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笑笑档案系列之五(散文·家园)
十四、童梦
宝宝,你知道吗?宝宝是个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小懒猫,奶奶正好有晨读的习惯,完全没有把赖床当一回事。这天早晨,奶奶听到宝宝赤脚跑动的声音,跑到奶奶房间眊了一眼又返走了。奶奶以为宝宝又给奶奶捉迷藏,奶奶故意不睬。结果好长时间听不到宝宝的声音,通常奶奶的心理素质很差,与谁对峙都是败者,奶奶跑过去一看,宝宝光溜溜的小身体爬在床上成蛤蚧状,发出细小的鼾鸣,睡得如一只小猫咪,绸缎般细绵的皮肤覆盖了一层鸡皮疙瘩,冰凉凉的小身体像一条冻僵的小蛇。呀----失职的奶奶不可饶恕,怎么可以如此粗心大意呢?奶奶赶紧把宝宝搂在怀里暖暖着……
宝宝被暖醒了,小眼眼惊惶失措,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不在,宝宝好害怕。光不溜溜的,什么也没有穿,太阳公公舔屁屁,小狗狗呋呋喘着气,我走啊走啊走啊,后来奶奶来了……
宝宝叙述了自己的第一个童梦,情节完整,用语形象,还很抒情,“走啊走啊走啊”,表示宝宝走得很辛苦。后来奶奶来了,事情的真实进了宝宝的梦中。
哦,原来梦境是这样产生的!奶奶把这个小梦记下来,因为宝宝第一次叙述了一个完整的梦。(二周岁六个月的故事)
十五、同情心
宝宝啊,这天你又做了一件出其不意的事,早晨,太阳公公刚刚探出脑袋,宝宝就醒了,奶奶躺在床上看书,一点没有觉察。宝宝走出自己的房间,抱了几件自己的衣服,手里提了自己的鞋子,眼里噙着泪花静静地站在奶奶面前,奶奶吓了一跳!急忙问:
宝宝怎么了?
宝宝说:奶奶,咱们去找“卖火柴的小女孩”吧,把衣服和鞋子送给她,带她到咱们家玩。小女孩好可怜啊,她没有鞋鞋穿,脚脚光溜溜,她会冻死的。
奶奶说:宝宝忘了,小女孩上天堂了。
宝宝斜斜着小眼睛,望着窗外:她为什么上天堂呀?
天堂里有奶奶照顾她,有吃有穿也有房子住。
宝宝说:也没有坏男孩欺负她了?
是的,天堂是爱的发源地。
那咱们也到天堂去吧。
你知道天堂在哪儿?
在星星,月亮住的地方呀!
哦,奶奶目瞪口呆!
那么高,怎么上去呀?
坐飞机上去呀!
奶奶又是一个意外。
小宝啊小宝,你真个小精灵,奶奶一直不明白,同情心到底是与生俱来的呢?还是后天培养的,在宝宝的身上奶奶觉得,自私是与生俱来的,同情靠后天培养的。奶奶给宝宝讲《卖火柴的小女孩》,宝宝听着听着就捂住了脸。奶奶说,宝宝要伤心,奶奶别讲了?宝宝说,奶奶讲吧,宝宝不哭。
可是,每次讲完,宝宝都会流泪,及至生出了布施的心情。
宝宝这天要奶奶去找“小女孩”,还要到天堂里去,奶奶知道这两项要求都不能实现,可又怕宝宝失望,奶奶想了个办法,让宝宝闭住眼睛,然后奶奶嘴里念着自己也听不懂的咒语,然后说:变变变!一个布娃娃变在宝宝眼前。
宝宝睁开眼睛说,原来小女孩早就在咱们家?
是啊,奶奶怕她冻死在路边就领回来了。
不是妈妈买回来的?
不是。
“小女孩”的衣服好几套。宝宝接过小女孩,每天要给她换一套裙子。
宝宝,等你长大以后,可别怨奶奶骗你哦。
(二周岁七个月的故事)
十六、反意
亲爱的宝宝,你小时候是个不爱认错的人,好像你所做得一切都是对的,而且执拗得令人吃惊,你要玩妈妈的化妆品,奶奶说宝宝还小不要玩妈妈的东西。
宝宝会说,要啦!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大人啦。
奶奶说,你是大人还站在凳子上照镜子?
宝宝说,凳子可以帮我长高呀!
黑白分明的小眼睛,认真的让奶奶不容置否。宝宝打坏了东西,奶奶说这都是钱买的,你怎么不珍惜东西呀?
宝宝比奶奶还有理,说,是它自己从我手上掉下去的。它自己不珍惜自己。
奶奶说,以后要小心。
宝宝说,奶奶为啥不让它小心点呀?
奶奶哭笑不得。说,你住在“理”房了。
不!我住得是外面的房。
奶奶想绷紧脸表示最大程度的生气!可宝宝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以最大的努力进行对峙,奶奶终于忍不住笑了。
宝宝反而板起小面孔说:骂人还笑。哼!两手一叉腰反败为胜。奶奶硬不过宝宝。奶奶并不真生气,其实在斗嘴过程中发现宝宝的反义词用得真神!
不要……要……
里……外……
小孩……大人……
虽然宝宝“不听话”,可是宝宝的一意孤行,也代表着宝宝这一刻的意志,敢于反问是一种精神。(二周岁七个月)
十七、审美
亲爱的小宝,多么不希望你长大,可宝宝每一天都在希望自己长成大人。宝宝从开始说话,到语言发展,以至有了奇思妙想,奶奶觉得宝宝每一天都在飞速长大。
过年放一哑炮,宝宝说,它不会说话?它妈妈没有教它说话?它是不是一个又笨又傻的炮炮呀……
院里的小朋友抢东西,挨了妈妈打,哇哇大哭。宝宝自言自语:浩浩不听话,肯定长不大了。奶奶,我不打人我也不骂人,我会快快的长大。
奶奶每天不知要擦多少次地,宝宝说,奶奶是给地地洗脸吗?
是呀。
你这么用劲擦,地地会不会很疼啊。
不会。
会!
那你以后别折腾了,弄脏地,地就会挨疼。
宝宝认真点头表示认同,等到再弄脏地,宝宝用卫生纸轻轻地边擦边说:你别哭啊,让奶奶听见,又会把你弄疼的。
水龙头哗哗流水,宝宝突发奇想说,奶咪咪在流奶啦……
夕阳西下时。
宝宝惊奇地喊:奶奶,太阳公公站在树枝上了。太阳公公走累了,它站在树上休息啦。
到户外活动,宝宝在林荫道上发呆,奶奶问宝宝看什么呢?
宝宝指着一节被锯掉的树桩说,这个树为什么这么低?
奶奶说,它是被工人锯掉的。
宝宝像个参透世事的小哲人,很认真地点点头:嗯,它不听话,它永远长不大。
奶奶哑然笑了。
我的小宝,你就是这么爱想问题,从你皱着眉头生下来,奶奶就知道你不是个省心的小人儿,而且审美绝对世界之最。把一切物件赋予生命。你长大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十八、可怕的发现
亲爱的宝宝,奶奶没有想到有一种情绪会这么快就侵入了你的思想。这天早晨你拿着一把小手枪抵住奶奶的额头大声说:
奶奶,我要杀了你!
奶奶吃惊地问:为什么要杀奶奶?
我不吃饭,我要找妈妈。
吃了饭才能找妈妈。
不行,你不听话我就杀了你。
你这样滥杀无辜,警察会抓起你,永远不让你见妈妈。
那我就杀了警察。
谁教你杀人的?
电视里的叔叔就是这样杀人的,“啪扣”一响,人就倒下了。他可厉害啦,谁也不敢惹他,宝宝也要厉害。
然后宝宝拉开架势,半张着嘴,喘着粗气,五官扭曲,尽量显出狰狞的样子吓唬我,好像刚刚进行了一次战争,并不拒绝再来一次血腥战斗。
奶奶忍不住笑了。
但另一种担忧也同时侵袭着奶奶的思绪。宝宝啊,你还不到三周岁,初通人事就被杀人的场景注入了恨的意识,你还不懂得正义与邪恶,只知道杀人能达到目的,这让奶奶想到尘世上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其中也不排除杀人的办法。从宝宝身上奶奶看到了红尘是何其可怕,每一时、每一刻,都有可能污染一双洁净的眼睛,传导一颗无知的心。虽然这仅仅是宝宝在蒙昧中的一次小小的模仿,但奶奶警觉,任何一种传媒,对人心都有影响,一部分色情、暴力、充斥了市场,初涉人世的孩子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奶奶之所以把这小模仿记录下来,是希望等到宝宝懂事之后,一定要记住,上帝赐给人类一个字“爱”的同时,也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放出了邪恶永难收敛。因此,人的本性难以改造,邪恶很难抗拒,无论使用暴力还是温情都无法改变,所以对事要正直,对人只能寻求宽容。不要因为他人损害宝宝的一时一己的私利就存上仇恨之心。对不正当的事永远要有自己的态度,对做过不正当事的人,须得给他悔改的机会。仇恨这种情绪一旦染上,内心一紧张,日子就不可能安稳,利益永远是祸根,在利益的冲突面前,宝宝一定要学会清淡。生存的竞技也许能改变外部的环境,但却破坏了内心的安然,保住内心的家园,不要让自己的灵魂千疮百孔,人的感情,才是生命中最实在的意义。
在奶奶的设想中,宝宝未来的性格无论是个天真活泼,还是娴静优雅,聪颖过人,还是朴实无华,都要选一个如兄如父般爱惜宝宝的丈夫,他必须具有承担的能力,还要宽容与理解的心态,使宝宝在他面前是个依人小鸟,是个娇妻而非是扛前喝后的强人。这种形式,并不完全取决于女人,而取决于男人的力量。如此,一起围桌吃饭,一起出行游玩,一起工作赚钱养家。总之,家庭是和顺的,充满温情的。到老,宝宝即会懂得“平和、平凡、平常、平顺”的意义是人生多么好的一个过程。