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落叶无青(散文)
1
我出生在一个落叶的深秋
“每一片树叶落下都会有一个归宿,无论它选择是什么。”奶奶说:“叶落,只是生根的开始”。
也许因为奶奶经常把叶落生根挂在嘴边,才会被起了个叶落的名字。我也相信叶落是一场开始,可我总是找不到它的轨迹,就好像抬起步子你不知道是不是要迈向前方一样。
也许正是这样的一份困惑与迷惘,所以我更加喜欢树叶。或许是想要从中找一个答案吧。
2
小时候的家里穷,都是烧火做饭,秋天有时烧些落叶,可我总是不让,因为叶子会疼。
后来,奶奶告诉我,只有青叶才会疼,我不相信也不懂是为什么。于是就和奶奶争吵。
最终我还是在来年的一棵石榴树的承诺下妥协了,不过我还是提出了要求,在树下摊一样单子,我想叶子就不会痛了。
3
来年,石榴树开花了。
家里多了两个新成员——一灰一白两只山羊。
日子一切如常,一天天过着。
有一天下了暴雨,雨很大,一下下了两天。
第二天迎来了阳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咩”一声羊叫,划开了那个美好清晨。两只山羊开始了雨后的第一餐。小石榴树变成光秃秃的一片。
我拿着竹竿把羊打回了羊圈,我没空理会它们——我的小树遭遇这灾难。
那年,石榴树没有花,家里没有羊。
4
那年,奶奶走了。
我发现我没有那么喜欢树叶了。甚至不敢去看落叶了,要知道以前我最喜欢落叶的。
因为它不像青叶,从萌芽时就注定了离不开树枝了,就像被锁链锁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我喜欢落叶,因为他可以远行,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从容。我从来都没看到它自由背后的心酸与无奈。
我不敢再去看叶,不管是青叶还是黄叶。我不知道应该选择自由还是常青。也许人生也是如此面临着自由与长情的选择。
后来,我喜欢仰望天空因为它宽阔的胸怀包容一切。不是落叶无青,只是我不懂:
落叶无情亦有情,情到深处总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