在我们旅游中变成了必要的行程。
这一年,我们特意去王羲之纪念馆,银雀山汉墓,参观了洛阳龙门石窟,台儿庄古城,开封府,洛阳……深厚的中华文化,悠久的历史底蕴,让他去感受到山河壮丽,认识祖国壮美。
这一年,我们去了海边。在青岛和日照,我们一边欣赏美丽的海景,一边品尝美味。这一年我们登了蒙山,在千佛山上看十五的月亮。在蒙山顶,我们遇到雷雨,感受到恐惧,更感受大自然神奇的力量。在千佛山上我们忆起了去世的外公,温暖和湿润的感觉一直拥抱着我们。
这一年他去了杭州,跟姨妈姨父外婆去了千岛湖,在那里战胜恐惧,走过摇摇晃晃的状元桥,看到了鱼王,品尝到舌尖上的美味,写下喜欢的日记。
记得从开封洛阳归来,开心在他的日记里写道:“我喜欢这次旅行,感觉满载而归,不仅吃到当地小吃,而且欣赏了奇妙的风景,倾听了动人的佛乐,感受到劳动人民的智慧。记得我站在白居易墓前背诵《赋得古原草送别》时,心情多么畅快呀!这是一个有趣的旅程,我非常喜欢!”
每当儿子在归途中安静地睡着了,我静静地去看他的脸。他安睡的样子,是幸福的样子。想给他开阔视野,当有一天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外婆姨妈,他也能懂得去看蓝天,懂得去体味生活的滋味,懂得生命延续。
201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